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猎瑞幸、爱奇艺们的海外机构是群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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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围猎瑞幸、爱奇艺们的海外机构是群什么人？

　　来源： 资事堂 

　　编辑 | 文晔

　　才过完天天见证美股历史的3月，马上又迎来天天见证中概股历史的4月！

　　继瑞幸咖啡之后，好未来赶在年报发布前，以自我曝光的方式披露员工虚增营收一事。一下子，与最近被做空势力杠上的跟谁学、爱奇艺等公司，共同形成了做空中概股的“风暴眼”。

　　然而，比公司本身更值得关注的是，无论是浑水还是香橼，这些“大空头”仅仅是一个做空平台，真实的做空势力是对冲基金。

　　在这场做空中概股风暴中，呈现出来的是，“嗜血”的空头们胃口越来越大：10亿市值、70亿市值再到百亿市值（瑞幸咖啡、跟谁学、爱奇艺）。

　　另外，“浑水们”表现出来的是前所未有的“卖力”：拍摄了11260小时的监控视频、累计收集了25843张购物小票、对1563人进行了亲自调查．．．．．．

　　而调动如此高量级规模的资源、花费如此长的时间，都是前所未有的！（毕竟，浑水当年那份让辉山乳业一小时大跌85%的做空报告，最关键的也就是用无人机拍了几张照片。）

　　那么，在做空机构调查研究不断“升级”背后，这种行业生态，又将会如何演进？

　　从瑞幸到爱奇艺

　　这个天天见证中概股“历史”的4月，要从2月开始说起。

　　2月初，调查机构浑水研究称收到了一份来自匿名者的做空报告，这份长达89页的报告直指瑞幸咖啡正在捏造公司财务和运营数据。

　　浑水收到报告后，认为所指控瑞幸造假真实成立，并在Twitter上表示：“我们收到了一份长达89页的不明身份的报告，声称瑞幸咖啡是个骗局。我们认为这项工作是可信的。”

　　于是，“由匿名人士提供做空报告，权威机构加以确认”的做空方式，在资本市场第一次诞生了。

　　事实上，这种做空方式的杀伤力并不小：在4月1日瑞幸“暴雷”前，其股价已经跌了一轮。

　　随后，就有了近期的故事：

　　4月1日，自瑞幸咖啡自爆造假。

　　4月7日晚，中概股再度接连“暴雷”，爱奇艺被做空，好未来自爆员工造假。

　　值此之际，浑水宣布正在做空爱奇艺，并协助Wolfpack Research对爱奇艺进行全面研究。

　　值得关注的是，若以做空的时间线来看，这些被盯上的公司市值一家比一家大。截至发稿，瑞幸咖啡、跟谁学和爱奇艺的市值分别是11亿、77亿和125亿。

　　一名老虎证券的分析师表示，爱奇艺的热度比较高，比此前的瑞幸咖啡的体量也大很多。国外投资者注意它，一个原因是趁瑞幸失火打劫中国公司，另外就是爱奇艺有往“中国奈飞”发展的趋势，容易被关注到。

　　调动高量级资源

　　在近期这轮做空中概股的大潮中，呈现出了一个非常明显的特征，空头们正调动前所未有的资源。

　　我们先感受一下。

　　比如，2016年浑水做空辉山乳业，让其股价在一个小时内暴跌85%的那份报告，是长这样的（几头牛，几张牧场照片）：

　　▼附图：浑水在2016年发表的做空辉山乳业的报告原文

　　而如今，那份匿名的做空瑞幸的报告是长这样的：

　　做空爱奇艺的报告长这样：

　　事实上，从近期多份报告的字里行间，也能感受到做空机构们调动的资源的量级之大。

　　狼群（Wolf Pack Research）在报告中称：

　　“我们在2019年10月至11月期间对爱奇艺的中国目标人群中的1，563人进行了亲自调查，发现大约31.9%的爱奇艺用户．．．．”

　　做空瑞幸咖啡的匿名报告称：

　　“我们调动了92名全职和1418名兼职人员进行实地监控，记录了981个工作日的门店流量，覆盖了100%的营业时间。”

　　“我们收集了25843张顾客收据，发现瑞幸夸大了其每件商品的净售价至少1.23元人民币或12.3%，以人为地维持商业模式。”

　　“25843个顾客收据及其报告的增值税数字显示，瑞幸在2019年第三季度来自“其他产品”的收入贡献仅为6%左右，相当于近400%的膨胀率。”

　　“我们统计了每个门店的人流量并记录了从门店开业到关闭的平均每天11.5小时的录像视频。”

　　“我们有11260个小时的门店流量数据记录备份。”

　　不过，富途研究团队则表示，在调动资源的层面上，要具体案例具体分析。

　　“以连锁消费行业为案例，研究方法用的是业内常见的实地调研的方式，连锁消费行业门店众多，所以看起来数量惊人。曾经也有生产型企业，做空机构蹲在工厂门口数货车的进出，一样的消耗人力物力，只是听起来不那么劲爆而已。研究方法取决于调研行业的规律，像爱奇艺就用不上这个办法了。”

　　科技、珠宝团队“混战”其中

　　事实上，在这场轰轰烈烈的做空中概股的大战中，并非每家空头的“血统”都来自于华尔街。

　　何出此言？

　　这得从2018年12月猎豹被做空开始说起。

　　当时，一家名为Kochava的公司发布了一篇做空报告，成功使得中概股“猎豹移动”的股价在一日内暴跌32.84%。

　　Kochava当日是通过美国新闻聚合网站 BuzzFeed 爆料的，相关报告称，谷歌应用商城的8款应用程序存在广告欺诈，其中7款应用程序属于猎豹移动，文章还引用了一些叙述称，猎豹此前已经遭到做空机构的欺诈指控。

　　值得关注的是，促使猎豹移动股价暴跌的Kochava并非传统的做空机构，甚至不是一个投资机构，而是一家有技术背景的广告监测公司。

　　Kochava官网称，他们公司向移动互联世界，提供独特的、整合的和无偏见的分析平台，用于规划，定位，参与，衡量和优化媒体支出。他们通过提供“生态系统中最强大的工具”，使广告客户精确衡量广告的效果。

　　做技术出身的Kochava的一举，给不少华尔街“外行”人士描绘了一幅美好的景象。

　　于是，在Kochava在做空这件事情开了个“好局”以后，次年，善于做珠宝生意的商人也加入队伍之中。

　　2019年5月6日，Wolfpack Research诞生。公开资料显示，Wolfpack Research的创始人，Dan David出生在美国的宾夕法尼亚州，在其职业生涯的早期，曾在大型连锁零售商中管理珠宝部门。

　　如今，不到一岁的Wolfpack，已经成长为与浑水联手做空的爱奇艺的“大鳄”了。

　　做空效果越来越“不灵”

　　然而，在资本市场竞争如此激烈的今天，做空机构早已遍布华尔街的大街小巷，随着他们成熟的利益产业链也越来越被人们所了解，金融市场对做空报告的敏感度也在降低。

　　种种迹象表明，最近一轮做空潮中，做空机构们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犀利。

　　比如，今年2月，美国做空机构Grizzly Research瞄准了中概股公司跟谁学，称“跟谁学是最差的上市教育公司”，并指这家K12在线教育机构公司存在种种问题。

　　2019年3月6日，做空机构GMT Research发布做空报告，一次“炮轰”五家中概股公司——京东、阿里巴巴、58同城、中国交通建设和蒙牛乳业。

　　GMT 在做空报告中对“58同城的利润增速和溢价市盈率表示质疑”，并指出“阿里巴巴的财务状况存在高风险”，“京东和中国交建正在疯狂烧钱，以掩盖其现金流出的规模”，建议投资者避免投资这几只股票。

　　5月，GMT Research更是看上了李嘉诚旗下的公司，对长和的年报表示质疑。

　　然而，长期来看，上述公司大部分并未受做空报告影响，股价表现强劲。即便是考虑港股美股的系统性风险，上述提及的股票的表现依然强于大盘。比如，京东从被做空至今还大涨了43%。

　　▼附图：相关公司被做空至今的股价表现

　　种种迹象表明，近年做空机构做空中概股，已经难以再现曾经“一纸报告，股价一泻千里”的情景。

　　为何“不灵”了？

　　奶酪基金的基金经理庄宏东认为，一方面，这或与投资者结构的变化有关。机构投资者更加理性，面对做空报告时会率先考虑真实性，相反个人投资者大概率会选择抛售。

　　另一方面，数据是否详实、逻辑是否经得起推敲，都影响着做空报告的影响力。因此，只要上市公司针对做空报告的质疑，提供足够证据进行反驳，也可以消除做空报告对股价的影响。

　　与此同时富途证券投研团队认为，主要有三方面原因：

　　首先，对于做空而言，通过扎实的调研工作，可以发现上市公司的问题，并进行做空，但是出于调研机构的水平差异，并不是所有的做空报告质量都是一个水平的，报告之间的差异巨大，所以要根据具体报告具体分析，很难有一刀切的定论，也有过报告出来市场是不认同的案例。

　　再者，股价长期是称重机，但短期只反映供求关系。如果短期内，做空标的的买方力量特别强，特别是板块情绪狂热的时候，做空的影响力不大；或者在高度控盘状态下，资金可以短期扭曲做空的力量，曾经港股也有过千亿市值的公司，质疑者众，但是就是不跌的公司，这种表外的资金实力是做空机构无法判断的对手盘。

　　最后，随着做空案例越来越多，上市公司也越来越懂得如何去和市场沟通回应市场关切，同时通过股东增持、回购等方式提供短期的流动性的同时给市场增信，短期的情绪冲击后，投资者会回到更理性的状态下去判断。

　　那么，未来空头们又会怎么演化？

　　在庄宏东看来，做空机构未来会更加专业、权威，这将倒逼企业规范治理、审计质量的提升，帮助市场健康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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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王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