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行收费为什么惹火了老百姓

　　□杨涛

　　即便银行收取跨行查询费具有合理性，至少在程序上也已大失民心，而且公众一直看不到作为强势一方的银行拿出有诚意的解决方式，这就更加剧了消费者的不满

　　8月4日，中国人民银行副行长吴晓灵在一个论坛上，回答有关银行卡收取跨行查询费的问题时表示，公众应该树立“有偿服务”的观念。吴晓灵的此番表态，使持续数月、公众对银行卡收取跨行查询费的质疑重又高涨。

　　这场绵延不止的风波，应该是收取跨行查询费的各大银行和银联始料不及的。跨行收费究竟怎么惹火了老百姓？至少有下面几个方面的因素。

　　一是今年以来，从各级政府到社会公众，都把破除垄断与促进收入分配的社会公平作为关注核心。一方面与垄断沾边的事情都难以得到支持，另一方面分配不公的存在引发了普遍的社会心态失衡，不仅是中低收入者，部分高收入者也感觉自己利益受损。银联和几大银行此时宣布收费，自然是捅了马蜂窝。

　　二是消费者在消费中同时存在的成熟与不成熟并存的双重心理特征。所谓成熟，是指人们普遍关注自身消费权益，敢于与使自己利益受损的行为抗争；所谓不成熟，是指还未彻底摆脱计划经济思维，树立市场等价交换的消费心理。

　　三是金融业的经营思维确实落后了。即便银行卡收取跨行查询费具有合理性，至少在程序上也已大失民心。首先，在缺乏普遍调查以及与消费者沟通的情况下，各行联合一致收费，涉嫌垄断。其次，面对公众的连番质疑，银行和银联方面提出的理由牵强，使公众更添疑虑。公众看不到作为强势一方的银行及银联在矛盾出现后有解决问题的诚意———比如暂停收费，自然就倾向认为银行及银联是垄断利益集团或官方机构代表。

　　四是部分媒体和不负责任的人进行推波助澜。“炒作”目前已经成为部分媒体抓热点和吸引眼球的主要方式，在这种躁动中有时难以保障信息的准确和观点的公正。与此相应，某些经济学者和评论人员也缺乏认真态度，在缺乏深入分析的情况下抛出各种刺激性的言论，这些都构成了风波升级的原因。

　　一番鏖战之后，各方都颇感疲惫，陷入了僵局。这场风波究竟该怎样收场？上溯到2004年，当时银行对借记卡的收费也曾引起一场风波。那场风波最终以消费者败阵而告终。现在，类似的情形还会再度上演吗？据说，银行方面已经打算做出让步，让消费者每月免费查询4次。问题是，消费者能接受这样的让步吗？

　　在我看来，要解决这场风波，各方都需要冷静的思考。

　　首先，

商业银行应真正注重小额存款客户利益。当前的高储蓄率下，商业银行更重视贷款客户和存款大户的诉求，而对散户利益关注不足。这种关注不仅仅是服务态度方面，而且希望银行应针对个人消费者开发出更多的中间业务产品和金融服务，使消费者在各方面都感觉对银行付费物有所值。

　　其次，还原

银行收费作为企业行为的本色。诸如谈判议价能力一边倒、定价信息不透明、缺乏外部监督、缺乏客户沟通与差别定价策略等，都使人们倾向于从“银行提供公共服务”的角度看问题，在缺乏市场公平交易基础的情况下，也难以立即形成“有偿付费”的市场交易心理。监管部门应注重促进银联行为的程序合理性，并在将来适当引入银行卡的行业竞争主体，最终把类似收费还原为效率监管下的企业行为。

　　最后，相信在公平公正的基础上，消费者也能形成成熟的消费心理，接受银行方面的某些合理正当收费。

　　总之，在银联收费风波中，各方的理解、沟通与理性对待是非常重要的，尽快解决矛盾才符合共同利益，否则有可能使今年年底将全面介入的外资银行获得“渔翁之利”。

　　(作者单位：中国社科院金融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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