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成都世界科幻大会行程，回到美国家中好几天后，大卫·赫尔感觉自己还没完全倒过时差来。有时，一股强烈的困意会突然在白天袭来，有两个晚上他失眠了半夜。四年来他第一次感冒，“过去三天里我一直在流鼻涕、打喷嚏……”大卫说，“不过别担心，我现在已经好多了。”对于大卫·赫尔来说，拖着这个已不太敏捷的身体，飞越大洋去参加2023成都世界科幻大会，无疑是他近年来隐士般的生活中发生的“重大变动”之一。“这一次的经历，够我回味很久很久了。”他说。
感慨：26年过去，有人离开了有人还在
在科幻大会现场接受媒体采访时，大卫·赫尔曾感慨地提到：1997年他第一次来成都参加国际科幻大会的时候，和他同来的其他几位美国嘉宾，如著名科幻作家詹姆斯·岗恩、世界头号科幻迷福斯特·阿克曼等，如今都已不在人世。
“感觉像是只剩下我了一样。”大卫·赫尔说，“26年是段不短的时间。所以我格外高兴看到我在中国的这些老朋友们，珍惜和他们重逢的每分每秒。”
令他略感遗憾的是，此次大会的日程安排比较满，加上还有电视台记者的跟拍，“感觉自己一直都在忙，没来得及和老友们多聚聚。”
其中一次难得的相聚发生在科幻大会现场，他和《科幻世界》副总编辑姚海军、《科幻世界》首任总编辑谭楷和南方科技大学教授吴岩一起参加了一场沙龙。他们聊起当初的相识，聊起在成都和纽约的相聚。
大卫·赫尔和老朋友们在科幻大会沙龙现场
其中格外温馨的一些回忆，都发生在大卫·赫尔的那间小公寓里。他们在充气床垫上席地而卧，彻夜长谈。记性极好的谭楷还能清晰回忆起大卫介绍给自己一种治疗打呼噜的鼻贴药膏然而“并没有用”的有趣细节。大卫也表示：虽然自己只有一间小公寓，但它“永远为我来自中国的朋友们敞开。”
那天台上的欢声笑语和温馨气氛，让大卫回国至今仍念念不忘。
他记得自己2007年第二次来成都时，正饱受腰疼之苦，但依然在朋友们的帮助下，亮出手艺做了好几道菜为大伙儿的私下聚餐助兴，得到一片赞誉。“身体上的不适与精神上的愉悦交织叠加，让我强烈感受到人生的苦乐参半和快乐时光的稍纵即逝。”
这次在成都，大卫·赫尔还发挥了自己的另一个“隐藏技能”：面对电视台跟拍镜头时的从容自若。在摄像机前，他举手投足都那么轻松自然。
大卫·赫尔在成都品尝川菜
大卫告诉红星新闻记者，他的母亲曾是位专业演员。“她曾在百老汇演出过多年，不算出名，但或许确实我从她身上遗传了一点表演的感觉吧。”他谦虚地说，“但当我看到电视上的自己时，只觉得抱歉——真显老啊。我也实在需要减减体重了，这一趟来成都吃胖了好几斤。”
回味：在最亲切的成都 纪念意义加倍
放在客厅里的行李箱依然打开在墙角，他并不着急，而是一点一点慢慢收拾着，回忆着。嘉宾证上的彩带，邮箱里之前收到的日程安排、朋友们赠送的各种小礼物，还有他买的郫县豆瓣，“可以用来做最地道的麻婆豆腐”……
所有这些都在不断提醒着他：在2023年10月那短短一周多的时间里，他如何“像一艘久未起飞的老旧星舰一样，突然开足马力穿越虫洞，来到银河系的另一条旋臂处，参加一场久违的太空焰火表演。”
大卫·赫尔在科幻大会为粉丝们签名
“见到了很多老朋友，认识了更多新朋友，并再度感受到身边所有人对科幻的热情，真是太美好了。2023成都世界科幻大会这样的事件，是足以令一个深爱科幻的人，在自己生命中反复回味。”大卫说，“它不仅是第一次在中国举行，更是在对我来说最为亲切的成都举办，其纪念意义是加倍的。”
就在前晚，在大卫·赫尔位于北卡罗来纳小镇上的家里，第一场霜降刚刚拂过了后院的花草。“冬天就快来了。”他写道，“这里的冬天有时会下很大的雪。”
这个冬天，他想在这个温暖安静的屋子里，再好好写写他的科幻故事。“这次在成都见到了许多年轻科幻作家，他们对科幻的激情不仅让我感动，也给我新的激励，让我更有创作的动力。”据大卫·赫尔透露，目前自己有本正在创作的科幻小说即将收尾，“很期待它也能有机会和中国读者们见面。”
在这个四季分明、景色优美的小镇上，大卫·赫尔期待着，有朝一日能再次接待远道而来的中国朋友们。“虽然镇子很小，但我的房子可比在纽约的公寓大多了，有足够的房间让大家住下。和从前一样，我的家门永远为你们敞开。”
红星新闻记者 乔雪阳 编辑 李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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