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斌：密切关注稳健货币政策 相继抉择从紧政策

　　由中国金融学会、金融时报社联合主办的“2007中国金融论坛”于12月25日在京举行。本次论坛主题为“科学发展观：中国金融业全面、协调与可持续发展”。新浪财经独家图文直播本次论坛。以下为国务院研究中心金融研究所所长、中国金融学会常务理事夏斌的演讲内容。

　　夏斌：各位下午好！

　　我发言的题目是“密切关注稳健货币政策，相继抉择从紧政策”。我主要谈几个问题，由此产生对于明年货币政策我们的看法。

　　相对2007年下半年以来，货币、信贷过快增长的态势和物价上升的压力，毫无疑问，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对于明年的经济工作提出从紧的货币政策安排，无疑是正确的。我个人认为，这是对前一阶段货币政策结果的评估，也是对明年国民经济保持稳定增长的政策判断。我个人感觉，可能认为还是偏松的，没有实行从紧到位，也是对明年货币政策的判断。这种评估与判断，更多地是基于2007年下半年的货币信贷形势和世界物价的走势做出的。

　　特别是在世界与中国经济失衡的格局还没有出现较大的变化之前，在美国的经济结构和中国的经济结构都处在调整过程之中，为了对冲可能继续产生的过多的流动性做出的必然的选择。而且可以肯定，这项政策必将持续一段时期。那么什么是从紧的货币政策呢？从紧的货币政策更多的是资产的指标，个人认为尽管至今央行还没有明确地公布，明年从紧货币政策运行的目标到底是多少，尽管2007年全年的货币信贷增长目标的最终结果可能稍微低于11月份的数据，12月份的数据可能比这个数据低一点，尽管如此，但是近5年来我国的货币流通收入实现了从1991年以来，执行下项的曲线。而明年这个曲线是直线下降，到了03年基本不降。

　　至于对明年GDP以及M2的预计的现状，近2年来银行贷款占逐年贷款比例逐渐下降，和银行资产中银行贷款的比例逐渐下降的趋势占了50%。刚才姜总说，中国最大的商业银行是世界最大的银行，他们的贷款市场也已经下降到了占整个银行资产的44%。而基于这些情况，我个人认为明年M2的货币供应量和贷款增长的指标，应该分别定在16%和14.5%比较合适。M2是16%，贷款是14.5%。有人按照11月份的增长数据来推推断12月份的数，那就是13%，我认为是合理的。而对于贷款假设相对比较稳定，世界银行OECD对中国明年GDP的预测是10.7%到10.8%。

　　我看到前几天的报纸报道是4和4.5，一般是4左右。如果像3.5或者是10.5就是降了14%，如果保证这个状况，还要低1.5到2个百分点。就算如此，可能还需要10%的回落量。而且根据历史经验，特别是贷款指标定得过低，控制得过死，对于经济运行的波动冲击过大。但是，应该看到我们这些政策立足，更多地是基于今年下半年以来的经济形势分析而做出的判断。明年的中国经济运行，肯定会实现与今年不同的更多的不确定性，这个不确定性，第一美国经济的不确定性在加大。次贷问题还没有彻底解决，美国更多的专家认为，美国明年经济衰退的概率是50%，如果明年美国经济出现大的波动，我们说尽管次贷问题对于中国经济的直接影响不大，但是由次贷问题引起的美国居民的消费问题，特别是对于贸易一直积极性不高的中国经济影响不大。

　　最近，我看了中国银行贸易定单的统计，指数已经连续2个月下降。另外，有关数据表明，今年11月份出口增长，与去年11月相比差距不大，但是环比增长已经出现了下降。在外贸进出口比较快的对比之下，两大主要制造行业，电信制造业的增长11月份为19.4%，比上个月降了4.3个百分点。通信、计算机设备的增长是15.6%，比上个月降了3.3个百分点。这种变化，也许是我们有关贸易政策主动调整的结果，但是作为宏观经济分析来说，不得不关注美国经济进一步的下滑，对中国外贸结构的调整可能起到进一步的推波助澜的作用。

　　第二个不确定性，我们要看到中国政府在今年年初出台的一系列的结构调整的政策，对于明年贯彻从紧货币政策是有助推效应的。比如说加工贸易政策，很多不该支持的坚决不支持，高耗能、高污染、资源型的企业，该限制的限制。比如说出口退税政策，发布了一系列，牵扯到了2000多个品种。最近的报纸宣布，对5种粮食出口退税也不表示支持。比如说房地产调控政策，对于调控不到位，土地结构、土地供应、土地收入支出的供应，政府做出了70%的控制以后，房地产时常发生的变化，是不是拐点还在进一步讨论。比如说外汇管理政策鼓励走出去，以前是境外资产进来。比如说有些人认为是行政调控，但是我认为是必要的先开通项目的联合审批政策，从节能减排、污染、生产标准等等一系列的指标，要求各个部门对于新开通项目进行联合审批。又比如说节能减排政策，要求一把手负责制。还比如说更多的包括就业、教育、医保、医疗等等民生政策，在逐步地推出。

　　这一系列政策，有的是在今年7、8月份年终刚刚制定公布的，有的是在前不久才刚刚公布的。我认为，这些政策的积聚效应，更多地会体现在明年。如果这一系列的政策，能够认真贯彻落实，我相信对投资速度的抑制，对外贸增长方式的改变，对以消费需求为特征的内需的刺激，以及对减轻外汇储备的过多，内部流动性的压力会减轻。我们相信在这样情况下，会出现许多与今年的工业经营运行不同的现象，也就是说我们老在强调货币政策效益是有限的，必须要通过结构政策的调整相配合，货币政策结构调整的时间，政府出现的一系列的政策都体现的结构调整，还配合货币调整的政策。

　　第三个不确定，是明年货币压力的较大必须实行从紧的货币政策。如果我们仔细分析，目前结构性的物价上涨，有海外输入性的因素，有成本推进性的因素，同时工资上涨包括我们进行资源价格的调整等等。如果我们从滞后1年的M2和CPI的相关关系来看，滞后1年的M2的数和当年CPI的融合数据，两条曲线在1张表上来看，今年下半年CPI不断上升，但是并没有伴随M2的增长。另外，从最近消费品零售总额的实际增长情况来看，也出现了微度的下降。所以，起码从目前来看，物价的上涨主要还不是由需求扩张性的因素造成的。

　　那么我们不谈商品，我们谈资产，从股市来看，去年以来的上市行情，流动性因素我个人认为这是其中一个方面。那么促进股市上涨是大大存在的，更重要的是股市上升是中国经济有比较好的基本面，是人民币升值的调整因素加上一些股民的非理性因素在共同起作用。从房价上来看，依然是明显的土地供给问题。廉租房保证土地的供给，简单地招拍挂，土地供给结构、房屋供给结构，就是不限制房屋建筑面积，这方面完全由市场统计来解决。土地供给因素、房屋供给结构，都按照老百姓的供给利率和按需贷款的利率需求等因素，这同样影响着房产市场的价格。房产市场价格上升不光是需求的因素，也有供给的因素。需求因素有好几个方面，供给因素有好几个方面，我们要从土地规划、房屋规划上面来说。

　　因此，我个人认为综合来看，毫无疑问，任何价格的上升都是货币性的现象，货币性是物价上升的载体。但是，推动物价与资产价格的上升，其具体的原因是复杂的。而货币供给的内生性，有绝对的这些复杂的原因，完全在这个方面形成了结果。所以，实行从紧的货币政策，我们同时必须看到货币政策在制度转轨时期的局限性，也就是说人民银行包打不了天下。任何这种局限性，或者说不确定性，明年的状况如何，还需要进一步地观察。

　　当然，明年中国经济运行中间的不确定性，不仅仅限于以上讲的三条。还有，如果美元贬值加快，对于世界物价的压力，对于中美贸易摩擦的压力，以及中国自身物价价格自身改革的情况下，都会给中国的经济带来更多的复杂因素和不确定性。因此，我们需要坚持、制定从紧的货币政策目标，需要运行一个从紧的货币政策目标。但是，如何执行，我认为这是一个几乎接近于艺术的操作。货币政策的具体操作，不应该出现年初制定目标，1年内一成不变的命运式的经济行为。我们在从紧的货币政策之间不矛盾，仍然可以需要选择重视、相继抉择的模式。特别是吸取我们改革开放近30年中央银行宏观调控的经验和教训，在决策人士出现变化的时候，更需要小心、注意！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