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华生刘姝威怒怼宝能 能否回到专业本身别光猜?

　　盘和林

　　万科独董刘姝威4月8日凌晨发文指责宝能动用巨额保险资金和银行资金损害实体经济：控股南玻赶走创业团队致使其业绩恶化、涉嫌独资控股前海人寿、得到浙商银行违规出资；华润置地2015年把土地出让价109亿元的地块以4亿多元转让给宝能后，后者开始大量买入万科股票，仅用半年便夺去了华润第一大股东位置。刘姝威建议相关部门调查宝能行为，依法没收其所获上市公司股份及获利，上缴国库，交全国社保基金管理。

　　而在4月5日上午，前万科独立董事，经济学家，东南大学教授华生也发了一则微博，以“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立场对钜盛华资管计划做特殊延期进行评论，该微博称“而其时的保监会主席项俊波被立案审查的一个重要内容就是其猫鼠错位卷入宝能收购万科案，从直接帮助出谋划策到从轻处理发落。故而在政府换届和监管机构调整到位之前，相关资管计划和股权需要延期待处。”意指项俊波在宝万之争中存在越界行为。

　　虽然打着局外人的旗号，言论在当晚还是引来宝能的澄清公告：“有关案件与公司没有任何关联，公司与其亦没有任何经济利益关系；前海人寿投资万科股票合法合规，符合相关监管规定；拟处置所持万科股份及清算方案是征求多方意见慎重作出的，体现宝能维护资本市场稳定及全体股东利益的负责任态度，华生相关不实言论严重误导公众，损害公司声誉。”

　　华生、刘姝威并非第一次怒怼宝能，颇有死磕到底的味道。华生的言论涉及到一起司法机关还在查处过程中且尚无权威定论的案件，无论真实与否都不值一驳，有违一个学者起码的道德标准。而刘姝威也一改学者的严谨，一边拿60万元年薪的独董费，一边不停地泼妇式叫阵，实在是斯文扫地。

　　正如华生所言，我们在宝万之争中扮演的只是吃瓜群众的角色，因而无论是对宝能清盘后铩羽而归的遗憾，还是对资本运作后爆赚的500亿的羡慕，都只是图个热闹，但由此事件引发出的一场独董职责的辩论却引人深思。

　　独董，顾名思义指独立于公司股东且不在公司中内部任职，并与公司或公司经营管理者没有重要的业务联系或专业联系，并对公司事务做出独立判断的董事。其主要职责在于监督，其中特别提及的是关注中小股东的合法权益不受损害。

　　然而前任独董华生，或者现任的刘姝威好像都与定义背道而驰，让人觉得万科的独董制度一地鸡毛。

　　1月30日，刘姝威以万科独立董事的身份发出一封名为《给证监会并刘士余主席的信》的公开信，表示证监会应要求钜盛华已经到期的七个资管计划立即清盘，不得续期，前述七个资管计划合计约持有万科股份的6.88%，此公开信不仅第二天引发股价大幅下跌，也再次把宝万推向舆论风口浪尖上，不过却也事实上“助力”了宝能获利而退。

　　应该说，华生、刘姝两人在学术界还是有一席之地的，良好的教育背景和深厚的学术积淀赋予了她们强大的公信力，但在独立董事这一职责上，却没有做到真正的独立，甚至可以说有违起码的学术修养和职业道德。

　　在资管问题上，刘姝威连是否已经合法续期等最起码的信息都没有弄清楚，事实上，从目前披露的信息看，宝能七个资管计划续期并无违法之处。宝能好歹也是第二大股东，作为独立董事是不是该问清楚再发公开信？颇为讽刺的是，但万科管理层自身在资管计划上也存在杠杆比例高，财务情况不清晰等问题，刘姝威却置若罔闻，只字不提。厚此薄彼的“独董”还能言独立吗？

　　前独董华生真正尽到维护股东权益的责任了吗？从万科的股价来看，管理层长期利用市值管理压制股价，同时以资管计划等名目暗度陈仓实施管理层持股，若非宝能的“野蛮人”敲门，恐怕如今万科股价依旧如2年前一般严重被低估，管理层也跃升大股东之一了。

　　本已风平浪静的万科又因刘姝威一封公开信又回到大众视野，宝能跑路的猜测直接导致股价的大跌，刘姝威作为独立董事，在面对资管问题揭露的选择上直接跳过董事会，第一时间对社会、对监管层发公开信，导致万科市值当日暴跌了超过百亿元。是否有违独董职责？而华生的微博以尚无法律、权威部门定论的猜想来隔空叫骂宝能就更可笑了。

　　4月8日凌晨，刘姝威再次以隔空的方式怒怼东家宝能，并扯上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如损害实体经济、华润卖地等，公开叫骂。作为曾经以财务分析见长的学者，能否回到专业本身，而非基于猜想？

　　我们不难看出，万科接连两任独董最终都沦为了管理层的发言人，捍卫者。在他们从监管者变身为财经评论界的网红时，我们可能要静待下一任学术大牛粉墨登场了。或许，这不是一个偶然，这提示我们独董制度仍存在亟待完善的地方，比如独董的职业道德约束、如何摆脱成为管理层的“枪手”从而真正代言广大股东利益等。（作者系中国不良资产行业联盟首席经济学家）

责任编辑：陈悠然 SF1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