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味诗歌里的文化长城_新浪财经

转自：团结报

　　□王凯

　　“朔风吹雪透刀瘢，饮马长城窟更寒。半夜火来知有敌，一时齐保贺兰山。”长城及其千百年形成的文化积淀，已经成为构筑我们中华民族的文化自信不可或缺的重要元素。

　　“秦时楼堞汉家营，匹马高秋抚旧城。鞭石千峰上云汉，连天万里压幽并。东穷碧海群山立，西带黄河落日明。”高大巍峨的万里长城不仅为国家边疆构筑了一条“秦筑长城比铁牢，蕃戎不敢过临洮”的强大军事防线，而且给壮丽山河增添了一道“遥望秦川水，千里长如带”的亮丽风景线。最重要的是，千百年后的今天，它在人们思想中树起了一座雄伟的历史文化丰碑。要读懂这部历史文化，我们先简单来追溯一下长城历史。

　　“千金募战士，万里筑长城。”“百丈筑城身，千步掘城壕。”长城的修筑是一个浩大工程，有文字记载以来的长城可上溯到西周时期，发生在首都镐京（今陕西西安）的著名典故“烽火戏诸侯”正源于此。近现代对遗迹考古发掘发现，我国最早的长城是楚长城，可以追溯到春秋时期。规模化的长城以秦以后最著名。正如王昌龄的诗“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在秦代，蒙恬北筑长城而守藩篱，却匈奴七百余里。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士不敢弯弓而报怨。奇袭龙城的卫青和威震边关的飞将军李广都成了历史上边关将士的旗帜。在中国的冷兵器时代，“先锋秦子弟，大将霍嫖姚”与长城关隘共同构筑了坚固的边防。所谓“国难倚长城，庙谋资大贤”，坚固的长城和国家的人才都是国之重器，不可或缺。“长城高际天，三十万人守。”守城和攻城之战都要付出惨重代价。“一将功成万骨枯”，明知战争的惨烈和建功的不易，他们毅然“敕散万金收猛士，身骑匹马出长城”，这种积极赤诚的报国精神，便成为长城文化积淀的坚实基础。也正是长城的这种文化积淀，在人们心中形成持久的文化自信，吸引着大量仁人志士“晚涉大漠寒，远吊长城古”，历经一代代的陶冶，这种文化自信浓厚淳朴、历久弥新。

　　我们再来看分布在中国大地上的古长城。“居庸突兀倚青天，一涧泉流鸟道悬。”“八达高坡百尺强，迳连大漠去荒荒。舆幢尽日山油碧，戌堡终年雾噀黄。”这是居庸关和八达岭长城的写照。“冈峦重叠戴雄关，关势峥嵘霄汉间”，不仅居庸关、八达岭有着壮观景色，“万叠燕山冰雪劲，万里长城风雨横”，在长城延伸到的每一处山水和每一道关隘，都独具风景。

　　作为一道防御工程，长城主要肩负的仍然是边防任务，更多的是惨烈的战火和遗留下来的悲壮场面，以及长城修筑征调大量人力的壮观场面和因此形成的家人离别惆怅情景。从老百姓角度看，首先是“青青河边草，绵绵思远道”“上言加餐饭，下言长相忆”这些离别和思念的表达，以及留下许多传唱至今的故事与作品。稍作总结可以发现：从“琵琶起舞换新声，总是关山旧别情”到“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生死别离的悲壮故事同时也陈述了边关驻守之艰辛；从“驱马陟阴山，山高马不前。往问阴山候，劲虏在燕然”“髑髅皆是长城卒，日暮沙场飞作灰”到“统汉峰西降户营，黄河战骨拥长城。只今已勒燕然石，北地无人空月明”，雄伟的长城和惨烈的战争昭示着边关将士不朽的功绩。另一方面，远征将士建功立业的期盼和登临长城的报国激情形成了长城文化的许多励志篇章。例如，从“蓟门秋气清，飞将出长城”“夜月降羌泪，秋风老将心”到“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字里行间充斥着长城给人以励志、爱国的激情和信念。在唐代，陈子昂一句“勿使燕然上，惟留汉将功”也恰恰倾诉了“燕然石”碑刻丰功伟绩是历代将士夙愿。

　　“筑城须努力，城高遮得贼”是长城当初建设的真实写照，自此长城开始成为“万战千征地，苍茫古塞门”。这里能够看到“血染长城沙，马踏征人骨”，更能看到“茫茫长城外，日没更烟尘。胡骑虽凭陵，汉兵不顾身”等边塞勇士奋战的情境，还有“骝马新跨白玉鞍，战罢沙场月色寒。城头铁鼓声犹振，匣里金刀血未干”，以及“大漠风尘日色昏，红旗半卷出辕门。前军夜战洮河北，已报生擒吐谷浑”这种建功时的豪壮情感。如今，长城作为古代军事堡垒的历史已经不复存在，但它刻进历史那些可歌可泣的故事、它和边关将士创造的卓越功绩和形成的坚韧精神难以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