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自:南湖晚报
N石火明
国庆节过后的一个周末,我回老家看望父亲,老父亲对我说,柿子可以采哩!累累的柿子挂满枝头,压得快要碰到地上了。老父亲用几根竹竿撑起了树枝。我心里默念道,是啊,今年的柿子又丰收了!
十七八年前,父亲把两棵柿子树苗种在院子的空地上,慢慢地,小树苗长大了。靠近围墙的一棵越蹿越高,一晃就越过了屋檐,后来柿子成熟才知道那是黄色柿子;而院子另一头的那棵,树枝纷披开来,柿子成熟后是红色的。
斗转星移,风霜雨雪。春天,柿子树上开满了星星点点的小黄花,引来蝴蝶翩翩飞,引得蜜蜂嗡嗡唱,它们不知疲倦地围着柿子树唱歌跳舞,陶醉在花的世界,尽情享受着花的芬芳。夏天,柿子树的叶子又大又亮,包住了整个树干,从远处看,好似一个绿色的球,走近一看,树上结满了又小又硬的青柿子,头顶上顶着一个小草帽,颜色绿得发亮,在太阳的照耀下,显得五彩斑斓、富有生机。
风儿从田野吹来,吹得树叶“沙沙”地作响,柿子树枝叶茂盛,挂满了果实。带着生命的信仰,带着对大自然的敬畏,我站在树下,如饮一杯美酒,整个人在恍惚中如痴如醉。
柿子树不与桃李争春,不和百花争艳,既没有杨柳之姿,也不似松柏之态,但却勇敢地张开自己的臂膀,紧紧拥抱着脚下的土地。风过不惊,雨来致意,直到秋霜过后,树上的柿子由青变黄,或变红,才又被大家想起。
如果你想品尝生脆爽口的柿子,那就要在柿子没有变黄之前采下来,用白酒脱除涩味,一个柿子两滴即可,放入塑料袋扎紧,一般三四天之后就可以去皮食用了。如果你想吃软糯甜腻的红柿子,那就要等柿子养得又红又软时采摘,不软的红柿子也可以采下来,等放几天变软了再食用。这大概是我们最好的水果了。
初冬的柿树似乎困了,想睡个懒觉,一片片褪去猩红的叶子,如卸下大衣上闪光的亮片,只留下果实在枝头随风轻荡,剩下的柿子都挂在最高的地方,红得像一团团火,烧出寒冬的暖;几只家雀啄开的裂口,像初生孩子的嘴一样噘着,它们正对着暖暖的阳光,那轻轻的呼唤在树梢间发出炫目的光,被冬雨带走,连多情的藤蔓也阻止不了。这一抹红在风中述说,屋檐下曾一样挂过喜庆的灯笼。
春华秋实,人间万物皆有灵。岁月流淌,裹挟浓浓的亲情。在我与柿子树的凝望中,我仿佛看到她在动情地吟唱着生命的赞歌。风雨抹去最初的浮华,却沉淀出彩虹似的梦。我要保护好这两棵柿子树,这是父亲在这个院子里亲手栽种的,这有生命的植物,当我们品尝它年年结出的甜甜柿子的时候,我们的心里有幸福在涌动……
秋去冬来万物休,唯余红柿挂梢头,生命的力量让我肃然起敬。愿我们的生命也如柿树一般,平凡而坚韧,不屈而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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