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前后,“古风散文”这一文学类型在国内文学市场蔚然成势。此类作品多围绕古代文人墨客及其诗词曲赋取材,体裁上以文见人、以人见文,用现代价值观照古代人文;辞藻上或华丽大气或清隽灵秀,不时点缀古韵,读来具有古典美感。个中佼佼者有随园散人、白落梅、安意如和石继航等。而开风气者,则属随园散人及其处女作《当仓央嘉措遇见纳兰容若》。
随园散人的家乡在黄土高坡,不同于家乡作家陈忠实、贾平凹、陈年喜等“文学陕军”对脚下土地厚沉、朴实的叙述,他更愿意以文笔捡拾时代洪流过境后“聊足慰人心”的素材,为读者也为自己搭建一个陶渊明式的“桃花源”,抑或是王维式的“终南山”。在《当仓央嘉措遇见纳兰容若》之后,他以古风散文的方式,陆续为李清照、李叔同、李白、杜甫、陶渊明等文人立传。最新面世的《长安诗酒汴京花》一书,是作者的遗作。
从书名上不难看出,这部作品写的是唐宋两朝的诗词雅客。唐宋以诗词为主,是雅文学流行时期;元明清戏剧和小说盛行,属于俗文学流行时期。唐诗璀璨如河汉,宋词风雅如星斗。从文学演变而论,词是诗的一种变体,称长短句,也可视为一种从古诗过渡到现代诗的文学体裁,诗人、词人本是一家。倘若要用一句话来介绍《长安诗酒汴京花》,可以说是“当大唐诗人遇见雅宋词客”。这无疑是对《当仓央嘉措遇见纳兰容若》的一次继承与发扬。发扬之处在于,这部作品不再是一个人遇见另一个人,而是一个群体遇见另一个群体。
在唐与宋的比较框架下,作者在书中所呈现的正是两大文学巅峰的左右张望。四十位文人中,有李白、杜甫、白居易、李商隐等二十位大唐诗人,也有苏轼、辛弃疾、李清照、陆游等二十位雅宋词客。
比如围绕“唐朝一哥”李白和“宋朝一哥”苏轼,开展到底谁是“千古第一才子”的讨论。这不是人与人的对抗,而是仙(诗仙)与仙(坡仙)的碰撞。作者这样写李白:“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这就是李白的态度。他喜欢跃入酒杯,与酒杯外的红尘世界面对面,像个局外人。他说,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这是他豪纵的性情,也是大唐盛世的气象。”这样写苏轼:“在苏轼的词里,有人生的悲喜,有仕途的起伏,也有尘缘的聚散。仔细品读他的词,总能学会很多东西。我们可以看到,风雨之中一个身影跋涉着,他从不灰心,从不绝望。终于,他从苏轼变成了东坡居士。”两人都写月亮、庐山、江海、逆旅……谁更胜一筹?
再如杜甫和辛弃疾的对比,看“李杜”中的杜甫与“苏辛”中的辛弃疾,谁能把“前缀”甩掉。在作者笔下,杜甫是位十足的诗人,喜欢饮酒,喜欢林泉山水,喜欢放浪形骸,给人的整体印象是心怀天下、老成持重。其实,他的性格里也有疏狂豪放的一面。他在《寄题江外草堂》中说:“我生性放诞,雅欲逃自然。嗜酒爱风竹,卜居必林泉。”至于辛弃疾,“辛弃疾的一生,命运坎坷,仕途颠簸,但他从未放弃收复中原的宏愿。在他的词里,不乏山水田园闲趣,但更多的是对山河社稷的深情,以及恢复无望的愤懑。”两人同样有着深沉的家国情怀,孰优孰劣?答案在每个读者心中。
在书中,我们还能读到勾勒凄婉情绪的“李商隐和李清照”、猛虎将才的“高适与岳飞”、临摹时代危机的“白居易与陆游”以及送别各自朝代的“韦庄与蒋捷”。作者将唐宋文人按头衔、文风、特质、境遇等进行“一对一”的比较,展示各自的诗酒往事或悲喜人生。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比较的终点当然绝非输赢,而在于让今人感受大唐诗人的诗酒往事和大宋词人的悲喜人生,以及唐宋文脉传承的魅力,透过唐宋文人的故事看历史、看文化、看传统,笃定我国传统文化经典咏流传的文化自信。
贵阳日报融媒体记者 郑文丰 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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