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V双城记——电动汽车分时租赁样本调查

　　EV双城记——电动汽车分时租赁样本调查

　　文／本刊编辑部.

　　这里是雾都，因两江交汇、群山环抱而形成；

　　这里是山城，更因麻辣火锅、三峡风光而闻名；

　　这里是重庆。

　　这里是昔日的“皖之中坚”，也是当下安徽省双核城市；

　　这里是曾经的“长江巨埠”，更是如今全国性交通枢纽；

　　这里是安徽芜湖。

　　将二者联系在一起的，除了浩荡万里的滚滚长江水，还有持续推进的电动汽车产业发展热潮。

　　居于长江一头一尾的两座城市，在探索推广应用电动汽车方面，正在上演一幕幕精彩的故事：

　　于百姓，电动汽车分时租赁已成为出行新选择，引领生活新风尚；

　　于企业，借助电动汽车共享经济之势，正在创造经典案例和全新商业模式；

　　于政府，通过大力推动电动汽车应用，新时代清洁低碳的能源与交通体系悄然成形；

　　于产业，汽车制造企业、能源供应企业、互联网企业都对出行服务虎视眈眈，新一轮大战一触即发。

　　在重庆和芜湖这座城市，不约而同地涌现出两家“非主流”企业，其发展思路各具特色，却又殊途同归：

　　芜湖的法宝是：政府部门出台鼓励政策，芜湖恒天易开软件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简称易开出行）以“三位一体、四网融合、数据驱动、智能管理”，致力于市场化推广，让“出行更自由，生活更美好”。

　　重庆的秘诀为：政府积极搭建平台，组织联盟，让企业“唱戏”，同时引领规范发展。盼达用车携手制造、能源两大产业，以换电模式，聚焦数据挖掘、自动驾驶等前沿技术，打造“城市智能出行新选择的好产品”。

　　1月21日，在中国电动汽车百人会2018论坛上，科技部部长万钢指出，从业态创新方面，电动汽车企业正在从制造向服务的全链条发展，并向产品、服务、充电、运营等多个环节组合与新型商业模式转变。

　　如今，综合交通管理、公众出行服务能力也成为城市竞争力的体现。两座城市、两家企业的经验表明：“非主流”的潜力、爆发力不容小觑。

　　眼下，两地通过新的商业模式创新，试图走出一条构建新时代现代交通出行体系的道路，进而探索搭建融合交通、能源、信息产业在内的全新生态平台。

　　未来，芜湖易开出行打造的样板可否复制？重庆盼达用车塑造的模式能否照搬？或许，身处其中者尚无法回答，但能够确定的是，从业者只要用心打磨运营方式、打造商业模式，现在所经历的会比之前的一切都美好，将要获得的远比当下所知道的一切都甜蜜。

　　美好新生活

　　或凭借绿色清洁而引领婚嫁新时尚，或凭借前沿便利而融入都市生活，在长江上游的重庆，以及长江下游的芜湖，电动汽车分时租赁已经成为百姓出行的重要选择。

　　2月7日，是安徽阜阳市颍上县小伙子余旭和爱人王玲大婚的好日子。原本余旭准备了一溜大排量、高规格的“豪车”队伍去“迎亲”。但就在几天前，他们俩忽然改变了主意——要用行驶在街头的分时租赁电动汽车做婚车。这样绿色环保的婚礼，不仅是颍上第一次，也成为这对新人永恒美好的纪念。

　　为他们操办婚礼的，是一家刚进入阜阳的电动汽车分时租赁公司——易开出行。

　　这样的特色婚礼，在芜湖乃至周边地区已经不止一次，自2016年5月18日芜湖举办了首例电动汽车婚礼后，就已经成为一种时尚，开始在当地流行。

　　那一次的主角是一位拥有绿色情怀的退伍战士——赵伟，当时他带着“绿色环保婚礼”的梦想找到易开出行，希望组建一只“绿色婚车队”迎娶心爱的妻子汪玲，为他和她的浪漫故事增添动人的色彩。

　　在赵伟看来，对电动汽车情有独钟主要出于三点：一是为结婚增添创意，自己对千篇一律的豪车迎亲早已产生审美疲劳，在这一人生重要时刻，希望以与众不同的方式度过，过出年轻人的特色。二是响应环保号召，国家正大力推广绿色环保的电动汽车，自己一身正能量，自然不会错过。三是希望通过自己的身体力行形成示范效应，让更多年轻人关注电动汽车和环保。

　　当时，易开出行表示全力支持：不仅为其免费提供16辆电动汽车，还安排常务副总经理带队充当起司机，为首例电动汽车婚礼迎亲助阵。

　　与芜湖电动汽车引领婚嫁新风尚的热闹风光相比，重庆的电动汽车更多是以“摆渡人”的方式，为百姓出行、交通接驳提供“润物无声”的便利。

　　一个周末的午夜，冉师傅像往常一样，来到盼达用车解放碑附近的站点，熟练地用手机打开了一辆“熊猫车”的车门，驾车驶向回家的方向。

　　从事代驾工作5年的冉师傅对分时租赁的电动汽车很有发言权：“在过去，夜里十点至零点送客人回家后，我们自己回家的路就显得格外落寞”。改变，从邂逅分时租赁开始，现在被称为“熊猫车”的盼达电动汽车已成为他们交通接驳的最具性价比选择。19元一个小时，足够冉师傅从大学城抵达市中心各大商圈。再后来，冉师傅与其他代驾师傅4人一组从大学城出发上班，凌晨下班后也相约在盼达站点一起回家，还可以在车上交流一天的工作成果。“我们再也不用深夜孤独踏上回家路，盼达电动汽车，为这茫茫的雾都夜色带来丝丝温暖”，冉师傅如此比喻。据盼达用车后台系统的数据显示，去年6月，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凌晨，仍有500多辆盼达车在为都市夜归人穿梭忙碌。

　　随着城市化的发展，人们机动出行的刚需日益增长。据专家计算，目前我国居民机动出行需求在6亿辆左右，但由于资源空间约束，未来增长有限，我国目前乘用车使用率只有5%。靠提升车辆使用效率来满足需求则被寄予厚望。有专家指出，如果所有人都通过共享方式出行，只需要现在汽车保有量的30%就可以满足人们的出行需求。

　　如今，分时租赁的电动汽车因其方便、经济、环保的特色，也逐渐融入到百姓生活。仅从注册用户数和投放车辆来看，在芜湖，易开出行注册用户近20万，投放车辆近2000辆。在重庆，截至1月底，盼达用车注册用户数超30万，投放车辆数超过5000辆。

　　更有意思的是，通过近几年的实际运营也纠正了过去的一些误区：虽然年轻人是分时租赁用户的主流，但并不意味着是年轻人的专属，用户群体呈现出广泛均匀的特点。比如在盼达注册的用户，年龄最大的已经67岁，易开出行的数据更是明显，其2017年60岁以上的注册用户群体达到6.91%。

　　赋能新模式

　　拥堵的城市中，汽车因具备成为可移动的“第二居所”的潜力，而被视为新的平台和入口。与私家车不同，分时租赁模式可以链接多种消费场景，而能否被用户视为无法割舍的出行伴侣，关键在于新的商业逻辑下，如何为这一模式赋能。

　　2017年10月的一天，刚从美国返渝的盼达用车创始人兼CEO高钰，正在接受当地媒体的采访。还在倒时差的她一脸疲惫，当记者探寻商业模式的时候，她的眼里闪出一道光，立刻站起来，像读博士期间的论文答辩那样，打开随身携带的ipad，为他们列出几个关键词：细分场景挖掘、用户维护、后台技术、自动驾驶等等，并一一进行详细讲解。

　　婚礼、代驾，这些在普通人眼里，是或热闹，或清冷的情景,但对企业而言，需要参透背后的商业模式玄机，才能生存下去。一个现实问题就是，与传统汽车分时租赁相比，能实现盈利的电动汽车企业寥寥，虽然这与汽车分时租赁市场正处于前期快速布局阶段有关，但如何为商业模式赋能，也是每家企业必须直面的问题。

　　早在2015年，芜湖易开出行和重庆盼达用车先后进入本地的电动汽车分时租赁市场。时至今日，对他们而言，面对盈利问题也难言轻松。易开出行虽已从2017年第4季度开始在芜湖实现单城盈利，但整体盈利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高钰去年曾公开表示“从目前的运营状况和营收来看，预计三年内就能够盈利。”

　　从商业模式来看，分时租赁生意的核心在于，通过提供出行服务，以一石三鸟的方式，解决各方痛点——车企：销售整车利润愈发微薄，需要寻找更多增值业务；用户：购车成本走低，用车成本高企，需要更好的交通体验；政府：基础设施发展，管理水平、服务能力不足，需要得力商业模式拱卫。对从业者而言，虽然尽得先机，并占据共享风口，但要实现盈利，必须渐次解决下列问题：

　　首先要遵循基本的商业逻辑，从用户场景出发，理解分时租赁的本质，挖掘细分市场的商业和运营模式。

　　“分时租赁的赚钱逻辑和出租车不一样。”易开出行首席战略官赵健认为，“我们习惯于说每天有多少订单，这其实是对出租车运营效果的评价。分时租赁考核的指标是车辆的使用时长，要看一辆车每天租了多少个小时出去。”

　　在人们出行场景中，0至3公里是步行和自行车，3至15公里是公交车、出租车、网约车，15至100公里是分时租赁汽车、私家车，100至1000公里是高铁、火车，1000公里以上是飞机出行。“分时租赁实际上是私家车的使用模式，用户购买这项服务，就是为这一段时间付费。有一些需要时间自由度的场景，比如去钓鱼，或者多点出行，这些场景出租车和网约车都很难满足，而恰恰分时租赁能够解决。”赵健如此阐述。

　　其次，要明白成功的秘诀是方便用户，更要勇于决战用户体验。在高钰看来，分时租赁一定要给用户足够低的门槛，要以非常透明化和人性化的形式出现，才更有利于用户选择。

　　比如在收费标准上，不同于大多数企业按“分钟+里程”计费，盼达用车是按小时收费，每小时收费19元，全天129元封顶。这种貌似“简单粗暴”的收费方式，实际上是真正的以用户为中心。“客户更倾向于计算到达目的地的用时而非其他因素，如果用户能很清晰地知道路程所需时长，就可以计算出大致费用，就会很容易接受。”高钰这样表示。

　　需要优化的用户体验有很多。针对用户担心的租赁押金风险，盼达用车推出以第三方征信来免押金用车的服务，让用户彻底放心用车。至于用户感触最深的充电难、里程焦虑等痛点，盼达用车的思路是从能源供给端切入，采用换电模式，为用户提供新体验。正是基于这一新思路，每日单车运营时间可达7～10小时，在热点区域平均超过10个小时，周末更是超过13个小时。

　　最后，还要有一个强大的后台和数据分析能力做支撑。在大智云物移时代，分时租赁企业要在服务的基础上，成为互联网公司、数据公司，通过智能的车联网平台和能源互联网，为企业经营决策提供强大支持。

　　赵健认为，易开出行运营模式可以高度概括为：三位一体，四网融合，数据驱动，智能管理。“要特别地强调，三位一体绝对不是简单地理解为充电桩自己建，停车位自己建。在运营模式上，要实现三位一体，加上车联网、充电网、停车网、服务支撑网的融合，车、桩、位等资产在平台上运行运营管控产生了大量的运行数据，通过大数据分析高价值用户在哪里以及高价值的应用场景，进行智能管理、智能决策的支持，这才能够真正提高分时租赁的效率。”

　　正是看中了易开出行对分时租赁的深刻理解和精到运营，2017年3月，国家交通部相关部门专程前来调研。10月份，易开出行的总结案例也被清华大学经管学院中国工商管理案例中心收录。

　　布局大交通

　　在国家层面的《“十三五”现代综合交通运输体系发展规划》中，重庆、芜湖分别被确定为国际性、全国性综合交通枢纽。践行用分时租赁方式促进电动汽车发展，改善城市交通出行和推动城市可持续发展，也成为当地政府的工作亮点。

　　整个一月和二月，张工一直处于极度忙碌的状态。身为国网重庆市电力公司科技信通部高级工程师的她，正在为一项分时租赁的国家项目完成做验收做准备，还要处理新成立的电动汽车分时租赁联盟的各种事务。虽然协调联系相关单位、更新数据、升级APP、写报告等事情一件连一件，电话、手机、邮件、微信等通讯方式也在不断切换，但她深知自己在为解决分时租赁行业的痛点而忙碌，对此乐此不疲并倍感荣光。

　　汽车保有量超过300万辆的重庆，2016年年底就提出，在公共服务领域探索融资租赁运营模式，在个人使用领域探索分时租赁、车辆共享、整车租赁以及按揭购买电动汽车等模式。

　　在具体措施上，重庆的做法并不是只体现在补贴上那么简单，更多是体现在超前谋划，搭建平台、推动行业持续健康发展方面。

　　张工参与的项目就是一个大成果：依托国家科技支撑计划“山地城市电动汽车分时租赁模式及支撑技术研究与示范应用”项目，由国网重庆市电力公司牵头的8家单位建成“E+租车”平台，可实现一站式租车，下载一个APP可租用不同运营商、不同价格的车辆，着力解决电动汽车分时租赁行业中存在的用户体验不佳、网点“孤岛化”、车辆与充电桩不匹配等痛点问题。目前，“E+租车”分时租赁平台已接入分时租赁运营车辆4717辆，在主城9区和武隆、永川区共计建成分时租赁网点853个。项目成果还推广应用到政府工作中，建成了重庆市新能源汽车监测平台，也成为国内首个与国家新能源汽车监测平台对接的省级平台，为财政补贴发放、安全质量监测等提供技术支撑。

　　重庆的另一创新是组建了全国首个省级电动汽车分时租赁联盟，并致力于解决难点问题。联盟由重庆市经信委指导，成员包括国网重庆市电力公司，以及从事电动汽车分时租赁或相关业务的车辆制造、运营、充电设施建设、装置研发、互联网平台、物业或停车、保险等企业。联盟正在探索的一项创新就是，建立分时租赁用户不良信用信息共享机制，对用户不良信用信息实行分类分级制度，同时通过共建共享分时租赁网点、推进用户押金共享或用户信用互认等措施，推动电动汽车分时租赁行业健康发展，营造绿色、共享出行的良好氛围。

　　不仅如此，重庆还在大力支持租赁企业的前沿创新。盼达用车一直在与百度共同研发电动共享汽车的无人驾驶技术，还和阿里签订了智能调度平台的战略合作协议，致力于打造面向全场景、全行业通用的城市智能调度平台以及智能调度系统。1月21日，重庆市两江新区数字经济产业园举行开园仪式。盼达用车、百度与两江新区三方签署了战略合作协议，成为首批入驻园区的数字经济重点合作项目。

　　芜湖的做法更务实。2月5日，易开出行获得芜湖市交通运输管理部门颁发的《网络预约出租汽车经营许可证》，这是汽车分时租赁领域获颁的第一张网约车运营牌照。如今，芜湖已经把电动汽车分时租赁作为城市交通体系的组成部分。来到这里的游客，出了高铁站，在停车场就有旅游巴士，后面就是易开出行的分时租赁电动汽车，可以做到无缝连接。

　　国家住房和城乡建设部原部长汪光焘认为，分时租赁是个性化的交通出行方式，但具有公共服务的性质。中小城市开展分时租赁带给消费者拥车态度、出行理念的影响，比大城市开展这种出行服务意义更大、更重要，因此，要研究适应性问题，提出分类指导，以促进用车、拥车理念的转变，从根本上调整交通结构问题。

　　客观而言，政府部门会从城市交通，城市管理角度来思考，如何让现有的交通方式效率更高，不同方式间如何互补、融合和共生；用户需要的是方便快捷享受到机动性的出行服务。因此，分时租赁企业进入一个城市，实际上是帮助城市弥补出行方式短板。如此，政府相关部门提供停车资源，充电基础设施交由分时租赁企业来投资和运营，也就顺理成章了。

　　仅以芜湖为例，真金白银的支持力度可谓不小。在补贴方面，市政府的政策是：自2016年起，根据分时租赁公司在芜湖市上牌并实际投入运营的车辆数，市财政给予每辆车800元/月的定额补贴，2017～2018年补助标准在2016年基础上下降20%，2019～2020年补助标准在2016年基础上下降40%。每辆车自运营之日起补贴两年（已享受分时租赁财政一次性补助的车辆不再重复享受）。分时租赁公司每建设一个分时租赁点，市财政给予1万元补贴。

　　在资源合作方面，地方政府也在极力促成。2016年6月28日，中国恒天集团有限公司、芜湖市交通投资有限公司与芜湖恒天易开软件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共同签署三方战略投资协议，在电动汽车分时租赁业务领域建立战略合作关系。

　　决战大出行

　　做大而强，还是小而美；单城单点突破，还是全面开花；首选一线城市，还是非一线……对大出行这个风口而言，这些困扰行业的难题，都将随着跨界力量的叠加、相互融合而逐渐消弭。

　　今年春节期间，开着分时租赁的电动汽车拜年成了一件绿色环保又惬意的事情。无论是在北上广深这些一线城市，还是省会或者旅游城市，只要你处在芝麻信用圈定的50个城市，从2月10日开始，打开芝麻信用或者租车APP，就可以轻松开着一辆纯电动汽车去走亲访友，既清洁环保又倍儿有面子。正是因为有了互联网、金融公司的跨界赋能，电动汽车分时租赁在更大范围发展也有了可能。

　　如今，出行服务，正在成为汽车、信息、能源等领域融合和竞争的新战场，运营公司、互联网公司、汽车公司和基础设施提供商，无不觊觎这块新大陆。

　　在汽车圈，国际车企如大众、戴姆勒、丰田等等，纷纷华丽转身“出行服务提供商”。对于具有百年历史的企业，敢于做出如此有魄力的举措，就是因为他们看到了汽车行业即将经历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化。罗兰贝格咨询公司预测，2025年中国分时租赁车辆将达到600万辆。

　　投身大出行领域的分时租赁企业，更可谓“醉翁之意不在酒”。出行才是目的，汽车只是手段，能源则是被看重的领域。

　　2017年3月，易开 出行基于芜湖、淮南、池州的电动汽车全自助分时租赁项目，入选了国家能源局首批“互联网+”智慧能源示范项目，其布局如今已经覆盖芜湖、天津、徐州、湖州、宣城、池州、淮南、北海、鄂尔多斯、雅安等全国14个省的20个城市。未来将瞄准电池BMS数据库、城市交通安全管理系统等领域。

　　盼达用车的换电模式，更是延伸到能源产业的前沿领域——储能。根据盼达用车母公司力帆集团的规划，到2020年年底前，将在全国范围建设500个一体化换能站。在重庆市辖区内，投运28个一体化换能站和197个电客栈，充放电功率将达到约260兆伏安，储电量超过260万千瓦时。

　　据测算，在全国范围，到2030年电动汽车保有量如果达到1亿辆，车载电池的功率会达到10亿千瓦，相当于50个三峡电站；到2040年电动汽车保有量如果达到2亿辆，车载电池的功率将超过20亿千瓦，相当于100个三峡电站。届时，由车载动力电池构成的储能系统就像一块巨大的海绵，可以吸收海量的风能、太阳能等间歇的可再生能源，在为整个能源系统提供辅助服务的同时，也会因电力市场化交易而获得可观红利。

　　前景固然美好，但面对重资金、重运营、重技术的高门槛，分时租赁行业当务之急是要把商业模型和运营模式打磨好，为此需要直面几大挑战：

　　度过盈利难关首当其冲。在目前整个行业都没有实现盈利的情况下，如果仍然沿用传统互联网砸钱烧钱竞争的方式进入这个领域，必败无疑。小而美的生意，应重在多方合作、降低成本、提升效率，需要引入技术支撑搭建平台，进行数据分析，挖掘场景，支持市场决策、前沿引领。

　　克服规模诱惑至关重要。企业尤其需要克服单纯做大规模的冲动。对于业界以重资产重运营为由，认为分时租赁企业难以做大的托词，宝驾出行副总裁马瑾认为，分时租赁企业规模难以做大的真实原因是，政府会通过牌照等指标控制城市交通整体运行效率。因此，分时租赁企业应该坚持小而美的策略，因为只有现在挺住，才有机会看到未来。

　　制定区域策略事关长远。布局一线城市，还是非一线城市，这个问题恰如彼之蜜糖，吾之砒霜。争论的各方都有自己的道理：在一线致胜派看来，位置决定一切，一线城市拥有庞大的体量和需求；在非一线派看来，凭借非一线城市的资源易得性、相通的市场需求积累运营经验，完全可以走出一条“农村包围城市”的道路。

　　在易开出行董事长严道远看来，一线城市的外围也是三四线城市的生态，比如北京的五环外，上海的外环以外，深圳的关外。“分时租赁早期没必要进入一线城市核心区域，未来易开出行进入一线城市也会先进入外围，不会直接切入热点核心区域经营。”

　　对于“非一线”的巨大潜力，国家新能源汽车创新工程项目专家组组长王秉刚则从另外的视角给出判断，如果能把更多的二三线城市发动起来，完成2020年新能源汽车产业发展目标没有问题。

　　近期，两家“非主流”企业先后挥师“主流”地区。

　　先是盼达用车1月11日入驻广州，这是其继重庆、成都、绵阳、杭州、郑州等六个城市之后的第7个运营城市。据悉，盼达此次在广州试运营上线1000辆纯电动汽车，预计年内逐步增投至5000辆。

　　后有易开出行2月2日与一汽集团合作的共享出行项目正式落户天津运营，未来四年，投放规模会扩张约万辆左右。在严道远看来，布局天津项目，打破了外界误传“易开出行只做二三四线城市”的固有认知，标志着易开出行正式跨入一线城市的运营阵列。

　　对于两地、两家企业的调查，我们一路走来一路观察。当我们深入重庆、芜湖街头时，会发现电动汽车分时租赁已和百姓生活渐渐融合；当我们接近盼达用车、易开出行时，会感受到圈内人虽生存不易但信心满满；当我们剖析两地政策支持时，仿佛看到让企业充满信心的原因；当我们举目四望时，突然察觉越来越多的企业在转型、资本在布局。

　　对身处其中的企业而言，需要明白的是，分时租赁市场的竞争恰似一场马拉松，一条更现实的路径或许是，从看似不起眼的“非主流”积累，深耕“非一线”的应用场景，潜心打磨商业模式和运营模型，不断汲取挫折、失败的经验教训，从弱小变得强大，从另类成为主流，最终赢得比赛。

　　（本文由本刊记者王伟执笔，徐东升、王世宁、龚进辉等对本文亦有贡献。）

　　文章来源于《能源评论》杂志

责任编辑：陈永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