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引发全球性恐慌 老药磷酸氯喹能否成为新希望?

来源：药闻社

本文为药闻社原创，作者知橙，

一个多星期前，鉴于中国新冠肺炎新增病例呈下降趋势。世卫组织表示新冠肺炎并非全球性流行病，也不会提高疫情的全球范围风险级别。但是随着日本、韩国和意大利等国疫情呈现爆发和蔓延的趋势，海外金融市场的避险情绪随之升温。股市最先做出了反应，积蓄了一个周末，恐慌情绪在周一彻底爆发，美股崩盘暴跌，欧洲股市全线下挫，亚太股市“一片低迷”。疫情出现爆发式增长的韩国甚至遭遇了股、汇双杀。韩国综合指数开盘大跌2.3%，KOSPI指数收盘大跌近4%，创2018年10月来最大单日跌幅。韩元兑美元开盘即大幅下跌，最低触及1218点，创2019年8月来新低。日本则因天皇诞辰休市一天而躲过一劫。

虽然中国的疫情有所缓解，然而有人最先放松了警惕，长沙步行街扎堆出现的人群，北京香山开始了大堵车，广州的饭店门前排起了长龙队......中国近一个月以来在全国人民的高度自律之下，仍然有人憋不住暴露了吊儿郎当的姿态。君不见一个个几乎被团灭的家庭，君不见一个个倒在抗疫前线的白衣天使，君亦不见口罩的正确戴法，拥挤在人群里鼻孔朝天奋力地呼吸新鲜空气，君似不知病毒在身边？警醒的自媒体振臂高呼：各位！疫情还没结束啊！

是的，疫情还没结束，请继续自律，不枉过去的这段日子里所有人尤其是奋战在一线的医护人员的付出和血泪。疫情让每个人心头拉起紧绷的弦，“解药”撩拨着大众的神经，随着失落的抗疟老药磷酸氯喹被纳入第六版诊疗方案，成为针对新冠肺炎的“三药三方案”之一，但围绕着磷酸氯喹的药效和副作用，人们在希望和失望之间也翻滚了个来回，它究竟是什么样的药？会被淘汰还是新的希望?在恐慌面前，我们更应该理智对待。

失落的抗疟老药

治疗疟疾的“老药”，磷酸氯喹在临床已经有七十多年的历史，但遗憾的是，若不是03年的SARS病毒和如今的新冠肺炎的爆发，这一款药已经很少被启用。根据米内网数据，2018年，磷酸氯喹片在中国城市公立医院、县级公立医院的销售总额仅为170万元左右。

磷酸氯喹于上个世纪40年代起用于治疗疟疾，后用于治疗类风湿性关节炎等。其注射剂、片剂口服常释剂型被收录于国家医保目录（2019版）版甲类。追溯氯喹的历史，可要从奎宁说起。1820年，法国著名药学家Pelletier和 Caventou成功从金鸡纳树皮中提炼出历史上最早的抗疟疾药——奎宁，此后奎宁成为治疗发热性疾病的首选药物。1934年，德国拜耳制药的科学家合成发明了与天然奎宁化学结构相近的人工合成抗疟疾药氯喹。它相比奎宁更加安全有效，因此广泛用于治疗和预防疟疾。再后来，发现羟氯喹在药理作用上与氯喹相似，但安全性上比它更高，它就又被羟氯喹取代。

但是随着原体变异以后，在大多数疟疾流行国家出现了广泛的耐药，上世纪60年代，抗氯喹恶性疟疾在东南亚严重扩散。1964年，越南政府向中国请求帮助。以至于后来很少在应用了，进而被大家现在所熟悉的青蒿素所取代。

作为一款老药，磷酸氯喹因有免疫调节活性可用于治疗如类风湿关节炎、系统性红斑狼疮等自身免疫性疾病。我国拥有成熟的磷酸氯喹生产工艺成熟、产线。据中国医药工业信息中心新药研发监测数据库（CPM）数据，目前我国磷酸氯喹共35家企业拥有相关批准文号，包括上海信谊天平药业、四川升和药业、重庆西南制药二厂等，其中原料药4个，制剂31个。

上市公司中，包括昆药集团（600422）、精华制药（002349）、石药集团欧意药业（01093）、众生药业（002317）、华北制药（600812）、中国医药（600056）参股的重庆西南制药二厂、上海医药（601607）旗下上海上药中西制药有限公司在内的多家企业均拥有相关批准文号。

尽管生产批文并不少，但是由于目前国内疟疾的发病已经非常稀少，抗疟疾药物主要作为国家储备，少量生产。近年来不少企业实际上未生产销售磷酸氯喹。药物综合数据库（PDB）显示，在我国样本医院中，磷酸氯喹市场自2017年才开始逐步回升。其中2016年之后，四川升和药业市场占比最高。

新希望下短暂的复苏

在既往的研究里，已经非常明确地提示其还具有广谱的抗病毒作用，另还具有非常好的免疫调节作用。早在2003年就有专家提到此药可用于治疗SARS，可抑制SARS病毒在体外复制。

2月4日，中科院武汉病毒所肖庚富、胡志红及军事医学科学院毒物药物研究所钟武共同通讯在《Cell Research》发表的一篇文章，表明伦地西韦和氯喹在体外控制2019-nCoV感染方面非常有效。

2月17日，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召开新闻发布会上。科技部生物中心副主任孙燕荣表示，磷酸氯喹对新冠肺炎有疗效，并推荐尽快将其纳入新一版的诊疗指南。

2月19日，国家卫健委发布第六版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诊疗方案。与上一版诊疗方案相比，第六版诊疗方案去掉了“目前没有确认有效的抗病毒治疗方法”这一表述。而磷酸氯喹被首次纳入最新版诊疗方案。

磷酸氯喹具抗新冠病毒活性的消息振奋人心，而生产磷酸氯喹的上市公司，其股价在2月4日已经提前反应，其中港股医药公司同方康泰（01312）一度涨超60%，*ST河化（000953）股价当天一字涨停，随后各企业也迅速行动起来陆续宣布恢复磷酸氯喹的生产，以全力生产保障供应。

与瑞德西韦相比，如果磷酸氯喹与瑞德西韦在实验中效果不相上下，那么磷酸氯喹是更优的选择。一方面该药用于临床时间长，用于人体的安全性已经得到了检验。另一方面，国内的磷酸氯喹生产工艺成熟、产线完备，一旦需要可以立即展开生产。可以说磷酸氯喹在药物可及性上远胜于瑞德西韦。

在新冠肺炎的疫情中，企业纷纷恢复生产，磷酸氯喹得到短暂的复苏。

磷酸氯喹有致死风险 但先别慌张

磷酸氯喹的出现给人们带来新的希望，专家组一致认可其安全性和疗效，钟南山也表示磷酸氯喹够不上特效药，但非常值得探讨。但它终究要经过进一步的临床检验。而就在最近几天，新冠肺炎特效药磷酸氯喹有致死风险的消息又让人们陷入失落的境地。

近日，湖北省卫健委向湖北各市、州、直管市卫健委及部省属医疗机构下发《关于严密观察磷酸氯喹使用不良反应的通知》。通知提到，“根据中国科学院武汉病毒所通报，该药在成人中的致死剂量2-4g，而且是急性致死。请各定点医疗机构在使用该药物过程中进行严密观察，出现不良反应的个案信息请及时报告省卫生健康委。”

值得一提的是，在抗病毒治疗部分，新版诊疗方案推荐的药品以及使用剂量如下：

可试用a-干扰素（成人每次500万U或相当剂量，加入灭菌注射用水2ml，每日2次雾化吸入）、洛匹那韦/利托那韦（成人200mg/50mg/粒，每次2粒，每日2次，疗程不超过10天）、利巴韦林（建议与干扰素或洛匹那韦/利托那韦联合应用，成人500mg/次，每日2至3次静脉输注，疗程不超过10天）、磷酸氯喹（成人500mg，每日2次，疗程不超过 10天）、阿比多尔（成人200mg，每日3次，疗程不超过10天）。

因此，在第六版新冠肺炎诊疗方案中，磷酸氯喹的使用方法是成人500mg/次，每日2次，疗程不超过10天。并不会触及过量致死的风险，但在用药上仍有需要注意的地方。

根据广东省发布的磷酸氯喹治疗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的专家共识，使用磷酸氯喹时更应该注意以下几点：

1、用药期间需隔天监测血常规，如白细胞进行性减少，贫血和血小板减少进行性加重，则减量或停药，并密切监测血常规。

2、治疗前需常规做心电图检查，治疗第5、10天监测心电图，注意QT间期，如QT间期延长或者出现心率减慢，注意减量或停药。

3、治疗中常规询问患者视力变化，若出现视力减退应减量或停用。

4、 治疗过程中观察患者精神心理状况，如出现精神异常或者精神抑郁等，注意减量或停药。

5、心血管类、抗生素、胃肠用药、中枢神经系统药物等一系列禁止联用药物

另外，磷酸氯喹中禁忌使用人群包括年龄小于18周岁大于65周岁人群、妊娠期女性，血液系统疾病患者，皮肤听力丧失患者，患有已知精神疾病等。

总之，根据湖北省的通知，针对磷酸氯喹的不良反应，目前的处理办法是各医疗机构严密观察，尚未提出停止使用的措施。

全球恐慌蔓延，时间会见证胜利的成果

早在2月10日湖北省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新闻发布会上，武汉市金银潭医院院长张定宇介绍，新冠肺炎实际是一种自限性疾病。自限性疾病是指疾病在发生发展到一定程度后能自动停止并逐渐恢复，只需对症治疗或不治疗，靠自身免疫就可痊愈的疾病。但并不是说自限性疾病就不需要救治，而任其发展。

曾有业内人士表示，“自限性疾病”“治愈率”很高，只是告诉人们不必过于恐慌焦虑——即便不幸被传染了，只要及时报告，积极配合治疗，那么绝大多数患者都能最终痊愈。但这并不是放松警惕的理由。一方面，死亡率虽低，但也并不是零，0.3%的几率落在一个具体的人身上，对于个人来说就是不可挽回的100%。另一方面，“能治愈”的前提是充分的医疗资源，如果出现大规模的传染，那么就可能造成医疗资源短缺，患者也就未必还能得到很好的救治。

另外，曾有人研究人类疫情的历史后，发现没有一次特大疫情是靠药物来度过难关的。因为，如果有特效药，根本就不会发生疫情。而疫情出现后，再去研发新药，时间上是根本来不急的。

所以，时间才是疫情的天敌。但同时，自律能减少更大的风险，在疫情结束之前，减少不必要的外出，避免人群聚集仍然尤为重要。

尤其是在当下，目前全球多个国家正在面对新冠疫情扩散的趋势。截至24日，截至当地时间当天下午4时，韩国较当天上午9时新增70例新冠肺炎确诊病例，累计确诊病例达833例。与前一天下午4时相比，韩国一天内增加病例231例。随着韩国疫情急速蔓延，目前已有越来越多国家对韩国实施入境管制，并对本国公民发出了赴韩旅游的警示。据韩国外交部23日消息，截至目前，禁止来自韩国的人员入境或加强入境管理措施的国家共12个。

而“钻石公主”号邮轮引发的新冠肺炎疫情在日本扩散，也让日本成为国际社会瞩目的焦点国家之一。截至当地时间24日晚，日本的新冠肺炎感染者共计850人。

在欧洲，意大利成为疫情最严重国家。截至当地时间24日10时，意大利累计确诊215例新冠病毒肺炎感染病例，新增1例死亡病例，累计4例死亡病例。据悉，意大利北部11个市镇采取封城隔离措施，违反防疫要求者将面临最高3个月刑期或最高206欧元罚款。中东多国也开始报告感染病例，特别是伊朗的疫情已影响到邻国，中东多国已对前往伊朗采取限制性措施。

虽然疫情之下爆发出一些新的商业需求，催生了传统商业的迭代升级。医药行业仍将持续受到市场关注，生鲜配送、在线医疗、在线办公、在线教育、游戏娱乐等各类线上业务组成假期里的“宅经济”，这些在2020年初成为了弯道超车的大热风口。但正如业内人士表示，从长期来看，投资者更需要关注投资逻辑和公司业绩。

然而我们更需要关注的是，在疫情下引发了巨大的蝴蝶效应，无数行业陷入险境。受疫情影响，中国的旅游行业被按下暂停键，民宿行业清零，中小企业地产商迎来灭顶之灾，餐饮业被迫停止运营，院线关闭、春节档集体撤出，娱乐行业也备受打击。据恒大研究院此前发布的《疫情对中国经济的影响分析与政策建议》，今年仅餐饮行业在春节期间的直接经济损失就达5000亿元；而三个行业加起来，直接经济损失或超万亿。

而全球金融市场在周一也迎来了“黑色星期一”，美股暴跌，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收跌1031.61点，或3.56%，创下自2018年2月以来的最大单日跌幅。标普500指数下跌3.4%，纳斯达克综合指数收盘下跌3.7%。道指回吐了2020年的涨幅，转为下跌2%。标普500指数也创下近两年来最差单日表现，并抹去了年初至今的涨幅。

欧洲股市同样集体受挫，泛欧斯托克600指数跌3.8%；意大利富时MIB指数下跌5.5%；英国富时100指数跌3.34%；法国CAC40指数跌3.9%；德国DAX指数跌4%。

值得注意的是，VIX恐慌指数24日暴涨了46%至25.04，足以说明投资者对疫情传播可能引发全球经济持续放缓的强烈担忧。

尽管新冠肺炎疫情在中国得到了有效的控制，但是在日、韩、中东、意大利等地区的恶化，加剧市场对新冠肺炎疫情在全球大爆发的担忧，导致风险情绪大降温，资金涌入避险资产。截至2月24日23时，现货黄金大爆发，最高达1688.90美元/盎司，刷新2013年1月末以来新高。

在时间见证下，人类终究会战胜这场“战役”，尤其在中国当前疫情控制卓有成效的情况下，只要疫情没结束，任何人都不能放松警惕。那些在抗疫一线奋斗的医护人员还在挥洒汗水，作为普通人请约束好自己的行动，继续保持自律，在疫情之下，我们需要高度的自律和冷静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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