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如海：银行业利率传导的梗阻 本质上还是竞争不足的问题

　　中国北京国际科技产业博览会（简称“科博会”） 迄今已连续举办二十二届。是每年定期在北京举办的国家级高新技术产业国际交流与合作的国际盛会。第23届科博会2020中国金融论坛定于9月18日在北京召开，主题为“金融科技赋能实体经济高质量发展”。中央财经大学金融学院副教授蔡如海出席会议并发言。

　　以下为会议实录：

　　谢谢主办方的邀请。说实在这个题目很大！我们都知道，在中国讲改革开放，有这样一个特色，事实上开放的意义远大于改革，有些时候没有开放就没有改革，就会推不动改革，我们就需要通过加大开放来推动改革。金融业的开放为什么现在还在讲全面的开放？实际上这涉及到资金这个最基本要素的市场化配置问题，需要提升这一要素市场的竞争程度来推动市场化配置的问题。因为现代经济的一个重要的特征，就是物随钱走，资金的流动决定了实物资源的配置和流动，如果资金配置本身是非市场化的、低效的，可能导致整个实物资源的配置也会比较低效。我们的利率市场化还没有完成，包括银行体系利率机制的梗阻问题，但大家一般很少会考虑证券市场的利率市场化问题。一般来说，证券市场本身是高度市场化的，怎么需要谈它的利率市场化呢？其实，我们的证券市场和我们银行信贷市场是一模一样的。我们原来发展模式是什么呢？是低利率吸收居民储蓄存款，通过相对垄断的金融体系来支持相对垄断而且低效的大型企业，主要是国有企业，来推进我国经济体制的渐进式改革。目前，这个目标已经基本完成了，这种做法很难说好还是不好。这样做有利于用低成本资金去支持企业发展，推动经济快速增长，但实际上却是不利于居民部门的财富增长的，尤其是小额投资者，其投资回报普遍比较低。当然啦，这样的经济增长发展模式，老百姓也可以从中获得经济发展所带来的好处。具体到我们的资本市场，大家知道，通过发行环节的供给控制，可以导致一个较高的发行价格，高价发行对于投资者来讲，尤其是资本市场的小额投资者来讲，意味着什么呢？高价买股票！这意味着低收益、零收益甚至是长期的负收益。对能够发行上市的企业来说，则是低成本融资，到资本市场圈点钱。当前这个阶段逐渐快过去了，这实际上涉及到银行业开放和资本市场开放二者互动与相互影响的问题。

　　我们银行业为什么会导致利率传导的梗阻，本质上还是竞争不足的问题，这种竞争不足在互联网金融发展的压力下已经调整了一拨，已经在我国金融体系逐渐加快推进了利率市场化的进程，尤其是打破了大额投资者与小额投资者收益的分割状态。比如说原来银行为什么会专注于服务大型客户？现在则是从以前的重视公司业务为主，逐渐向着普惠，向着零售业务转型的方向发展。这种转型，也必然意味着资金支持结构的转变，会改变将来作为资本市场上市资源的企业的结构。以前我们很多大的企业都已经上市了，而未来的资金支持结构转变，会对企业结构的未来走向产生重要影响，从而为资本市场的结构调整带来巨大的动力和变化。一国要跨越中等收入陷阱，一定要靠创新驱动，要靠技术进步和创新，一定要依靠中小企业的大发展，未来我们一定要大力支持中小企业，金融支持要跟上，尤其是股权投资和资本市场的发展要跟上，一定是要大力发展多层次资本市场。所以银行的资金支持结构，实际上和资本市场的发展都是相互联动的。

　　实际上未来金融业竞争，不管是银行还是券商等非银行金融机构，决定其竞争力最核心的要素是风控能力和定价技术，这两样东西决定你能否压低资金成本。一个非常重要的题外话，说实在的现在贷款利率一直难以压下来。为什么？因为我们是在一个错误理论指导下进行的定价，是认为存款决定贷款，所以很多银行还在用存款加成定价法。实际上根本不是这样的，贷款从来不受制于存款，反而是贷款自动创造存款。只要能压低贷款的利率，存款利率自动也就下来了，所以央行用MLF来引导LPR，这是一个正确的方向，其实就是通过降低贷款利率来压低存款利率，但对商业银行来说，你的贷款利率压低了，是要考虑风险定价的问题，要有风控能力和定价技术才能盈利。资本市场也是这样，作为券商，能不能很好的定价，一个是你能否控制好自己承销的风险，再就是你能不能为客户争取更高的价格，发行同样股份但却可以尽量多地融入资金，这是一个平衡的问题，这也体现了券商的市场竞争力。就说这些，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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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蒋晓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