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行清算总中心齐小东：推动支付清算系统跨越式发展

　　齐小东：推动支付清算系统跨越式发展——纪念中国人民银行清算总中心成立三十周年

　　作者：齐小东 系中国人民银行清算总中心党委书记

　　今年是中国人民银行清算总中心成立30周年。30年来，在中国人民银行党委的正确领导下，在人民银行相关司局的大力支持下，在人民银行分支行、商业银行和各相关单位的共同努力下，清算总中心从建设卫星通信专用网和全国电子联行系统起步，到建成第二代支付系统，不断响应社会公众对异地跨行资金清算的需求，实现了支付清算系统的跨越式发展，为完善我国支付结算体系、促进国民经济发展作出了积极贡献。

　　支付清算系统建设取得辉煌成就

　　1955年，人民银行借鉴前苏联经验建立了全国联行往来制度。自1979年起，随着改革开放风起云涌，我国现代化金融体系建设开始启程，先后恢复了中国农业银行、中国银行、中国人民建设银行，新办了中国工商银行、交通银行，国内银行业呈现多元化发展态势。1984年以来，国家批准多个地方政府设立发展银行、城市商业银行等银行机构，以国有商业银行为主体的银行体系基本形成。全国联行往来制度已不能适应我国金融体制改革的需要，不能满足国民经济发展对安全高效的支付结算体系提出的新要求。

　　1989年5月，国务院批准人民银行建设卫星通信专用网（以下简称“金融卫星网”）和全国电子联行系统。1990年5月9日，人民银行决定成立清算总中心，主要职责是承担全国电子联行系统和金融卫星网的建设、运行、维护和管理。1991年4月，全国电子联行系统试运行成功。至1997年1月，金融卫星网共建成600个小站，电子联行覆盖了我国全部地级城市和经济发达的县市，彻底改变了全国联行业务依靠人工作业、汇款信息依靠邮政传递、支付结算效率低下的局面。1997年开始实施电子联行到县，至2002年1月，电子联行系统收发站达到1924个，覆盖了人民银行全部分支机构。全国电子联行系统技术先进，符合中国国情，大大提高了资金周转效率，取得了显著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是人民银行金融电子化发展的重要阶段。

　　2000年10月，人民银行党委决定“调整定位、借鉴吸收、完善需求、以我为主，加快中国现代化支付系统建设”。2002年10月，大额实时支付系统上线试运行。2005年6月，大额实时支付系统完成全国推广，全国电子联行系统停止运行。2005年11月，小额批量支付系统上线试运行，全国联行往来业务逐步退出历史舞台。2006~2009年，清算总中心相继完成了全国支票影像交换系统、境内外币支付系统、电子商业汇票系统的自主开发和建设，满足了不同时间、金额、币种的跨行清算和使用多种支付工具进行资金结算的需求，人民银行支付结算体系基本形成。

　　2009年12月，人民银行正式启动第二代支付系统建设，由清算总中心自主开发建设并有序实施。网上支付跨行清算系统作为第二代支付系统的先导项目优先启动，并于2010年建成。2013年10月，第二代支付系统在支付系统国家处理中心（NPC）上线运行，大、小额支付系统等业务应用系统升级为第二代，适应新兴电子支付发展，面向参与者管理需要，功能更完善、架构更合理、技术更先进、管理更简便的第二代支付系统建成。

　　在创新发展中积累丰富经验

　　围绕中心，服务大局。2003年，党的十六届三中全会提出“建立和完善统一、高效、安全的支付清算系统”。2005年，党的十六届五中全会提出“健全金融市场的登记、托管、交易、清算系统”。2006年，十一届全国人大四次会议提出“完善支付结算体系，提高支付清算效率”。多年来，清算总中心在人民银行的领导下，坚定不移地贯彻落实党中央、国务院决策部署，围绕金融改革开放需要，不断丰富系统内涵。2008年建成境内外币支付系统，为我国境内银行业机构和外币清算机构提供外币支付服务，提升外汇结算效率和安全性；2015年建成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完善人民币全球清算服务体系，为国家“一带一路”倡议、人民币国际化提供了强有力的金融服务；2019年建成企业信息联网核查系统，为取消企业银行账户许可、优化企业账户服务、强化企业账户监管等提供了基础性支撑。随着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二期投产和手机号码支付等业务的相继上线，第二代支付系统功能更加完善、业务种类更加丰富，银行与非银行支付机构、本币与外币、国内与国外、传统支付方式与新兴支付方式统筹兼顾的支付结算体系不断完善。

　　不断学习，厚积薄发。20世纪90年代，人民银行对美国等发达国家的支付结算系统进行了考察，决定利用世界银行贷款建设中国现代化支付系统试点工程。该工程采用国际合作机制，成立国际咨询专家组、聘请国际咨询公司、进行国际招标。清算总中心在项目实施过程中虚心学习，努力钻研，为后期自主建设现代化支付系统奠定了良好基础。2000年，在人民银行“以我为主”的建设原则下，中国现代化支付系统的应用开发通过国内合作的方式进行，清算总中心坚持全程参与开发，加强对支付系统核心技术的学习和掌握，不断积累软件开发经验和能力。2004年，清算总中心自主开发的大额支付系统应急备份系统上线。2006年，清算总中心成立支付系统开发中心，通过引进技术人才，发展壮大研发队伍，形成较强的研发实力，在4年间先后建成全国支票影像交换系统、支付管理信息系统、境内外币支付系统、电子商业汇票系统及其应急备份系统。随着第二代支付系统的建成上线，清算总中心完全掌握了第二代支付系统开发技术，拥有了应用软件产品自主知识产权，具备了包括应用开发、系统集成、工程实施管理等在内的全面自主建设能力。

　　不断改革，勇于创新。30年来，清算总中心顺应时代发展，在改革体制机制、探索市场化运营的过程中不断取得新进步。2001年6月，清算总中心启动规划管理与改革工作，研究讨论体制和机制改革，编写了清算总中心第一个五年发展规划。2003年1月，财政部批复同意清算总中心实行企业化管理，这是清算总中心财务体制的重大改革。2005年，人民银行调整支付清算系统运行维护体制，在人民银行分支行设立清算中心，负责支付系统城市处理中心的运行维护工作，清算总中心为其提供技术支持和业务指导，促进了支付系统运维体制的健全与完善。2006年，清算总中心成立支付系统开发中心并实行企业管理体制，这是一次成功的管理体制改革创新。2013年，中志支付清算服务（北京）有限公司成立，承担中央银行会计核算数据集中系统业务处理中心运行管理工作，标志着清算总中心在金融服务方面的又一次创新。2017年，随着经营体制机制改革研究和转制工作的启动，清算总中心重新梳理制度体系，调整组织架构与职责分工，构建了更加科学和完善的管理体系。同年，清算总中心建设的跨行账户信息认证服务平台上线，以签订标准化协议的方式为参与者提供账户信息互联互通服务，这是清算总中心按照市场化原则开展的首项业务。2018年，清算总中心制定了支付清算系统收费调整方案，支付系统收费由以往按照人民银行发布的收费规定执行，转变为由清算总中心与支付清算系统各参与者协商一致、签订协议并按协议进行收费，同时还推出了收费套餐，使系统收费更具合理性和灵活性，市场化探索迈出重要一步。

　　转型发展步伐坚定

　　近年来，清算总中心在系统建设、运行维护、业务服务、内部管理等方面不断加大改革创新力度，取得了阶段性成果，为清算总中心由系统“运行者”到服务“运营商”的转型发展奠定了重要基础。

　　支付清算服务的转型发展。2017年，建成跨行账户信息认证服务系统，为参与者提供银行账户信息互联互通服务。2018年，大额实时支付系统调整运行时序，由5×12小时运行延长为5×21+12小时运行，支持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覆盖全球主要时区。2019年4月，网上支付跨行清算系统“手机号码支付”功能上线，用户只需输入手机号码即可完成转账，用户数量已经突破3000万。2019年12月，建成电子信用证信息交换系统，为商业银行提供统一、高效的信用证信息交换、流转等服务。

　　运维模式的转型发展。第一代支付系统NPC实行“一主一备”运行模式，运维工作实行属地管理。随着基础设施建设发展进入新阶段，运维模式也要进行与之相适应的转型发展。2013年，第二代支付系统在新建的上海NPC投产，清算总中心开始探索基于运行管理对象的一体化运维模式，逐步打破三地运行部门地域界限，统一运行管理对象，初步实现了向一体化运维的转型。清算总中心有序实施运维平台规划，实现运维工具自动化、智能化，不断深化一体化运行模式。2018年8月，无锡主站加入支付系统控制中心轮转序列，三地运维实现人力资源共享、共同承担7×24小时不间断运行服务，实现三地全方位一体化运维模式。

　　业务连续性的转型发展。2009年，清算总中心首次实施全系统、带业务的“切换—运行—回切”应急演练，成功将北京NPC切换至应急NPC运行并顺利回切。在NPC切换运行中，需要使用数量庞大的控制表和操作手册，实施上百人次人工操作，高度依赖操作人员的经验，切换或回切用时需1~2小时。支付清算系统服务的发展对业务连续性的要求越来越高，业务连续性也需要进行转型发展。2017年，一键式自动切换工具投产，实现切换控制流程化、操作步骤脚本化和操作执行自动化。清算总中心完成NPC有计划切换运行，无锡NPC接替上海NPC平稳运行5个工作日，这是支付清算系统首次在业务受理时段、成功实施的带业务异地切换运行，核心业务系统整体实现一键式自动化切换，切换和回切用时分别为110秒和109秒。2019年10月20日，北京NPC正式投产上线，清算总中心成功开展上海NPC至北京NPC的“一键式”自动化切换运行，北京NPC日常作为支付系统双活运行副中心，紧急情况下可在2分钟左右快速接替上海NPC成为双活运行主中心，用户基本无感知，主要灾备指标整体达到业内先进水平。

　　服务理念的转型发展。主动拓展大额支付系统参与者范围，积极推动上海黄金交易所等特许参与机构加入大额实时支付系统。为242家第三方支付机构提供备付金账户实时查询服务。极探索金融科技助力支付服务新方式，为国家外汇管理局、中国支付清算协会、上海票据交易所、中国外汇交易中心等机构提供相关信息技术服务。承接全国同城清算系统业务，针对地方特色业务开发全国综合业务系统。

　　内部管理的转型发展。2017年，清算总中心启动经营体制机制改革研究和转制工作，对体制机制调整、组织架构优化设置等方案进行研究。2019年，构建全新的绩效考核管理体系，完成专业技术岗位设置实施方案的制定。参考大中型商业银行数据中心运作机制，整合运行部门职责、开发部门应用系统集成及运维工具建设职责、工程部门生产资源建设职责，组建支付系统生产中心，推进IT组织架构进一步优化。内部管理的转型适应了近年来信息技术进步和支付系统升级、服务改进等生产力的发展变化，创新能力和服务能力持续提高。

　　企业精神发扬光大

　　清算总中心30年的发展历程，凝结了清算人的智慧和汗水，彰显了爱岗敬业的奉献精神、攻坚克难的担当精神、艰苦奋斗的拼搏精神。1989年，为了加快金融卫星网的建设，人民银行租用国防科工委沙河卫星中央地球站作为临时主站。第一批清算人来到距离市区40公里的沙河，与解放军官兵同吃同住同劳动，除了交通不便、生活艰苦，工作环境、技术条件也非常困难。当时，我国民用卫星技术还处于起步阶段，技术资料匮乏，没有学习借鉴的先例，从基础理论到设备操作都是现学现用。就是在这种条件下，他们只用3个月完成沙河临时主站建设，并且开始第一批40个小站的建站工作和计算机应用系统开发工作。清算总中心成立之初，组织机构未建立，管理关系未理顺，人员力量严重不足，但清算人迎难而上，到1990年底，金融卫星网建成1个主站、81个小站，基本上具备在部分城市运行电子联行系统的条件。

　　第二代支付系统建设启动后，机房场地建设、系统开发测试、后勤保障等各方面工作有序展开，一个工程尚未结束，下一个项目已经启动，一批批工作人员克服个人困难，从北京和无锡奔向上海浦东郊区，加入第二代支付系统开发建设的新征程。他们不惧风雨，无畏艰险，昼夜奋战，攻克了一道道技术难关，完成了各个阶段的计划任务，在2013年国庆节成功实施了支付系统一代与第二代的切换运行。在“第二代”建设中，很多建设者付出了巨大的牺牲，克服了种种实际困难，构建了第二代支付系统这座宏伟大厦。

　　随着清算总中心工作环境、生活设施的逐步完善，栉风淋雨、爬冰卧雪的年代已渐行渐远。但是，艰苦奋斗、攻坚克难、爱岗敬业、拼搏奉献的精神已深深根植于清算人的心中，镌刻在清算人的基因中，凝聚成一股强大的企业文化精神。经过30年积淀的精神财富弥足珍贵，它将激励清算人在新时代继续追梦前行。

　　昨日的成就和辉煌皆为序章。未来，支付市场和支付生态日新月异，机遇和挑战前所未有。在清算总中心转型发展工作中，要坚守服务央行履职的核心不动摇、坚守基础金融服务的本质不动摇、坚守安全稳定运行的要求不动摇，要继续加强技术研发、创新业务发展、优化内部管理，进一步提升支付清算服务水平和市场竞争力，努力开创转型发展新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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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张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