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到司马相如,人们总是想到他在辞赋领域的文采飞扬,或是与卓文君的风花雪月,却往往忽略了他还是安边、开边的能臣。
金秋十月,作家王军潜心创作的非虚构新著《司马相如西南行》由成都时代出版社推出。该书聚焦司马相如出使西南的这一历史细节,荡气回肠地展现了西南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历史进程,更还原了一个也许让大众有点陌生的司马相如,一个有鸿鹄之志、豪气干云的司马相如。
苦心研史,复原司马相如西南行的踪迹
1984年,联合国评选出“象征20世纪人类征服自然的三大奇迹”,其中之一是中国的成昆铁路。这条铁路穿越的地区,曾被外国专家定位为“修建铁路的禁区”,沿途山势陡峭,深涧密布,几乎没有平地,地形和地质极为复杂。
然而,两千多年前,一代汉赋大家司马相如就奉汉武帝之命出使西南,硬生生从成都“走”到了云南。
他一路开通道路,涉水架桥,安抚民心,促进西南几十个兄弟民族和平地融入中华民族多元一体的历史格局,对“一带一路”中南方丝绸之路的开拓产生了深远影响。风云际会中,这番举措更是把古老中国和东南亚,以至于南亚、西亚的经济文化连在了一起。
但事实上,两千多年前司马相如奉诏出使西南的情形,确如烟波浩渺,踪迹难寻。要写出这段历史,王军下足苦工,他查阅司马相如的著述、司 马迁的《史记》,由此勾画出司马相如西南行的踪迹。在其优美、凝练的文字引领下,读者仿佛也穿越到了两千年前,跟随司马相如跋山涉水,酣畅淋漓地体验了一场“八千里路云和月”的惊心动魄。
知天命时启程,在成都受高规格接待
诚如王军所言,一介侍从张骞打通了西域,一介书生司马相如打通了“南域”。司马相如只顾着赶路,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伟大的南方丝绸之路,就这样一寸一寸地在脚下延伸,一页一页地在峻岭深壑中书写……
那么,司马相如是何时开启西南行的呢?
“汉兴七十有八载”,这是司马相如在《难蜀父老》中的第一句话。“汉兴”之年,是公元前206年。司马迁的《史记》和司马光的《资治通鉴》,都以这一年作为太祖高皇帝元年。由此推算,汉朝建立的第78年,正是公元前129年。王军认为,“汉兴七十有八载”,给出了一个确定不移的时间坐标。
公元前129年,是司马相如生命中的一个重要节点。这一年,司马相如出使西南。王军查阅多方史料,推算出司马相如已50岁,知天命之时。
这一年,经过两千余里的跋涉,司马相如到达西南行第一个目的地——蜀郡治所成都。当时空车日行七十里,重车日行五十里。自然,“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不可用简单的数字来计算路上时日。到了成都,司马相如受到了非常高规格的接待,“蜀郡太守以下的官吏到郊外迎接,县令背着弓弩走在前面,亲自为司马相如引路。”这一情形的描写,王军还原了司马迁所描写的“四人手持弓箭前行,让行者止,让坐者起,违者射之。”
政治达到最高峰,至死仍在念西南
“司马相如的人生将会铭刻这样一段西征功绩:一路撤销旧时的关隘,疏通灵山的道路,在孙水源头架起桥梁,把汉王朝疆域向西扩展到沫水、若水一带,向南以牂牁为边界,使得冉夷臣服,駹夷顺从,平定了筰,保全了邛,占领了斯榆,攻取 了苞满,这些政权纷纷内附。”王军认为,这是司马相如的高光时刻,是他一生中在政治上达到的最高峰。他以卓越的政治远见、高超的政治智慧,出色地完成使命,在邛都(今西昌)、筰都(今汉源)一带设立了十多个县,协助汉武帝将西南各民族团结统一于大汉疆域,为中华统一大业做出了不朽的贡献。
从成都到邛都,再渡黑水(今泸水),最后到苞满,单程约四千里,往返真可谓“八千里路云和月”,沿途尽是高山峻岭、湍流险滩。这一漫漫历程,在王军笔下徐徐展开,各种历史资料、典籍文献信手拈来,详解当时的山川风貌、人文地理。
王军用散文诗般的语言,将司马相如这几千里路的所见所闻娓娓道来:或是细雨连绵的严道(今荥经一带),或是午后风狂的筰都,或是明月高悬的邛都,甚至还有“白质黑章”的“般般之兽”(极似大熊猫)……王军感叹,当司马相如写下“般般之兽”,将其作为遗书《封禅书》第一祥瑞时,他在茂陵风雨的病床上,是否想起了成都、临邛、青衣、冉駹、斯榆、严道、筰都、邛都、僰道、牂牁,是否想起了灵关、蒙山、青衣水、沫水、若水、孙水、邛崃山、九折坂?
作者简介:
王军,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博物馆协会理事,中国现代文学馆常务副馆长。著有《诗心:从<诗经>到<红楼梦>》《李商隐》《高语罕传》《高语罕年谱》《〈九死一生记〉校注》等,发表《中国作家协会的七十年》等,统筹策划出版《红色经典初版本影印文库》。获首届中央国家机关青年五四奖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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