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春：大力发展资本与金融市场，助力中国高质量发展

　　12月14日-16日，新浪财经2022年会暨第十五届金麒麟论坛举行，本届年会的主题为“高质量发展、新机遇共享”。方德金控及银科控股首席经济学家夏春出席并演讲。

　　夏春在演讲中指出，中国要进一步实现大国崛起之路以及中国式现代化，很重要的补充条件是要提高中国市场与金融中心的地位，加强人民币国际化。这两项的提升对于实现中国式现代化是非常关键的。

　　夏春展示了达里奥书中的一张图，图中显示，一个国家要达到鼎盛时期通常要120年。在120年时间里面，起作用的因素有先后顺序。首先是教育，他强调教育扮演的作用是非常大的，先有教育，然后有人才，第二步是创新与技术，第三步是竞争力。有了竞争力以后，要通过军事实力的强大来保障贸易的强大。而有了贸易之后会带来两个很关键的变量的相互的影响，一个是金融中心，一个是经济产出。其中金融中心扮演的作用要早于经济产出。

　　当一个国家崛起以后，该国货币就成为全球的储备货币。夏春提到一个有意思现象，当一个国家进入到衰退阶段的时候，很多指标会较快下降，但是储备货币地位和金融中心这两个指标会保留较长时间。

　　因此，夏春强调，中国要想实现高质量的发展以及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除了教育、创新与技术、贸易这些方面，还需要金融发展、资本市场发展。

　　夏春表示，中国目前非常需要一个好的金融、资本市场来改善产业结构，来推动中国家庭财富的增长。所以中国将来一定要发展机构金融为主体，尽量地去淡化个人由于金融知识不足，由于不够理性，在金融市场上面无法享受正面的效果。他表示，如果让机构之间成为金融市场的主体，它们之间的竞争相对更加理性、更加科学，把整个金融市场更好地发展起来，带动经济的发展，最终去实现2035年的远景目标和第二个百年目标。

　　最后，夏春提供了一些数据对比了中国与美国资本市场的差距。一个维度是中国的证券化率相对于美国的比重，最新的中国数据，到2020年，中国的证券化率相当于美国1995年的水平，未来有较大增长空间；另一个维度是中国和美国的资管行业所管理的资产规模相对于GDP的比重，中国到2020年这一比重达到87%，而美国在2019年已经接近180%-190%。

　　因此，夏春表示，中国目前的发展空间还是非常大的，如果在现有制度的优化的基础上，包括最近养老金改革的基础上，可以想象到2035年，中国的资本市场、金融市场的量化指标将会大幅超越目前的水平，更加拉近了跟发达国家的距离，有更大的空间去帮助实现产业转型以及家庭财富的增长。

　　以下为演讲实录：

　　各位朋友大家好，我是夏春，是方德金控首席经济学家，非常高兴有机会参与新浪财经的金麒麟年度研究分享盛会，我带来的这个研究的题目是“资本与金融市场助力高质量发展与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

　　我们都知道，在中共二十大的报告上面，习近平总书记再一次提到了要以“两步走”的战略去实现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在这“两步走”的战略之间是把它分成从2020年到2035年，实现一个基本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再从2035年到本世纪中叶，要把中国建成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在第一步的计划里面，关于2035年发展，它有一个总体的目标，这个目标其实涵盖的面非常广泛，对于我和很多朋友来讲，我们非常关注的是其中的一些关键词，我把它高亮显示了。比方说中间提到“人均国内生产总值要迈上一个新的大台阶，要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这样一个目标，相信很多人在2020年发布的“十四五”远景规划里面就已经留意到了。根据中国2020年的人均国内生产总值，我们说中等发达国家的水平，到2035年赶上中等发达国家水平，有不同的一些计算，我们做了一些自己的研究，发现人均GDP的增速要达到5.5%。我们做了一些研究发现，要实现这样一个目标，未来15年，GDP的增速要达到5.5%左右。（实现）这样一个增速其实还是有很大的挑战。

　　我们再接着看一下2035年的总体目标，中间还提到了要实现新型的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以及要去推动教育强国、科技强国、人才强国、文化强国、体育强国以及健康中国。这里面我把这些关键词提亮，在后面我会告诉大家，顺序，包括一些目标其实都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再往前，我会告诉大家这背后其实是蕴含了很多国家这么多年来的发展经验以及在这个过程中间为了实现我们的工业化、我们的制造强国、我们的质量强国、数字中国，怎么样把金融和资本市场的发展，和这样一个非常大的产业体系的建设融合到一起来。

　　在二十大报告里面其实并没有直接提到怎么样去实现2035年远景规划，特别是人均GDP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但是在2020年的“十四五”规划以及2035远景目标纲要里面，有一段描述我认为是非常重要的。我们看到这段描述之前，它提到当时的目标是文化强国、教育强国、人才强国，在二十大的表述里实际上是把“教育强国”放到了最前面。往后我会告诉大家，这其实是有非常重要的意义的。具体要实现人均国内生产总值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这样一个目标上，在“十四五”规划和2035远景目标纲要里面其实给出了更加细致的一个实现的目标，其中也有一些关键的词，我把它提出来，比方说它里面特别提到了要多渠道地增加城乡居民的财产性收入，要提高农民土地增值收益分享比例，要完善上市公司分红制度，创新更多适应家庭财富管理需求的金融产品。

　　说到这里我就想提到，我们的“十四五”规划以及2035远景目标，以及二十大的报告，其实是高屋建瓴，它实际上是建立在对全球历史的一个总结性的经验上提出来的，而且顺着这个目标往前推进的话，是有很大的可能性去实现我们这样的一个目标的。

　　说到这里特别想跟大家分享，一个是2006年中央电视台推出的12集大型电视纪录片，叫《大国崛起》。这12集电视纪录片里分别介绍了西班牙、葡萄牙、英国、法国、德国、美国、日本、俄罗斯崛起的过程。在这个纪录片里面，我认为它是从比较正面的角度去体现这些国家从相对贫穷，然后跨过收入陷阱，然后逐渐成为大国，国民收入不断地增长，国家实力不断地增强，这样一个过程。这个电视剧我认为在今天我们重新去观看它，也会对我们有很大的启发。

　　另外推荐给大家的是一本书，这本书是今年年初桥水基金的创始人达里奥推出的系列书籍的一本，这本书的标题是“应对变化中的世界秩序”，在这个上面加了一个总标题“原则”。

　　达里奥把一些非常难以衡量的一些指标，用了很多的科学的方法，用了大型的计算机把它尽可能地去量化，进行量化分析以后，可以排除我们很多个人的偏见，或者因为一段时间的经济压力带来的一些情绪上的干扰。

　　在这里想分享的就是达里奥在他的书里面，他比较了过去500年时间里面有一些大国相继崛起，那么相继又没落。这些大国，我们可以看得很明显，这条红色线代表了中国曾经在1500年是全球的头号强国，但是这条红色的线在不断地往下走，过去500年的历史大家是比较熟悉的。相继取而代之的是像荷兰、英国、美国，最后到现在我们看到中国这条红色的线在显著地崛起，中间还有很多我们熟悉的其它的大国，德国、法国、印度、日本、西班牙，中间的这些阴影部分代表的是战争。

　　这样的一个图，它背后实际上是用大量的数据把一些指标精细的去进行刻画，最后得出这样的相对的指标。因为数据时间线很长，而且真正要衡量这样的一些变化其实是非常困难的。这样变动的一些数据实际上是一种相对意义上的，但是从我们的理解上来讲，它的刻画还是非常接近于我们对历史的认识。

　　在这本书里面有一张很有意义的图，在这张图里面，未来10年的实际GDP增长率，中国大概是在4%~5%之间，我前面提到了，要实现2035年的远景目标，我们家庭的收入，除了劳动性收入以外，主要是来自于GDP以外，还有很大一部分是来自于财产性收入，而财产性收入主要是来自于一个国家经济体里面的那些相对强势的，相对具有主导地位的那些上市公司，由它们带来一个相对GDP水平更高的增长的速度。通过这样的一个财产性收入能够带来家庭收入目标的达成。

　　这是2022年4月份，桥水基金达里奥他们的超级计算机得出的最新的数据、最新的排名，我们看到排在前面这几位的依次是美国、中国、欧盟、德国、日本、韩国，这里边有一些得分，这些得分上面我们可以看到把它拆分成18个指标以后，可以看到中国的经济金融的大周期，特别是像债务负担、经济的预期增长这些方面，这些得分其实要好于美国，要好于其它一些国家。有一些分数中国也依然非常地强劲，比方说在教育方面，在创新与技术方面，这些是落后于美国，但是要比其它几个主要的大国要明显强得多。

　　好了，有了这样的一个目标，我就想告诉大家，接下来中国要进一步地实现大国崛起之路以及实现中国式现代化，其实很重要的一些补充条件是我们要加强我们的市场与金融中心的地位，要加强我们储备货币，也就是人民币在国际市场上的地位。这两项的提升对于中国实现中国式现代化是非常关键的。

　　这张图我认为是整个达里奥这本书里面最有价值的一张图，这张图实际上是把8个关键的指标，它们在历史上面的这些崛起中扮演的角色、它的重要性，依据时间的关系做出了一个非常有思想的一张这样的变化图。我们可以看到，0代表的是一个国家的鼎盛时期，它要实现这样的一个目标，通常要120年的时间。在120年时间里面，它起作用的因素其实有个先后顺序。首先是教育，第二步是创新与技术，第三步是竞争力。有了竞争力以后，你要通过军事实力的强大来保障你的贸易的强大，大家可以看到贸易崛起的速度实际上是落后于其它几个因素的。有了贸易之后会带来两个很关键的变量的相互的影响，一个是金融中心，一个是经济产出。

　　从这张图里面其实大家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其实金融中心扮演的作用其实要早于经济产出，这一点其实是我今天特别想强调的。同时，我也想特别强调的就是教育扮演的作用是非常大的，所以在2020年的“十四五”规划里面，把文化强国放在第一位，教育放在第二位，但是到了二十大报告里面，教育强国放在了第一位，所以先有教育，然后有人才，有人才以后有了创新，有了竞争力，然后军事实力强大以后，保障你的贸易发展。在金融和经济这两个关键的指标上面，其实我们可以看这张图看的比较明显，金融的作用其实要先于经济的产出。

　　当你成为一个大国以后，你的货币就成为全球的储备货币。这里面比较有意思的一个现象是什么？我们看到当一个国家进入到下降阶段的时候，很多指标下来的会比较快，但是有两个指标保留的时间其实会蛮长的，其中一个是储备货币地位，虽然说这个国家的经济产出、军事实力可能都已经下降了，但是它的货币依然可以保持一个相对长久的优势，这是一个历史的经验。同时我们还看到还有另外一样东西可以保持的时间比较长，就是金融中心或者说它的金融的实力要比它的经济的实力维持的时间要更长一些。

　　说到这里，我今天想要强调的核心观点就是中国要想实现高质量的发展以及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的话，要高度重视这些因素，当然有些因素就不用我去强调了，比方说刚才提到的教育、创新与技术、贸易这些方面，但我今天特别想强调的就是金融发展、资本市场发展，其实它跟经济的发展、跟经济的增长其实是有一个或多或少先后的关系。过去我们通常会认为先有经济增长，后有金融发展。但是我想告诉大家，很多的经济学家关于“鸡生蛋、蛋生鸡”的问题，做了大量的研究。到底是先有经济发展，再有金融发展，还是先有金融发展，后有经济发展。在这个问题上，经济学家做了很多很多研究，很不容易地把因果关系其实进行了很好的一个区分。现在主流的经济学家主流的共识应该是金融发展在前，接下来会带来经济的繁荣，先后顺序比较重要。当然了也有一些经济学家认为其实有关系就很好了，不必要一定去区分到底是先有经济发展，后有金融发展，还是先有金融发展，后有经济发展，这种观点我认为也是可取的。

　　传统的金融其实是高估了每个人的理性，高估了每个人聪明的程度，认为每个人都可以清晰地判断市场上所有的交易的行为，可以判断每个人是好是坏，每个产品是好是坏。但是新的研究实际上叫做“行为金融学”，实际上指出我们人其实没有那么聪明，没有那么理性，这样就使得资本市场过去一旦它没有很好的监管的话，没有很好的游戏规则的话，一些坏人就会利用普通人大脑的不理性或者说行为偏差来赚取不该获取的利益。但是我们今天想要强调的就是随着国家监管的加强，随着我们对很多制度的优化，现在中国经济处在这样的发展阶段，其实还是非常需要一个好的金融、好的资本市场来改善我们的产业结构，来推动中国家庭财富的增长。所以我们将来一定要多发展机构金融为主体，尽量地去淡化个人由于金融知识不足，由于不够理性，在金融市场上面没有办法享受它带来的正面的这样的效果。但是如果让机构之间成为金融市场的主体，它们之间的竞争相对更加理性，相对更加有竞争性，更加地科学，把整个金融市场好好地发展起来，带动我们的经济的发展，最终去实现我们2035年的远景目标，同时实现我们第二个百年目标，也就是2049年或者说是本世纪中叶，我们要实现一个更强大的社会主义强国。

　　说到这里，我还想给大家提供一些数据，让大家来理解经济、金融的关系。这张图里面显示的主要是发达国家，也包括了中国。在左边这张图里面显示的是全球1899年股票市场相对的规模，当然在这个时间段里面，我们是没有股市的。

　　给大家看一下中国资本市场目前跟美国的差距其实还是蛮大的，可以有很多方面的维度去衡量，我只简单地给大家看两个维度。一个是中国的证券化率相对于美国的比重，最新的中国数据，到2020年，大概还只相当于美国1995年的水平，未来的增长空间还是非常大的。

　　另外一个指标可以对比一下中国和美国的资管行业它所管理的资产的规模相对于GDP的比重，中国到2020年，这个比重才达到87%，但是美国在2019年就已经接近190%，180%。所以，可以看到中国目前发展空间还是非常大的，如果我们在目前现有的制度的优化的基础上，包括最近养老金改革的基础上，可以想象的就是到2035年，中国的资本市场、金融市场的量化指标应该会大幅超越目前的水平，更加拉近了跟发达国家的距离，有更大的空间去帮助我们的产业实现转型以及家庭实现财富的增长。

　　我希望让大家深刻地去理解中国“十四五”的远景规划以及中国二十大报告里面提到的要实现中国式现代化，要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国家目前所采取的布局，实际上是非常深谋远虑的。

　　我的分享就到此结束，谢谢大家的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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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李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