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的出资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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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finance.sina.com.cn 2004年09月03日 18:02 《全球财经观察》杂志 | ||||||||||
虚无的出资人 文|崔忠亚 兰红 顾明 不论是中银还是建行谁得头筹,在詹向阳看来,这都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改革,结局已然明了。
詹向阳,工商银行金融研究所所长,长期研究中国银行业的体制问题,并有多年担任工行体改办领导的经历,对中国国有银行改革了然于胸。她知道,包括中银改革在内的四大国有银行改革只有一个结局,这是国家早已定好了的,那就是只能成功。中银和其他三家国有银行将通过改革实现从政府“二财政”角色向真正企业角色的转变。 “不过,国有银行改革的前提是国有金融资产出资人到位,如果这个前提不实现,你就是上市也没用。”对中银和建行上市打算,詹向阳有自己不同的意见,虽然已经过多年的准备,但她仍担心改革的前提没有准备好。 到现在,国有金融资产还没有一个出资人的代表。“所有者是虚位的,没有一个实体可以独立地承担起国家金融资产的相应经济责任。”詹向阳担心的是这一点。 “在任何制度下,一个完善的产权管理制度都是产权实现的保障,否则这就是空的。”因为,所有者是通过所有权管理来实现其所有权的。董事会、股份公司等的安排,都不过是实现所有权管理的尝试。 在中银股份公司成立大会上以国家股东身份出现的中央汇金公司,按照李礼辉的解释,是国务院批准设立的、代表国家的一个投资控股机构。它代表国家成为中银的股东,目前是惟一的股东,今后将是主要的股东之一。 它不由政府部门组成,它是代表国家作为一个投资人方面的机构。它是独立的一个部门,是注册的一个公司。 但观察一下汇金的人员组成,其董事长和总经理分别是国家外汇管理局的局长郭树清和副局长胡晓炼,其他主要人员组成大多来自中国人民银行、国家外汇管理局等政府机构。其去年底给中银注入的外汇资产,也是出自国家外汇储备囊中,它更像是一个国家机构而不是一个独立的资产代表。 其实,“无论中央还是地方政府,财政部、央行、银监会,他们都是公共管理部门。直到目前,没有任何人和任何机构为所有者权益进行保障。央行作为中银外汇资产的出资人,想做金融国资委,但无论他还是银监会都是不合适的,因为他们都是公共管理部门。”詹向阳评价。 在国有资产出资人不到位的前提下,中银和其他几大国有银行的改革无法避免体制的影响,而当包括央行在内的一些政府机构又以出资人的身份介入其改革时,实际上行政之手仍在对其发挥作用,中银仍无法作为一个独立的企业运行。 当记者就此问题和李礼辉交流时,他的观点是:“汇金是代表国家的最大股东。他们的管理层多在国家一定机构任职,更了解国家监管和宏观政策的要求,他们的意见对我们制定自己的战略目标有好处,也更容易让中银达到监管的要求。”在中国现行体制下,让李礼辉得出“没有问题”这个结论的依据是,他知道自己“比较务实”。 “这没有坏处。”李礼辉肯定地告诉记者。 尽管李礼辉以务实的心态把握着中银和他的大股东的关系,但中银改革的艰难并不因其务实、因股份公司的成立和国家对改革结局的假设就能使真正的改革一帆风顺地进行下去。 中银在股份公司设立和上市层面所做的很多工作,已经面对了国际投资者的质疑。 一位国际投行相关人士告诉记者,面对中银上市想法,国际投资者是有担心的,对其感兴趣的并不多,大家对参股中国小的股份制商业银行更感兴趣。因为,参股像中银这样大的银行,如果所占股份太少,会没有话语权,要的股份多了,中银肯定不会给,又无法真正行使股东的权利、影响企业的运行,这让他们对参股中银犹豫不定。 至于中银究竟会给新加入的战略投资者多大的权力空间,在董事会领导下担任着执行者角色的李礼辉也只能回答:“这应该去问肖钢董事长。” 要让中银实现其引入股东、达到权力制衡、避免一股独大,本质上还在于对汇金公司这个大股东和由此牵涉的一系列制度的重新安排。 詹向阳的希望是,当汇金公司强大到一定程度时,会真正以独立的国有资产出资人的身份掌管这些资产。“中国需要的是一个像国资委那样的金融资产所有者。”她认为。 从国家国资委传出的一种想法是,现在,他们希望把正在管理的企业资产管理好,在这之后,也不排除去谈接手四大国有银行金融资产的事。 而汇金公司现在一家管理中银和建行两大行的国有资产,并在以后有可能以其他两大国有银行出资人的身份出现,这对中国国有银行的改革会不会产生负面的作用,市场也表达了不同的声音。 亚洲开发银行驻中国代表处金融经济学家张雪春认为,汇金公司仍是一个政府所拥有的机构。由于中银和建行的大股东都是汇金公司,他们之间就没有竞争力,而改革最关键的一点就是竞争。此外,维持四大行的现有格局,也不容易形成竞争的动力。 张雪春分析,股份制改革只关系治理,而国有银行的问题是系统问题。股份制改革只是引入战略投资者、改善治理结构的前提,股份制并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银行内部的改革应和体制的改革同步进行,银行已经列出了自己的改革时间表,政府也要有自己的时间表。 政府对改革结局的承诺也让张雪春有些担心。改革很可能失败,而政府承诺改革不失败,这就隐含了道德风险,政府不可避免会利用一切可掌控资源来保证改革的成功,这又是一种行政的行为。 “应该允许一些政府可控制程度下的失败。让一家或一家的一部分失败了,对整个金融改革可能有好处。” 系列报道: 相关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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