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张宇澄
元四家之一的倪瓒,书画爱好者们对他的了解除却诗画,应该就是他几近病态的洁癖了。
《云林遗事》中记:某日朋友留宿,倪高士半夜听见朋友在隔壁咳嗽吐痰,便辗转一夜无眠;天亮朋友告辞之后便命书童寻找痰迹,书童遍寻半日不见,即取巧捡了片树叶称“痰在叶上”回来复命,倪高士即令书童出行三里挖坑掩埋。他专用的香厕,更是一座空中楼阁,用香木搭好格子,下面填土,中间铺着洁白的鹅毛,“凡便下,则鹅毛起而覆之,不闻有秽气也”。
晚年倪瓒因故入狱,他要求狱卒送饭时饭碗要高举,不得低于眉眼,理由是怕狱卒的唾沫飞入碗中。看到此处,有心的朋友看出了点熟悉的感觉了没?对,与传染源隔离,防止飞沫,倪高士堪称楷模。
庚子春节时逢疫情高危,宅在家中自然是要折腾点好吃好喝的。开餐时,微信群里朋友们各晒各家美食,同时各持酒杯借手机来个“云敬酒”助兴,席间不免聊到各种疫情讯息和身边趣事,感慨之余选此话题让我作画留念;几回“云聚餐”后,便有了此间小画。
未曾想朋友间互相传阅之余,频现惊喜:有同是本地人的,看出了熟悉的地域场景;有同是绿城业主的,争着指认说究竟是桃李的还是江南里的;有认出“绿橙”生鲜配送的……玩笑之余,即使上述啥都不是的,自然对“抢口罩”“双黄连”“封城执勤”等等桥段全不陌生,纷纷看出了各种意趣。
最后再来讲回倪瓒倪高士吧。他特立独行的卫生习惯让他干净得没了朋友,他的笔墨中是真正的好山好水好寂寞。
昨日问群里同为绿城业主的“天边”:“若远离尘嚣、隔绝人脉、避开病毒,如此可好”?边兄答曰:“倪高士七十三岁卒,在古代也算高寿矣”。
【编者按】
业主张宇澄的“云敬酒”国画,在物业从业者之间刷屏。这幅展现出物业服务场景的画,让居家防控期间,物业服务者及其工作成为画面的主体部分,很安静,很醒目。因为懂得,所以慈悲。艺术让我们感受到非常时期的服务力量。
春日趋近,大疫必过,愿我们这段时间的坚守与艰难,都成为相逢一笑的掌故;愿绿城服务的业主家人们,无论在复工岗位,还是居家防护,都能够再坚守一段时间,学习倪瓒好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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