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野草不知名字

转自:新安晚报

  □肥西张建春

  小区有好几种野菜是可吃的,荠菜、野蒜、马兰头、小鹅肠。荠菜最多,从开春一直到春深,一茬又一茬,似乎是天天可挑的。春风催着荠菜长,挑完了又泼泼地长。荠菜包饺子吃,吃不厌;野蒜也多,混在草窠里,绿绿的,显眼。野蒜要向深里挖,野蒜头嫩且香。野蒜用老抽泡了,当调味品,也可当小菜吃,挺香的;马兰头挑的人不多,绿中泛红,好看;至于小鹅肠,知其能吃的不多,可确实好吃得很,清炒、凉拌都不错。

  若在小区散步行走,略有闲心,总有野生的草或菜和你打招呼。小区的野生植物多,几十上百种肯定是有的,除了刚说的几种好吃的野菜外,婆婆纳、律草、牛筋草、益母草、车前子、奶腥草……我能叫上名字的就有一堆。

  这些野草(菜)是土著,比住进小区的人都要早,查查资料可知,脚下的小区是建在一个丘陵地块上的,地块多元,有河流、有塘口、有农田,野草(菜)亦多元。多元的野草随泥土而存,斩草除根的事做不了,它们就活了下来,和小区一道,和小区的红男绿女、老老少少一道。

  城市扩张太快,野草的领地一再被侵犯,它们得学会生存,生存到城里去。

  小区无疑是个百草园,留心或不留心大可给人以惊喜。一天,我在众多的野草中发现了灰灰草,这叫藜的家伙,叶子灰绿,在绿色的簇拥下羞答答的。灰灰菜也可吃,嫩叶炒或“渣”都爽口,有趣的是,灰灰草的叶面用手摸上去,好像有层细尘,好玩得很。灰灰菜能长得高大,秆老了可作手杖,谓之藜杖。有诗句说:“古木阴中系短蓬,杖藜扶我过桥东。”灰灰菜是古老的植物,在地球上也不知生存了多少年,可植物又有多少不是古老的呢?

  我的孙子上上喜欢植物,我常带他在小区里识草,自然也挑荠菜、挖野蒜之类的。我和上上说灰灰菜事,说藜在《诗经》里的表现:南山有台,北山有莱……莱就是藜,藜嫩叶可食,藜就是灰灰菜。上上听不懂,倒是说:我们不伤害灰灰菜,长个藜杖,送给太太。上上很是天真,我心中暗生欢喜。

  又一天,我在一空地上发现了一蓬走藤的植物,叶若山芋,藤却是青翠的,我叫不上名字,但我敢肯定,不是我们这当地土生土长的植物。我多方打听,知道了它的名字,折耳草,又叫鱼腥草。摘一片叶子闻闻,果然是一股子鱼腥味。

  据我所知,折耳草云南、贵州人爱这一口,凉拌、清炒都吃得“烈”。再后来,我发现有一女子采摘折耳,一打听,女子是贵州人,折耳草是她专从贵州捎来的,折耳草竟不择地,在小区有了一块领地。折耳泛着“好闻”的鱼腥味,“好闻”是贵州女子说的,这一定是她的故乡味之一。

  小区的人来源广,五远八远地来入住,语言南腔北调,连植物也多样了起来,有趣,也符合规律。植物不行走,人可捎上,比如来自贵州的折耳草。

  我一直在记忆里抠着小区里野草的名字,对它们的模样我是熟悉的,它们都曾在我故乡的田埂、野地上生活过。我开动脑筋,还是叫上了一些名字:泥胡菜、蛇莓、油荆芥、大蓟、小蓟、蒲公英、马鞭草、田蔙花、马齿苋、癞猴菜……每叫上一个名字,亲切感就在我的心中升起,让我的心软软的、湿湿的。

  事实上,小区的野草我能叫上名字的也仅十之一二,大多数是识其面不知其名,这也不能责怪我的记忆力。在农村生活的那么些年里,野草太多,我识不全,包括我的父辈们也不是能叫上全部名字的。能叫上名字的要么是人畜可食用,或者有药效,或者就是有毒的。识得有毒的野草很重要,尽管饥不择食,送命的还是不能向嘴里塞的。

  在小区行走,紫花地丁开得真好,紫色的花朵,翠绿的叶子,一小片一小片地呈现,引得蜂子们忙个不迭,尽管有春梅在它们的头上罩着红、沐着香,它们一点也不胆怯,不比高低,但要比个存在感。紫花地丁的名字好听,我记得牢。

  不过,小区葳蕤的野草,叫不上名字也没关系,它们依然让我亲切而无陌生感,就如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一个好得不能再好的朋友,突然憋住了喊不上名字,一声“哎”,还不是表达了所有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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