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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视博彩业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7月28日 13:41 财经时报
访北京大学中国公益彩票事业研究所执行所长王薛红 本报记者 徐涛 《财经时报》:现在在中国,彩民在收入、阶层等方面的构成情况如何。 王薛红:我国彩民中,中低收入人群居多。其实目前从全世界范围来看,买彩票的富人偏少,中低收入者居多。但中国还有一个不同的地方,就是流动人口买彩票的占比例比较多。人们都希望自己能够一夜暴富。而且彩票的门槛很低,2元一张,差不多任何人都可以承担得起。 《财经时报》:为什么会是这样一个结构。 王薛红:事实上,这其中有个误区:买彩票并不是投资的行为,而是投机的行为。一直以来,没有一种正确的引导,因而导致一些中低收入者过度购彩的行为。 准确的说,彩票是一个精神消费产品,买彩票是一个消费的过程。 因为更多的情况下,中奖的概率很低,就是在“撞大运”。因而买彩票更多的是享受购买过程中的愉悦的感觉,至于得到了什么,并不重要。 我经常拿看电影打比喻,看电影的过程中可能喜怒哀乐又哭又笑,什么都有。但这并不意味你出了电影院之后要拿着什么东西回家。但是彩票还有不同之处,电影是完全没有结果给你的,但是彩票可能会“天上掉馅饼”。 彩票业的投注基本就是撞大运的。当然其他博彩业有技巧的成分。例如竞技类的游戏,你对球队的了解、对球员的了解、历史上的战况等等,能提高自己预测的概率,娱乐场中的游戏也是可以控制投注额度和频率的。但是彩票没有这种可能,彩票每注就是2元,频率也是事先规定好的。你只有买和不买的选择。 所以彩民要保持一种平常心。政府和社会也要对之加以引导,否则会出现越来越多的社会问题。 《财经时报》:政府对此应该如何去做呢。 王薛红:政府首先是应该制定明确的产业政策。例如游戏应该如何发展,体制如何转变等等。 从目前彩票业而言,已经成为一个产业了。当然和其他的产业比,其总量并不是特别大。但如果把合法和非法的市场加在一起,消费群体非常大,市场也很大。 我们研究的数据显示,现在有将近上亿的彩民群体。当然实际的参与度可能比我们调查的数字更高。这个影响面是很广的。所以整个博采业是个很庞大的产业。 现在,体制如何转变是个关键。比方说,如何监督的问题。政府监督企业时,企业违规可以吊销企业的营业执照;但是政府监督政府能这样做吗?政府能吊销政府的执照吗?是撤销这个政府部门吗? 具体怎么做我们也在研究中。国外的制度是否适用于中国,也都要建立在研究的基础上。 《财经时报》:你们的建议是什么? 王薛红:我们之前希望在国务院下面建立一个彩监局,下设一个彩监会。彩监会负责制定规则规范;彩监局来发行。然后设立一个全国垂直的体系,就和现在的银监会、保监会一样。但是这种模式太过理想化。我们曾经在一个报告中提出这个方案,希望各方机构能接受,但是至少现在还没有被接受的迹象。 当然,现有的发行方式也可以做一些调整。例如规定体育彩票往竞技类方面发展,福彩往乐透、即开方面发展。都是国家在发行,都是在完成政府的任务,不需要两大机构之间这样的恶性竞争。如果发行主体是市场上的企业,那拼个你死我活的不要紧。 不过由于牵扯到利益的调整,因而现在要达成共识比较难但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中央政府制定的政策越宏观越好。因为中国那么大,不是所有的方案都能适用于全国每个角落。所以中央政府要决策的是最宏观的东西,要将那些和市场相结合的,和具体操作方案有关的,交给地方去尝试和决策。 《财经时报》:两大彩票发行机构还面临来自非法彩票的竞争,这个问题如何解决。 王薛红:现在两大发行机构面临的压力的确都很大。一方面,两家发行的彩票比较同质,因而彼此之间竞争惨烈;另外一方面,“私彩”所占据的市场份额很大,也给他们很大压力。 一个国家区分是否是赌博、合法还是非法,就看政府是否允许。政府允许的就是合法的。没有其他的区分标准。 地下的六合彩、网上赌球、云南海南等地的非法小彩票(也就是私彩)——这些政府都没有给予许可,没有管理到——但对于现有市场影响很大。而且它们的确有自己的优势,例如返奖比例、娱乐性、包括便利性,甚至中奖了可以送钱上门。 其实我们的政策上可以对现有合法市场以更大的自由。“私彩”的那些优势可以吸纳到“公彩”中来。 我们需要正视的一个问题是,中国发行彩票20年,也就意味着中国“开赌”20年了。有了这个市场,人们有这个需求,限制是限制不住的。他们的需求得不到满足,就会通过非法的市场来满足。 人有赌的天性,只有将之纳入到合法之中来,政府才能对之进行监管,才能着手配合消除其负面性的措施。 现在只有正视我国有博彩业这个事实,才能从事前事后各方面去消除其负面性。在事前,只有将所有游戏纳入政府可控制范围,我们才可以通过各种技术上的设置,让彩民一次性投入不会过多等等;也只有正视其负面性,我们才能意识到在事后需要对那些染上赌瘾的人进行救助。 (未经授权,不得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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