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冰城|阅读哈尔滨建筑：哈工大建筑与设计学院院长孙澄_新浪财经

哈尔滨工业大学（以下简称“哈工大”）建筑学院与设计院长兼党委副书记孙澄是哈尔滨人。

从1989年考入哈尔滨建筑工程学院（后并入哈工大），到2018年担任哈工大两个肇始学科之一——建筑学科的“掌门人”，对于孙澄而言，哈尔滨是他的功课，是他的科研，是他兀兀穷年在图纸上勾勒的作品，是他倾注50多年时光一读再读的家园。

“在我眼中，哈尔滨不仅是一座城市，更是一个散发着迷人魅力与勃勃生机活力的故事丛书，每一个街角都诉说着动人的历史和未来的希望。”

被问及建筑是否可作为哈尔滨的一张名片，这位中国青年建筑师最高荣誉——中国建筑学会青年建筑师奖获得者用“绝对”二字来表示肯定，他告诉记者，“哈尔滨素有建筑艺术博物馆的美誉”。

位于果戈里大街与革新街交会处的阿列克谢耶夫教堂摄影：芦涛

不断上新的建筑艺术博物馆

“走在中央大街，其实就是行走在建筑艺术博物馆里。”——迟子建

城市是一本打开的书，哈尔滨这一册，是建筑艺术的浓缩版百科全书。

孙澄表示，作为连接欧亚大陆的陆上枢纽，由于欧洲等地的侨民迁入，哈尔滨汇集了多种建筑艺术流派，包括俄罗斯风格的壮丽，新艺术运动的创新，文艺复兴时期的优雅，古典主义的严谨，拜占庭式的华丽，哥特式的神秘，巴洛克风格的瑰丽，折中主义的多元，犹太风格的独特，伊斯兰风格的精致，早期现代风格的简洁，以及融合东西方建筑文化符号的中华巴洛克风格等等。

“一步一公主，五步一女王”的旅拍热门圣·索菲亚教堂拥有洋葱头式的穹窿顶，是目前中国保存最完美的典型拜占庭式建筑。这一昔日远东地区最大的东正教堂，和原犹太新会堂共同构成哈尔滨建筑艺术馆。

圣•索菲亚教堂是目前中国保存最完美的典型拜占庭式建筑摄影：栾晨

以圆顶为特征的拜占庭式，是东罗马在继承古罗马建筑基础上汲取东方文化发展而成。倘若想看西罗马的哥特式，在萧红的故乡，《呼兰河传》、《小城三月》的故事发生地呼兰区，坐落着始建于清光绪三十四年（1908）的呼兰天主教堂，双塔造型、黄铜铸造的大钟、向上动势的尖顶，为其赢得“东方的巴黎圣母院”之称。

中世纪后，起源于佛罗伦萨的文艺复兴式提倡复兴古罗马时期的建筑形式，拥有严谨的立面和平面构图，以及从古典建筑中继承下来的柱式系统。坐落于东大直街的梅耶洛维奇大楼，遵循横向五段竖向三层的严谨结构，这座以古典柱式为主题的文艺复兴式的建筑始建于1921年，如今是中国四大少年宫——哈尔滨市少年宫的所在地。

欧洲在文艺复兴后兴起巴洛克式，其珍珠般的繁复华丽嵌入哈尔滨的城市肌理，并孵化出本土化的建筑风格——中华巴洛克。始建于1906年的松浦洋行是当时中央大街上的最高楼，通体洋溢着巴洛克奢华生动及变幻光影：挺立于主入口上方的大理石人像柱、贯通三至四层的悬空科林斯壁柱、自由涡卷状曲线的断折山花、勾勒于窗洞之上的浮雕装饰、出挑的半圆形花萼状阳台，长于铺排、极尽雕琢。

中华巴洛克把“巴洛克”建筑流派的风格融会在民族传统之中，最大、最完整的中华巴洛克建筑群在哈尔滨道外区。摄影：芦涛

18世纪中叶，欧洲再次向其文化的原点投以深情目光，新古典建筑力在体现古希腊与古罗马的纯洁，德国柏林的勃兰登堡门是个中代表。1931年，一座3层高的新古典主义建筑在今一曼街落成，建筑运用了古希腊典范廊柱的做法，高高的台阶上矗立着6 根巨大的科林斯独立柱，顶部是镶嵌着凸雕群像山花的三角形山墙，形成整个建筑的控制性构图，呈现温克尔曼对古希腊艺术的评价——“高贵的单纯、静穆的伟大”。庄严、雄伟，这座最初作为东省特别区区立图书馆的建筑，后来成为由中国共产党领导建立的全国首家革命纪念馆——东北烈士纪念馆。

作家阿成说，走在哈尔滨，能窥视到整个欧洲建筑历史和审美的变化。在拜占庭式、哥特式、巴洛克式、文艺复兴式与新古典主义之外，这座告别乡村聚落仅120多年的城市，还遍布着新艺术运动风格建筑（马迭尔宾馆、南岗博物馆、中国铁路哈尔滨局）、俄罗斯木结构建筑（江畔餐厅，原游艇俱乐部）、犹太式风格（老会堂音乐厅）、中式传统风格（黑龙江省民族博物馆，当地惯用称呼“文庙”）。而这座“建筑艺术博物馆”，亦在源源不断地“上新”。孙澄告诉记者，现代建（构）筑物和城市景观同样令人瞩目，例如哈尔滨大剧院、哈尔滨国际会展体育中心、哈工大建筑群、哈尔滨防洪纪念塔、阳明滩大桥、群力城市景观带、音乐广场和冰雪大世界等。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授予的6大音乐之都中，哈尔滨是唯一一个欧洲之外的音乐之都，普利兹克奖得主矶崎新设计的哈尔滨音乐厅，进一步树立城市的音乐气质。摄影：陈灏

“近年来，哈尔滨的城市更新除了提升城市的现代化和可持续性，更增加了哈尔滨城市文脉和城市特色的挖掘。为了体现哈尔滨世界‘六大音乐之都’的地位和特殊性，哈尔滨邀请世界建筑大师，获得过建筑界‘诺贝尔奖’的‘普利兹克奖’的矶崎新设计了哈尔滨音乐厅，MAD事务所马岩松建筑师设计了哈尔滨的新地标哈尔滨大剧院，还有群力音乐广场、道里区通江街老会堂音乐厅改造等都为哈尔滨树立了城市的音乐气质。”

哈尔滨工业大学土木建筑系教学楼旧址，曾走出了10位土木、建筑领域的院士（1位中国科学院院士，9位中国工程院院士），而在哈尔滨的城市肌理中，亦闪耀着院士们的智慧。

1953年建成的西大直街66号大楼（哈尔滨工业大学土木建筑系教学楼旧址），由当时的苏联专家、哈工大土木建筑系系主任、1926年老校舍扩建的建筑师——彼得·斯维利多夫教授设计。摄影：衣霄翔

孙澄介绍，由何镜堂院士设计的“侵华日军第七三一部队罪证陈列馆”承载着深重的历史意义，该设计通过独特的建筑风格和氛围，深刻地向公众传达了历史的沉痛与国家民族的屈辱，不断激励着人们铭记历史、勿忘国耻；由梅洪元院士设计的黑龙江省博物馆新馆，通过建筑与景观跌宕起伏、穿插交错的组织，以写意的方式再现龙江大地千万年地质运动所形成的自然景象，用自然的建筑语汇表达与诠释龙江大地坚实的文化气质与坚韧的民族特征。

“哈尔滨的建筑不仅是城市物质空间形态的构成元素，更是历史与文化的承载者。”这座城市化的建筑博物馆，见证了东北边陲为列强觊觎的沉重苦难，招展着“全国的越洋电报要从这里转发”的开放先进，回荡着“新中国工业脊梁”的隆隆机声，也镌刻着东北抗联“振长缨，缚强奴，山河变”的英勇奋战。

百年城市，百年建筑学科史

“百十年前，很多异邦建筑家在这里实践着各自的主张，楼都三四层高，米黄色或青蓝色，有精巧的门廊和高大的举架，线条简秀，风姿绰约。”——贾行家

尽管金朝第一座都城就坐落在哈尔滨阿城，它随着中东铁路建设告别乡村聚落形态，却只有120多年的历史。

这座百年之城，却拥有走过百年岁月的建筑学科——哈工大是中国最早开启建筑教育的院校之一，与清华大学、同济大学、东南大学等大学并列“建筑老八校”，其建筑学科创始于1920年，是两个肇始学科之一。作为中国当前最重要的人居环境科学研究基地和人居环境教育的引领者，哈工大为哈尔滨的城市面貌筑入不可磨灭的印迹。

“作为哈尔滨城市的守护者、建设者，我们哈工大的建筑人，从哈尔滨市兴起至今，就一直为城市的发展和繁荣持续做贡献，到如今已有超越百年的历史。除了很多城市的知名历史建筑，如今的中央大街城市更新设计、中华巴洛克历史街区更新设计、犹太老教堂音乐厅及广场改造设计、索菲亚教堂广场、群力城市景观带与音乐公园、国际会展体育中心、阳明滩大桥、哈尔滨极地馆、黑龙江省图书馆新馆、黑龙江省博物馆新馆、城市无障碍环境设计与营造，以及每年的冰雪大世界等城市名片设计，都融入了哈工大建筑人的巧思和创想。”

由孙澄担任设计负责人的黑龙江省图书馆新馆摄影：韦树祥

产业升级的浪潮中与城市更新背景下，孙澄团队参与设计的西城红场，以哈尔滨机联机械厂的老厂房更新改造设计为载体，打造了集文化、艺术、餐饮、娱乐、购物、旅游为一体的全新生活方式空间，为东北老工业基地的工业遗产更新赋能城市区域转型升级提供示范。

如果说呼兰天主教堂是“东方的巴黎圣母院”，短视频里，巴黎的卢浮宫则是“碰瓷”哈药六厂——一位男子在法国参观卢浮宫的时候发出感叹“这卢浮宫真浪漫，修得跟哈药六厂似的”。曾经创造共和国工业史若干个第一的东北，在转型发展的途中，不断探索城市更新的路径。哈药六厂整体于2021年从南直路厂区搬迁至利民开发区，2024年1月16日，被称作“东北卢浮宫”的建筑群的哈药六厂原办公楼，正式对外开放参观，引来游客排队打卡，有投资者在股吧戏谑，建议哈药六厂转型搞旅游开发。

站在打造“全域旅游”的高度审视，将闲置物业进行特色旅游开发改造是城市更新的思路之一，共和国“蚂蚁啃骨头”精神发源地哈尔滨机联机械厂，正是成功的案例之一。这一由工业遗产华丽转身的创新空间已成为展示城市形象的名片与新晋打卡地：2024年1月11日，2024第十届哈尔滨国际时装周开幕式在西城红场举行，1月20日，第二届哈尔滨冰雪美食节在西城红场开幕。

孙澄团队参与设计的西城红场，为东北老工业基地的工业遗产更新及赋能城市区域转型升级提供示范。摄影：肖凯雄

建筑、规划、文化，三位一体的“东方小巴黎”

“这里的人大多会说俄国话，即便是卖扫帚的，他们的外国化是生活自然的趋势，而不是奢侈的装饰，是‘全民的’，不是少数‘高等华人’的。”——朱自清

与波尔多共处北纬45度优质农产品黄金带，位于赤道与北极正中的哈尔滨，奇迹般地交织着各种截然相反的极端——洋气与地气、浪漫与豪迈，就像白山与黑水造成极为强烈的视觉冲撞，在它凛冽如刀割的冬日寒风里，飘散着东北人均“e人”的热乎劲儿。

连接欧亚大陆的陆上枢纽，共和国长子，亚洲唯一一座世界音乐之都，中国啤酒之都，中国最北省会，金、清两代王朝发祥地……一系列标签的叠加，构成了这座独一无二的城市。“以正气的红色文化、灵气的金源文化、神气的冰雪文化、雅气的音乐文化、洋气的欧陆文化闻名于世”，是来自哈尔滨政府官网的自我评价，而在社交媒体上，则流传着“哈尔滨，男，185，恋爱脑，讨好型人格”的形象定位。

身高185的糙汉，为什么会被称作“东方小巴黎”？记者曾看到负责哈尔滨规划的沙俄设计师为奥斯曼（Haussmann）“粉丝”的说法，面对这一提问，孙澄表示，中东铁路的兴建，哈尔滨骤然间成为连接欧亚的交通枢纽，它的快速建设与当年奥斯曼对于巴黎城市的改造相似。

“从结果上看，‘奥斯曼’不仅特指一种当时的建筑形制体系，它还代表了一种独特的城市规划模式，让巴黎成为了现代意义上的第一座城市。此外，由于俄罗斯及欧洲的建筑师和工程师大量涌入和参与建设，他们也将彼时欧洲大陆上最为流行的巴黎美术学院‘布扎（Beaux-Arts）’体系下的流行建筑风格引入哈尔滨。”

孙澄告诉记者，作为建筑师，他通常从三个方面来理解这一别称：

一是建筑风格的融合。哈尔滨的建筑风格融合了东西方元素，尤其是受欧陆建筑风格的影响显著。这里有很多反映俄罗斯、法国等欧洲国家建筑特色的建筑，例如巴洛克、新艺术运动（Art Nouveau）风格的建筑，这些都与巴黎的建筑风格有着紧密的联系。

二是城市规划和设计。奥斯曼在巴黎的城市改造中强调了大的街道轴线、分级的开放空间和统一的建筑风格，这在哈尔滨的某些区域得到了体现，如中央大街区域不仅有宽阔的、长达1.5公里的城市轴线，具有统一的建筑风格，而且周围分布了兆麟公园、斯大林公园、滨江绿地等多层次的开放空间。

三是文化多元性。哈尔滨作为历史上的移民城市，吸引了多种文化的融合。这种多元文化的背景与巴黎作为国际大都市的多元文化相似。

“哈尔滨作为北方的开埠大都市，有20余家领事馆，商贾荣集，时尚奢华。与当时的欧洲大都市巴黎无异，所以才会有‘东方小巴黎’之称。”

冲决罗网，以冰为甜

“哈尔滨人的审美个性与这座城市的历史紧密相连。”——阿成

采访的最后一个问题是推荐一部和哈尔滨有关的作品，作为长江学者特聘教授、国家级教学名师，孙澄表示值得推荐的太多了，并按照电视剧、电影、歌曲、小说分门别类，逐一列举。

歌曲一栏，孙澄推荐了一首稍显小众的歌——《松花江》，词曲作者和演唱者都是哈尔滨人李健。

李健的作品，飘曳着浓郁的哈尔滨气质。《异乡人》与《故乡山川》中漫卷着黑夜里的大雪纷飞，《贝加尔湖畔》则用俄罗斯乐器奏响了听觉系统的哈尔滨——在哈尔滨，很多人的音乐启蒙都来自街头卖艺的欧洲演奏者，他们穿行在大街小巷，拉着巴扬、小提琴，或者吹着小号、萨克斯。20世纪上半叶的战火纷飞中，有30多个国家的20余万侨民沿着中东铁路来到这座欧亚大陆的陆上枢纽，这些浪迹天涯的人们在遥远的远东奏响了故乡的音符，带来了中国第一场交响音乐会、第一所音乐教育学校、第一支交响乐团，而若干年后，那些异国风情的民谣又流淌为哈尔滨游子的乡愁。

李健曾将哈工大作为“看见李健四大高校健谈会”的第三站，以“变幻中的故乡”为主题，他回忆了初中时每逢半天班（周六下午），会和同学到松花江划船、游泳，正如他歌中的一遍遍吟唱，松花江水，是一代代哈尔滨人童年与青春的海洋。在长达近半年的时间里，它会凝为一地琼瑶、会筑起凤阙龙楼，这条以最凛冽的姿势滋养城市的母亲河，是冰雪节与冰雪大世界取之不竭的璀璨之源，年复一年，工人们从千里冰封的江中采冰，在猎猎北风中筑起千雕百琢的冰雪经济。

“锐志哪怕松江晚浪生，起来哟，果敢冲锋！”很多外地人初闻松花江，是来自抗战歌曲，这座被称作“东方小巴黎”的城市，也曾经历沉重惨烈的历史。在生来乐观的哈尔滨人手中，历经沧桑、饱含故事的母亲河，盛开为冰雪的盛宴，凛冽苍莽绽放为碾冰琼楼，流光飞舞，满江璀璨。

在生来乐观的哈尔滨人手中，历经沧桑、饱含故事的母亲河，盛开为冰雪的盛宴。摄影：栾晨

关于哈尔滨的电影，孙澄推荐了《悬崖之上》、《白日焰火》。《悬崖之上》与《悬崖》的编剧都是全勇先，在给《悬崖》剧组的长信中，他特地强调，哈尔滨当年是个号称“东方小巴黎”的城市，中央大街、索菲亚教堂、犹太人公墓、马迭尔宾馆等城市的特点要在拍摄的时候尽量表现出来，包括雪地、冰河、森林……要拍出北中国的大气和深厚，致敬那些行走于黑暗与黎明之间，为革命献身的每一位英雄。

全勇先是黑龙江人，他曾指出，闯关东的时候，好多人进了山海关就停下了脚步，只有最勇敢、最疯狂、最有梦想的人才会走到黑龙江边，在一个陌生国度的边境线上不得不停下脚步。所以即便在东北，黑龙江人也是不一样的，他们天性里有一种与众不同的东西，一种亡命天涯的苍凉感和满不在乎的幽默气质。

可能正是骨子里的幽默、乐观，让甜品在哈尔滨众多特产中占有一席之地。创立于1906年的马迭尔冰棍只是哈尔滨甜品界的冰山一角，地处黄金奶源带，在蒸汽机车时代接纳了数十万欧洲侨民，让哈尔滨成为西点、果酱、冰淇淋在中国的始发地之一。李健少年时住秋林公司附近，他第一次喝酸奶正是在这个百年老店（秋林公司创始人来自贝加尔湖畔的伊尔库茨克），而正在他喝下平生第一口酸奶的时代，上世纪80年代初，秋林公司首创“西点混血”修古丽姆，以动物奶油制成的菜花状点心被称作国内泡芙界的鼻祖。在更早之前，秋林出品的酒心巧克力是哈尔滨人走亲访友送礼必备，巧克力与白酒的结合，似乎更符合外人对哈尔滨人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豪爽印象。

这个冬天，恋爱脑“尔滨”为“讨好”南方游客推出甜口豆腐脑，或许受热搜启发，面对“不得不尝的哈尔滨美食”这一提问，孙澄在秋林格瓦斯、俄式西餐之外，特别推荐了两款甜品——炸冰棍、美丽豆沙。

这位长江学者特聘教授、国家级教学名师以学者式的严谨细细罗列了一长串的哈尔滨美食：锅包肉、铁锅炖、马迭尔冰棍、冻柿子、冻梨……大列巴和塞克，特别备注了秋林出品；红肠，则特地强调了“哈尔滨多个品牌”。

此外，孙澄特地推荐了三丝爆豆、红烧三花鱼，这两款他青睐的特色美食，同为哈尔滨人的记者并未尝过也鲜有听闻，可以说，是非常地道、诚恳与个性化的私家推荐。在他详尽到令人叹为观止的一系列推荐中，生动诠释了网上盛传的哈尔滨待客之道——“您尽管说，只要我有”，那是哈尔滨人特有的热情，倾我所能，如你所愿。

采访最后，孙澄不忘殷殷嘱托：“如果要往家带特产的话，可以考虑带一些东北的大米，可能真的会改变南方朋友对米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