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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0日至9月8日，法国高级珠宝品牌Van Cleef & Arpels梵克雅宝在广州沙面汇丰银行旧址举办“动静有形，艺述百年”高级珠宝艺术展。
“百年建筑”碰上“百年珠宝艺术回顾展”，两者的结合似乎来得相得益彰。上百件的典藏珠宝臻品，五十多份珍贵的历史档案，指尖所触、目之所及，皆是顶尖珠宝工艺和独特创意故事在岁月中流淌。在展览现场，记者见到了梵克雅宝中国区董事总经理赖予欣。回想起上一次采访赖予欣，已经是在2021年12月底那场“动静有形，艺述百年”全球巡展的启幕现场。如今两年半时间过去，这场高级珠宝艺术展走过了国内外更多的城市：首站于2021年底在深圳举行，2022年分别走进伦敦和成都，2023年去到了武汉，如今第五站又来到了广州。
不单单是珠宝巡展“走”过了更多的路，新冠肺炎疫情以来，全球的奢侈品市场尤其是“硬奢”品类，也经历了从“逆势火爆”到“疲态初显”的跌宕。今年5月底，梵克雅宝宣布旗下产品涨价的消息一出，更一度使得消费者通宵排队抢购，又把品牌推上风口浪尖。近日，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借此机会专访了赖予欣女士，请她独家分享了这两年半以来品牌走过的心路历程。
赖予欣。资料图有故事 才动人
在这次的采访过程中，记者留意到赖予欣为自己一身的黑色蕾丝裙配上了一条梵克雅宝Perlée系列的长款项链。Perlée系列的核心理念在于呈现金质圆珠的缤纷面貌，作为梵克雅宝标志性的主题图案，自1920年代起，流光溢彩的金珠元素就常常被运用于珠宝作品中。赖予欣表示，“圆珠”一直是梵克雅宝的设计里的重要的元素，但从不以“主角”身份示人，而着重作为一种纹理或者边饰出现。但她说，细心的观众会从这次展览中发现，这样的设计灵感实际上是“由来已久”的。
她说：“我们做这个展览最大的用意是通过我们过去的典藏臻品，跟大家展示今天的梵克雅宝有许多创作灵感其实都源于过去，在重新加以演绎和创新后再造而成，我们在不断地从自己的灵感宝库中‘推陈出新’。”
资料图《21世纪》：在广州站的展览里，你最喜欢的一件展品是什么？它背后吸引你的故事是什么？
赖予欣：相信你在进入展厅的时候，就看到了“岁月印记”展区里的作品Mystère IV Plane项链。从个人审美的角度上说，我尤其喜欢它的不对称设计。在我们本次的典藏展中，除了珠宝作品，你还可以看到许多档案手稿。我们发现这条项链当初的设计师在手稿中曾对它有过很多不同的设计方案，有一版是把飞机放在了项链的中间的完全对称设计。但最终敲定的版本却是不对称的设计：工匠巧妙地运用钻石从左到右、由小到大排列出了渐变的“喷射气流”，赋予了飞机一飞冲天的画面感和律动感。
其次，这条项链背后的故事也别具意义：1956年，一位航空实业家委托梵克雅宝为法国第一位女试飞员杰奎琳·奥里奥尔打造这条项链。她是首位突破音障的欧洲女飞行员，后来又驾驶了Mystère IV型飞机打破个人速度纪录。在上世纪50年代的欧洲，针对女性的桎梏还很多，而她克服了巨大的困难并获得了社会的认可，这条向她致敬的项链就是为了纪念这位传奇女性对飞行的热爱和勇气，这个故事也同样打动了我。
《21世纪》：像上述这样设计独特又有故事的珠宝在展览中还有很多。这些珠宝跨越漫长的时光传承至今依然能打动人心的根本原因是什么？
赖予欣：珠宝作为传承之物拥有先天的优势。因为无论是真金、白银，还是宝石、钻石，它们历经几千万年的淬炼才得以形成，本身就具有更高的耐久性，当然也更加地稀缺，所以珠宝尤其经得起时间的考验。
其次，珠宝的艺术性是超越不同国家文化语言的。梵克雅宝在珠宝设计题材上大多选择的是花鸟虫鱼等的大自然元素，这使得不同年代的人都能理解和共情设计师背后的设计意图，珠宝作品的艺术价值得以受到广泛承认。
第三点是这些代代相传的珠宝每一件都有着自己独特的故事。比如除了我刚才提到的飞机项链的故事外，观众们在展览中也会看到一些设计别致的烟盒、手链等。这些珠宝在设计时，会融入帆船、跑车、美酒、爱宠等原主人喜爱的元素，这正是因为那个年代的人喜欢用珠宝来纪念自己的重要时刻。所以说，每一件珠宝背后都有一个关于“人”的故事。这些能让人共情的美好情感，让故事得以流传，珠宝也得以传承。
资料图精品店是与客人的连接点
梵克雅宝自从进入中国内地市场以来，目前已经开设了29家精品店，并预计在8月达到31家。精品店分布在多个城市，包括北京、上海、成都、广州、深圳、杭州等。与国内其他城市相比，赖予欣认为广州作为中国“北上广”三大一线城市之一，经济实力和市场活跃度上自然是不在话下。但她又敏锐地观察到，广州的奢侈品消费者与其他城市的相比，有着更明显的务实和低调内敛的特点。她说：“很多广州客人在消费珠宝的时候，本意都不是刻意为了彰显什么，而是出自喜爱而且会更注重实际佩戴性。而且因为南方城市相对较早地富裕起来，因此顾客们的珠宝消费也更为成熟，对于自己的喜好和品味都有独到的见解。”
《21世纪》：梵克雅宝开设线下精品店，更多是出于销售策略的考量，还是为了品牌宣传？
赖予欣：我们开店最大的用意其实是为客人提供一个获得服务的据点。奢侈品消费从来都不止是买卖产品，“消费”本身是一场整体性的体验。通过实体精品店，品牌才能为客人提供最直接的服务，有着答疑、维修、清洗等不同服务需求的顾客也可以通过精品店联系上品牌，所以线下精品店对我们非常的重要。精品店不止是一个售卖珠宝的地方，更是一个我们跟当地客人的连接点。所以只要在合适的时机，我们都会尽可能地去开设线下精品店。但因为并非所有城市都具备开设精品店的条件，所以我们也会通过线上服务和网店的方式，为在地理距离上触达不了的客人尽可能提供服务，满足他们的需求。
《21世纪》：年轻一代奢侈品消费者被视为未来潜在的奢侈品消费主力，很多奢侈品牌会用各种宣传策略潜移默化地接触年轻一代的消费者。梵克雅宝在这方面是怎么做的？
赖予欣：梵克雅宝在中国内地开始有分公司运营至今，已办过大大小小十多场展览，办展览就是我们的沟通方式。不请名人、不买流量，也没有找明星代言，因为这些并不是我们的沟通方式。我们能够做的就是尽可能地打开珠宝艺术的大门，让大家从中感受到美。
为什么是以展览的形式呢？像这次在广州沙面的展览，我们欢迎每一个人走进来看展。无论当下的你能不能买得起珠宝（毕竟购买珠宝需要有一定的经济条件），但是“欣赏珠宝”这件事是没有门槛的。任何人都不用买票，大人小孩老人都可以进来观看。在观展的客人中，自然也有年轻人，而且通常来看展的还是以年轻人居多，因为他们探索新奇事物的积极性最高。所以我们会在沟通渠道上保持与年轻人与时俱进，通过各种主流媒体和热门社交平台等渠道让大家更快获知展览的信息，但沟通方式上依然会坚持“办展”的形式。
资料图一直存在价格调整机制
《21世纪》：今年5月底，因为全球原材料价格上涨，梵克雅宝对旗下产品进行过一轮全球性的调价。当时很多消费者甚至特地跑去连夜抢购，你如何评价这种现象？
赖予欣：一件商品预期会涨价，而自己本来也一直想买或者有需求，因此趁其涨价前抢先购入，我认为是人之常情的举动。而为什么这次的涨价会引起这么多人的关注和讨论，可能有几个原因：一是梵克雅宝这次涨价的产品本来就稀缺，因为市场长期对这些产品需求大但产能无法跟上，因此一旦碰到涨价，大家都很希望能提前锁定这些产品。因此，涨价更像是一个“触发点”，让一部分消费者不再犹豫，赶快决定下单；第二个原因可能是这次产品的涨幅较大。其实梵克雅宝每年都有调整产品价格，大多是因为原材料成本升高、运费升高以及通货膨胀等原因，每年产品都有3%至5%不等的价格调整。但这次因为很久没涨，所以一次性上调了5%至11%就显得涨幅较大，让不少消费者狂热地抢购。但是涨价其实平常，因为梵克雅宝有着严格的价格控制系统，我们一直在追求产品跟产品之间、市场跟市场之间相对稳定的价格关系。
资料图《21世纪》：上次专访的最后，你跟我们透露了梵克雅宝即将在上海创办L‘éCOLE珠宝艺术中心的消息。未来，梵克雅宝会有哪些计划？
赖予欣：对梵克雅宝来讲，未来像这样的珠宝展我们还会一直做。展览好看的并不是只有作品的本身，还有它的策展思路以及布展，所以我们非常愿意再多引进不同的策展概念。在我看来，类似的作品在不同的策展概念下凸显的故事是完全不同的，我们希望尽可能缩短人跟珠宝的距离，让大家有更多的机会接触珠宝。
去年9月，位于上海的L‘éCOLE珠宝艺术中心成立，如今快要迎来它的创办一周年。现在上海学校刚刚成立，我们会把精力投注在上海校区。但是假以时日，我也希望珠宝艺术中心能到不同的城市去做短期学校。正如最初梵克雅宝只成立了法国巴黎学校的时候，曾经到中国香港做过三年的短期学校，后来才在那里创办了正式学校。今天我们有了在中国内地的永久校区，将来我们也计划让中国内地永久校区的团队到不同的城市去开展短期学校，以后大家就不用特地飞到上海去学习，我们也能把珠宝教育、珠宝知识推广到中国的不同城市去。
（作者：梁信 编辑：洪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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