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成本高压力 春秋航空拟引外籍飞行员

　　乐琰

　　2005年12月，春秋航空推出比火车票还便宜的99元机票。一年之后，春秋航空打出1元机票策略，在航空公司掀起了一场“低价风暴”。

　　伴随着“低价风暴”的是严格的成本控制政策。在以身作则、主张节约的掌门人王正华带领下， 春秋航空的每一个足印都体现出“低成本”策略。在这种严格的低成本控制下，春秋航空去年年底宣布盈利2000万元。

　　但并非每个员工都会心甘情愿地接受这种“低成本，高压力”的工作状态。就在近期，春秋传媒公司总经理、《春秋航空旅游》主编李小峰便因为不堪忍受“超低成本”的运作而愤然辞职。

　　这个以王正华为灵魂主导，又并非家族世袭的企业中，低成本的大旗还能扛多久？

　　低成本源自节省

　　“我的母亲曾经教导我，财富的积累一半靠赚取，一半靠节省，所以节约很重要。”在春节前的第一财经《波士堂》的录制现场，王正华表示。他认为，正是受到母亲的影响，他一直认为节约就是一笔财富，企业运作很大程度上需要依靠节约，尤其是低成本航空公司，更是应该处处体现节俭。

　　低成本政策在春秋航空中可谓无处不在。春秋航空不提供餐饮，矿泉水也改成小瓶装，复印纸要正反两面使用，甚至为了减轻飞机重量降低能耗，春秋航空将自己的《春秋航空旅游》也撤下飞机，这也成了相关管理人员辞职的导火线。

　　在人力成本上，春秋也是竭尽所能地降低成本。作为航空公司开支之一的飞行员成本是人力成本中最高的，而随着飞机数量的增加，飞行员的人数也相应上升，但假如到其他航空公司“挖角”，每个飞行员的转会成本要200多万元，而且容易引发矛盾纠纷。就在近期，经过前期考量和招聘，春秋航空引入了首批外籍飞行员，因为由于中外航空公司体制的不同，外籍飞行员不需要200多万元的转会费，这可以节省一大笔开销。

　　“尽管外籍飞行员个人的薪水可能稍高一点，但是没有了昂贵的转会费，只需支付一些手续费，我们大大降低了招聘成本。”春秋航空发言人张磊告诉《第一财经日报》，节约下来的人力成本平摊到每个月，可以支持较长一段时间外籍飞行员的薪酬。今年春秋航空将计划大批引入符合条件的外籍飞行员，以支持其接下来陆续引入的新飞机。

　　在低成本企业文化和策略影响下，2006年，春秋航空在仅运作一年后盈利约2000万元，旅游业绩比上一年同比增长三成。

　　低成本引发的人力问题

　　近期，曾经负责过春秋航空新闻事务并担任春秋传媒公司总经理与《春秋航空旅游》主编的李小峰愤然辞职，而其原本想依托春秋传媒平台和专业信息打造中国最大航空旅游传媒的计划也就此泡汤。

　　对于离开春秋的原因，李小峰表示，因素有很多，包括经营理念、内部体制、团队建设、薪酬体系等诸多方面与公司某些高层严重不和，但最根本的是受不了公司对任何事情都“低成本”到极致的地步。

　　在给媒体一封离职说明信件中，李小峰这样写道：“很多航空业者都知道自家航空公司的飞机桌椅后当然都放自己航空公司的航机杂志，但从2006年11月起，公司将春秋航空杂志全部撤下飞机，理由是为了减轻飞机重量以节约燃油从而节约成本。但是所有杂志加起来不到100斤，究竟一年损耗多少？航空业者可以估算。但是作为春秋的喉舌的杂志媒体，可以给其带来的广告价值是多少？”

　　李小峰还透露，春秋航空杂志从2005年6月开始筹建，从初期只有他一个人发展到现在的仅7个人，人手一直不够，但公司高层还觉得人多。

　　李小峰的离职说明信件中还提到：“从一开始，所有设备成本到后面的人员、印刷等成本都是我拉的广告抵充的，上面不愿投入一分钱，还要你赚钱。自己感觉良好，可不认识到低成本模式给传媒广告带来的硬伤，高端品牌不可能投放在以中低端群体为读者群的媒体，但这都不是公司的责任，而是你人没用。亏了是你的责任，扣你工资，赚了没你的份，要让我对结果负责。在春秋，员工都是讲奉献不求回报、老板永远是对的、和公司谈工资要求就是这个员工太看重金钱。”

　　李小峰并非个案。在记者与春秋旅游和航空员工的接触中，也有部分对公司一些策略表示不满的人员，承受“低成本、高压力”的员工不在少数，只是程度有所不同。

　　比如，在黄金周节假日，其他旅游企业的管理层员工都是放假的，但唯独春秋旅游的管理层依然在当班，而且每个人的任务和压力都不小。有部分员工反映，节假日的上班并不一定会获得多少加班费，只是整个企业氛围都是如此。

　　一个人的坚守

　　谈及员工对“低成本”的看法，王正华认为坚持低成本是春秋应有的企业文化，而员工是需要自觉配合低成本的。作为一手创办了企业的灵魂人物，在春秋，目前似乎没有人可以替代王正华的地位，所以低成本策略还将继续。

　　业内人士分析，作为一个民营企业，王正华的想法可以理解，而且很多如王正华一样白手起家的民营企业家都是一个企业的灵魂主宰，但是大多这类民营企业采用的都是家族制运作，由父亲传给儿女，一旦企业主导人物变成“外姓人”，很多事情都会变味。

　　然而王正华的儿子目前并没有“子承父业”，与春秋也没有什么直接关联。“我不会强迫我的儿子去继承我的事业，他有他自己的想法，而且我觉得我现在还可以做很多事情。我目前的心态还只有32岁，很年轻，现在我不会考虑退休的。”依然满怀雄心壮志的王正华日前在《波士堂》录制现场开玩笑说，假如可以的话，希望自己可以一直工作下去，直到“老年痴呆”的那一天。

　　王正华一手开创的“低成本时代”究竟由谁来继承？王正华表示也考虑过春秋的长远未来，春秋航空和旅游都有一个团队在运作，未来也会考虑引入专才运作公司。

　　“但毕竟王正华已经年过六旬，尽管现在他还可以支撑，但不可能永远这样。”一位曾经在跨国大型旅游企业任职高层多年的业内人士透露。在春秋内部，很多人是怀着对王正华的个人崇拜的，但对于一个讲究个人

　　“目前可能是有灵魂人物压阵，场面或许还可以控制，但是如果未来灵魂人物不在春秋的时候，而公司内部那些压抑着对低成本看法的员工又有所反应的话，职业经理人是很难掌控局面的。春秋的低成本时代可否永久延续，还要拭目以待。”这位业内人士分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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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秋航空发展大事记

　　2005年7月，首航，所有飞机统一为A320型号，没有头等舱、经济舱之分，以节约材料和维修成本。不提供用餐，并主张网络电子客票，节省纸张成本，并打破多年来由中航信垄断的航空销售系统，建立春秋自己的售票系统和离港系统。

　　2005年12月，首次推出99元上海至温州超低价机票，价格低于火车票，引起业界轰动，随后一系列299元、199元低价机票被不断促销。

　　2006年10月~12月期间，为了挽救旅游淡季市场，推出199元上海至青岛机票，并推出低价打包旅游产品。

　　2006年12月，新开航线上海至济南单程机票特价仅为99元，而且与以往比例控制在20%以内不同，此次部分航线99元机票所占比例约40%。

　　2006年11月推出上海至济南1元机票，之后由于被指属于不执行政府指导价的违法行为，被处以15万元罚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