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黄,草绿,鲜红,靛蓝……演员们在舞台上歌唱、奔跑、跳跃,像打翻了调色盘,把多彩的颜色撒满舞台。他们来自“彩虹之国”南非,正在演出的是歌剧《波吉与贝丝》。
10月8日,开普敦歌剧院合唱团的40余名艺术家,不远万里,来到上海,与上海交响乐团合作演出“半舞台版”歌剧《波吉与贝丝》。这是这一全新制作在中国的首演,由北京国际音乐节、开普敦歌剧院、拿督黄纪达基金会联合制作。
这部歌剧也被誉为美国歌剧的“开山之作”。美国作曲家格什温成功地将爵士、布鲁斯、灵歌等黑人音乐元素,融入古典交响,造就了严肃音乐结合流行的“美式风格”,《波吉与贝丝》正是其中的代表。
剧情设置在虚构的黑人社区鲇鱼街:跛足的波吉拄着拐杖,身患残疾但善良深情,红唇红裙的贝丝,自由不羁又向往爱情,两人相遇并相互取暖,发生了很多曲折的、动人的故事……歌剧描摹了1920年代美国南部底层黑人的生活,角色的塑造打破了单薄片面的黑人形象,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饱满个性。
创作前,格什温特地前往故事灵感的生发地附近,深入体验黑人生活与文化,酝酿了很多歌曲。剧中多次出现的《夏日时光》优美安详,是全剧忧郁“蓝调”中的一抹亮色,也是抚慰人心的“摇篮曲”,成为传唱度极高的经典。
歌剧1935年首演,格什温拒绝白人将脸涂黑参演,让黑人演员登上主流歌剧的舞台,亲自演绎属于他们的故事。在种族隔离严重的时代里,这都是创举。艺术不分国界与肤色,任何人在任何时期都有于苦难中怀揣憧憬、奋力挣扎的权利。
在上海首演的全新半舞台版,动用了全编制的管弦乐队与国际化主创团队:导演来自英国,指挥来自美国,歌唱团队来自南非,是2013年国际歌剧奖“年度最佳合唱团”得主。
饰演贝丝的女高音诺兰拉·延德说,相比完整的舞台版,半舞台版的挑战更大,“没有布景加持,演员要更加全情投入,去挖掘自己的潜力。聚光灯没打在身上时,你也不能停歇,而且,你要充分地信任同伴、乐队。”
指挥卡泽姆·阿卜杜拉总控全场,半舞台版的制作给了他惊喜,“在导演的安排下,乐队中的不同的声部:弦乐、管乐、打击乐会和剧情发生互动,与演员的表演进行交流,这是乐队坐在乐池里无法实现的。”指挥形容,这是一种类似瓦格纳贯彻的“整体艺术”,把视觉和听觉、乐队和演员的表演联结在一起,“上海交响乐团恰好是一个能把这种风格演绎到完美的乐团。”
“我把重点放在剖析人物的命运流转上面,当人身处这样的环境时,情节将会怎样发展?”导演诺亚·纳马特形容,她的灵感来自剧中的高光唱段《夏日时光》,这首歌积极阳光,充满正能量,传递着这样一种信念:无论前路如何艰辛,都要保持乐观,永不放弃希望。
剧中不仅有高能独唱,还有不少重唱与合唱的段落。演员们游走于舞台,拥有强大的爆发力,歌声充满力量,穿透力十足,“重唱、合唱传递着精神,也是我着重处理的一部分。”导演说。
剧中的绝大多数演员都是第一次来上海,包括波吉和贝丝的扮演者。演出的间隙,他们也在打量着这座城市。“上海像一座未来之城,科技发达,漂亮又干净,而且很安全。”交通有序让两位主演印象深刻,司机会在行人走过人行横道时停车礼让,让他们觉得很舒服。
结束上海之行后,《波吉与贝丝》将继续北上,10月12、13日为今年的北京国际音乐节闭幕。上海交响乐团也会继续推出歌剧作品:明年3月,被赞为“世界第一弄臣”的男中音歌唱家列奥·努奇即将来沪,与夏侯金旭、于冠群等明星阵容携手演绎威尔第《弄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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