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你,我不想和任何人同行,而且我想在这4天之内,摆脱一切政务,只和你呆在一起”。1903年春天,西奥多·罗斯福总统邀请约翰·缪尔陪他到优胜美地进行了一次野营旅行。在缪尔的影响下,罗斯福最终也成为一名坚定的自然主义者
□ 黄文
凌晨4点,我一个人驱车从旧金山出发,前往心中的梦想之地——优胜美地国家公园。对我而言,这不是一次简单的旅行,而是一次心灵的朝圣。身在异国他乡,之所以没有约任何朋友同行,而是选择踯躅独行,完全是源于对约翰·缪尔的无限敬仰。
一个人的生活方式
一生致力于自然保护的约翰·缪尔,被誉为美国“国家公园之父”。这位“自然之子”作为荒野的探险者,曾独自攀登加州的阿拉斯加冰川,并游历世界各地以发现自然之美;当他置身于大自然时,常常会使原计划为一天的旅行变为长达几天甚至几周的长途旅行。
在旅行中,他根本没有准备充足的食物,一些必需的野外生存装备。他完全沉浸在大自然的美与心灵的升华之中,听听他在野外内心的独白:“静静地、漫无目的地走着,细细体验登山的自由……沐浴在大自然的宁静之中就好像树木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中。”
他用诗一样的语言记录下他旅行时的细微感受,召唤人们回归大自然。1869年,他在内华达山脉牧羊时写下了充满诗意的日记,这些日记后来广为流传,被誉为“感动过一个国家的文字”,使他那个时代和现在的人们都认识到上帝和大自然与我们同在。他用一个人的生活方式改变了整个世界。
1903年的春天,西奥多·罗斯福总统邀请约翰·缪尔陪他到优胜美地地区进行一次野营旅行,并对缪尔说:“除了你,我不想和任何人同行,而且我想在这4天之内,摆脱一切政务,只和你呆在一起。”就这样,一个山野旅行者和一名伟大的总统建立起了友谊。正是在缪尔的大力倡导下,美国相继成立了许多保护性的国家公园。而优胜美地国家公园的建立更是他直接参与的结果。
感动了一个国家
经过4个多小时的长途跋涉之后,我终于抵达了优胜美地国家公园。一进入园区,便感受到一阵惬意的清凉。公园内的地势落差极大,不断映入眼帘的山峰、岩石、河流、瀑布,构成了山谷内雄伟奇绝的自然之景。难怪约翰·缪尔要说:“没有任何人工建成的楼台庙宇可以同优胜美地相媲美。其岩壁上每一块石头都焕发着生命的光芒……大自然仿佛在此荟萃精华。”
“优胜美地”源自印第安语,意即灰熊,是当地印第安土著的图腾。他们是优胜美地国家公园内最早的居民。一千多年以前,北美的印第安人就已经在这片广袤的谷地里生息繁衍,但直到1857年,随着加州黄金潮引来的四面八方的淘金者,她的神秘面纱才被首次揭开,并渐渐为世人所知。
走了一段山路后,正有些疲惫想稍微休息一下时,我远远地看见了一条银白色的水帘从高崖上飞泻而下,极其壮美。于是顾不得疲惫,一气狂奔到瀑布之下,仰头望去,“上瀑布”如同悬挂天际的涓涓溪流逶迤而下,而“新娘面纱瀑布”更带着幽幽含蓄的美感。身旁的一位美国游客兴致勃勃地告诉我,“新娘面纱瀑布”原先被居住在此的印第安人称为“波呼努”,意为风的精神。因为它经常被吹过悬崖的大风撩成一片雪白水幕,因而才获得了如此美誉。也正是因为这样的风景,才让缪尔的文字感动了一个国家。
在“新娘面纱瀑布”之下,我意外地看见一头大黑熊在水边笨拙地觅食。这是我第一次在野外看到黑熊,当然是格外惊喜。大黑熊看见我,全然不顾我的惊喜,只是懒懒地瞅了瞅我,就继续我行我素地寻找它的美味。我身后的几个英国女孩发现黑熊后,立刻夸张地大呼小叫起来。听人介绍说,优胜美地共栖息着500多头黑熊,他们大多在夜间觅食,主要吃鱼、蜂蜜和浆果。它们是优胜美地的真正主人。
影响了整个世界
离开让人恋恋不舍的瀑布,再度前行时,不期然就遭遇了传说中的巨杉,它们那气概不凡的美完全把我镇住了。这些驰名世界的巨杉,因为它红色的树体,被称为红杉;又因为树龄长达3000年以上,又被戏称为世界爷。
缓步在优胜美地公园内,一山一水、一石一树都好像被大自然赋予了生命。穿行在这些生命之中,我终于明白了约翰·缪尔何以以一个人的生活方式如此巨大地影响了整个世界,他何止是一个人,他生命中包容着整个大自然啊!
在缅怀缪尔的同时,我也常常在想,在经济日益繁荣而环境却被空前破坏的今天,缪尔与罗斯福当年的所思所为,给我们带来多大的启示!
回望缪尔的生活,我真切地感觉到缪尔过的是一种简单、纯朴的快乐生活。缪尔伴着羊群,穿过山麓小径,在蓝天白云之下写下那些赞颂自然的心灵文字。他告诉世人,唯有在大自然中,“疲惫、精神衰弱、过度文明的人们”才能获得真正慰藉。
国家公园之父
约翰·缪尔(JohnMuir1836-1914)是一位农人、牧羊人和发明家,最重要的是,他是一位探险家和作家,是美国也是世界上第一座国家公园创立人和催生者,被尊称为“国家公园之父”。
缪尔出生于苏格兰,1849年随家人移居美国威斯康星州。早年致力于机械发明,在一次事故中,几乎失去了一只眼晴,后来改行,并成为美国最著名、最具影响力的自然主义者和环保主义者。
作为荒野的探险者,他独自攀登加州的阿拉斯加冰川,并游历世界各地以发现自然之美;作为描写自然的作家,他1869年在内华达山脉牧羊时充满诗意的日记,使他那个时代和现在的人们认识到了体验自然和保护自然的重要意义;作为山岭环保俱乐部的创建者,他曾带着西奥多·罗斯福参观约塞米蒂森林公园,以敦促通过政府法案来保护自然资源。
在谬尔的眼里,旷野是精神的所在,唯有在那里,“疲惫、精神衰弱、过度文明的人们”才能获得慰藉。
这个苏格兰人常常为了他保护生态的主张而与人激烈争吵,他竭力反对在约塞米蒂美丽的赫奇·赫奇峡谷修建水库,“人们就为了教堂的水箱而拦河筑坝”。当然,约翰·谬尔失败了,但他的声音仍在警戒着人类对自然的每一恣意破坏。(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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