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还在狂买美国芯片，山姆大叔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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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内容编译自彭博社，谢谢。

自从美国及其盟友在乌克兰冲突发生后对俄罗斯实施制裁以来，西方官员一直对莫斯科继续获得美国技术以支持其战争努力的能力感到沮丧。从该地区战场上缴获的俄罗斯武器中塞满了英特尔公司和 ADI 公司等美国芯片公司的芯片，这让华盛顿、布鲁塞尔和基辅的官员大为沮丧。一个挥之不去的问题：贸易管制为何失败？

彭博社获得的一系列记录揭示了从硅谷到莫斯科的这条出人意料的弹性供应链的新细节。它们显示了俄罗斯军方供应商从美国芯片制造商德州仪器公司采购零部件的许多步骤，而这家总部位于达拉斯的公司对此并不知情。它们还确定了俄罗斯分销商负责处理运往该国军事承包商的数千批货物，其中包括几家受到美国制裁的公司。他们帮助生产无人机、滑翔炸弹、精确通信系统和莫斯科用来轰炸乌克兰城市的伊斯坎德尔导弹。

采购流程出奇地简单。据彭博社和知情政府官员看到的文件显示，一些俄罗斯分销商已将德州仪器网上商店 TI store 的信息整合到他们的销售平台上，让客户在提出请求之前就能看到半导体库存和价格。从莫斯科或圣彼得堡，他们只需点击几下鼠标就能购买 TI 元件，下订单后通过俄罗斯以外的公司进行交付。

彭博社审查的一个案例是，今年截至 8 月，一家大型俄罗斯分销商处理了 4,000 多份订单，涉及数十万种 TI 产品，价值约 600 万美元。根据供应记录，这些订单中近 400 万美元最终用于俄罗斯军方公司，其余订单可能用于民用。这些物品在抵达俄罗斯之前通过其他国家和地区转运。

美国政府已警告该国芯片制造商，他们需要采取更多措施，防止其技术落入俄罗斯军方手中。参议员理查德·布卢门撒尔 (Richard Blumenthal) 在 9 月份的听证会上表示，这些公司“客观且有意识地未能阻止俄罗斯从其技术中获益”。根据当时发布的一份报告，德州仪器是四家作证的公司之一，因“控制不严”而受到批评。

这条芯片供应链表明，尽管经历了多年的战争和西方制裁，一群暗中中间商和空壳公司如何帮助俄罗斯军工综合体继续购买美国技术。这些相对简单的芯片是俄罗斯生产武器能力的核心。

“任何向俄罗斯出口高科技芯片和微电子技术，无论是直接出口还是通过第三方出口，都存在着这种技术最终可能被用于武器的风险，”伦敦智库皇家联合服务研究所 (Royal United Services Institute) 副研究员托马斯·威辛顿 (Thomas Withington) 表示。“美国及其盟国必须持续监控其微电子产品出口，尤其是对第三方的出口。”

TI 在一份声明中表示，它投入了大量的时间和资源来阻止产品进入俄罗斯，并不断完善其政策和程序以打击非法转移。该公司表示，每年平均有 TI 审查超过 400 万份订单，并取消数千份令人担忧的订单。

“我要非常明确地说明：TI 强烈反对在俄罗斯军事装备中使用我们的芯片。任何将 TI 产品运往俄罗斯的行为都是非法和未经授权的，”该公司助理总法律顾问 Shannon Thompson 在 9 月的参议院常设调查小组委员会听证会上表示。“我们努力防止我们的零件被非法转移到俄罗斯。我们公司的每个层面都对此非常重视。”其他三家公司也表示，他们正在尽最大努力阻止技术流动。

本报道基于公司内部文件、从多个来源收集的进出口数据以及对熟悉俄罗斯从国外购买技术的政府官员的采访。彭博社审查的文件包括俄罗斯一家领先分销商为其客户准备的销售演示文稿。幻灯片向客户解释了如何直接在分销商的门户网站上搜索和下达商品请求，以及如何在平台上找到产品可用性等最新信息。

许多非法技术订单的起点是网站，其中包括两个名为 getchips.ru 和 altchips.ru 的网站。许多西方国家（包括美国和欧洲）都无法访问这些网站，但彭博社证实，这两个网站在俄罗斯境内都可以访问。文件显示，该门户网站的大量目录（只有在企业注册后才能查看）包含数百万种产品，包括 TI 制造的产品。

根据欧洲政府官员向彭博社提供的证据，在俄罗斯服务上查询的 TI 商品样本与俄罗斯境外价格比较网站上同时找到的精确信息相匹配，该网站直接从 TI 的在线商店接收信息。官员们“非常有信心”地得出结论，俄罗斯门户网站是通过应用程序编程接口 (API) 收集信息的，API 是一种技术坐标，允许软件程序相互通信和共享数据。官员们表示，其他替代方案，例如从另一个网站抓取信息，也是可能的，但考虑到所涉及的数据量及其及时性，这种可能性较小。

俄罗斯获得德州仪器零部件的使用权

俄罗斯公司（包括与军事工业有已知关系的实体）利用俄罗斯分销商订购了数十万份德州仪器零部件，其中许多订单随后通过中介机构下达至德州仪器的在线商店。

德州仪器为其在线商店提供 API，允许合作伙伴查看定价、库存、订购和产品信息。在某些情况下，德州仪器 API 的授权用户（如某些价格比较服务）会将这些信息与其他数据来源混合在一起，并提供他们自己的单独 API。

德州仪器在一份声明中表示，它不向任何俄罗斯公司或网站提供 API 连接，并且根据其分析，这两个俄罗斯门户网站无法直接访问其 API。该公司表示，为了获得德州仪器 API 的使用权，公司必须首先通过其筛选过程。声明补充说，该公司禁止任何俄罗斯互联网地址访问德州仪器网站或任何直接来自该公司的信息，包括通过 API 连接。该公司表示，其产品信息广泛发布在分销商、信息聚合商和其他公司的网站上。

据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知情人士透露，这两家俄罗斯门户网站正在复制一家西方公司网站的内容，而这家公司似乎无法直接访问 TI 的 API。这位知情人士表示，这三个网站之间似乎存在联系，但拒绝透露这家西方公司的名称。

目前无法确定俄罗斯分销商如何将信息拉入其网站，彭博社也无法独立核实 TI 的产品信息是如何整合到俄罗斯门户网站上的。俄罗斯销售幻灯片中的一张幻灯片显示，可搜索的信息是通过 API 获得的，但未提及 TI 的名字，尽管无法直接通过 API 下订单，必须通过门户中的专用选项卡下订单。另外，彭博社证实，TI 的公司网站 TI.com 可通过 VPN（一种允许隐藏位置和互联网地址数据的数字连接）从俄罗斯境内访问。

彭博社还获得并审查了俄罗斯分销商的企业资源规划系统（ERP），该系统是公司用于管理销售、供应链运营和采购的软件数据库。这些信息包括发票、采购订单号和货运跟踪数据，这些数据详细说明了产品发往俄罗斯的路线。

彭博社审查的材料表明，许多从 TI 商店采购的商品最终都是从第三国运到俄罗斯的，尽管他们没有透露供应链中的每个中间步骤，也没有透露谁向 TI 商店下了订单。这意味着一些订单可能是通过分销商、经销商或之前订购并存放在仓库中的旧库存完成的。

在俄罗斯内部记录中跟踪的数千个订单中，有 287 个订单的状态被标记为“已取消”，这表明一些客户要么改变了主意，要么分销商无法执行这些订单。文件显示，俄罗斯分销商对 TI 的价格全面加价 40%。欧洲政府官员称，这是为了涵盖和处理整个交付和付款过程。

德州仪器 (TI) 很难追踪其芯片的最终去向，因为它以相对较低的成本销售大量组件，这与 Nvidia Corp. 或英特尔等芯片制造商形成鲜明对比。分销商还可以购买并持有零件数月甚至数年，这增加了俄罗斯军方使用的部分德州仪器 (TI) 芯片可能是在西方制裁实施之前购买的可能性。

随着俄罗斯于 2022 年 2 月入侵乌克兰，美国和欧盟对数十种商品、电子产品和技术实施了出口管制，包括一份详细的“高优先级物品”清单，这些物品在俄罗斯武器中发现或制造这些武器所需。许多最终流入俄罗斯的德州仪器 (TI) 产品都受到这些管制。

直接或故意向俄罗斯出口此类受限制商品是违法的，但运往大多数其他国家并未被明确禁止。许多货物在到达俄罗斯之前要跨越多个司法管辖区，这使得检查变得复杂，责任负担不明确。并非所有德州仪器 (TI) 组件都被禁止，有些平凡的组件售价不到一美元。

德州仪器是俄罗斯武器中发现的外国制造零部件的第二大生产商

美国公司需要遵守出口管制条例，需要小心谨慎，并根据美国法律法规管理其风险敞口，前财政部官员、现任职于大西洋理事会智库的金·多诺万 (Kim Donovan) 表示。

“合规的一个关键方面是管理公司的风险敞口和产品落入不当之手的风险，”多诺万说。她补充说，美国公司需要进行尽职调查，了解他们的客户，商务部和司法部一直在分享详细信息，帮助公司了解需要注意什么，并明确法律要求他们做什么。

西方芯片制造商受到批评，因为他们的产品不断出现在俄罗斯的武器中。例如，TI 的芯片被发现出现在该国的空射 Kinzhal 导弹和名为 Lancet-3 的攻击无人机中。该公司占乌克兰当局在该国遭到袭击后回收的零部件的约 14%。

“政府和公司都做了很多，但还不够，”乌克兰制裁政策专员弗拉季斯拉夫·弗拉修克 (Vladyslav Vlasiuk) 表示。“我们希望看到我们的合作伙伴更加果断。”

德州仪器表示，早在西方制裁要求之前，它就停止了直接向俄罗斯销售产品，并在给彭博社的一份声明中表示，它禁止客户和分销商将其芯片转售到俄罗斯。该公司承认，德州仪器的一些技术已用于武器制造，但补充说，它不断升级筛选措施，以最大限度地降低其产品落入俄罗斯手中的风险。

虽然这四家芯片制造商在今年的美国参议院调查中都受到了审查，但德州仪器之所以受到批评，是因为它没有采取大多数其他科技公司在制裁审查中都会采取的两项措施。首先，根据布鲁门撒尔主持的常设调查小组委员会的报告，英特尔和 ADI 公司等公司在销售过程的早期就使用风险管理数据库来阻止潜在的非法买家，而德州仪器部署此类程序“在客户筛选过程的后期才部署，有时甚至根本不部署”。此外，德州仪器似乎允许公司从其网站购买芯片，而无需披露这些产品的最终用户——而大多数其他芯片制造商则要求提供此类最终用户详细信息，以避免将产品卖给将商品转卖给俄罗斯、伊朗或朝鲜等地的供应商。

德州仪器否认其分销程序存在系统性缺陷。该公司在声明中表示，其全球贸易合规计划是健全的，并根据商务部的指导方针制定，并将市面上可用的第三方风险管理数据库作为多层筛选过程的一部分，以监控其芯片的销售和运输。该公司补充说，如果发现产品转移的证据，它会进行调查并采取行动。

美国和欧盟发布了关于执行对俄制裁的补充指导意见，敦促企业和银行加强对供应链和金融交易的尽职调查。该指导意见列出了一系列建议，企业及其合作伙伴应采取这些建议来降低风险，包括对可能违规行为的警告。这些违规行为包括来自特定客户的订单突然激增、使用空壳公司、可疑客户地址以及隐瞒有关最终用户的信息。

供应路线上似乎出现了几个这样的标志。彭博社查阅的订单日志显示，运往俄罗斯的采购量明显激增。芯片路线核心的三家公司在香港注册，这些地址通常用作实际运营地点的幌子。彭博社无法评估涉事公司是否使用了额外的中介，或采取措施掩盖其身份或位置，这可能会向公司隐藏潜在的危险信号。

通过这一供应渠道的销售量只是俄罗斯能够从国外采购的受限制技术的一小部分。彭博社此前报道称，去年，俄罗斯从英特尔、超威半导体公司和英飞凌科技公司等公司进口了价值超过 10 亿美元的美国和欧洲芯片。

英特尔、AMD、英飞凌和 ADI 公司表示，他们完全遵守制裁要求，在战争爆发时停止了在俄罗斯的业务，并制定了监控合规性的政策。他们还努力打击非法转移货物。不过，欧洲政府官员担心还有其他涉及类似分销商和公司的渠道。

国际战略研究所经济制裁、标准和战略高级研究员玛丽亚·沙吉娜 (Maria Shagina) 表示：“西方制造商绝对可以更好地进行尽职调查，以防止战场物品流入乌克兰。这需要在风险管理中采取整体方法：从勾选框、形式上的合规转向全面和调查性的合规。”

自入侵开始以来，乌克兰调查人员已经恢复并编录了 4,000 多个用于俄罗斯武器的西方元件，德州仪器是这些元件的主要来源之一。俄罗斯今年对乌克兰基础设施和其他目标发动了几次最大规模的袭击。

彭博社看到的发票和其他文件清楚地表明，德州仪器的产品对战争努力至关重要。尽管莫斯科能够生产在制裁实施前从西方采购的一些零部件，或用中国等国家生产的替代品来替代它们，但它仍然依赖许多外国制造的技术。

在彭博社审查的一个案例中，一家俄罗斯军工企业向国防部提交了一份详细的采购申请说明。它向不同制造商寻求的数十种物品中，有一款由德州仪器生产的单电源电压转换器。这款产品售价约为 10 美分，用于电池供电的设备，以便不同电压的元件可以相互通信。

潜在买家在长达三页的文件中写道，该物品对于无线电调制解调器的生产至关重要，俄罗斯没有本地生产的替代品。文件称，TI 的产品是保证调制解调器在“指定的耐用性和可靠性水平”下工作的最佳选择。

来自俄罗斯分销商 ERP 系统的数据显示，最受欢迎的 TI 产品包括触发器芯片（用于保护设备在进入睡眠状态时免受电流流向错误方向的影响）和降压电源模块。

一旦俄罗斯政府批准此类采购，TI 设备将通过至少一个中间商订购，并运往至少一个中间国家。据彭博社审阅的文件显示，涉及的中间商包括 Sure Technology、Chipower Electronics 和 Horsway Tech。

贸易跟踪服务 ImportGenius 和 NBD 汇编的数据显示，这三家公司充当托运人，向俄罗斯买家运送包括一些 TI 产品在内的电子元件。这些公司的名字出现在俄罗斯海关的数千份贸易文件上。贸易活动至少持续到 4 月，当时有最新数据。TI 表示，早在彭博社就此报道联系 TI 的几个月前，它就已经禁止这三家公司订购任何零部件。

参考链接

https://www.bloomberg.com/news/features/2024-12-09/russia-s-military-buying-us-chips-from-texas-instruments-despite-sanctions?srnd=phx-technolog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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