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石:我的改变,我们这群人的改变

王石:我的改变,我们这群人的改变
2020年12月01日 21:00 新浪财经-自媒体综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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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源 :回归未来工作室

  Introduction:

  “我为对抗疫情已经准备了十几年,因为我能未卜先知?当然不是。”

  “12年后,再说说‘让灵魂跟上脚步’。”

  “长远规划、步步为营、老谋深算,我统统没有。

  “人生就是这样,有心栽花,往往没结果,无心插柳,常常有惊喜。”

  “我虽然没有明确规划,但无论外面怎么改变,有些底线一直非常清晰。

  “运动不只强身健体,还能塑造人的精神,拓宽生命的尺度,在跟命运的搏击中,制造属于自己的高光时刻。”

  人在濒死状态下,身体会做出哪些应激反应?这样的测试我做过几次

  “过去很多老人,会给自己准备好棺木放家里,今天谁会前给自己买骨灰盒?例子也许极端,背后是把‘死亡’当成了意外。

  “睡前听段莫扎特弥撒曲,你会非常宁静,但追悼会上播放的哀乐,你会没事在家放一段吗?”

  “人生就是这样,你很执着的事情,往往没有结果,无心插柳的事,经常创造惊喜。

  11月22日,王石携《我的改变》一书,在上海图书馆和读者见面,面对上千名在场读者,做了“我命不由我天”系列演讲第六篇。经主办方授权,回归未来工作室发布演讲全文(记录整理,未经审阅)。

  《我的改变》,是我去年10月出版的“新书”,因为疫情关系,现在才搞读者见面会,感觉很特别。

  这本书记录的是2008年到2018年,10年中我的思考和改变。

  今天我想跟大家分享的是,2017年退休尤其是疫情爆发之后的思考。

  

  我为疫情做了十年准备

  很多人告诉我,疫情让他对未来充满困惑和焦虑,而你为什么看起来比以前更忙碌、更活跃?

  我半开玩笑地说,我为对抗疫情已经准备了十几年。

  是因为我能未卜先知吗?当然不是。

  2005年我参加重走“玄奘之路”活动,驾吉普车从西安出发,穿越河西走廊,又从新疆出境,经过吉尔吉斯斯坦、乌兹别克斯坦、阿富汗、巴基斯坦、印度,直到那烂陀寺,唐僧当年取经的地方。

  15年前,王石等人从西安出发,驱车跨越数国,抵达唐玄奘取经的印度那烂陀寺。

  三年后我写了本书,叫《让灵魂跟上脚步》。

  “让灵魂跟上脚步”,不是说灵魂走得太慢,而是双脚迈得太快,能不能放慢甚至停下脚步,反思、省思、沉思?这是我的目的。

  而三年后的2011年,我只身去哈佛游学,每天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教室、图书馆、公寓,才算真正慢下来。

  重走玄奘之路”的故事和思考,写在2008年出版的书籍《让灵魂跟上脚步》上。

  按今天的说法,当时我就自我隔离了。

  是真的隔离,不管国内还是当地朋友,我基本不见,这不是傲慢,而是因为英语太难学!学一门语言的真谛,一是要开口讲,二是远离母语环境,我是不得已。

  而如果有人告诉我,聚会的人里有老外,我就去。

  访学第一年很快过去了,我觉得远远不够,第二年结束了,还觉得不够。是因为国外太舒服?当然不是。

  一个60岁的人去国外留学,最难的是语言关,课堂上课、讨论都用英语,我语言天赋又很差,上课听不懂,晚上就得突击,还得写作业,看着英文单词,他认识你、你不认识他,更不要说老师还会开一堆书单。

  那些日子我很少能在两点前睡觉,难到什么程度?

  举个例子,我有牙周炎,做作业时牙疼得受不了,拔!拔了四颗不能再拔了,再拨就光了。

  留学的日子如同炼狱,为什么还舍不得离开?因为“学习”对我太重要了!

  我很羡慕在座的年轻人,我是工农兵学员身份上的大学,当时正在文革期间,正规大学教育在文革后才恢复,就是说,我没有接受过系统的大学教育,这是我一生的遗憾。

  本以为没有机会了,60岁居然去了哈佛,能不努力能不珍惜吗?

  哈佛之后,剑桥又发出邀请,我又跑到剑桥,原计划是一年,结果待了两年,牛津发出邀请,在牛津又待一年,之后去以色列希伯来大学访学,计划今年春天转学去特拉维夫大学。

  疫情来了,尽管我也面对很多困难,但我都能适应,因为在十年前就主动放慢脚步,去审视自己,审视自己和世界的关系。

  《我的改变》有五个章节:肉身、空间、学习、角色、生死,副标题是“个人的现代化40年”,都是在思考“人”,是我个人、个体,是对自己的探索。

  改变,从审视自己开始。

   2 

  很多事情,先不要跟自己说不

  因为提前准备了10年,疫情之后运动、出差、工作的频率,没有减少反而增加很多

  1月23号武汉封城,28号我去了日本,除了本职工作外还带着任务,就是帮国内寻找防疫物资,中间去了趟以色列办转学,从以色列回到日本时,中国疫情开始好转,那时候日本反而需要中国援助。

  “山川异域,风月同天”嘛!我的角色从被捐助者,变成捐助者。

  典型的是“钻石公主号”事件。当时日本缺少检测试剂,驻日大使馆牵线,我们猛犸基金会,捐给日方超过一万盒华大试剂,帮他们度过了难关。

  回国后没多久,又去了美国。

  告诉大家,这10个月里我被隔离了四次,每次是两周,加起来两个月。

  听着好像(很)恐怖,但我十年前就有过隔离经历,而换一个角度,我是用两个月不自由,换来八个月自由,很多人害怕隔离,却失去10个月的自由。

  不怕感染吗?我知道,只要遵循科学防护,勤洗手、戴口罩、不去人群扎堆地方,就能做到自己安全,别人安全。

  工作要做,运动不停。今年4月,我还带着周围的朋友,登了十座山,不是珠峰那种,而是深圳的“小山”。

  到了深圳梧桐山顶,我号召大家,一年之内把深圳十座山都登了,下山之后就觉得,一年还是太久了,一个月吧,第二天又感觉一个月也久,一个礼拜吧。

  一个礼拜,十座山。

  最后,一个礼拜完成任务,中间还穿插了其他项目:

  先跑5公里,再划5公里赛艇,最后登一座半的山,一周完成,别看山不高,但我有成就感:

  如果说以前我是个人英雄主义,现在我是跟大家一起往前走。我的经验、挫折、体会、跟头,能分享给别人,包括在座的读者朋友,这是我感到欣慰的。

  右滑查看高参先生照片    

  现在比以前还要注重分享,更愿意跟着大家一起往前。

  当然,一定会有人觉得,我们为工作所累、生活所迫,天天奔跑都赶不上趟,哪有时间停下来?

  我想给大家播放一段视频。

  视频里有三男一女,一位是律师、一位是网络安全公司创始人、一位是风险投资人、一位是小提琴家(注:中央音乐学院副教授高参),他们平时的样子你可以想象,而在视频中他们都是勇士。

  读者见面会现场播放视频。

  视频是深潜训练营,刚刚在深圳举办比赛的片段,大家早晨6:30就要出发登深圳大雁顶,当天下午在大甲岛海岸参加赛艇比赛,来回有20km,你们看这个涌差,有3米左右,中间还要穿插捡垃圾。

  我想说什么呢?

  他们在很多领域比我强,而本质上呢?跟你我一样也是普通人,但运动让他们做出了改变。

  比如小提琴家高参,对艺术家来说,手,太重要了,他加入深潜划赛艇,我其实有点担心会伤到他的手,但他坚持要划,后来不仅划赛艇还想登雪山,我更担心了:

  还是手,冻伤了怎么办?

  更让我不安的是,他还想滑雪,我严肃跟他说:我“禁止”你滑雪,因为我曾经为了滑雪,右手局部粉碎性骨折,如果他遇到这种情况,手,怎么办?职业生涯可能毁了!

  当然,我没有权利禁止任何人,只是出于长辈的焦虑。

  但他讲了一段话,让我很震撼,他说:

  我从小就日复一日地拉琴,生活圈子很小,大千世界长什么样,人的性格怎么形成,身体在运动状态下,会爆发什么情绪,这些体验我都没有。而如果我为了这双手,不去体验人生、不去经历风浪,人格就不会健全和完整,艺术高度最终也会有限。

  这段话打动了我,我说我不反对了。

  放下小提琴、拿起船桨的高参是怎么样的?

  我退休后创办深潜,是希望以运动为抓手,让人重新认知自己,而视频里这些深潜学员,他们有这样的认知,不就是我渴望的吗?

  运动不只是强身健体,还能塑造人的精神,拓宽生命的尺度,在跟命运的搏击中,制造属于自己的高光时刻。

  回到我自己,回到这本书(注:《我的改变》),我不也是这么走过来的吗?

  如果说我还有点号召力,能给大家提供不一样的选择,我会很开心、很振奋!

  刚才在后台,我跟何馆长交流,他说自己高原反应强烈,所以不敢登山,我说我也很强烈,还是从科学数据反应出来的。

  我有几次攀登8000米以上高峰的经历,很多人不知道的是,我还申请充当小白鼠,准确说是大白鼠,参加过三次中科院基因研究所的实验:

  ——测试人在濒死状态下的生理变化

  这是什么意思呢?全世界每天会发生很多死亡,但能从濒死状态中回来的很少,回来之后还能准确描述的更少。

  登山跟濒死有什么关系?

  专家告诉我,人登上8000米高峰时,会因为缺氧产生濒死反应,而通过血液检测,可以测试出,人在濒死状态下,身体会做出哪些应激反应?

  测试表明,我的先天条件不适应高海拔活动,但我还是去探索了,顺便还贡献了科学数据。

  很多事情,先不要跟自己说“不”,我能改变,深潜学员能改变,每个人都能改变。

  这就是我为什么喜欢《哪吒》电影里那句台词:我命由我不由天。

   3 

  人生不是规划出来的

  这本书(注:《我的改变》)重点是“改变”,我不讳言我总在“改变”。

  但表面看,改革开放之初,我就知道要去深圳,还被称为“著名企业家”;企业干得好好的,去登山、游学、做公益;退休后二次创业。

  加在一起再看,好像凡事有准备、有规划,其实我很清楚,我不是喜欢规划的人。

  当然,我有理想,好男儿志在四方,要做轰轰烈烈的事业,但这不是规划,哪个年轻人没有?而我走到现在,不是规划出来的,是被时代洪流推着走的。

  文革开始后,大部分年轻人上山下乡,我能当兵就很幸运了,复原之后当锅炉铆工,比当兵还累,想干一辈子吗?我不想。

  后来争取到工农兵学员名额,理想是当个外科医生,或者是李昌钰那样的大侦探,但也没有这样的专业等着我。

  大学毕业进机关,我想不想当高干?想,算了下,退休前应该能熬到副厅,运气好没准是正厅,可问题是,这么熬是不是值得?

  去深圳创业倒是主动选择,有选择就想规划,想把深圳当跳板,赚两年钱出国再拿个学位,没想到踏上跳板就住下来了,当了商人。

  那我想当商人吗?我不想,传统文化看不起商人的,我很讨厌商人身份,甚至一度有点自卑。

  就算当商人,我想当房地产商人吗?也不想,只是当时要给万科确定一个方向,当时判断只有房地产可以把万科做大。

  商人,也不是规划来的。

  本来出国梦早就破灭了,没想到58岁机会来了,原想学一年,结果是两年,更没想到一路游学将近十年,可我一个学位都没混上,就是单纯地上学。

  长远规划、步步为营、老谋深算,我统统没有,而人生就是这样,你很执着的事情,往往没有结果,无心插柳的事,经常创造惊喜。

  就说运动吧,我从小喜欢运动,喜欢很多运动,可问题是,我不够矮,体操就别想了,也不够高,篮球别指望,腿还不长,田径就算了,只能单纯地喜欢。

  没想到,快50岁去登山,无意中拿到两个运动健将称号,破了两个纪录。

  一是,打破中国人登顶珠峰最大年龄的纪录,后来被别人打破了。

  二是,把中国人飞滑翔伞记录,从4700米提高到6100米(注:后来也被打破了)乍一看很厉害,但人家原记录是从1100米高度起飞,我是4500米,一起飞就能破纪录。

  你可能觉得,我找个更高的地方飞,也能创纪录啊?

  还真不是,你要背着18公斤伞包爬雪山,飞行服、头盔、飞行靴加起来20公斤,对登山爱好者,这个负重登到4000米没有问题,但滑翔伞运动员就不一定了,没准到拉萨(注:海拔约3700米)就会高反。

  所以,飞滑翔伞的人,一般不登山,登山的人,很少飞滑翔伞。恰好我都喜欢,就创造纪录了。

  记得有一次,登欧洲最高峰厄尔布鲁士峰,18个人里,只有我带着伞包,登顶下撤到一半,我把伞包展开,“嗖”地飞走了,七分钟后落地,伞一摊、人一躺,看着天空,四小时后,他们才下来。

  你看,当我躺在山下,给山上朋友打电话嘚瑟的时候,怎么能规划出来?

  

  规划没有,底线有

  虽然没有明确规划,但无论外面怎么改变,有些底线我一直很清晰。

  我是1951年出生,留着这个年代特有的烙印。

  烙印、烙印,就是烙在身上、印下来、擦不掉。从小接受的教育是学雷锋、学焦裕禄,是鞍钢宪法、大庆精神,是说老实话、做老实事、当老实人,这是时代的烙印

  尽管改革开放,迎来市场经济,但这些烙印没变。

  第二个不变是军人风格。我不喜欢军队的氛围,现在还记得,1973年复员,走出兵营时那种自由和海阔天空。

  但十年后的1983年,我到深圳创业,突然发现我做企业的很多方法,都是军队教给我的。

  讲企业经营,得讲识别标识吧?设计LOGO,得想着和别人不一样,一看军装就知道你的军种、级别,这不就是部队识别标准那套方法吗?

  更重要的是吃苦,我是从广东省外经委辞职去深圳创业,记得有一天同事来见我,正赶上我吃午饭,我就撕开方便面,恰好没有热水,就塞到嘴里咔擦咔擦嚼着吃。

  同事很惊讶说:这就是你的午餐?!我说是啊?他说这苦你也能吃?!

  我说为什么不能呢?

  同事不知道的是,这比我当年在新疆戈壁滩上开车,夏天零上35度、冬天零下20度好太多了,至少深圳青山绿水、温度宜人吧,跟当年比简直像天堂!

  还有,部队很讲团队精神、讲究奉献,而我做企业,几乎把部队那套照搬过来,无论生活环境怎么改,部队教给我的这些都没变。

  唯一不同的是,军队有他特有的要求,比如更强调集体主义、绝对服从,而做企业,我说的比较多的是:要有自己的想法,要听别人的想法,要给员工更多选择。

  早年经历,会给人打下一生烙印。

  第三个不变的底线是,不管7岁还是70岁,始终对世界充满好奇心。

  不知道你有没有体会,儿童好奇心最强烈,到青少年冲动变成理想,好奇心却减弱了,到中年冲动也没了,理想被实用代替,好奇心让位于责任感。

  但,我认为,好奇心是生命的源泉。

  好奇,让生命奔腾。

  登山也好、极限运动也好,首先是兴趣,否则不可能开始。

  我还喜欢研究植物,不管多忙,看到新奇植物,都会蹲下来观察,看完就写植物笔记,几乎天天写,现在有几千篇了。

  我也喜欢古典音乐,这就打开了跟音乐人交往的门,获得完全不一样的生活体验。

  很多事情,能不能做成也许不重要,而重要的是,要一直保持对世界的好奇心

  那打麻将好不好?锻炼大脑和手指,防止老年痴呆,挺好的;广场舞好不好?随着音乐的节奏运动,也挺好,我在短视频平台,发现很多上海朋友广场舞水平很高。

  但如果过于依赖这两样,可能挤压你的好奇心,那能不能拓宽视野?尝试新的事物?发掘新的兴趣?打开更多世界?也许会塑造不一样的你。

  还有一些底线不展开了。

  总之,把握住内心底线,就不怕变化剧烈,也不怕被时代的马车踹下来,这也是我为什么喜欢《哪吒》电影里那句台词:

  ——我命由我不由天。

   5 

  回看我们的传统和文化 

  最后还想聊聊文化和传统。

  先说结论:我们有很多优秀的文化,我相信一定能得到延续,还能贡献给世界

  这个结论对我来说,有一个转变过程。

  我去哈佛学习之前,对东方文化比较抵触,对西方文明却充满敬仰。

  而去了之后发现,人家正研究我们呢,他们就很好奇,按欧美的逻辑,中国早该硬着陆啊?早该泡沫破裂啊?甚至早该崩溃啊?怎么还噌噌噌地增长?

  当时的哈佛新生,比较喜欢的课程是,曼昆教授的基础经济学,和桑德尔的论正义,每堂课能吸引1000人,毕竟人家是大家。而有个教授讲中国传统哲学,开始只有80多人,我离开时有800人了,并不是太知名教授。

  就是说,中国文化成了人家的显学,西方人在认真研究我们,回头看东方文明,才意识到我们的独特或者说优势。

  文化是个庞大的课题,我不是专家,也没法展开讲。

  但你可以看看这次疫情,所谓“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这种思维方式,不是今天才有,而是扎根于我们的文化。

  我们几千年要面对各种灾害、灾难,水灾、旱灾、蝗灾、地震、外敌入侵,我们确实是“多灾多难”的民族,而如果没有面对灾难的上下同心、全国一盘棋,中国就不是今天的样子。

  东方传统文化和智慧,能帮我们屹立于世界,就一定能帮到世界更多的人。

  

  现场问答:生与死 

  问:国外有研究说,中老年人跟年轻人在一起,有助于永葆年轻的身体和活力,有没有科学道理?

  答:很有意思的问题。我们常说跟年轻人打交道,你会变年轻,怎么变年轻呢?是你在吸收新的东西。

  记得当年看超女,十个女生站在台上,当场开票宣布PK结果,如果你是被PK掉的,还要发表被淘汰感言,看她们掉着眼泪说不服气,说下次还会来,我是很受触动的。

  我们这代人,如果这样在台上被PK掉,大多会选择灰溜溜走开。所以,我觉得,80后比我们光明磊落,更不要说90后、95后

  问:我是个独立出版人,能谈一谈你的生死观吗?

  答:这本书的第五章叫“生死”,是我花时间最长的章节。

  首先,你对死亡的认识再深刻,你也会死,但你有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结果就完全不同。

  平时大家总会说,我们的文化很怕死,不完全对。农业文明的我们,我说的是过去,在面对死亡时,比现在坦然得多。

  记得小时候去姥姥家,发现人很多人生前,就把棺材准备好了放在屋子里,天天看着,但今天谁会提前给自己买个骨灰盒

  为什么会这样?

  我不是专家,只说说我的思考,也许肤浅。因为现代医学的进步,让死亡变成类似意外的感受,不死反而变得正常。

  你看很多医闹现象背后,除了确实是医疗事故外,更多是人们觉得,医学这么发达,怎么不能把人救活呢?

  因为死亡让人感觉不正常,我们面对死亡反而变忌讳。

  这方面,西方人要从容一些。

  你听莫扎特的弥撒曲,从生命的开始、到辉煌、到苦难、到结局,你不仅在欣赏音乐,还能感受到,不同乐章带给人对生命的理解。

  我经常在睡前听一段弥撒曲,那是献给死亡的,但让人非常安静。

  但国内追悼会上播放的哀乐,你会没事在家里放一段吗?

  哀乐,大概是你一辈子最不想听的声音,那个曲调在表达什么?就是“不想死啊不想死,没有办法还得死”。

  这种对死亡的不同态度,背后的文化成因很复杂,我不展开说,只是觉得,在死亡问题上,他们解决得更好。

  但有一点我们可以做到,就是避免生不如死,不要因为疾病,自己占用太多社会和家庭的资源,甚至我也赞同安乐死。

  我一直在传播一个理念,要健康地生活,就是这个初衷。

  问:支撑你走过一次次困难,是因为乐观吗?

  答:经常讲失败是成功之母,我持保留态度,真实的情况是,失败带来的往往不是信心,而是灰心,所以,应该积小胜为大胜,不断获得小成功,离理想近一点更近一点,不断给自己注入信心,时间长了也许理想就实现了。

  为什么有人好高骛远?

  我觉得不是这些人有什么问题,可能是方法问题,给自己设立的目标过高、达不到,然后不断的挫折感,让自己离目标越来越远。

  就我的体会,短期的小成功、小喜悦、小确幸经常有。

  问:可以分享一个“积小胜”的故事不?

  答:十多年前,我受邀去哈佛亚洲经济论坛讲演,主办方建议我用英文,他说可以省去翻译时间。

  我一听有道理,决定用英文,不能即兴演讲,念稿总可以吧?

  但当我开始念Ladies and gentlemen.My pleasure……还没念完,主持人就打断说:

  王总,你还是用中文讲吧,现场哈哈大笑。

  我犹豫了一下说,“Please give me a chance, practice in English”,现场一片掌声,我就开始念。

  他们听不听得懂我不知道,但我有两条原则:

  一是声音要大,我要自信到让他们怀疑自己:不是人家讲的不好,而是他们听不懂。

  二是要有眼神交流。每讲一段都会扫视全场,当然也得注意别看错行。

  那人家会笑话你英文不好呢?你换位思考一下,突然遇到一个老外,坑坑巴巴试图用中文跟你讲话,你是佩服他,还是嫌弃他?

  当然是佩服。

  所以,凡事不要把自己先束缚,没有谁比谁聪明太多,重要的在于你如何选择,先拿到一个小胜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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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尹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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