金海年：从货币变革历史看未来的数字货币_新浪财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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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华夏新供给经济学研究院、中国新供给经济学50人论坛主办的2022年第二季度宏观形势分析会于7月23日在北京举行。中国新供给经济学50人论坛副秘书长金海年出席并演讲。

　　以下为演讲实录：

　　数字经济是未来经济的方向，数字货币是数字经济的金融基础。从货币变革的历史可以总结货币变革的规律，可以窥见数字货币的未来。

　　一、货币的起源——自然货币

　　人类最早使用文字的是苏美尔人和古埃及人，苏美尔人用楔形文字在泥板上记账（公元前3100年左右），古埃及人用德本做为金银的重量单位（公元前1500年左右），但他们都没有发明出专门的货币体系。

　　人类最早的货币在中国，公元前3000年前后，华夏大地处于满天星斗的多文明并行发展时期（见苏秉琦1981的“满天星斗”学说），仰韶文化（河南-甘肃，公元前5000-3000年）、大汶口文化（山东等黄河下游，公元前4300~2500年）、良渚文化（长江下游，公元前3300-2700年）和龙山文化（山东-河南-陕西，公元前2900-1900年）等在内的多个并行文化频繁接触、交流和竞争，使用贝币（海贝）、陶币和玉币（袁行霈等，2006）等自然货币进行物品交换（见图1），创造了最早的商业文明。

图1

　　仰韶文化、大汶口文化、龙山文化并不靠海，而且在其遗址发现的这些用作货币的齿贝也都产自东海等更热的海域，这显然是与良渚文化等交换的结果。并且这些齿贝整齐划一，且有统一加工的穿孔，龙山文化遗址除了贝币以外还发现了玉质的五孔刀币，都具有明显的计价计数功能。

　　二、金属铸币

图2

图3

　　山西保德的商代墓葬中发现了公元前14世纪的铜制贝币（图2），包括商朝以前发现的各种陶币、骨币、玉币、石币和铜币（图3），也大都模仿齿贝的形状，进一步证明了齿贝的货币角色，更重要的是，这是人类迄今发现的最早的金属铸币。而西方最早的金属铸币是位于小亚细亚的吕底亚王国公元前660年左右制造的金币“狮币”（图4），比中国晚了700多年，后来古希腊、波斯和后来的古罗马的金币以及古印度的银币，都源于“狮币”，古埃及的货币则又来自古希腊。

图4

　　进一步考察文字的起源，可以发现财富有关的“财”、“宝”、“买”、“卖”、“贪”、“贫”等字都与“贝”字密切相关（图5）。这些与考古证据一起都证明了中国公元前三千年左右各文化遗址的齿贝就是货币，是人类迄今发现的最早的货币。

图5

图6

　　从“朋”字的甲骨文起源（图6），也可以看到商朝已经应用“朋贝制”做为非常系统、成熟的货币体系，商人将贝币或仿贝的金属铸币穿成串，或说五贝为一系、两系为一朋。

　　从春秋时期（公元前770年~公元前476年）开始，列国商品经济快速发展，海贝在数量上根本无法满足需要，其材质的坚固性和可塑性也远不如金属铸造，贝币退出历史舞台，刀币、蚁鼻钱、布币、圆钱等各种青铜铸币涌现（图7），货币上开始铸有地名、计重、年代等铭文，在形状、大小、重量、价值、制造、流通使用、保存等方面都形成了系统规范（彭信威，1958），中国的货币进入到各国异彩纷呈的繁荣发展阶段。而同时期的吕底亚“狮币”还没有文字，尚处于金属铸币的粗放阶段，金币或银币形状存在规范缺陷，特别容易因磨损或被故意切除等导致失重而贬值，这个问题一直持续到两千三百多年后的18世纪，由当时英国造币局监督牛顿设计锯齿转花纹边缘得以解决。

图7

　　三、纸币的出现

　　唐代商品经济迅速发展，金属铸币的流通数量难以满足交易需要，唐宪宗元和初年（公元806年），开始出现了类似现在银行汇票的“飞钱（图8）”（既有官办、也有私办），实现异地存取和大宗交易往来，减轻了携带大量钱币的不便，降低了对铜钱的需求，缓解了货币供给的不足。

图8

图9

　　北宋开始，商品贸易规模更大，金属铸币短缺严重，尤其在当时四川因缺铜而通行铁钱，重量更重而不便交易。宋真宗咸平元年（公元998年），成都的16家民间商户开始发行一交为一缗（一贯即1000文）的以铁钱为本位币的代币券—“交子”，通过图案、密码、划押、图章等印记在楮树皮纸上印刷（图9），公元1023年（宋仁宗天圣元年），宋朝设益州交子务首次发行官方“交子”，准备金率28%，这是世界最早的纸币——信用货币的第一版本。

　　在中国发行“飞钱”和“交子”的年代，造纸术尚未传入欧洲，欧洲当然没法发明纸币。而文艺复兴后的欧洲贸易也迅速增长，金属铸币数量也遭遇瓶颈，于是欧洲各国开始航海去寻找东方的黄金，碰巧发现美洲新大陆，带回大量金银，暂时缓解了欧洲本土金银的短缺问题。随着殖民地自身的发展，欧洲与全球的贸易进一步快速增长，金银再次面临瓶颈。

　　14世纪，造纸术传入意大利，14世纪末开始刻板印刷，15世纪中叶德国人古登堡发明活字印刷。瑞典银行在1661年终于发行了西方最早的纸币（硬币存款基础上的银行劵）。1694年，世界最早具有中央银行性质的英格兰银行成立（1844年出台《银行特许法案》垄断货币发行权和无限法偿资格），开始发行英镑。

　　四、铸币权

　　自从货币产生，铸币权也就意味着财富的权力，成为人们追逐的目标。

　　据《奉贤与货币起源》记载，大禹主政期间大规模使用贝币，专门派军队驻守宁海城和会稽山，官方大规模采贝、磨制和运输，并采取严格安保措施，开启了铸币权中心化的先河。

　　春秋战国全面采用金属铸币后，由于各诸侯国间交往频繁、竞争激烈，铸币权一直由各诸侯国官方控制，秦统一货币则完全集中到帝国中央。

　　古希腊和古罗马早期（罗马共和国时代）也有一些对币制的法律和规定，但铸币权一直都由各联盟城邦自主掌握，自奥古斯都建立罗马帝国后，实现了铸币权的集中统一。

　　西汉初年，为恢复生产，重许民间私铸，对经济复苏起到了很好的促进作用，但富商大贾逐渐垄断铸币，造成恶钱劣币驱逐良币和贫富分化加剧，更严重的是侵犯了国家财政，因此汉武帝收回铸币权，既实现了民间到官方的中心化，也实现了从地方到中央的中心化，为其开创大业奠定了财政基础。

　　汉昭帝期间（公元前81年）盐铁论战，其中就包括对铸币权中心化与否的辩论，最终中心化机制稳定下来。

　　唐高祖武德四年（公元621年），李渊针对历代古钱轻重不一的问题而改革币制，货币上不再标志重量，使我国货币从文书重量转型为“通宝”、“元宝”的形式，以重量标记尚有民间铸币的基础，而“通宝”则只能代表官方了。

　　当以纸币为代表的信用货币登上历史舞台后，铸币权变名为发行权，其信用背书则通过立法确认为国家的责任和权力。

　　五、从世界货币到现代世界货币体系

　　英国经过17世纪的资产阶级革命、17-19世纪两百多年全球殖民扩张（最高峰时覆盖世界全部七大洲达3400万平方公里）、17-18世纪的科学革命以及18-19世纪的工业革命（工业产出占世界工业总产量的比重超过40%），英语/英文也成为世界最通用的语言/文字，取得了世界霸主地位，在1816年率先采用金本位，以其经济与军事实力及其影响力，实施无限法偿和自由以稳定汇率兑换黄金，使英镑成为首个世界货币（世界储备货币）。到一战前，世界40%以上的国际贸易使用英镑结算，英国的海外投资占西方国家总投资的一半。

　　美国在19世纪国内战争后开始进步时代的工业革命追赶，并在市场、科教、经济、金融等多方面后来居上，由于其全新的理想制度设计、巨大的国土空间和独特的地理位置，从建国起到两次世界大战，吸引了欧洲乃至全球各方面大量的精英资源，迅速崛起，引领了第二次产业革命（电气革命）和第三次产业革命（信息技术革命）。到二战结束时，美国工业产品占世界总量的一半以上，对外贸占世界贸易总额的三分之一，黄金储备高达200亿美元，占资本主义世界黄金储备的59%，几乎垄断了20世纪全球各种重要的科技创新，为建立以美元霸权为核心的新国际金融体系奠定了基础。

　　1944年，布雷顿森林会议达成协议，美元与黄金挂钩，可以固定比率自由兑换黄金，其他国家货币与美元挂钩，实施对美元的固定汇率制，美元替代英镑成为新的世界中心货币。1945年，根据布雷顿森林协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和世界银行成立，此后，全球大部分国家陆续建立现代中央银行，进入二战后的现代货币体系时代。

　　1969年，为应对美元危机和黄金供给不足，IMF创建了特别提款权（SDR）机制，开始与一篮子主要货币挂钩，并根据情况适时调控入篮货币及其比重，成为“去中心化”的新世界货币的雏形。

　　1971年，美元与黄金脱钩，实施浮动金价，告别金本位，黄金仍保留储备性质，但已不再是真正的货币，世界正式进入到信用货币时代。

　　1973年，西方主要货币取消对美元的固定汇率，实行浮动汇率制，世界货币体系进入了以美元为中心的市场信用时代。

　　1999年，欧元诞生，体现了区域多国货币的跨国中心化，是货币制度与财政制度、经济乃至政治一体化的新探索。2016年，人民币进入SDR篮子，形成了美、欧、中、日、英非对称多中心的世界货币新格局。而在此之前的2008年，以区块链技术为基础的比特币诞生，数字货币进入到了人们的视野。

　　在世界货币体系发展变化越来越快的信用时代，一场新的货币革命正在孕育。

　　六、货币变革的规律

　　我们发现，从自然货币的产生，到金属铸币代替自然货币、纸币又代替金属铸币，都是由于货币数量不能满足社会需要而发生的，而新体系的建立又是基于各方力量对铸币权的博弈，如下表：

　　在人类文明的早期，生产力比较低，交换物品较少，首先采用齿贝这样的自然材质做为货币，因为齿贝一是外观好看，具有装饰价值或权力象征，比较稀缺，比较高贵；二是齿贝大小比较一致，便于做为计价单位；三是齿贝中间穿孔方便，且不易破损和变质，便于携带、保存和长期反复使用。

　　在农业文明阶段，需要交换的商品数量大幅增长，货币的数量需要远超齿贝的供应量，同时，人们已经开始使用金属，经济贸易对货币需求的增长与贵金属铸币（或铜币）的供应增加基本相当，而且金属的铸造和材质稳定性明显优于贝币。在小亚细亚使用黄金，在中国中原地区金银矿藏较少，则使用铜币。采用金属铸币，意味着人类货币的生产方式也同自然采集或捕猎到基于土地资源的农业生产一样，从海贝的自然采集方式进入到基于金属矿藏的资源生产阶段。

　　到了商业和工业文明阶段，伴随着航海大发现，对货币的需求增速明显超过农业文明的自然增长，本地金属矿藏无法满足，为了寻求更多的黄金财富而发现了新大陆，带来了金银的超常规增长，初步满足了工商业文明的早期需求，到后期全球殖民化的饱和和各国工业化的普遍兴起，做为自然资源性的矿藏产量增长再次无法满足对货币的需要，金本位的纸币及国家信用货币体系逐步登上历史舞台。采用纸币，意味着人类货币生产从基于金属矿藏的第一产业方式升级到基于印刷机器的第二产业方式。

　　在信息化兴起后，农业与工业再次增加到三大产业，后工业文明进入到全球化时代，世界信用货币体系随之建立，银本位、金本位当然无法继续满足这样增长的需要，信用货币体系成为主流。

　　我们发现，在自然货币阶段，货币的属性价值与其本身的收藏价值、装饰价值或使用价值相当；在金属铸币阶段，货币的属性价值与其材质的物品价值相当；在信用货币阶段，货币的属性价值（或标识价值）大于其材质价值，由发行者的信用或金本位背书；在世界货币阶段，世界货币的属性价值还会通过汇率与各国本币实现互换。

　　在金属铸币到信用货币的演进过程中，铸币权在逐步中心化，即法币化。世界货币阶段，铸币权则从各国政府（央行）进一步中心化，即由具有经济、科技、贸易、资源和军事实力支撑的储备货币（世界货币）发行国所控制。

　　正在到来的数字货币革命，数量控制机制至关重要，数量过多会发生通货膨胀，数量过少又会制约经济发展，而数量供给机制的中心化与去中心化更是未来财富权力争夺的核心。

　　七、数字货币的探索

　　20世纪50年代，美国的银行开始率先发行信用卡和银行卡，之后开启了银行电子化的历程。1985年，中国银行发行了中国第一张银行卡，标志着中国开启货币电子化序幕。

　　1998年，欧洲央行成立，2002年欧元发行。

　　2003年，支付宝上线。

　　2008年，中本聪提出比特币和区块链概念。

　　2013年，微信支付上线。

　　2016年，人民币纳入SDR。

　　2016年起，多国相继启动数字货币研发（中国于2014年启动）。

　　2019年，FaceBook提出Libra（2020年12月更名为Diem）。

　　21世纪以来，更多的国家完成或即将完成工业化、城市化，信息电子化、网络化、全球化、智能化和大数据与云计算等新一轮全球产业革命热潮兴起，经济贸易去中心化趋势明显，新科技的涌现，纸币、支票等传统方式逐渐被电子支付替代。根据全球支付报告，2021年全球电子商务交易中94%采用电子方式支付，其中数字钱包方式占49%（中国为83%：主要是支付宝和微信），而在线下零售交易中现金支付方式下降到18%（中国为10%），人类社会正在快速进入数字经济时代。

　　但是，以比特币为例，虽然其去中心化分布式存储和数字加密等新特性引发广泛关注，但由于其总量有2100万上限，并不符合货币发行数量应与经济增长需要同步的特性，造成其币值极不稳定，而且如果被应用为货币，必将因通缩而带来经济和金融灾难，无法承担货币的职能，并且其挖矿产生的分布吉尼系数超过0.88，是极其恐怖的贫富差距，超过了现在世界任何一个贫富极端分化的国家，远远背离了其去中心化的初衷，而且比特币也无法摆脱与洗钱等犯罪行为的联系，还发生许多次被勒索而无法防范和制止的重大缺陷，所以各国都不愿也不敢将比特币列入法定货币。

　　Facebook的Libra虽然更名为Diem，但似乎也将消声灭迹。而各国央行由此启动或加速对数字货币的研究甚至试验，数字货币体系已经呈现从私人数字货币探索向央行数字货币（Central Bank Digital Currencies，简称CBDC）研究与实践演进的趋势。

　　中国央行早在2014年就成立法定数字货币研究小组，开始对发行框架、关键技术、发行流通环境及相关国际经验等进行专项研究，2016 年，成立数字货币研究所，完成法定数字货币第一代原型系统搭建，2017 年末，人民银行开始组织商业机构共同开展法定数字货币（简称“e-CNY”）的研发试验。

　　根据中国央行白皮书定义，数字人民币是中国人民银行发行的数字形式的法定货币，与实物人民币等价，以国家信用为支撑，具有法偿性，具备货币的价值尺度、交易媒介、价值贮藏等基本功能，是货币形态随着科技进步、经济活动发展不断演变，从实物、金属铸币、纸币到数字经济时代的产物。数字人民币采取以央行中心化管理向指定商业银行等运营机构（向社会公众提供数字人民币兑换和流通服务）发行的双层运营机制，数字人民币主要定位于现金类支付凭证（即M0），是一种零售型央行数字货币，将与实物人民币长期并存。央行数字货币除零售型的数字人民币外还包括批发型的央行数字货币，主要面向商业银行等机构类主体发行，多用于大额结算。数字人民币可在没有银行账户的情况下开立数字人民币钱包（不计付利息），与电子支付互为补充，支持离线交易，支持可控匿名，有利于保护个人隐私及用户信息安全。未来，数字人民币将进一步探索跨境使用，促进人民币国际化。此外，数字人民币还将综合使用数字证书体系、数字签名、安全加密存储等技术，实现不可重复花费、不可非法复制伪造、交易不可篡改及抗抵赖等特性，并通过加载不影响货币功能的智能合约实现可编程性，使数字人民币在确保安全与合规（反洗钱、反恐融资等）的前提下，可根据交易双方商定的条件、规则进行自动支付交易，促进业务模式创新。

　　八、未来数字货币的展望

　　随着信息技术和互联网的普及，随着大数据、人工智能等科技的飞速进步，各国经贸往来已从以前的商品贸易为主发展到资本、信息、资源、研发、制造、物流到市场的产业链与价值链全面分工的全球化新阶段，二战后形成的全球经济力量格局正在发生重大变化，现有的纸币和世界货币体系正在在瓦解，货币电子化、数字化新体系即将形成。

　　货币电子化不等于数字货币，货币电子化只是改变了货币的材质形式，可以充分发挥电子交易的可编程性、网络化、移动化、智能化、实时性和全球性等优势，但并未改变铸币权和发行机制，也没改变原有物理货币的价值基础、计价单位和数量供给机制，所以仍然存在原有信用纸币的通胀缺点，也没有分布式存储防抵赖和汇率结算等方面的优势，许多国家都在积极开展相应的研究甚至尝试。

　　我们预计新的数字货币体系，将在货币理论、发行与铸币权格局和运行机制等方面发生重大变革：

价值与数量理论突破

　　从费雪方程式代表的货币数量论出发，凯恩斯和弗里德曼的货币需求理论到MMT，从货币需求到货币供给以及汇率即国际货币理论，都在探讨货币数量供给如何与经济发展快速增加的需求相匹配，一个适当的货币数量供给，应当具有适当的流动性，体现在价格指数、利率和汇率等方面。

　　在人民币加入SDR进程的相关研究揭示（金海年，2018），一个大国的货币应当具有足够的独立性，其独立性既与其国内经济和财政的规模及发展阶段有关，也与其国际贸易、国际产业地位、国际金融地位等全球影响力有关，因此，大国货币的价值决定，就不能完全建立在一篮子他国货币的参考上，而应当建立在一篮子商品（包括食品、农产品、能源及重要资源等基础商品，国际贸易商品，金融资产，这三大类广义商品）的价值基础上，以此建立根据商品价格（CPI和PPI）、资产价格（利率、流动性和贮藏储备）和世界货币价格（汇率和国际储备）等智能反馈机制，防止通胀和通缩，保持货币价值与价格相对稳定。

　　建立全球主权与市场主体财富分配的博弈均衡理论，重新探讨国内法币铸币税和国际储备货币铸币税理论，建立国际公共服务的超主权央行与超主权财政金融理论模型，预防金德尔伯格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