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瓣内容审核及盈利之痛：20次处罚后遭下架

　　本报记者 李昆昆 北京报道

　　12月1日，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以下简称“网信办”）约谈豆瓣网负责人、总编辑，并对豆瓣网运营主体北京豆网科技有限公司依法予以共计150万元罚款的行政处罚。而这已经是豆瓣网第20次受到处罚，迄今已累计罚款900万元。

　　针对此事，豆瓣官方未回复《中国经营报》记者相关采访。但中南财经政法大学数字经济研究院执行院长盘和林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表示，豆瓣在其内容区域中缺乏审核管理，对用户内容发布审核不严格，所以招致约谈。《网络安全法》规定，网络运营者应当加强对其用户发布的信息的管理，发现法律、行政法规禁止发布或者传输的信息的，应当立即停止传输该信息，采取消除等处置措施，防止信息扩散，保存有关记录，并向有关主管部门报告。

　　而工信部12月10日通报称，11月3日针对App超范围、高频次索取权限，非服务场景所必需收集用户个人信息，欺骗误导用户下载等违规行为进行了检查，并对未按要求完成整改的App进行了公开通报。截至目前，依然有106款App未完成整改，为此对这些App进行下架处理，而豆瓣位列其中。

　　豆瓣整改

　　12月2日，豆瓣发布公告称，根据有关部门的整改要求，豆瓣从2021年12月2日0时~2021年12月17日0时期间，暂停“小组”回复功能的使用，并暂停小组“精选”频道的内容更新。

　　豆瓣社区成立于2005年，其中，读书、电影、音乐、小组功能最为热门。作为一个提供书影音信息查询以及小组交流功能为主的社交平台，被誉为“文青乌托邦”的豆瓣，今年好像有些撑不住了。

　　作为内容社区，豆瓣广播功能被迫下线整改，小组因“清朗行动”被不断整顿。

　　一位用户告诉本报记者，这次停掉的“小组”功能，实际上是很小众的小组，是用户自由表达的小天地，但这种社交群组可能会产生恶劣影响，这种恶劣影响还有传播性，除非是极私密封闭的社群。这样不够正能量的内容势必会受到监管部门的注意。

　　据了解，今年以来，针对网络环境，监管部门多次开展专项行动整治。

　　10月19日，网信办推进“清朗·互联网用户账号运营乱象专项整治行动”，11月23日，中央网信办（中共中央网络安全和信息化委员会办公室）印发《关于进一步加强娱乐明星网上信息规范相关工作的通知》（以下简称“《通知》”），旨在进一步加强对娱乐明星网上信息规范，维护良好的网络舆论秩序，营造更加清朗的网络空间。

　　彼时，豆瓣方面表示，为了响应中央网信办治理“饭圈”乱象的工作要求，豆瓣自5月以来，先后多次开展了“饭圈”乱象的专项治理行动，并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下一步，豆瓣将根据《通知》的工作要求和部署，进一步加强娱乐明星网上信息规范的管理工作。互联网不是法外之地，豆瓣将依据《通知》及相关法律法规的要求，持续加大治理力度。

　　网信办负责人强调，网站平台应当切实履行主体责任，健全信息发布审核、公共信息巡查、应急处置等信息安全管理制度，加强对其用户发布信息的管理，不得为违法违规信息提供传播平台。网信办将坚持依法管网治网，进一步强化监督管理执法，压实网站平台依法办网的主体责任，保障人民群众合法权益，维护网络空间天朗气清。

　　盈利之痛

　　盘和林认为，豆瓣并非主流的社交网站，所以过去在内容审核管理方面比较松散。一方面是缺人，因为豆瓣内容板块不大，所以在审核的时候缺少必要的人手。另一方面是缺算法投入，对用户问题信息的抓取能力不足，当前各大内容平台并非局限于人工审核，而是系统先初筛，将有问题嫌疑的内容通过算法抓取，然后进行审核。这方面豆瓣投入不足。

　　盘古智库高级研究员江瀚告诉记者，豆瓣被处罚是很正常的现象，这段时间豆瓣出现的问题其实蛮多的，无论是被罚款，还是在业务发展过程中出现的问题，比如盈利很难增长、发展较为缓慢，都是豆瓣正面临的一些难题。

　　“对于豆瓣而言，本身起步较早，但是却没有找到自己合适的发展模式。”江瀚认为，用豆瓣的人很多，但是却没有好的营利模式，找不到好的赚钱方式是豆瓣当前最大的难题。

　　在商业化方面，豆瓣慎之又慎，成立至今只融过4轮资，而且至今没有上市。

　　很长一段时间，豆瓣的商业模式就是图书导购、在线票务、电商导购（豆瓣东西）。除此之外就是广告和音乐付费。早在2013年初，豆瓣FM就推出付费会员制度，基本与QQ音乐、酷狗音乐等同期。可小而美的豆瓣无法与后者对抗，该业务也在去年8月被关停。

　　豆瓣创始人阿北曾说过，豆瓣能够盈利；它没怎么买量，也没做烧钱的生意，现金流应该尚能维持。

　　一位用户对记者说：“阿北这种文青调性，实际上也保持了互联网公司里面为数不多的从一而终的调性。但在商业化方面，同期发展起来的类似于B站、陌陌都已经上市了，但豆瓣在资本市场表现并不成熟，而且也不算太成功。它现在已经不是流量池子了，流量池子现在是短视频。”

　　在盘和林看来：“豆瓣在书籍、影视评分方面依然存在不错的影响力，但是其在切入自媒体内容的过程中产生了这些问题。豆瓣依然有发展前景，但前提是完成合规性建设。豆瓣在书籍、影视领域的影响力，可以帮助豆瓣切入内容赛道，或者开展知识付费。所以其还是有很大发展空间的。”

　　不过，互联网资深观察家丁道师认为，若说豆瓣是互联网行业的骄傲，放在10年前或许成立，当时豆瓣是一个同好社区，会聚了大量愿意输出优质内容的用户群体。而今天的豆瓣，为了追求眼球经济，已丧失初心。在豆瓣平台，贩卖焦虑情绪、二元对立、畸形女权等内容和讨论比比皆是。当然，豆瓣的这些问题，知乎、小红书等平台或多或少存在一些，都应该积极整改。

　　（编辑：吴清 校对：颜京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