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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端新闻记者 李佳子/文 何玉帅/视频 受访者供图
“天鹅爱护得好能活五十年，我都活不了五十年了，但是它们可以。”说话的是郑东新区爱鸟协会的贾群夫。2020年2月，一对疣鼻天鹅迁徙途中意外落单到郑州北龙湖，从此有二十多位志愿者自发护鹅。同年12月份，郑东新区爱鸟协会成立。
疣鼻天鹅来了多久，贾鲁河和北龙湖湿地公园的“天鹅护卫队”就守了多久，看护、投喂、救治……五年时间，国家二级重点保护动物疣鼻天鹅在郑州从个位数发展到三位数，“天鹅护卫队”的志愿者也从刚开始的二十来人，壮大到现在五百多人。
“王子公主”夫妇
疣鼻天鹅的繁衍在郑州创造了奇迹
进了北龙湖湿地公园，沿着湖边蜿蜒的小道往西南方位向里走，能看到零散分布的几块水域，这就是天鹅的家。白天它们会在公园的内湖嬉戏、捕食，晚上各自回家。志愿者常年在“王子”和“公主”的栖息水域前方草坪上聚集。
贾群夫是公认的“资深”志愿者，是最初加入“天鹅护卫队”的成员之一。“铁皮房是‘王子公主’的家，六角亭那是另外俩的。”贾群夫指着附近的水域说，志愿者给部分天鹅起了名字，靠栖息地辨别。
“‘王子公主’刚开始来北龙湖这块选了四个窝，后来选择铁皮房这块水域当家。”贾群夫十分相信自己的眼力，疣鼻天鹅飞来郑州时他看到了七只，“都说是五只，他们没看到。我拍天鹅十几年了，当初人家说北龙湖来疣鼻天鹅，给我稀罕的不得了。”
郑东新区爱鸟协会会长朱新中说，如今的“王子公主”夫妇是在2020年2月，迁徙途中意外落单到郑州北龙湖。彼时，已有二十多位志愿者自发护鹅。
据了解，中国境内分布有3种天鹅，分别是小天鹅、大天鹅和疣鼻天鹅。其中疣鼻天鹅体型最大，全国现存3000余只。疣鼻天鹅脖颈细长，前额有一块瘤疣的突起，因此得名。我国内蒙古的乌梁素海湿地是疣鼻天鹅等其它北归候鸟最大的一处栖息繁殖地。
郑州现有60只成年疣鼻天鹅，其中，56只是“王子公主”的后代。天鹅宝宝的破壳率是挂在志愿者心上的头等大事。今年春季，预计北龙湖一共有10窝小天鹅出生，今年郑州疣鼻天鹅的数量将突破百只。
贾群夫告诉顶端新闻记者，今年守护小天鹅目标是“保50增60创 70”，“孵化率70%，生存率70%。出生一周内的时间，假如有野外、人为的不良影响，小天鹅会出现夭折。但是咱郑州已经出现过100%孵化率和生存率，这是属于大家创造的一个奇迹。”
“王子公主”夫妇
天鹅是护卫队不会说话的家人
当疣鼻天鹅从候鸟变成留鸟、小天鹅100%的存活率，疣鼻天鹅与郑州这块土地已亲密无间。“让它留下来，让它活下去。”是志愿者最强烈的想法。
郑东新区爱鸟协会会长朱新中向顶端新闻记者介绍，目前协会有五十多人，鹅粉志愿者群里有500余人，经常参加协会组织活动的志愿者在三十人左右。志愿者在白天的看护长达12小时，除此之外，还有政府聘用的专职保安。
贾群夫说，爱鸟协会的成员大部分年龄偏大，有机关单位退休的，有老师教授，也有企业家。“王子公主”在郑州安心住下后，越来越多的市民对生机勃勃有了新的认识。
“最初我们 20 多人，分工都很明确。有看护的、有喂养的，有负责宣传工作的，还有鹅病以后联系相关单位的。后来就想爱鸟协会成立以后是不是更完善了？”“天鹅护卫队”中不乏牺牲大把个人时间、捐物品的志愿者。
郑州的疣鼻天鹅，是志愿者不会说话的家人。曾有志愿者为了给天鹅解困，严冬跳入湖中破冰。每天下午都有人负责记录天鹅的位置、数量、身体状况。“甚至它们去贾鲁河几天，在啥地方？啥时间回来？这些都有记录。”
“天鹅护卫队”的本子上记录了天鹅家族的成长史：
“2024年3月14号，天气晴，巡护路线：瞭望塔，‘大吉’下蛋”；
“2024年4月18号，天气晴，巡护路线：顶桥、铁皮房，‘爱宝’下蛋，‘王子公主’小鹅下水”；
“2024年4月21号，天气晴，巡护路线：顶桥，发现‘爱宝儿’嘴上有鱼线”；
我们的城市需要亮丽的风景
子孙更需要
有志愿者回忆，去年有一只小鹅刚出生，鹅妈妈就因水质污染去世。“一般一对天鹅中有一个去世，另一个就会孤独到老。母鹅去世后，公鹅教小鹅练习潜水，带着小鹅训练。一开始在贾鲁河生活，小鹅长大后，鹅爸爸就把他们带到了北龙湖生活。”
“小鹅四个月开始练飞。再到10个月到11个月开始独立。”疣鼻天鹅家族的壮大，属实不易。受惊、伤病，都是天鹅生命里的一道坎。
现在，“天鹅护卫队”中的活跃成员，有人俨然成了半个兽医，“天鹅精神头不好，耷拉着脑袋不欢实，这就有问题。感冒的话跟人一样，流清水鼻涕。”
冬天水草枯萎时，人工可以适当介入投喂，“天鹅是野生动物，草还是最健康的。”保安王师傅说。
最初志愿者照顾疣鼻天鹅时，也曾不知所措，“2020年4月份，‘公主王子’孵化出6只小鹅，因对天鹅习性知识缺乏了解，志愿者们在救助、防疫、看护等管理方面存在很多困难。”朱新中说。
贾群夫记得，疣鼻天鹅第一次出事是风筝线绞住天鹅腿，“空中碰上风筝，天鹅不是摔死都是挂死。非常凄惨，这都是血的教训。”除了被风筝线缠住，天鹅也曾吞下鱼钩。
也有市民给天鹅投喂人类高油高脂的食物，但天鹅无法承受这些好意。“还有人出于喜欢要上手去摸天鹅，但这会造成交叉感染。不知道人和鹅身上谁有病菌。一旦天鹅感冒，甚至禽流感，又会传染给人。”贾群夫说，“天鹅护卫队”在积极通过印刷宣传手册，向市民科普天鹅的习性。
看护天鹅的同时，也遭到有些人的不理解，严重的时候甚至爆发了肢体冲突。
全国各地赶来的摄影爱好者每年春季，有摄影爱好者从上海、湖南、湖北、内蒙古甚至新疆赶来，“新疆都有疣鼻天鹅，他们还来我们这儿。在外地看不到小天鹅的孵化生长。这个互动非常好，所以爱护天鹅大家要提高认识。天鹅爱护的好能活五十年，我都活不了五十年了，但是它们可以。我们的城市需要亮丽的风景，子孙更需要。”
“偷天鹅蛋属于刑事案件！”谈起来前段时间贾鲁河天鹅蛋被偷，志愿者们难免心痛。今年，郑州疣鼻天鹅将会突破百只，“天鹅护卫队”在期待的同时也有一丝担忧。“马上任务量大了，管不过来咋办？希望各方都能联动起来，只靠志愿者的力量不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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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龙湖小天鹅下水啦，快来快来数一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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