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年前她们坐在榻榻米上听三毛讲故事

　　潘越云

　　齐豫

　　专辑《回声》成为一个音乐时代的标记

　　三毛家的榻榻米成为聚集地

　　齐豫、三毛与潘越云

　　羊城晚报记者 胡广欣

　　40年前，齐豫被著名作曲家李泰祥选中演唱《橄榄树》，这首歌一面世就成了一个难以超越的巅峰，而那时她与词作者三毛还从未见过面；此时的潘越云，则跟大多数台湾女孩一样都爱读三毛的作品，她心中的三毛，就是那个独自在撒哈拉流浪的勇敢女性。那时候的她们一定没想到，六年后的1985年，她们会与三毛一同做出了一张流传至今的唱片《三毛作品第十五号-回声》（以下简称《回声》）。

　　这张专辑堪称文学性与音乐性的完美结合。这是三毛的音乐传记，她以亲身经历写下11首歌词并配以旁白，李泰祥、陈志远、陈扬、李宗盛等七位作曲家为其谱曲，演唱者齐豫和潘越云都以文艺气质著称。台湾资深主持人张小燕曾在节目里说：“当年每个人手上必定要拿一张《回声》，这才叫有气质。”

　　去年，齐豫和潘越云聚首，在台北小巨蛋举行《回声》演唱会，将这张经典专辑搬上舞台。今年8月10日，这台演唱会将登陆羊城创意产业园中央车站。近日，齐豫和潘越云接受了羊城晚报记者的采访，畅谈她们与三毛的往事。

　　过去

　　齐豫：她像一面镜子，映照出我自己 潘越云：她讲话很小声，像在说故事

　　对齐豫和潘越云来说，三毛曾经只是一个活在文字里的遥远的形象。读大学的时候，齐豫是三毛的书迷：“对她的印象也是从书中所得，就是不羁、感性、幽默、乐观、波西米亚风……可能那时候的我也正不自觉地往这个方向发展，她就像一面镜子，映照出我自己。”

　　到了要制作《回声》的时候，齐豫和潘越云终于见到了三毛本人。首先让她们惊讶的是三毛的声音，潘越云形容：“她讲话慢慢的、细细的，像在说故事一样。”齐豫则坦言：“我本来以为，她应该会跟我一样，有着北方人的豪爽。后来才知道，她是南方的定海人（浙江舟山下辖的一个城镇），有定海的朋友说，可以从她的话中隐约听到定海的乡音。虽然她讲话细声细气，但做事很有决断力。”

　　三毛比齐豫和潘越云年长十来岁，潘越云说：“对我来说，她是前辈，而且那么出名、那么有才华，我们都比较尊敬她，不敢造次。”在制作《回声》的过程中，齐豫、潘越云与制作人王新莲时常往三毛家跑，听三毛讲故事。潘越云回忆：“她的家让我非常惊艳，整齐、干净，很多书，没有沙发，我们就坐在榻榻米上，非常异国风。”

　　现在

　　齐豫：以前我是把新琴，现在练出味道了

　　潘越云：现在唱这些歌，融入了人生经历

　　制作《回声》的时候，齐豫和潘越云只有20来岁。这一段短暂的相处，却在几位女性的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三毛曾说，她有两个好朋友，一个是天使，一个是埃及艳后。“天使”是齐豫，“埃及艳后”就是潘越云。

　　潘越云说：“当时通过这张唱片去诠释她的故事，对我也是一个很大的影响。”如今30多年后重新唱起《回声》的歌曲，潘越云融入了自己的人生经历：“比如当年唱《飞》的时候，还没有经历那么多的离别。这首歌里唱的‘一手护照，一手机票’，讲的是感情的结束，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常常面临这样的抉择。现在唱起来会特别有感觉。”

　　齐豫则形容当年的自己就像一把还没真正练出味道的新琴：“我那时是个听话的学生，老师叫我怎么唱就怎么唱。现在能唱出味道了，尤其是一些伤感的歌。比如《今世》，会唱出一种挣扎的感觉。”

　　“回声”演唱会于去年6月从台北小巨蛋起跑，一路唱到北京、南京等地。前几站都选在体育馆开唱，广州站的演出则是在中央车站livehouse。两位歌手这次要近距离面对观众。潘越云打趣道：“所以这次要戴假睫毛。”

　　未来

　　齐豫：我觉得很幸运，能一直唱到现在

　　潘越云：平日里当教授，周末又成学生

　　齐豫现在几乎不怎么听流行歌了，但今年年初，她在《歌手》的舞台上与年轻歌手胡夏、毛不易合唱，去年也出现在好妹妹乐队的翻唱专辑中。她说，跟这几位年轻人的合作是“飘来的机缘”：“好妹妹找原唱者一起翻唱了很多经典歌曲，其中选中了我的《船歌》。我还蛮乐意的，因为年轻人能为经典赋予不一样的意义，让更多年轻人听到。”

　　说到在《歌手》上与胡夏、毛不易合唱，齐豫笑道：“我的声音还不算苍老，跟他们合作，光听声音应该挺可以的。”有趣的是，以前跟三毛相处时，齐豫总是毕恭毕敬；现在则是这群年轻人以崇敬的眼光来看她了。齐豫感慨道：“新一代的歌手比我们辛苦，竞争激烈，工作范围也比较广。我觉得我们很幸运了，而且能一直唱到现在。”

　　如今的潘越云则有着“双重身份”：平日是老师，在大学里教授流行音乐；周末则变成学生，在另一所学校修读音乐系研究生课程。潘越云说：“研究生课程差不多要上两年半的时间，学的东西是我当歌手的时候没学到的，比如编曲，涉及一些电脑软件的操作。我觉得自己适应得挺好的，只是教授在课堂上会叫我‘潘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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