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SE50季度论坛｜黄剑辉：以改革开放汇聚生产力要素以高质量发展抵达中国式现代化彼岸「2024年第二季度宏观会上的发言」|新质生产力_新浪财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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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黄剑辉

中国民营经济研究会副会长

华夏新供给经济学研究院首席经济学家

尊敬的贾康院长，各位嘉宾，女士们、先生们，大家上午好，很高兴出席2024年上半年宏观经济形势分析会，这次会议主题是“学习二十届三中全会的精神，在改革中发展新质生产力”。

今天开会的地点是在北京东城区雪莲·亮点文创园。今天的主题也有两大亮点：在二十届三中全会刚刚闭幕两天之际，华夏新供给经济学研究院在学术界率先组织研讨二十届三中全会的精神；同时，聚焦以改革推进新质生产力的生成，发布贾康院长的新书《新质生产力》，都很有意义。

我今天准备的发言主题是《以改革开放汇聚生产力要素，以高质量发展抵达中国式现代化彼岸》。20世纪八十年代，是我的中学、大学时代，当时提出要实现“四个现代化”，大家为此热血澎湃。今天，如何抵达全民族期盼的中国式现代化彼岸，成为新的时代主题。

向大家汇报三个方面：一是2024上半年宏观经济形势分析；二是对2024下半年经济发展的展望，三是对学习二十届三中全会精神初步体会的分享。

首先是对上半年宏观经济形势的分析，也是今天会议的重要主题。根据国家统计局7月15日公布的数据，2024年上半年GDP增速为5%、61.68万亿人民币。一季度增速是5.3%，二季度4.7%。大家对4.7%还是觉得略低于预期。工业增加值增长了6.0%，增长在哪里？主要是3D打印设备、新能源汽车、集成电路，这三个产品实现了51.6%、34.3%、28.9%的高增长。从利润来看，1-5月份，全国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实现利润总额27544亿元，同比增长3.4%。

上半年，全国固定资产投资（不含农户）245391亿元，同比增长3.9%；扣除房地产开发投资，全国固定资产投资增长8.5%。分领域看，基础设施投资增长5.4%，制造业投资增长9.5%，房地产开发投资下降10.1%。全国新建商品房销售面积47916万平方米，同比下降19.0%；新建商品房销售额47133亿元，下降25.0%。

从消费来看，1-6月，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同比增长3.7%，比去年同期（8.2%）回落4.5个百分点。尤其是今年二季度以来，消费增速出现较大回落。4月、5月、6月，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同比增长分别为2.3%、3.7% 、2.0%，其中，4月增速较3月（3.1%）放缓0.8个百分点，6月增速较5月放缓1.7个百分点。

从出口来看，据海关统计，上半年，我国货物贸易进出口总值21.17万亿元人民币，同比(下同)增长6.1%。其中，出口12.13万亿元，增长6.9%.而且,对日本、美国、韩国出口实现了正增长。上半年，民营企业进出口11.64万亿元，增长11.2%，占我外贸总值的55%，比去年同期提升2.5个百分点。还有一个亮点是机电产品出口占到6成，这是我们国家实现现代化征程中很重要的一个亮点。

从金融数据看，狭义货币供应量M1下降了5%。为什么，大家觉得现在钱不好赚？与M1负增长5%有关，表明实体经济中资金的流速比较慢。上半年人民币贷款新增额同比也是比较低的。同业拆借日均成交同比下降30.8%，表明资金流动不活跃。

2024年上半年经济发展一个重要的亮点，根据中汽协发布的数据：2024年1-6月，汽车出口279.3万辆，同比增长30.5%。既显示了我们国家这个行业的技术和市场策略的成功，也是中国制造Made in China在全球范围内影响力提升的重要表现。

2024年下半年，我国经济发展态势如何？今年5月，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派代表团到我国进行调研。三天前、7月16日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发布了《全球经济增长展望》最新报告，将我国经济增长、GDP增速上调到5%，比今年4月份预测上调了0.4%。而且，认为中国等亚洲新兴经济体仍然是全球经济增长的主要引擎。刚刚闭幕的三中全会提出的一系列改革开放政策，也是下半年推动我国经济向好重要的动力，高盛、花旗一个多月前分别上调了对我国下半年经济增速的预测。因此，从IMF到高盛、花旗，对我国下半年经济发展态势还是比较看好。

第三个方面，对学习三中全会《决定》的学习体会。我用的标题是《以改革开放汇聚生产力要素，以高质量发展抵达中国式现代化彼岸》。7月19日上午，中共中央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强调《决定》共15个部分、60条。

涉及到经济民生方面的是7个方面，第一方面是构建高水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决定》强调要更好发挥市场机制作用，创造更加公平、更有活力的市场环境，激发全社会内生动力和创新活力；第二方面是健全推动高质量发展体制机制。《决定》提出要加快形成同新质生产力更相适应的生产关系；第三方面健全宏观经济治理体系。《决定》强调要构建国家战略制定和实施机制，健全国家经济社会发展规划制度体系，深化财税体制、金融体制改革，增强宏观政策取向一致性；第四方面完善城乡融合发展的体制机制，这是特别重要的一个亮点，就是融合发展，原来谈“协同发展”相对多一点，现在是“融合发展”，而且要完善乡村振兴的投入机制，培育乡村新产业、新业态；第五方面推进高水平对外开放。《决定》要求主动对接国际高标准经贸规则，稳步扩大制度型开放，建设更高水平开放型经济新体制。而且把开放作为三中全会《决定》中对未来国家的重要标识；第六方面健全保障和改善民生制度体系。《决定》坚持老百姓关心什么、期盼什么，改革就抓住什么、推进什么。第七方面深化生态文明体制改革。中国式现代化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决定》强调加快完善落实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理念的体制机制，健全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机制。

那么如何来理解这样一个《决定》？首先，可以观察到“地球村”的任何一个国家经济发展都必然要经历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要素驱动阶段，人均GDP小于两千美元的时候，大体相当于我国八十年代、九十年代；第二阶段是效率驱动阶段。人均GDP三千到九千美元，相当于我们国家2001-2015年这个阶段；第三阶段是创新驱动阶段。2023年，我国人均GDP为1.26万美元，到了创新驱动阶段。为什么要发展新质生产力，要通过科技创新、制度创新推动经济增长？贾康院长今天发布新出版的这本大作《新质生产力》，有系统的阐述，这本新书的出版正当其时。因为现在整个中国，特别是“北上广深”等沿海发达地区都到了创新驱动阶段，不创新就没有内生动力了，这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从经济增长的源泉角度，任何一个经济体增长有三个源泉。一是“斯密增长”，是亚当斯密在《国富论》里面提到的，通过要素重新组合和国际间贸易推动的财富增长。二是“熊彼特增长”。是靠科技进步推动的增长。三是“奥尔森增长”，是通过制度优化推进的增长。周天勇教授在前面的发言中，具体量化分析了自1978年改革开放以来这三个方面的作用。

1978年家庭联产承包取代了人民公社，就是制度创新推动的增长。国有企业通过股份制改革和加快市场化重新配置资本，也是驱动增长的因素。这是从理论层面的理解。

从实践层面，首先我们可以看到开放的作用。主动对接国际高标准贸易规则，在很大程度上就是通过对标CPTPP推进高水平开放。八十年代搞“三来一补”，珠三角、长三角推动了一轮开放；2001年加入WTO很好推动了第二轮开放，现在第三轮开放主要是对标CPTPP。我们国家2021年9月已经正式提出要加入CPTPP。

从政府层面，下一步推动二十届三中全会的落实，根据我自己的研究，建议需要很好地借鉴新加坡政府的经验，推动“良治善治”式的治理，包括推动民生改善、生态改善。今年5月份，新加坡前总理李显龙在告别演说的时候说，新加坡一大优势是政治稳定和经济应变能力，是良善政治带来的效益。投资者不必担心的新加坡政策朝令夕改，政民之间的互信也让社会更好的应对更加各种科技颠覆。因此需要不断的巩固良善政治的良性循环，才能更好地造福今天和明天的人民。三中全会决定的《公报》也提到要落实到造福民众，理念是一致的。李光耀前总理老家是广东梅州，是客家人出身的华人。新加坡2023年人均GDP 8.47万美元，位列全球第五，我认为很值得借鉴他们的治理经验。

企业层面，落实三中全会精神很重要的一点是要全面普及ESG，本身是联合国推动的，E是环境保护，S是社会责任，G是公司治理，我把它翻译成“良知善治”。政府是“良善政治”，企业是“良知善治”。最近食用油的混运成为社会关注的热点，如果企业家都从良知出发，就不会有毒奶粉和劣质食用油，因为完全不符合良知。

根据中国民研会的安排，我最近也在承担推动一项重要课题研究。致力于在我国推动民营企业很好地践行ESG，并以ESG实现民营企业公司治理与国际接轨，这个理念与王阳明的“致良知”、阳明心学也是相通的。如能落实，将能够很好地提升我国数以千万计的民营企业公司治理水平。未来如果每一个餐馆、每一个企业都能很好从良知出发，而且做到知行合一，生产出好的产品，提供好的服务，又注意环境保护，我们就会更多地看到蓝天白云，吃的将是安全食品。这应该是中国式现代化应有的样子。

除了发展好民营企业以外，建议未来实现中国式现代化需要更好地聚焦县域经济。至2023年4月，中国大陆共计1299个县，117个自治县；另有977个市辖区、396个县级市、49个旗、3个自治旗、1 个特区、1个林区，合计2843个县级区划。

6月22日，我在东莞召开的中国县域经济发展大会上作了发言。当时八个人作主题发言，是三个学者加上五个县委书记、县长。我的重要感悟是“郡县治则天下安，县域强则中国强”，中国2800多个县如果都能够很好的发展，且实现城乡融合，中国式现代化才能实现。这2800多个县是中国重要的经济基础，如果不能很好的实现现代化的话，我国整体实现中国式现代化是很难的。

未来怎么去发展县域经济？我自己研发的框架是：政府的ESG（良治善治）+企业ESG（良知善治）。有了这两条以后，才能汇聚生产力要素（既从外部引入，也通过改革从内部培育生产力素），进而发展新质生产力，包括数字化、碳中和、人工智能。

中国需要因地制宜发展新质生产力，因地制宜可以简化成特质生产力。每个县、每一个企业都有它的特点，需要发展特色农业、特色制造业、特色服务业。不同地区有不同的文化，蒙古草原有蒙古草原的文明，客家有阳明文化和客家文化，土家族有土家族的特点。发展新质生产力需要因地制宜。首先要分析每一个县域的基本特征，民族特色、资源禀赋，另外需要分析制约当地经济发展当中的主要瓶颈，进而能够实现政府市场双发力，新质特质双发展，民众身心双健康。中国式现代化除了身体的健康以外，未来心理健康、精神文明，中央的决定，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相结合才能很好的实现。我用这样一张框架给出了县域经济，中国2800多个县如何实现“郡县制，天下安”的基本框架，这是最近的基本研究。

农业发展模式方面，全世界有不同模式。由于国家和地区之间资源禀赋、社会经济条件等存在差异，各国和地区农业发展的道路和特点又各不相同，形成多种特色。目前，国际比较典型的模式有：美国模式、日本模式、韩国模式、以色列模式、荷兰模式、台湾模式、德国模式。我国各省市可因地制宜地借鉴国际经验，并从土地制度改革入手，推进“五化、五特、五项建设”。

贯彻落实7月18日闭幕的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精神，实现我国经济可持续增长必须解放思想，加快改革开放。推动我国县域经济发展，建议可通过加快“股田制”等土地制度的变革实践，积极借鉴国际经验优化农业发展模式，加快推动农业现代化，进而带动农村和农民现代化。着重推进“五化”：农业工业化、农民工人化、农村社区化，乡村治理民主化、法治化。发展“五特：特色农业、特色制造业、特色服务业、特色教育、特色文化。同时加快“五项建设”：交通基础设施建设、公共卫生设施建设、社会保障建设、生态文明建设和精神文明建设。

在东莞会议期间，湖北广水的陈益军书记谈到他们通过构建了市级、镇级、村级三级的公司制度模式，打造家庭联产承包的升级版。贵州绥阳县重要的主打产品是山银花，靠山银花体现了全县特色产业，给民众带来了实实在在的好处。对各地发展县域经济很有启示。

今年5月下旬至6月上旬，我与北京大学经济学院的冯科教授用了三周时间撰写了一份题为《以开放引入外部生产力要素以改革盘活内部生产力要素发展服务粤港澳湾区现代特色农业及阳明文化客家特色文旅——广东省河源市和平县迈向2049现代化新征程战略研究》。6月26日上午向和平县委县政府主要领导进行了汇报，6月27号向河源市委何国森书记进行了汇报。致力于将研究成果落实到助力家乡经济发展，促进实现郡县治、天下安。

谢谢各位。

成立以来，华夏新供给经济学研究院通过构建跨界合作的“中国新供给经济学50人论坛”、“中国养老金融50人论坛”和“中国碳中和五十人论坛”（成员和研究员来自于国家有关部委和研究机构、著名高校、一流智库、国际投行、国内金融机构等），举办了100多场学术论坛及研讨会，出版了《新供给：迈向高质量发展》、《构建开放型经济体的战略研究：从“十三五”到2049》等几十部新供给经济学研究系列专著和编著，形成了一批高质量的智库研究成果，在基础理论研究、决策咨询、公益性学术论坛、前沿重大课题研究等方面，取得了卓越成效，多次为国家重大决策建言献策，获领导人肯定性批示；同时，注重加强与国内外智库、政府机构、市场和社会组织交流与合作，努力建设成为特色鲜明、跨界合作、具有高学术品味和国际影响力的新型高端智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