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请人：唐隆
住址：山东省青岛市
申请人：朱未
住址：山东省青岛市
被申请人：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
地址：北京市西城区金融大街19号
申请人不服被申请人《行政处罚决定书》（〔2022〕70号）、《市场禁入决定书》（〔2022〕17号）对其作出的行政处罚决定和市场禁入决定，向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以下简称本会）申请行政复议。本会受理后，依法进行了审查，现已审查终结。
被申请人《行政处罚决定书》（〔2022〕70号）、《市场禁入决定书》（〔2022〕17号）认定，申请人唐隆、朱未存在以下违法事实：
2018年5月22日至2019年5月8日（共234个交易日，以下简称操纵期间），申请人唐隆、朱未合谋控制使用“唐某信”等18个证券账户（以下简称涉案账户组），集中资金优势、持股优势，通过连续交易和在自己实际控制的账户之间交易方式买卖“得邦照明”，操纵该股交易价格。
操纵期间内，涉案账户组期初持有“得邦照明”零股，期末持有“得邦照明”100股，涉案账户组累计买入“得邦照明”76,284,357股，累计买入金额961,064,854.88元，累计卖出“得邦照明”76,284,257股，累计卖出金额1,023,064,002.20元。2019年2月19日最高持有“得邦照明”17,817,960股，占“得邦照明”流通股本比例为17.47%。涉案账户组买入成交量占市场成交量比例超过20%的交易日有86天（占比36.75%），账户组卖出成交量占市场成交量比例超过20%的交易日有49天（占比20.94%），其中，在2018年8月31日，涉案账户组买入成交量占市场成交量比例最高，达到75.03%。涉案账户组当日竞价买入成交金额超过500万元的天数为58天，当日竞价买入成交金额超过1,000万元的天数为20天，当日竞价买入成交金额超过2,000万元的天数为5天，当日竞价买入成交金额超过3,000万元的天数为1天。
涉案账户组对倒量占市场成交量的比例超过10%的交易日有21天（占比8.97%），涉案账户组对倒量占市场成交量的比例超过20%的交易日有3天。2018年7月3日，账户组对倒量占市场竞价成交量比例最高，达到21.33%。
建仓拉抬期间，即2018年5月22日至2019年3月26日（共207个交易日），涉案账户组买入建仓并拉升股价，在此期间，“得邦照明”的股价上涨了31.85%，与同期上证综指（-6.74%）偏离38.59%，与同期家用电器行业指数（882449.WI,-10.23%）偏离42.08%。出货期间，即2019年3月27日至2019年5月8日间（共27个交易日），涉案账户组大量卖出“得邦照明”，在此期间，“得邦照明”的股价下跌了23.77%，与同期上证综指（-3.45%）偏离20.32%，与同期家用电器行业指数（882449.WI,+7.86%）偏离31.63%。经上海证券交易所测算，申请人唐隆、朱未通过涉案账户组操纵“得邦照明”价格共计获利60,225,485.97元。上述违法事实，有申请人的询问笔录、工商资料、证券账户的开户资料、委托成交流水、银行流水、IP地址、MAC地址、上海证券交易所提供的涉案账户组交易相关指标统计表等证据证明，足以认定。
申请人唐隆、朱未上述行为违反2005年修订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证券法》（以下简称2005年《证券法》）第七十七条第一款第（一）项、第（三）项的规定，构成操纵证券市场行为。其中，申请人唐隆在本案中起主导作用应负主要责任，申请人朱未在本案中起辅助作用应负次要责任。根据申请人唐隆、朱未违法行为的事实、性质、情节与社会危害程度，依据2005年《证券法》第二百零三条的规定，被申请人决定：没收申请人唐隆、朱未违法所得60,225,485.97元，其中申请人唐隆承担48,180,388.77元，申请人朱未承担12,045,097.20元；并对申请人唐隆、朱未处以240,901,943.88元的罚款，其中由申请人唐隆承担192,721,355.08元的罚款，由申请人朱未承担48,180,388.8元的罚款。依据2005年《证券法》第二百三十三条和《证券市场禁入规定》（证监会令第115号）第三条第七项、第五条的规定，被申请人决定：对申请人唐隆采取10年证券市场禁入措施，自被申请人宣布决定之日起，在禁入期间内，除不得继续在原机构从事证券业务或者担任原上市公司、非上市公众公司董事、监事、高级管理人员职务外，也不得在其他任何机构中从事证券业务或者担任其他上市公司、非上市公众公司董事、监事、高级管理人员职务。
申请人唐隆请求变更处罚决定，减轻处罚并免于对申请人处以市场禁入措施，主要理由如下：1.行政处罚决定认定的证券账户范围与实际情况不符。2.申请人唐隆、朱未没有对操纵“得邦照明”价格进行合谋。3.申请人唐隆没有操纵“得邦照明”价格的主观故意。4.行政处罚决定不应将“得邦照明”价格波动均归因于其交易行为，相关指数选取不合理。5.对申请人本人采取“没一罚四”的处罚幅度不符合执法惯例。
申请人朱未请求减轻处罚，主要理由如下：1.申请人唐隆、朱未没有对操纵“得邦照明”价格进行合谋。2.行政处罚决定以账户违法所得20%计算应承担的罚没款不妥，应以实际控制账户获利金额来计算。3.行政处罚决定认定的证券账户范围与实际情况不符。4.申请人朱未本人没有操纵市场的主观故意，对其采取“没一罚四”的处罚幅度不符合执法惯例。
被申请人答复认为，行政处罚决定和市场禁入决定认定事实清楚，证据充分，法律适用正确，处罚适当，申请人提出的复议理由不能成立：1.关于申请人唐隆、朱未实际控制证券账户的问题。陈述申辩材料中，申请人唐隆承认自己实际控制唐永信（名下2个证券账户）、刘峰（名下2个证券账户）和阎利玲等5个证券账户，申请人朱未自认控制本人及李振、李跃福（名下2个证券账户）等4个证券账户。除申请人唐隆、朱未自认的9个证券账户外，在青岛麦世盈通投资管理企业（有限合伙）（以下简称麦世盈通）电脑中发现了“周茹”“张文广”“张再东”“郑建云”四个证券账户交易“得邦照明”的每日明细表，而“王松刚”证券账户与申请人唐隆、朱未在资金上和IP地址上均存在关联；“张风春”“张再东”证券账户均系申请人唐隆通过配资取得的账户，在资金上和IP地址上也与申请人唐隆存在关联；“郑建云”证券账户与申请人唐隆、朱未在资金上和IP地址上均存在关联；“金昭”“杨丽娟”“蔺青”3个证券账户均系申请人唐隆通过配资取得，同时与申请人唐隆在资金上和IP地址上均存在关联，该3个账户在保证金转入的当日或次日开始买入“得邦照明”。综合上述证据，足以证明行政处罚决定和市场禁入决定认定的18个证券账户由申请人唐隆、朱未实际控制。2.关于申请人唐隆、朱未操纵“得邦照明”价格的主观故意问题。2018年5月22日至2019年5月8日，申请人唐隆、朱未控制使用涉案账户组，集中资金优势、持股优势，通过连续交易和在自己实际控制的账户之间交易方式买卖“得邦照明”，涉案账户组关联密切，交易行为异常，行政处罚决定和市场禁入决定已对涉案账户组动用资金情况、涉案账户组买入成交量占市场成交量比例等相关指标进行了阐述，申请人唐隆、朱未操纵“得邦照明”价格的主观故意非常显著。3.关于申请人唐隆、朱未的合谋操纵的问题。综合上述证据，足以认定申请人唐隆、朱未合谋操纵“得邦照明”股票价格：一是申请人唐隆、朱未二人控制的证券账户之间存在对倒交易。二是申请人唐隆、朱未控制的证券账户之间存在与交易“得邦照明”直接相关的资金周转。三是自2016年10月麦世盈通正式运营以来，申请人唐隆和朱未交易的股票标的一直高度趋同。2016年至2019年间，申请人唐隆与朱未在“纳川股份（维权）”“兖州煤业”等9只股票上的交易高度趋同。四是申请人唐隆、朱未在麦世盈通共同办公、共享交易设备与员工、共享证券账户交易信息，在麦世盈通办公电脑上发现了多个涉案账户的交易“得邦照明”的每日明细表，申请人唐隆、朱未控制证券账户交易“得邦照明”的信息存在共享的情况。4.关于申请人唐隆、朱未合谋操纵行为对“得邦照明”价格的影响。涉案账户组的资金优势、持股优势明显。建仓拉抬期间，即2018年5月22日至2019年3月26日（共207个交易日），“得邦照明”的股价上涨31.85%，与同期上证综指涨跌幅（-6.74%）偏离38.59个百分点，与同期家用电器行业指数涨跌幅（882449.WI，-10.23%）偏离42.08个百分点。出货期间，即2019年3月27日至2019年5月8日间（共27个交易日），“得邦照明”的股价下跌了23.77%，与同期上证综指涨跌幅（-3.45%）偏离20.32个百分点，与同期家用电器行业指数（882449.WI，+7.86%）偏离31.63个百分点。此外，得邦照明在wind行业（882449.WI）和申万行业（801110.SI）分类等行业分类中均被认为是“家用电器”行业，被申请人选择以家用电器行业指数作为股价偏离度的标准并无不妥。5.关于对申请人唐隆、朱未处以“没一罚四”的量罚幅度。本案申请人唐隆并非初犯，相关违法行为应从重处理。处罚过程中，被申请人参照了近年关于合谋操纵市场相关处罚案例，结合本案申请人违法情节和2016年对唐隆处罚的情况，采取“没一罚四”的处罚幅度。被申请人作出的行政处罚已充分考虑申请人违法情节和执法惯例，并未处以“顶格”处罚。6.关于违法所得计算。本案认定申请人唐隆、朱未涉嫌合谋操纵该股交易价格，系共同违法行为。对于共同违法行为，违法所得应合并计算，但对罚没款如何分担，则应充分考虑案件的情节和不同申请人在违法行为中发挥的作用。申请人唐隆在本案中起主导作用应负主要责任，申请人朱未在本案中起辅助作用应负次要责任，认定申请人朱未应承担罚没款中20%的责任，已充分考虑案件情节，量罚合理，并无不妥。7.本案程序合法。被申请人依法履行了调查程序，相关证据真实有效；依法履行了事先告知程序、听证程序及送达等程序，充分保障了申请人陈述、申辩的权利，具体证据详见调查案卷。
经查明，2018年5月22日至2019年5月8日期间，申请人唐隆、朱未实际控制涉案账户组交易“得邦照明”，期初持有“得邦照明”零股，期末持有“得邦照明”100股；累计买入金额961,064,854.88元，累计卖出金额1,023,064,002.20元。2018年5月22日至2019年3月26日，涉案账户组买入建仓“得邦照明”，在此期间“得邦照明”的股价上涨了31.85%；2019年3月27日至2019年5月8日，涉案账户组大量卖出“得邦照明”，在此期间“得邦照明”的股价下跌了23.77%。经测算，申请人唐隆、朱未通过涉案账户组操纵“得邦照明”价格共获利60,225,485.97元。
本会认为，根据申请人自认、部分账户交易明细信息、资金和IP地址关联等在案证据，本案足以认定涉案账户组由唐隆、朱未实际控制。2018年5月22日至2019年5月8日期间内，申请人合谋控制使用涉案账户组，集中资金优势、持股优势，通过连续交易和在自己实际控制的账户之间交易方式，买卖“得邦照明”，影响“得邦照明”股票价格，具有操纵证券市场的主观意图，违反了2005年《证券法》第七十七条第一款第（一）项、第（三）项的规定，构成2005《证券法》第二百零三条所述操纵证券市场行为。申请人唐隆、朱未在本案中分工协作、相互配合，共同实施了操纵“得邦照明”价格的违法活动，本案认定其合谋操纵、共同违法并无不当。关于申请人朱未提出的对其违法所得数额认定不当的意见，本案根据申请人在案涉违法活动中的地位和作用，认定其应当承担的责任范围，具有事实和法律依据。本案根据申请人违法行为的事实、性质、情节以及危害后果，作出相应幅度行政处罚，已充分考虑案件情节，量罚合理，并无不当。
综上，根据《行政复议法》第二十八条第一款第（一）项的规定，本会决定：维持《行政处罚决定书》（〔2022〕70号）、《市场禁入决定书》（〔2021〕17号）对申请人作出的行政处罚和市场禁入。
申请人如不服本复议决定，可在收到本复议决定书之日起15日内向有管辖权的人民法院提起诉讼或向国务院申请裁决。
中国证监会
2023年5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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