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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游戏玩得有点累(2)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3月23日 00:29 经济观察报
别人拉屎,你攥拳头,没戏。 这个游戏玩得有点累。 “卢梭大量使用小说技巧以复现过去:这已经不再是谈论过去,而是重建过去;另外,他使用人称叙事的所有方法与读者建立一系列复杂的关系。” 上面这话也是菲力普·勒热讷在《自传契约》一书里说的。依照如此判断,格拉斯不累才怪。 这种精神性探求的艰难与窘迫,用菲力普·勒热讷的话说就是:“自传作者是为了某类读者写作,所以他不仅要和过去进行沟通,而且还要在别人面前暴露自己,自传的修辞在此朝着两个方向发展,即难以启齿之事和难以表达之事。” 我并不认为君特·格拉斯真就把一切都说完了。不过,毕竟,他开始说了,从12岁说到了32岁。 和他相比,在我们这里,有太多更血腥更惨烈更荒谬的往事,却无人回忆无人录。我们不仅选择了集体沉默,而且,我们还找到了远比君特·格拉斯更堂皇、更俨然的辩解、借口和说辞。那些说辞娓娓动听,它的每个句子都像春晚结束时的集体朗诵一样妖娆妩媚,一样气宇轩昂。 很早以前读过法国人德莱姆的“细微主义”散文。至今记得他的名作《第一口啤酒》(百花文艺出版社)里有一篇叫《帮人剥青豌豆》。 诡异在于,在阅读《剥洋葱》里无处不在的挣扎时,我总是想起它。 “剥豌豆有一种漫不经心的、平心静气的节奏。这节奏像是被一种内在的节奏器激起那样。” “大拇指在豆荚的裂口处一压,豆荚就顺从地、情愿地张开了。” “几颗不太成熟的豆荚,有点顽固——食指指甲的切入便可开裂绿皮,并且透过那层有点像羊皮纸一样柔韧的皮,就感觉到一种湿润和一种浓密的肉质。” “然后,你就用一个指头向外一挤那些圆球,它们就滑了出来。” 当然,我知道,“剥洋葱”毕竟不是“剥豌豆”。与“剥豌豆”比,“剥洋葱”的尴尬、窘迫难以言喻。它是精神生活里最隐秘、最荒芜的那座城堡。它是内心最黑的黑。 再早,读过广告人吴心怡的随笔集:《菊儿胡同6号》(大块文化)。这个由年轻女性白领撰写的一派“叽叽喳喳鬼马精灵”美学的广告人生活随笔因为有了一个 “写给已逝父亲”的因由,忽就有了一种与轻浮相反的下垂感。就像上好的窗帘,不仅要有良好的遮光性,还要婀娜有致,静静下垂,借以隔绝窗外乱世那无尽的聒噪与永逝的哀伤。 菊儿胡同6号是作者父亲在大陆老家的地址。 “只是想跟我爸爸聊聊我不在他身边时的生活。于是便把做广告的诸多小事情,想办法说精彩一点。” “后来才知道这叫写作治疗。治疗内心深处无处可去的思念。” 在该书扉页上,吴心怡这样说。 它让我想,其实,对君特·格拉斯而言,写作《剥洋葱》,也是一种写作治疗。这个治疗始自《铁皮鼓》中一个近似的细节场景,曝光于《剥洋葱》。 序幕刚才拉开。 我甚至觉得,我们永远都追不上他。哪怕确如很多批评者说的那样——他是一个懦弱的老油条。 我们只好把希望寄托于下一代。寄托于有可能出现的小黄仁宇、小小黄仁宇、小卜正民、小小卜正民们。 我们也只好用这种未来时幻觉暂且抵挡更多荒谬与冲突,并耐心等待君特·格拉斯剥开那历史洋葱更下面的一层……而他是否因此涕泗横流,潸然泪下,并不重要。 来源:经济观察报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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