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德旭：未来数字经济会有极大发展科技和金融会深度融合_新浪财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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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月26日，“新浪财经金麒麟论坛月度研讨会-2021年中国宏观经济形势分析与预测报告发布研讨会”在北京举行。中国社科院财经战略研究院院长何德旭出席并发言。

何德旭

　　何德旭表示，2021年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核心或者主要抓手，是要调整和优化融资结构。要调整和优化融资结构有四个值得关注的点。

　　一是要协调宏观融资的关系。他指出，以前讲融资结构，更多讲的都是一种微观的融资结构，从企业来讲看它的融资结构。但是现在应该一个很重要的方面就是要协调好宏观融资关系，重点就是要协调好财政政策跟货币政策的关系。在疫情冲击的背景之下，我们是靠财政政策或者是更多地运用财政政策，还是更多地运用货币政策，更多地运用金融政策，这是有一个协调的问题。最近做了一些梳理，在不同的时期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发挥的功能或者是它的重要的地位，应该说是不一样的。所以，整个目标或者是整个要求、方向，还是应该协调好财政政策跟货币政策的关系，发挥好两大政策的合力。

　　二是要关注混合融资模式。他指出，前面提到直接融资和间接投资当然要关注，特别是在2021年要更多地发展直接融资，要提高直接融资的比重，特别是提高股权融资的比重，这个仍然是要努力的方向。要注重一点，现在出现了一种混合融资的模式。有一些融资既不是直接融资，也不是间接融资，它是介于二者之间。比如现在商业银行用于购买债券的资金的比例大幅度上升，商业银行持有大量的债券，很难划分它是直接融资还是间接融资。商业银行的理财业务，还有保险公司的保险资管业务，都很难区分它是直接融资还是间接融资。所以，在未来很可能更多的融资链条会呈现出一种直接融资和间接融资互相地衔接，银行业务和非银行业务相互对接的一个趋势。在股权融资和债权融资里也有一种兼具股性和债性的混合融资模式，这也是在2021年在调整融资结构的时候应该注意的一点。

　　三是要塑造数字融资的格局。何德旭表示，未来数字经济会有极大的发展，特别是十九届五中全会明确提出来要加快数字化的发展，要发展数字经济，推进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所以，在未来一个方面是科技和金融要深度融合，要大力发展科技金融。另外一方面，要运用科技的手段，运用数字化的手段，为数字经济的发展提供融资方面的支持。数字融资的格局跟过去传统的融资格局也是有非常大的区别。所以，这方面的任务非常大。现在推出的数字普惠金融，还有开放银行的发展，都是数字融资格局形成的一个新的趋势。

　　四是应该把握开放融资的趋势。何德旭称，中国金融的对外开放是大势所趋，这几年开放的步伐、开放的幅度也非常大。十九届五中全会强调要通过国内大循环来吸引全球资源的要素，充分利用国内国际两个大市场、两种资源来积极地促进内需和外需、进口和出口、引进外资和对外投资的协调发展。所以，从融资格局这样一个角度来讲，不能仅仅局限于用好国内的资金，还应该关注或者把握中国金融对外开放的大的趋势，充分地利用好国外的资金，也就是做好引进外资方面的工作。要充分利用国内融资的同时，最大限度地利用好国外的融资。从现在来看国外部门的金融进入率最近这些年也出现了下降，在未来一个时期也应该充分地把握好开放融资的趋势。

　　以下为发言实录：

　　大家下午好！非常高兴也非常荣幸参加我们今天下午周教授的成果发布会和研讨会，也特别感谢天勇教授的邀请，给我一个学习和大家交流的机会。

　　首先，祝贺天勇教授成功地发布了他们团队最新的研究成果，我觉得这个报告还是非常有他自己的特点在里边，特别是对一些问题的分析，提出来政策建议，都还是有比较强的针对性，也有比较大的参考价值，是非常好的一个报告。

　　研究经济形势或者分析经济形势肯定跟金融有关，一般讲金融是现代经济的核心。结合今天的主题，我就想从金融的角度，就2021年金融面临的挑战以及怎么样来应对这样一系列的问题，谈一点个人的看法。

　　实际上在天勇教授的报告里谈到了很多金融方面的问题，也提出了一些针对性比较强的政策建议，特别是王洪章董事长刚才比较全面地分析了金融方面的形势，包括货币政策、信贷政策、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的关系、绿色金融，王董事长做了非常全面、非常客观的分析。结合王董事长的这些分析，我谈谈我自己的看法。

　　按照流行的说法，去年是新中国历史上极不平凡的一年，今年我觉得仍然是不平凡的一年。当然中央的说法是“今年是我们国家现代化建设进程中具有特殊重要性的一年”。我说“同样是不平凡”主要是讲我们现在仍然面临着非常严峻复杂的国际形势。另外，我们国内的改革、发展、稳定的任务仍然非常艰巨、非常繁重。特别是现在新冠肺炎疫情的变化以及外部环境都存在着很多不确定性。从世界经济来看，现在经济复苏还不稳定、不平衡。我们国内经济的恢复，虽然比较好，但是基础仍然还是不牢固。所以，在疫情冲击的背景下，它会带来各种各样的风险，这些风险是我们分析和研究经济形势、金融形势必须高度重视的一些问题。

　　从金融方面来看，有几个方面的突出问题值得我们高度关注。

　　一，金融的效率现在还不是太高。金融效率不高，一个基本的表现就是金融还没有很好地为实体经济提供服务。总书记讲到金融的本质就是为实体经济服务，如果金融没有很好地为实体经济服务，就说明金融的效率不高。这也就是说我们还不同程度地存在着金融的脱实向虚的问题，对实体经济的金融支持我们还不够有力，还不够有效。这也是中央反复强调金融要回顾本源，为实体经济提供服务的原因。

　　具体来看有几个方面特别典型，比如说金融对创新型经济的有效支持，我觉得明显不足。因为从我们传统的商业银行来讲，作为一种间接融资过于依赖资信，过于依赖抵押物，对传统产业来讲应该是很合适的，但是对于战略性新兴产业，跟它的特点就不是特别匹配。所以很多科技型、创新型的中小企业，由于它自身的特点，比如说收入利润来源规模比较小，资信比较弱，难以得到商业银行的贷款支持。另外，资本市场上市的条件也非常苛刻，对创新型企业都还存在着很多上市方面的困难。所以，怎么样构建有利于创新性资本形成的金融资本退出的体系，来支持足够多的能够承担风险的资本投入到创新里边去，就成为我们金融发展过程中的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

　　二，我们的实体经济更多可能是需要一种长期资金的支持，当然商业银行提供的流动性，短期的支持也是很重要的，但同时它也需要更多长期资金的支持，但是我们传统的金融体系，由于受到资金来源短期性的限制，很多商业银行也难以向企业提供更多的长期性的资金支持。这也是我们现在存在的一个问题。

　　讲金融效率还不够高，用数量指标来讲的话，社科院也有一个测算，一个单位社会融资对应产生的GDP来看，2002—2008年基本上是维持在0.8个单位左右，一个单位社会融资对应产生的GDP大概是0.8个单位左右，但是最近下降到一个单位大概只有不到0.4%个单位。所以，我们过去从社会融资的角度来看，资金产生的效益大幅度地下降。从这个角度来讲，金融效率还不是太高。第二个角度是融资的结构还非常不合理，这个结构我们也可以从不同角度来看。1．融资主体来看。这就意味着政府部门能够为经济中其它部门提供的净资金的供给是在减少的，这是一方面的情况。2．非金融企业部门的资金金融进入率也是在下降的，很多资金没有进入到实体企业里边，当然也还有一个大中小企业的结构的问题，这里也有一些数据。3．融资的用途。非生产型的融资占比在大幅度上升，产业融资尤其是制造业融资占比出现了大幅度的下降，个人住房抵押贷款的规模，生产型融资内部第三产业贷款的规模，以及第二产业贷款的规模，特别是制造业贷款的比重下降得尤其明显。比如说2011—2017年，全部产业贷款增量里，制造业贷款的比重下降到了不到10%。这是从容自的用途来看，有很多资金没有真正投入到实体产业、实体企业。

　　从融资渠道来看，我们现在过于依赖间接融资，直接融资非常不发达。在直接融资里，债权融资和股权融资出现了错位。直接融资比间接融资大概20%比80%，股权融资比债权融资大概也是20%比80%。这样一个融资渠道实际上对我们实体经济的发展也非常不利，也会带来很多问题，包括我们的金融分级过度集中在直接融资体系，过度积压在商业银行的身上。这样一些问题都是我们在融资结构方面存在的问题。

　　第三，金融风险问题仍然还是比较突出。

　　过去三年我们打了一场金融风险防控的攻坚战，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但是金融风险的防控是一个持久战，防控风险是金融长期的任务，我们的任务还是非常艰巨的，这里的风险现在来看还非常突出，包括债务风险，我们的宏观杠杆率非常高，怎么样稳住杠杆率，逐步地让杠杆率下降，这是我们面临的比较难的一个问题。我们的地方政府现在债务负担非常重，包括大量的隐性债务，另外企业债务问题也很突出。最近一段时间，最近两年信用债的违约问题也是大家高度关注的，过去都是中小企业、民营企业出现债务违约，现在大的企业、国有企业、评级非常高的企业都出现了债务违约的问题。这个问题还是值得我们高度关注的。大家可能也注意到就在前不久，2020年的12月份，国家发改委专门发了一个文件——《关于开展2021年企业债券本息兑付风险排查和存续期监管有关工作的通知》，要求各地方政府近期对2020年底到期得意技2021年企业债券本息兑付率的风险要进行全面的排查，意味着我们在这个上面的风险非常突出。

　　还有房地产的风险，现在房地产企业本身的债务问题也非常突出，房价过高的问题现在也比较严峻，并且现在我们看到很多一线城市房价有继续上涨的趋势，这里的问题值得我们高度关注。

　　中小商业银行的风险也是值得关注的。跟大银行相比，大银行自身的抗风险能力比较强，相对来讲中小商业银行的风险更值得关注，特别是他们的资产质量问题值得高度关注。特别值得指出来外部冲击的风险，在新的环境下、新的背景下，在疫情冲击的背景之下，这个问题尤其值得我们值得我们高度关注。天勇教授的报告里提到全球流动性泛滥，它的外溢效应是值得我们警惕的。发达国家最近几年过于宽松的量化宽松的货币政策，积极扩张的财政政策，造成了流动性的泛滥，值得我们高度关注。特别是在这样一个背景下，跨境资本的流动的波动也在加大。另外，在疫情冲击之下，很多国家特别是一些低收入国家的债务风险还会进一步地上升。一方面会加大国际金融市场的重担。另外一方面，也会影响全球经济复苏的进程。

　　针对这样一些问题，怎么样来解决这些问题呢？根本的办法当然还是靠改革，天勇的报告里也反复强调，一定要深化改革。我觉得解决我们金融领域的问题，同样要深化改革，要深化金融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总书记在他的多次讲话里都在强调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我，并且他强调了要以金融体系结构调整优化为重点来优化融资结构和金融机构体系、市场体系、产品体系，为实体经济发展提供更高质量、更有效率的金融服务，这是为我们下一步金融改革，为2021年的金融改革指明了方向，提出了明确的要求。我们实际上也注意到监管部门包括货币当局（人民银行、银保监会）都在深化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要求，推进这方面的工作。作为深化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重点或者说主要抓手，在2021年是要调整和优化融资结构，这个问题非常重要。前面我们讲到的很多问题，包括金融风险的问题、金融资源配置效率下降的问题、宏观杠杆率过高的问题、房地产市场的风险问题，都跟我们的融资结构有关系。我们的融资可能过度地配置到什么领域？比如过多地配置到房地产领域，过多地配置到地方政府的融资平台，可能就会导致一系列的风险问题，包括地方政府的债务风险、房地产市场的风险。

　　2021年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核心或者主要抓手，就是要调整和优化融资结构。要调整和优化融资结构有四个值得关注的点。

　　一是要协调宏观融资的关系。以前我们讲融资结构，更多讲的都是一种微观的融资结构，从企业来讲看它的融资结构。但是现在我们应该一个很重要的方面就是要协调好宏观融资关系，重点就是要协调好财政政策跟货币政策的关系。在疫情冲击的背景之下，我们是靠财政政策或者是更多地运用财政政策，还是更多地运用货币政策，更多地运用金融政策，这是有一个协调的问题。实际上最近这些年当中大家都有一些争论，贾院长提到的财政赤字货币化的问题、现代货币理论的问题，都是这个方面。包括很多专家现在还在强调还是应该更多地发挥财政政策的根本性作用。我们最近做了一些梳理，在不同的时期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发挥的功能或者是它的重要的地位，应该说是不一样的。所以，整个目标或者是整个要求、方向，还是应该协调好财政政策跟货币政策的关系，发挥好两大政策的合力。

　　二是要关注混合融资模式。前面我们提到直接融资和间接投资，当然我们要关注，特别是在2021年要更多地发展直接融资，要提高直接融资的比重，特别是提高股权融资的比重，这个仍然是我们要努力的方向。我们要注重一点，现在出现了一种混合融资的模式。有一些融资既不是直接融资，也不是间接融资，它是介于二者之间。比如现在商业银行用于购买债券的资金的比例大幅度上升，我们的商业银行持有大量的债券，很难划分它是直接融资还是间接融资。我们的商业银行的理财业务，还有保险公司的保险资管业务，都很难区分它是直接融资还是间接融资。所以，在未来很可能更多的融资链条会呈现出一种直接融资和间接融资互相地衔接，银行业务和非银行业务相互对接的一个趋势。在股权融资和债权融资里也有一种兼具股性和债性的混合融资模式，这也是我们在2021年在调整融资结构的时候应该注意的一点。

　　三是要塑造数字融资的格局。未来数字经济会有极大的发展，特别是十九届五中全会明确提出来要加快数字化的发展，要发展数字经济，推进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所以，在未来一个方面是我们的科技和金融要深度融合，要大力发展科技金融。另外一方面，我们要运用科技的手段，运用数字化的手段，为数字经济的发展提供融资方面的支持。数字融资的格局跟过去传统的融资格局也是有非常大的区别。所以，这方面的任务非常大。我们现在已经做了一些工作，比如推出数字普惠金融，还有开放银行的发展，都是数字融资格局形成的一个新的趋势。

　　四是应该把握开放融资的趋势。中国金融的对外开放是大势所趋，这几年我们开放的步伐、开放的幅度也非常大。十九届五中全会强调要通过国内大循环来吸引全球资源的要素，充分利用国内国际两个大市场、两种资源来积极地促进内需和外需、进口和出口、引进外资和对外投资的协调发展。所以，从融资格局这样一个角度来讲，我们不能仅仅局限于用好国内的资金，我们还应该关注或者把握中国金融对外开放的大的趋势，充分地利用好国外的资金，也就是做好引进外资方面的工作。要充分利用国内融资的同时，最大限度地利用好国外的融资。从现在来看国外部门的金融进入率最近这些年也出现了下降，在未来一个时期我们也应该充分地把握好开放融资的趋势。

　　上面就是我要跟大家汇报的主要的内容，不对的地方请大家批评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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