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耀国
杨必位送了一本他专著的文集《画眼春秋》给我,这本30万字的文集,是杨必位对自己从艺五十多年的一个系统总结,并嘱我写一篇评论。作为多年的朋友,我应义不容辞,但当我看完他在画册中所写的自述,他对美学的见解,以及绘画中对生命的感悟,无不显示他高深的理论修养,我自愧难以企及,况且我并非画家,也缺乏专业知识,所以我坦率地告诉他,我无法完成这篇文章。对此,我一直心存歉意。
在认识杨必位之前,是先看到他的画。1987年我出访日本,托编辑部美编凌承伟为我找一张画作为礼品,凌承伟送给我的这张画就是杨必位画的。当我打开这张山水画时,立刻被画面的厚重大气、酣畅淋漓的笔墨风骨所震慑,然而在千山万壑的烟云水流之中,又点缀着小桥流水、崖上的山羊、茅舍炊烟、晚归的牛群,分明充满着一种生活的情趣和朴素的情感。这幅画送给日本友人后,他很喜欢,一直挂在客厅里。1990年杨必位赴日举办展览,时任日本首相海部俊树收藏了他的画。
1992年我调到市文联,负责联系各协会的工作,杨必位后任市美协副主席,我们在工作中才开始有了接触。初次见面,我向他表示了感谢,他却淡然一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的书房取名“哑楼主”,似乎也是他性格的写照,但也有美术评论家认为“哑“和“雅“同音,是“大雅”之意,我没有问过他,仍按我的理解他是以“哑”警示自己少说多做。其实杨必位并非沉默寡语的人,每当召开学术会议,他在发言时总是先声夺人,侃侃而谈,判若两人。他对美术创作的真知灼见,使我感觉他不仅画得不错,还具有较深的理论修养。
和杨必位相处时间久了,慢慢知道他的求学之路。在青年学艺时期,他与四川美术界尤其是四川美院众多资深画家结为师友,不仅从中学得了专业化的绘画表现方法,也学得了绘画的理论知识。其中对他影响最大的是四川美院老教授、著名油画家魏传义,以及四川美协著名版画家吴凡和号称“中国的梵高”国画家陈子庄等。通过与名家的交流,不断提升了自己的创作水平和审美追求,通过不懈地努力,为自己的艺术发展开创了一条不凡的道路。他从传统审美中探寻更具精神价值的表现形式,从生活中去挖掘更富有生命意义的象征符号,逐渐形成个人的风格和独特的语言表达。他的作品12次入选中国美协主办的全国美术大展,多次被国家选派参加国外各级展览,多次获奖,1997年被中国文联评为“中国画坛百杰画家”称号。
作为市美协副主席,他不仅要搞自已的创作,还担负着推动全市美术发展的责任。那时市文联经费很少,在经费十分拮据的情况下,依靠社会的力量,每逢重大节日,都会举办全市性的美术、书法、摄影展览,许多艺术家无偿贡献了他们的作品,其中杨必位捐赠了不少作品。那时杨必位的画作已蜚声画坛,其画作在市场上也有较高的价位。其实,他对自己的作品看得还是比较紧,不会轻意出手,只有公益活动他才会这么大方。平时深居简出,潜心画画。
杨必位在美协策划了许多美术展览和组织画家的采风活动,我也极力配合,其中最具影响的是“徐悲鸿艺术大展”。
1998年,杨必位和画家高济民找到我,说徐悲鸿夫人廖静文托人带信,想回重庆举办“徐悲鸿艺术大展”。由于徐悲鸿许多重要作品都是抗战时期在重庆完成的,无比珍贵,办这个展,不仅让重庆市民可以观赏到艺术大师的原作,同时也能提升重庆的文化形象,我们都觉得这个展览很重要。廖静文的来信也使我们深受感动,决意不管多大困难,都要促成“徐悲鸿艺术大展”在重庆成功举办。我们一方面向市政府申请经费,另一方面多方寻求社会支持。经多方努力,终于使“徐悲鸿艺术大展”在重庆如期举行。开幕那天,人山人海,盛况空前。每天到枇杷山原市博物馆看展览的人络绎不绝。
我退休之后,和杨必位见面的机会少了,只能通过手机互通信息,那时他长居北京。每当他回到重庆,我见他有些憔悴,便开玩笑地说:“你在宾馆吃高档伙食,怎么反而更瘦了?”但每当我在电视上看到中央领导接见外宾时,背面墙上挂着的那幅画,我一眼便认出是杨必位的作品,心里暗暗为他感到高兴。
看了杨必位的专著《画眼春秋》,感到他深受宗白华先生美学思想的影响,宗白华先生的《美学散步》成了他艺术活动的追求目标,他在自由的思绪空间里,从中获得美的感受。我最近在黄水避暑,必位大病初愈,又开始在公园散步,突然收到他的信息,他的作品8月18日参加由中国驻日大使馆文化处作为后援的在日本东京举办的“笔墨同源 珍爱和平”的展览,我为必位步入老年之后仍在不懈追求深感高兴。
(作者系中国作协会员 原《红岩》杂志副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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