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信建投：“十月惊奇”乱流再起，美国大选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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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信建投证券研究 文|钱伟 张溢璨

　　十月份以来发生的中东地缘冲突、飓风、工人罢工等一系列事件都在潜移默化中影响着大选格局，哈里斯在总统大选辩论中积累的人望和优势不断被对冲和损耗。共和党控制白宫和参议院、民主党控制众议院的格局正变得越来越有可能。在此背景下：一方面，市场正在为特朗普交易做准备，美债利率和美元指数均有所走强，国内或也将陷入观望和谨慎态度；另一方面，分裂的国会下，政策推进有不小阻碍，美国经济走势存疑。

　　一、哈里斯辩论获得的优势难以对冲民主党政府面临的政治经济困局

　　自总统竞选开始之后，特朗普的核心策略在于引导民众对拜登政府执政的不满情绪，与自己执政期间良好的执政环境形成对比。哈里斯与特朗普辩论后虽然略胜一筹，但选民的关注点已经从哈里斯的政策宣讲转移到十月以来发生的国际国内事件，而这些事件均指向拜登民主党政府的执政困境。特朗普在目前阶段已经最大程度动员了支持共和党的选民力量，提出新议题的概率并不大，只需以逸待劳，等待民主党政府在经济、治安、外交等核心议题上的糟糕处理持续削弱中间选民对哈里斯的支持。

　　巴以冲突向黎以冲突的外溢影响了密歇根州穆斯林选民立场，中间选民普遍对美国在俄乌、中东的干预和援助问题上较为反感。在巴以冲突愈演愈烈的情形下，穆斯林选民普遍对拜登政府在加沙地带人道主义危机的政策处理极为不满，而特朗普的反战立场对穆斯林吸引力较强，这直接导致特朗普在穆斯林选民中的支持率明显抬升。

　　根据盖洛普最新民调，美国选民最为关心的议题是经济议题。目前有 52% 的选民认为经济是影响他们投票的“极其重要”因素，这是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的最高水平。盖洛普的民调结果显示出美国普通选民对未来经济仍存在疑虑，且民主共和两党选民在政策和议题上的分歧已越发极化。

　　根据最新的RCP民调结果，尽管全美民调中哈里斯仍小幅领先，但在关键的七个摇摆州中特朗普已经超越哈里斯。进入十月之后，特朗普优势快速扩大，哈里斯除了在威斯康星州还有0.3%聊胜于无的领先优势外，在其他六州的民调已全部被特朗普反超。

　　共和党拿下参议院、民主党拿下众议院的概率逐步上升，分裂国会的格局可能给上台的总统候选人造成阻碍。不管是特朗普和哈里斯谁能上台，上任后需要面对税收、财政、移民、关税、医保等一系列议题的法案起草和通过，分裂国会的格局可能让他们的竞选承诺大大缩水，两党在国会的激烈博弈也会让政策的延宕几率大大提升。

　　在美国历史上的总统竞选过程中，“十月惊奇”（October Surprise）指的是一个或者多个影响最终选情的新闻或事件，无论这些新闻或事件是有意策划的还是突然发生的，在11月大选日前的一个月内都会极大程度影响选民的认知和行为，这种较为典型的“近因效应”也在不知不觉中影响着本轮大选。十月份以来发生的中东地缘冲突、飓风、工人罢工等一系列事件都在潜移默化中影响着大选格局，哈里斯在总统大选辩论中积累的人望和优势不断被对冲和损耗。

　　哈里斯辩论获得的优势难以对冲民主党政府面临的政治经济困局

　　自总统竞选开始之后，特朗普的核心策略在于引导民众对拜登政府执政的不满情绪，与自己执政期间良好的执政环境形成对比。哈里斯与特朗普辩论后虽然略胜一筹，但选民的关注点已经从哈里斯的政策宣讲转移到十月以来发生的国际国内事件，而这些事件均指向拜登民主党政府的执政困境。特朗普在目前阶段已经最大程度动员了支持共和党的选民力量，提出新议题的概率并不大，只需以逸待劳，等待民主党政府在经济、治安、外交等核心议题上的糟糕处理持续削弱中间选民对哈里斯的支持。

　　巴以冲突向黎以冲突的外溢影响了密歇根州穆斯林选民立场，中间选民普遍对美国在俄乌、中东的干预和援助问题上较为反感。目前的摇摆州民调结果显示，在“谁更能处理俄乌冲突”的问题上，特朗普以50%比39%领先哈里斯，在“谁更能处理巴以冲突”的问题上，特朗普也以48%比33%领先哈里斯，尽管外交议题并非美国大选的主导议题，但美国对乌克兰和以色列的资金和装备支持让战争的结束遥遥无期，这造成了选民在该议题上的抵触情绪，认为政府应该将资金用于国内，而非支持“不正义、看不见尽头”的战争。 

　　密歇根州是穆斯林选民最集中的摇摆州，约有20.6万名登记穆斯林选民，主要集中在底特律地区。穆斯林群体选民长期支持民主党，在2020年大选中密歇根州70%的穆斯林选民投票给了拜登。但在巴以冲突愈演愈烈的情形下，穆斯林选民普遍对拜登政府在加沙地带人道主义危机的政策处理极为不满，而特朗普的反战立场对穆斯林吸引力较强，这直接导致特朗普在穆斯林选民中的支持率明显抬升。鉴于密歇根州异常激烈的选情，少数选民群体的集体转向可能会在投票差距较小的选区逆转选情，这对在密歇根州拥有领先优势的民主党而言并不有利。

　　近期超强飓风海伦和米尔顿给美国北卡罗来纳州和佛罗里达州造成较大的破坏，两位总统候选人也就该问题展开博弈。共和党支持者将民主党政府对乌克兰和以色列的“慷慨解囊”（美国向两国共提供167亿美元的援助）和飓风救灾补助的“一毛不拔”（北卡罗莱纳灾民每人750美元补偿金）联系起来，认为联邦政府抢险救灾不力，北卡罗来纳州已有超100人死亡。哈里斯就飓风海伦对佛罗里达州的影响向德桑蒂斯打电话慰问时，德桑蒂斯拒绝接听电话，并指责哈里斯在任期间从未关心过飓风受灾民众，只想通过将飓风议题“政治化”获得好感。

　　工会力量对民主党政府的不满也对哈里斯的选情构成冲击。民主党政府、尤其是拜登本人一直以来都较为重视团结美国工会力量，但在新冠疫情后的大通胀时代，劳资双方签订的工人薪酬合同难以跟上美国国内快速上涨的通胀水平，且不少工会也面临大公司启用自动化替代人工的失业问题。尽管代表数十个工会和数百万工人的美国劳工联合会、产业工会联合会（AFL-CIO）和全美汽车工人联合会均支持哈里斯，但部分工会则明确表达了对现任政府执政的不满。今年9月，拥有130万名会员的美国卡车司机工会打破了数十年支持民主党的先例，拒绝在本次总统大选中支持哈里斯，该工会中近60%会员支持特朗普，34%会员支持哈里斯。10月，代表47000名港口工人的国际码头工人协会在与代表托运人和港口运营商的联盟谈判时未能就新劳动合同达成协议，美国东海岸14个主要集装箱货运港口罢工三天，最终以资方上调薪酬的妥协收场。

　　根据盖洛普最新民调，美国选民最为关心的议题是经济议题。目前有 52% 的选民认为经济是影响他们投票的“极其重要”因素，这个比例已经达到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的最高水平。54% 的选民认为唐纳德•特朗普比哈里斯更有能力处理经济问题，而45%的选民认为特朗普在处理移民问题（高9 个百分点）和外交事务（高5个百分点）方面也占优势，而哈里斯在气候变化（高26 个百分点）、堕胎（高16 个百分点）和医疗保健（高10 个百分点）方面表现更好。盖洛普的民调结果显示出美国普通选民对未来经济仍存在疑虑，且民主共和两党选民在政策和议题上的分歧已越发极化。

　　特朗普在摇摆州重获优势，民调结果指向共和党控制白宫和参议院

　　根据最新的RCP民调结果，尽管全美民调中哈里斯仍小幅领先，但在关键的七个摇摆州中特朗普已经超越哈里斯。仅仅在一个月前，特朗普和哈里斯在七个摇摆州的民调结果基本打平，当时特朗普在北卡罗来纳和亚利桑那州领先一个百分点以上，哈里斯在密歇根州和威斯康星州领先一个百分点以上，双方的领先优势都不算大，均在预测误差之内。但进入十月之后，特朗普优势快速扩大，哈里斯除了在威斯康星州还有0.3%聊胜于无的领先优势外，在其他六州的民调已全部被特朗普反超。

　　从选民人群角度看，哈里斯在少数族裔选民中的基本盘也有松动。哈里斯在黑人和拉丁裔选民中的支持率远不如民主党前几任总统候选人，此消彼长之下特朗普在少数族裔中的劣势地位有所改善。拉丁裔是美国少数族裔中第一大族群，3620万拉丁裔有资格投票，2016年特朗普关于非法移民和边境建墙的言论使得其在拉丁裔选民中的支持率一落千丈，但时过境迁，近十年来拉丁裔移民在美国落地生根，该族群的诉求变得更加多元化，当前67%的拉丁裔选民并不认为特朗普关于非法移民的表态在针对他们。 

　　共和党拿下参议院、民主党拿下众议院的概率逐步上升，分裂国会的格局可能给上台的总统候选人造成阻碍。不管是特朗普和哈里斯谁能上台，上任后需要面对税收、财政、移民、关税、医保等一系列议题的法案起草和通过，分裂国会的格局可能让他们的竞选承诺大大缩水，两党在国会的激烈博弈也会让政策的延宕几率大大提升。

　　美国上行超预期，货币政策继续收紧，美元大幅升值，美债利率上行，美股继续下跌；美国经济衰退超预期，美国通胀快速下行，金融市场出现流动性危机，联储被迫转向宽松；欧洲能源危机超预期，欧元区经济陷入深度衰退，全球市场陷入动荡，外需萎缩，政策面临两难；中美关系恶化超预期；逆全球化程度进一步加深，供应链恢复低于预期，供应端的分裂超预期，以及全球地缘政治动荡加深，相关资源争夺恶化；俄乌与中东冲突恶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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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凌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