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市10万个为什么 经济学家是令人尊敬的职业

　　水皮杂谈

　　世界上的事就是这么蹊跷，2004年7月7日是一个寻常的日子，在这一天水皮杂谈写下的题目是“经济学家有没有良心”；2004年7月7日又是个不寻常的日子，就在这一天华人经济学家杨小凯在澳大利亚的家中与世长辞，年仅55岁。

　　杨小凯不是一个普通的经济学家，而是公认的最有可能获得诺贝尔奖的华人经济学家。杨小凯的逝世在经济学家们中间引起的反响也是巨大的，从吴敬琏、林毅夫等人的评价中，我们可以看到痛心，但是更多的是尊敬。更令水皮意料不及的是他居然读到了两位同事怀念杨小凯的文字，一篇发表在7月15日的中华工商时报，题目是“师长杨小凯”，一篇发表在7月19日的中华工商时报，题目是“执著、勇敢、深邃———怀念杨小凯”。把杨小凯称作师长的作者叫程凯，是中华工商时报最年轻的记者，把“执著、勇敢、深邃”送给杨小凯的作者叫刘黄，是中华工商时报最年长的记者，坦率地讲，震动水皮的并不是杨小凯的名声，而是杨小凯在水皮两位同事心目中的地位。

　　杨小凯为什么可能获得诺贝尔奖呢？

　　因为杨小凯在英语世界中重新开创并且形成了自己的完整的理论体系，他

　　是新兴古典经济学———超边际经济学的开山鼻祖，正是因为他在学术上的贡献，因此被诺贝尔奖获得者布坎南称为“当今最重要的经济学研究成果”，也正是因为他的两本英文教材的缩写本，这个“大家”写的小书，让程凯这个非经济专业的财经记者“胡乱读书间习得的知识连成一片”读书时“一边读、一边记着笔记，甚至经常从椅子上蹦起来，绕着屋子转几圈”。

　　可贵的是杨小凯虽然常年生活在海外，虽然用英语写作，虽然研究的是99%的知识分子都搞不清楚的边际分析，但是他始终关注中国的政治和经济改革并且发表了大量的专著和论文，虽然观点有失偏激，有失偏颇，但是那种“入世”的积极精神令人钦佩。什么叫经世致用？杨小凯为中国的经济学家树立了一个榜样。

　　55岁的杨小凯属于当代中国人中命运最坎坷的一代。10年文革，杨小凯先是被捕后是劳改，整整10年，杨小凯没有沉沦，而是在牢中苦读《资本论》并最终“成名成家”。杨小凯的经历，和他同年的经济学家都有，但是为什么结果却不一样呢？大家都知道经济学是显学，但是不知道经济学家受到的世俗诱惑有多大。在巨大的诱惑面前，潜心刻苦探索学术框架又要有多大的毅力。和国内众多的“活”在媒体上的经济学家相比，杨小凯显然属于低调的，学究的，木讷的，他更接近我们传统中的经济学家概念，因此也赢得所有知道他的人的尊敬。

　　特别需要说明的是，杨小凯令人尊敬和他是否会获诺贝尔奖并不是一回事。换句话说，获得诺贝尔奖的经济学家做的事未必会获得尊敬。比如说，蒙代尔。

　　蒙代尔是诺贝尔奖获得者，号称欧元之父。蒙代尔最近对于中国的言论备受中国媒体的关注，比如蒙代尔坚持认为人民币应该维持固定汇率，比如蒙代尔还鼓吹人民币不用升值，又比如蒙代尔还认为中国经济并没有过热，水皮的感觉是蒙代尔有时候比中国官方更官方，比中国人更爱中国。我的同事刘杉去年写过“别拿蒙代尔蒙事”，今年又写了“蒙代尔也蒙事”，提醒决策者不要被蒙代尔的“爱国”言论误导。因为蒙代尔在中国有自己的商业需求，蒙代尔自己的公司在中国举办了“2004年世界经理人峰会”，在北京大肆派发他自己制作的奖牌，世界最佳经理人称号光广东顺德一地蒙代尔就发了四只奖杯过去，价格便宜得不能再便宜。蒙代尔还声称要把自己的公司总部搬到中国来，原来蒙代尔不是爱中国，或者说不仅仅爱中国，蒙

　　代尔爱的是中国的人民币。

　　蒙代尔是个经济学家，而且是个获诺贝尔奖的经济学家，但他同时也是一个商人。

　　水皮点出蒙代尔商人的身份并没有贬低蒙代尔作为一个经济学家的学术地位。其实，“每个人都是以交换谋生的，或者说，在某种意义上都是商人，而社会本身则成长为完完全全的商业社会”，说这番话的人也是一个经济学家，18世纪英国最伟大的经济学家亚当.斯密，作为一个古典经济学家，亚当.斯密推崇社会分工和技术分工，因分工而产生商品交换，从而派生出探索支配商品生产社会规律的价值理论。杨小凯的新兴古典经济学和新古典经济学的一个分野，正在于扬弃了规模经济的概念，而用专业化经济来表征生产条件。

　　在7月19日的杂谈中水皮说，经济学家就是一种职业，职业本身就是一种分工，本身没有贵贱之分。今天读了同事们纪念杨小凯的文章，水皮的认识又进了一步，经济学家的确是一种职业，是一种可以，也值得令人尊敬的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