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从中国股市的资金渠道来说,我们认为,发展机构投资者、继续发展证券投资基金的路,基本上已经到位。那么,还有四个资金流入的主要来源。在严峻的形势下,就人类理性的性质而言,请不要告诉我股市有风险。因为在我们看来,股市,永远都是最好的市场形式之一)
股市论语之五十四:证券业面临资金的致命困局
特约撰稿缥缈
本周大盘连续回调,指数大幅回落,重要的心理指数位1700点在周四失守。展望明年,难以乐观。
在市场上,本周有两件事值得我们关注。
其一,是中国加入WTO正式文件已经公布。为了迎接入世的挑战,中国证券市场必须抓住有限的缓冲期限进行一次变革。包括必须积极推进主体机构(包括券商和交易所)的体制改革;必须改革监管体制和监管方式,使之更完善和更有透明度;必须改变证券市场的对象范围,发行方式,引入做空机制,以加强这个市场的风险控制,促进市场的大力发展。
问题在于,我们如何通过制度改革,推动资金以积极态势进入我们的市场?如何对现有法规进行彻底的废止、修改、补充与完善?这都不是加大监管力度和监管权限所能解决的建设性的问题,更不是简单挤泡沫能解决的问题;如果不认清这一点,那么事实上,可供我们选择的时间已经不多。
以往的经验是,如果中国股市的改革与调整仅仅是为了突出“规范”(即使是在发展中逐步规范,在规范中稳步发展),则前景未必乐观。
我们认为,为了应对未来的挑战,市场的战略决策既要着眼于当前,更要着眼于长远。这就是说,我们要充分估计到今后的市场分散性和有限性。在以前,证券业的执照、进入的资格、与政府的良好关系就是证券公司的核心竞争力,权力相对集中;而在今后,这个行业的垄断将被打破,实力较强的外来机构即便不与你正面竞争,仅在资金与服务这两方面,以及那种在长期经营中逐步形成的经营理念,也不是原有国内机构所能比得了的。这才是市场的核心竞争力。所以,我们不能仅靠“政策扶持”,我们还要靠优胜劣汰,才能提高生存水平。只有尽快提高服务意识,尊重投资者,才能继续发展,壮大实力。
其二,由于息口暂无下调的希望,导致流向市场的资金出多入少,行情明显减速。说白了,各行各业现在都面对资金相对短缺,证券业则面临资金的短线困局。
我们知道,目前在我国股市上,一方面有大量的机构和个人手持现金,希望找到好的投资对象或投资工具,以使自己的财产能够保值增值;另一方面,却没有一个投资形式可以令投资人感到非常放心。
中国的改革需要大量资金的支持,但投资与收益之比,却不能令人乐观。就我国的投资者而言,投资传统产业和制造业的私人资金正在大量撤出(正在与政府比拼速度),目前已经形成杀跌的趋势;而从事信息经济与科技投资的资金也已经萎缩到了冰点(既然创业板不着急);包括投资有限责任公司与股份制公司、合伙人企业和个人独资企业,甚至采购市场,也已经感受到了资金紧缺的萧瑟。
为此,如何填补这个巨大的资金缺口,我们的结论是中国迫切需要发展投资型的中继业务。否则,将有大量的企业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倒闭。一文钱难到英雄汉,半碗粥养活状元郎。这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大问题。从中国股市的资金渠道来说,由于失去了最好的机遇,我们发展机构投资者(比如开放式基金)的路基本上已经到位。今后,只有四个资金流入的主要方向。能不能打开这四条通道,破茧而出,已经事关股市的繁荣昌盛,生死存亡。
对于股民来说,本来用不着操心这些应该由政府来操心的事。但是,只要你在这个市场,只要你有资金投入了股市,这些事,事实上就要有个底,就与你有关,而不是无所谓。
因此本章股市论语,说《微子》章无可无不可。这里的“可”,是指作为。也就是说,可以这样,也可以不这样;有所为,有所不为。这是孔夫子自己与古之隐士的行为所作的比较。孔夫子认为,在股市里,他自己已经作到了“从心所欲,不逾矩”,“无可无不可”,这是孔夫子的超然。那么,孔夫子能够作到的,我们也能够作到吗?结论是四个字:当然能够。
孟子曾经评论孔子在内的四位股市高手,并且进行了一次经济学价值方面的比较。孟子说:伯夷,圣之清者也;伊尹,圣之任者也;柳下惠,圣之和者也;孔子,圣之时者也。孟子认为,孔子“可以速而速,可以久而久,可以处而处,可以仕而仕”。这就是“无可无不可”的最好解释。(《孟子?万章(下)》)
我们知道,在春秋时期,每一个诸侯都有自己的立国的盟约,以安定自己的臣民。孔夫子本是殷人的后裔,与周是亡国之恨,是有世仇的。殷人自己的属国其实是宋,并不是鲁。
鲁是周公的后裔。周公的儿子伯禽授封于鲁。《论语》记载周公铸鼎为铭,并这样叮嘱伯禽说:君子不施其亲;不使大臣怨乎不已;故旧无大故则不弃也;无求备于一人。一共有四条誓约,这其实就是伯禽善待采邑臣民的立国之盟,是鲁国的文化。
古代信息不发达,所以,要让国运长久,公布的誓约就是古人最重要的行为约束。孔夫子说的“吾从周”,有人认为他是复古,事实上正好相反。仅从文化上看,他不但不是复古,反而是承认现实,这就是“无可无不可”的“圣之时者”,鲁迅先生认为孔夫子在这方面非常有问题,起码从字面上理解,“圣之时者”相当于“摩登圣人”。事实上,既便在今天看,鲁国的文化仍然“摩登”,比如“君子不施其亲”,比如“无求备于一人”,在相当基本的方面,我们今天也没有完全做到。
那么,孔夫子的无可无不可,事实上也是有条件的。作为统治者,如果遵守诺言,则可;如果不遵守诺言,则不可。
我们认为,孔夫子一生,做了很多轰轰烈烈的大事,他是懂政策的。特别是投资在股市,甚至作为一个专业的投资机构,就更要考虑政策。孔子门下,人才济济,本来就是春秋时期的第一大民营机构,所以他虽是平民,但可以在著作中议国家大事,论为政为邦,道千乘之国;甚至贬天子,刺诸侯;为帝王师,为天下表;别人也无奈他何。不但他自己有这个资格,他的弟子及传人也有同样的专业资格。因为曾子可以著一部《大学》,专讲“治国平天下”;曾子的学生子思可以著一部《中庸》,专说“至诚至圣”、“放之则弥六合”。子思的学生孟子,更不得了!孟子的气魄之大,是中国有史以来的第一人。比如孟子认为,人不能因为外在的环境而改变自我的道义准则,标榜“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得志,与民由之;不得志,独行大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此言气魄之大,已是浩然无涯。
我们认为,如今,中国股市所以这样乌烟瘴气,就是没有认真学习孔夫子的道德与学说,没有真正发扬我们中华儿女的正气所至。
春秋时期其实是商周以来中国历史上第一次长期分裂的时期。也是社会本身发生剧烈动荡的时期,孔夫子恰恰生于春秋的晚期。由于孔夫子“博闻强识,门徒众多”,在当时的股市中确实有广泛的影响,享有很高的声誉。《列子?力命》篇指出:“以仲尼之望,不出诸侯之下”。这是说孔子作为个人在当时的声望,一般的诸侯都不是他的对手。而晏婴则认为:“孔子盛容饰,繁登降之礼,趋详之节,累世不能殚其学。”这是指孔子的学识,晏子也自愧不如。
作为当时最大的机构,孔子门下的弟子们更是一时的英杰,声名远播海内。据《孔子世家》记载:(楚)昭王将以书社地七百里封孔子。楚令尹子西曰:“王之使出使诸侯,有如子贡者乎?”曰:“无有。”“王之辅相有如颜回者乎?”曰:“无有。”“王之将率有如子路者乎?”曰:“无有。”“王之官尹有如宰予者乎?”曰:“无有。”
子西接下去为楚王分析说:“惟楚有材,且楚之祖封于周,号为子男五十里。今孔丘述三王之法,明周、召之业,王若封之,则楚安得世世堂堂方数千里乎?”……昭王(吓了一跳!)乃止。
事实上,这说明孔子地位之尊“不出诸侯之下”,确有其实、其事。如子贡、颜回之流,子路、宰予之辈,代表“圣门四科”,纵横股市,没有敌手;惟楚有材,竟然有所不及。
所以我们说,孔学名垂千古,炒股必胜,是有道理的。在中国,自秦亡以降,两千多年的封建社会,一般都尊孔子为圣人,这是事实。而且,凡对其稍有涉及的西方学者,也认为孔学就是一个永远不会结束的东方神话。但是对于这种大学问,我们自己继承的还很不够。
回过头来,说说当前的股市,并且说说股市所面临资金的致命困局如何解脱,分析一下,今后市场上的资金能从哪里进来。
我们认为,根据当前的政策,可能走的路在以下四个方面。
首先,需要放开对于普通投资者的交易限制,向交易方式要资金。
我们现在实行的是“T+1”交易,这造成相当大的资金空置,也造成技术骗线以及操纵股价的可能。事实上,这种交易方式,对于只有很少资金的中小投资者是不公平的,完全没有必要,影响了他们对于市场的感觉。从长线看,我们的主要问题不是发生在小型账户,就应当让比较小的账户有更多的机动性与交易空间。如今的市场,资讯系统发达,投资者的反应及市场调整迅速、灵活,不建立一批小型的“T+O”账户,就会慢于正常的反应。要相信投资者,他们完全可以借助于快速有效的现代信息科技,发挥一部分自身的效率优势。我们认为,信息能很快同步传播到整个社会,造成社会的同步运动,一旦发生行情,投资者可以通过交易来调整自己的预期,以适应市场变化,这也是市场自我修正的体现。同时,这也重新分配了可控资本,挖掘了市场的资金潜力。
其次,我们需要进一步放开市场的管制,这是向市场体系完善、安全、诚信与监管要资金。
我们的市场,不是没有资金,而是因为这是一个低效的市场,是一个持仓相当不安全的市场,风险被垄断放大到了非常危险的地步。这与我们不相信股市本身的特性有关,同时与我们不相信股民比我们自己更聪明、更理性有关。
事实上,对股市的限制越多,风险反而越大。这是新兴市场本质缺陷。经过多年的市场风雨,我们的投资者早已经相当地成熟。有些民间投资者,从入市到发展成私人基金,只用一、两年的时间。在这种情况下,市场对他们是信赖的。很多企业也愿意与他们进行合作。我们需要扶持他们,为他们的生存和未来发展提供更好的条件,这将是未来市场内的资金增长与利润聚集的大区域。
看看我们的三只开放式基金,除了行业资格,他们有什么真本领呢?以至于他们很难发挥作用,浪费宝贵的资源。他们在一级市场,用圈来的钱打新股,岂非笑话。我们与其让这种“扶不起来的阿斗”,作为我们市场上的“主力”,何如通过“赛马”的方式,拉起几万家“百万规模”的民间机构呢?同样的数百亿规模的资金,是谁更有效率呢?
我们的市场,不需要“大机构”了。这种“会跳舞的大象”,有碍观瞻,风险也大。我们需要真正能领飞的鹰隼,而不是烂泥中的鸭子。
第三,我们需要加快淘汰一批劣质股票,这是向精简要资金。
在我们的市场,资金永远是一种宝贵而稀缺的资源,而劣质企业则是资金的无底洞。这些企业存在于市场,不但消耗的宝贵的资金,而且“憋”病。这个工作,我们早有论证,三年的亏损的标准仍然太长了。对于新上市的公司,条件应当再低一些,以应对大量的虚假包装、伪装上市的骗子。
事实上,这也是美国股市总有用不完的资金的唯一奥妙。
第四,我们需要集中股市能量,尽可能地支持国有商业银行上市,这是向银行业的全行业改造要资金。
目前,四大国有银行直接进入资本市场,存在不少障碍。
首先因为四大银行还是准行政机构,在内部经营上,目前只有中银有了董事会,其他三家核算体系尚不清晰,最大的困难是农行。因此,当务之急是银行业的公司化改革,是支持银行上市。
我们上几个中国石化这样的企业,没有多少用处。但是如果我们多上银行,将产生更大的资金拉动作用,更好地促进银行业务进行重组。中国的大银行如果是控股集团,按业务分拆为银行、保险、证券等控股公司,将给经济带来巨大的拉动力,给市场带来无穷无尽的财源。
我们认为,银行不可能靠自己独立完成改造抑或先引进战略投资者,上市的盘子又太大,资本市场压力过大,但宁可拆分上大银行,也不要弄一堆小银行。如交通银行这种20几亿的,上不上,意思不大,而且盘子也不小(相当于浦发的6倍)。
对于银行上市,最基本的设计是解决赚钱的问题,以及三年赢利的业绩。对于四大银行来说,这是个理论上说得通,实际上需要实践的困难。但从长远的观点看问题,银行不上市,不依靠股市的发展机制改造自己、补充资本金,不走西方金融寡头的路,是永远不会有外资进来参股的。这还是“鸡与鸡蛋”的那个老问题。
以上这四种办法,可能很不成熟,可能很可笑,可能不入海龟的法眼,可能让专业人士不屑一顾。但却能让股市发挥比现在更大的作用,能为整个市场的投资者创造更多的财富,这比什么都重要。
我们认为,这并不是谁聪明谁不聪明的问题,而是需要不需要的问题,证券业面临资金的致命困局,没有人掌握解开这个困局的万能钥匙,政府也不例外。但是有一点,我们相信市场最终总是能够发展的,这一点,我们对于自己的判断有自信。作为抛砖引玉,“无可无不可”,有人听也好,无人听也罢。
不久前,经济历史学家安格斯皮迪逊完成了对过去1000年世界经济分析报告。他的分析表明,近500年来全球经济的发展成果,绝大部分是由某些行业的成本日益降低带来的;而100年来全球主流经济的发展动力,则是来自于股市。
这说明,一种好的、具有生命力的社会发展结构,总是通过市场在寻找利润的过程中自发地形成的。怎样才能最有效地利用股市?利用市场上多得数不过来的、大部分可能闻所未闻的资源,只有置身于这个市场,借助瞬息万变的价格信号方能知晓。
目前,正是因为中国证券业的资金困局,才使人们更看重这个市场。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办法可以体会股市的价值对于我们是如此重要。我们认为,市场要繁荣,就是要拓宽资金流入的渠道。如果经济的基本面发生问题,再好的制度,也不能“安然”。
因此,就人类理性的性质而言,请不要告诉我股市有风险。因为在我们看来,股市,永远都是最好的市场形式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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