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度副总裁事件，周鸿祎是有责任的

专题：百度公关副总裁买号做短视频引争议

　　来源：最人物

　　讨厌他的人叫他“红衣大炮”，说他不按套路出牌，常常主动攻击，搅起阵阵腥风血雨。

　　崇拜他的人称他“红衣教主”，觉得他敢于挑战权威，标志性的红衣就像战袍，剑指不平事。

　　回到周鸿祎本身，商战往事本已经尘埃落定，但2024年的春风吹过，风云再起。

　　4月底，周鸿祎先是在北京车展化身“最老车模”，又是990万拍卖迈巴赫引起上千万人关注。他为新能源车加油加电，还被戏称“雷军行为学研究会会长”。

　　短视频平台上，他自称“红衣大叔”，说今年的目标是粉丝达到1000万。

　　如今，网红都想当老板，老板更想当网红。

　　2023年年底，在风马牛年终秀上，冯仑邀请周鸿祎、王石参与圆桌讨论，商业访谈头部博主程前负责主持。

　　谁也不曾想到，这场商业活动竟因为周鸿祎和程前的“嘴炮”，引起巨大争议。

　　过程中，程前数次打断周鸿祎讲话，暗讽周鸿祎“嘻嘻哈哈”，并在结束时送给周鸿祎一套毫无道理的人身攻击：

　　“希望明年还能见到各位老师，穿红衣服的（周鸿祎），这么长的岁月，都没有让他的性格变收敛，因此我对2024年，他的性格收敛不抱任何希望。但穿保守颜色衣服的（冯仑），我希望延年益寿、健健康康、长长久久。”

　　这一晚，不仅程前商业新贵的人设瞬间崩塌，更让“红衣战神”的往事再被重提。很多网友在指责程前没有礼貌的同时，纷纷表示：去惹周鸿祎，程前怎么想的？

　　难道是退隐江湖多年，周鸿祎的红衣已经褪色了？

　　事实证明，红衣也许会变旧，但周鸿祎的斗志并没有随着岁月衰减。

　　几天后，程前发布道歉视频，周鸿祎回应：“其实本来没多大点事，根本没必要道歉。”

　　他在回应里总结了自己的年少轻狂，话锋一转，要帮助年轻人成长，丝滑推出自己的免费直播课：你也可以好口才——如何演讲。

　　终于，周鸿祎回到了他熟悉的“战场”。

　　3月份，小米汽车上市，雷军一跃成为互联网顶流，曾和雷军“相爱相杀”的周鸿祎，自然没有放过这波流量。

　　他接连发布视频，分析小米汽车破圈传播的营销策略，在直播中公开批评哪吒汽车，让哪吒汽车CEO张勇向雷军学习宣传方法。

　　由于提到雷军的次数过多，网友还送给周鸿祎一个新头衔：雷军行为学研究会会长。

　　4月份，周鸿祎再发视频，要卖掉原本的座驾迈巴赫600，拥抱国产新能源。视频的最后，他还喊话车企：“谁愿意借这个机会，给我提供一辆体验用车，我也来者不拒。”

　　话一落地，国内车企纷纷响应。蔚来、问界、小鹏、极氪、仰望……近20家车企主动将车送到360楼下，供周鸿祎体验挑选。

　　20号，周鸿祎去参加互联网30周年座谈会，会上遇到雷军。雷军竖着大拇指夸周鸿祎“挺会整的”，周鸿祎就问雷军能不能来辆小米SU7体验一下。

　　雷军婉拒了哈：SU7是给开车的人设计的，你只会坐车。

　　视频一发，周鸿祎与雷军双双登上热搜。5天后，两人再次在热搜相遇。

　　2024年的北京车展上，身穿绿衣的雷军到北汽、蔚来、比亚迪等展台互动，又因为一张像被李想锁在车里的错位图，被网友编成段子，小米高管被迫下场辟谣。

　　但比雷军更“招摇”的，还得是“唯一车模”周鸿祎。

　　当天，周鸿祎在车展开启直播，由于观看人数过多，直播间异常卡顿。有网友质疑周鸿祎是“数字人”，周鸿祎干脆爬上一辆越野车车顶，注视着下方的长枪短炮。

　　有人说，这幅场景神似电影《西西里的美丽传说》中众人围着女主点烟的镜头，意味深长。也有人说，不知道的还以为周鸿祎维权去了。

　　再之后，凭借那辆迈巴赫的归属，周鸿祎成为热搜常客——

　　4月28号，起拍价600元的迈巴赫以990万的价格成交，周鸿祎坦言自己也没想到，有点懵；

　　拍卖会后，周鸿祎请客吃饭。饭局上，对方敬酒他说吃了头孢，对方要加微信他说好友已满，“周鸿祎的饭局”被网友玩梗，他又站上流量中心；

　　5月1日，网友爆料中标者未付清尾款；3日，周鸿祎回应已经拿到尾款，扣除税费后，将把这笔钱全部捐出。直到现在，周鸿祎的座驾还未选定，热搜已经预定。

　　就这样，网友们热闹看了，周鸿祎的红衣，也深深地刻在了每个人的脑海里。

　　不得不说，周鸿祎深谙其道。

　　“一个是我是中国互联网里可能犯错误最多的人。第二个我脸皮可能最厚，很多企业家都羞于谈自己的错误，更多的谈自己的伟大，我是极少数愿意分享自己失败和教训的。”

　　回看周鸿祎的战斗史，恰好也是中文互联网波澜壮阔的30年发展史。

　　1995年，周鸿祎从西安交通大学研究生毕业，就职方正，成为一名程序员。彼时雷军已经是金山总经理，雷军妻子与周鸿祎妻子私交很好，与周鸿祎同是方正的同事。

　　种种千丝万缕的关系，让周鸿祎和雷军产生交集。刚到北京那段时间，周鸿祎有时会去雷军家里做客，雷军亲自下厨。

　　那一年，周鸿祎25岁，雷军26岁，少年意气，彼此都骄傲得很。

　　周鸿祎说雷军盘古组件做得不好，雷军生气；雷军评价周鸿祎做的方正飞扬电子邮件是“马桶上绣花”，周鸿祎更生气。

　　“严格来说，我俩不算是竞争对手，更谈不上是敌人，只是有时候因为一些小事有些情绪，是朋友，但是也谈不上很近的朋友。”周鸿祎如此总结两人的关系。

　　事实上，相比于雷军的年少成名，周鸿祎的能力也不容小觑。就职方正的3年间，周鸿祎从普通程序员飞速做到事业部总经理。然后，他辞职了。

　　1998年，周鸿祎开始创业，开发3721网络插件，开创了中文上网服务的先河。网友再也不用记那些繁琐的“www”开头的网址，输入中文即可跳转到相应的页面。

　　这年，周鸿祎还经人介绍，去广州拜访了一位刚被雷军拒绝收购软件的程序员。两人一见如故，都喜欢看电影，后来周鸿祎到广州时，两人还一起去买盗版碟。这人就是后来被称为“微信之父”的张小龙，被金山拒绝收购的软件，则是Foxmail。

　　2000年，3721发展势头正猛的时候，一个同样打着“中文上网”旗号的网站出现了——百度。随后几年，百度连连抢占3721的市场空间，为了反击，周鸿祎想出绝招：强制安装，难以卸载，捆绑插件。

　　3721至今仍被称为“流氓软件鼻祖”。周鸿祎在日后回忆，说自己“被逼无奈”，为了能存活下来，不得不做了一些伤害用户体验的事情。

　　那段时间，周鸿祎和李彦宏在互联网摆起擂台，大战数个回合，结局以周鸿祎的退场告终——2004年，周鸿祎将3721卖给雅虎，李彦宏没了势均力敌的对手，百度从此高歌猛进。

　　但这场商战的后遗症同样不容忽视。那几年，网络上充斥着对标3721的流氓软件，网友将罪名扣在周鸿祎头上，称他“流氓软件之父”。

　　2006年，周鸿祎一怒之下，成立奇虎360，推出360杀毒卫士，首先被“杀”的，就是雅虎助手——也就是之前的3721。

　　周鸿祎来势汹汹，但金山不乐意了。

　　360杀毒卫士主打免费，但金山毒霸是收费的，360的攻城拔寨，挤占的正是金山这些老牌杀毒软件的生存空间。

　　2011年，金山不得不再次请回雷军。这年，雷军放下刚刚成立的小米公司，回到金山，和昔日旧友周鸿祎正面交锋。周鸿祎在后来的采访中说，雷军曾对他解释：“我把金山打得太厉害了，他作为金山的创始人不能坐视不管，必须要出手。”

　　雷军回归金山后，宣布金山毒霸全面免费，还召开发布会直指360存在窃取用户隐私的安全漏洞，双方气氛剑拔弩张。

　　这边，360和金山斗得不可开交，周鸿祎在另一个战场的战况则更加激烈。

　　2010年，腾讯推出QQ电脑管家，对标360杀毒卫士，并且凭借QQ的市场，迅速覆盖超过一亿用户。

　　周鸿祎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彼时如果用360杀毒卫士检测电脑，会发现它提示“QQ存在严重的健康问题”，建议网友卸载QQ。

　　腾讯发起反击。在“致QQ用户的一封信”中，腾讯写道：在360公司停止对QQ进行外挂侵犯和恶意诋毁之前，我们决定在装有360软件的电脑上停止运行QQ软件。

　　后来，腾讯入股金山，携手对抗360。腾讯与360互相起诉，360败诉，最后不得不握手言和。这就是被称为“3Q大战”的大型商战。

　　在那段风起云涌的年月里，周鸿祎一反技术人员沉默寡言的刻板印象，以微博为主阵地列阵输出，中文互联网上炮声阵阵。

　　他和雷军约过架。那时小米手机刚起步，360想与华为合作推出特供机，双方交战了好几回合。周鸿祎发微博对话雷军“周一上午十点朝阳公园东5门，如果你算个男人”，雷军不搭理他。

　　他和李彦宏也约过架。2014年，周鸿祎发微博说自己原本想约李彦宏谈谈百度“软件恶意捆绑”，结果李彦宏表示“不约”，周鸿祎只好“求助”网友：“如果大家帮我约到李彦宏，凡转发这条微博的，一人送一个360儿童手表，外加送出10个肾六，还是plus滴。”

　　他嫌弃史玉柱也穿红衣服，称他侵犯了自己的知识产权，“我穿红衣，是因为我叫鸿祎”。还有媒体写道，3Q大战后，周鸿祎也想约马化腾聊天，但“马化腾好像不大想理我”。

　　有人说周鸿祎是互联网企业家里，唯一可以称得上快意恩仇的人。但就是这样一个看似冲动、好斗的人，在群狼环伺的环境里，带领着360坐上互联网头部交椅。

　　2013年，360的股价突破100亿美元，是仅次于BAT（百度、阿里巴巴、腾讯）的第四大互联网公司。

　　“不要觉得我在抢地盘，因为互联网这几个巨头，一个垄断用户，一个垄断流量，我要在夹缝中出来，不打是不行的。很多公司都已经死掉了，我是幸存者。”周鸿祎说。

　　残酷的是，商场如战场，没有常胜将军。

　　互联网大佬你方唱罢我登场，滴滴、美团等O2O平台上演补贴大战，共享充电宝遍布城市街头，风口一个接着一个，似乎都少了周鸿祎的身影。

　　后来的采访中，周鸿祎提起自己后悔的事，一个是错过今日头条这种推荐类搜索引擎的风口，一个是没有坚持投资短视频。

　　但是没关系，“张一鸣在做今日头条之前做了40个各种各样的APP”。他替张一鸣感到高兴，“他通过另外一种方式颠覆了百度，百度忙活了半天，老以为我们搜索是竞争对手，没想到真正颠覆百度的是今日头条”。

　　在那段沉寂的日子里，周鸿祎不再保持着以往斗志昂扬的姿态，心态也变得平和。

　　2016年的乌镇大会上，他和雷军坐在一起。彼时小米手机遇到瓶颈，周鸿祎还鼓励雷军：“没什么可焦虑的，综合来看小米发展速度很快，碰到点瓶颈很正常，一个公司总得花十几二十年才能地位稳固。”

　　2017年，网上出现了一篇文章，标题是《人民想念周鸿祎》。文章里写，周鸿祎不在江湖的这两年，“BAT”变成“AT”，中文互联网死水一潭，“需要脚踢百度、拳打腾讯、鄙视阿里、顺手搅一搅雷军的局”的人。

　　周鸿祎特意写了篇文章回应这位网友。他写自己并没有建立帝国的心，“我一直保有一颗创业者的心态，聚焦自己的方向，建立自己的核心竞争力。”

　　360的核心方向，就是网络安全。

　　这些年来，360完成了转型，主做“To B”（面向企业）业务，主攻政企的网络安全。此外，360的投资触角伸及不同领域，2021年，在小米宣布造车的这年，360投资哪吒汽车，从某种意义上说，周鸿祎和雷军再次站上同一个起点。

　　但时代的风吹散了硝烟，周鸿祎也开始推崇和气生财。

　　前不久的互联网30周年大会上，周鸿祎还遇到了马化腾。周鸿祎笑着称马化腾“老朋友”，马化腾调侃周鸿祎的“鸿”是“网红的红”。

　　两人握着手，相逢一笑泯恩仇。

　　周鸿祎曾说，他最欣赏的金庸笔下人物是令狐冲——可以交很多朋友，不受名门正派的限制，也没有一统江湖的伟大志向。

　　除了周鸿祎出身互联网，万科创始人王石和万通地产创始人冯仑都是实体经济企业家。他们选择程前参加会议，也是想透过这个商业网红，拥抱流量经济的可能性。

　　“过去的成功不意味着你会永远成功。”周鸿祎曾说，“对一个新生的东西，用你过去的经验去套的话，很容易看不起。看不起的本质要么是看不清，要么是看不懂，但是又不好意思承认自己看不懂。但是如果自己没跟上时代的发展，可能就看不见了。”

　　周鸿祎的尝试在很早之前就开始。

　　2020年5月，周鸿祎发出第一条短视频，内容是马云、李彦宏、雷军、史玉柱、柳传志、任正非以及他本人的剪辑片段，文案是“致敬第一代互联网大佬”。

　　他的短视频账号更新频繁，大多是商业访谈或者活动片段，流量不算高，点赞数大多是几万个。直到和程前的争论，把周鸿祎再度推向公众视野。

　　MCN机构无忧传媒创始人雷彬艺透露，2023年年底，周鸿祎团队就曾联系过无忧传媒，“沟通周总想做他的个人IP”。

　　2024年1月份，周鸿祎还去东方甄选请教了俞敏洪与董宇辉有关网红经济的话题。

　　事实证明，在流量的冲洗下，互联网老江湖们也要寻找新的出路。

　　周鸿祎曾发布一条有关华为高管余承东的视频，他在视频里讲：“余承东每年为华为节省十亿广告费。”“老余演讲水平原来不如我，现在我都要拜他当老师了。”

　　近几年，大佬们集体沉入网络，打造个人IP。其中，有人如鱼得水，有人浑水摸鱼，也有人已经溺水。

　　其中，做得最好的是雷军。

　　2019年开始，雷军开通短视频账号，从自身使用角度出发，更新小米产品的相关视频。2020年，他入驻B站，前两条视频播放量达到惊人的700多万。

　　不可否认的是，雷军有做网红的天然优势。

　　草根人设、励志经历、鬼畜视频，让雷军与普通网友的距离始终亲近。更何况雷军毫无架子，甚至主动玩梗——入驻B站的第二条视频，他就和曾给自己做鬼畜视频的UP主合作，继续发问“are you ok？”

　　小米SU7发布后，汽车的定价比网友预期更低，雷军一夜被冠上“雷神”的称号，个人账号数据水涨船高。

　　雷军在前，小米高管们紧随其后。2月份，小米总裁卢伟冰入驻抖音。3月份，旗下红米总经理王腾紧随其后。两人的评论区随后被网友占领，“挑唆”两人叛出小米，光复金立（卢伟冰曾是金立手机总裁）。

　　更让人津津乐道的是，王腾还回复了一个顶着雷军头像的网友：“雷总别试探了，我会好好工作的。”

　　有人尝到甜水，自然就有人想要分一杯羹。

　　除了变身“雷军研究会会长”的周鸿祎外，远在美国的乐视创始人贾跃亭也不甘示弱。

　　他先是指责小米汽车“山寨文化、走捷径模式和follow思维”，又在周鸿祎评价他的FF（法拉第未来）汽车供应链后，主动表示等周鸿祎到美国的时候，希望“FF91”成为周鸿祎的专属座驾。

　　5月7日，做了10年车，卖了11辆的贾跃亭又发布视频称，要打造个人IP，挽救濒临退市的FF。“我将会通过开始我个人的IP商业化，尽量尽快赚些钱，一部分还债，一部分救公司用来补贴造车……”

　　话说得冠冕堂皇高大上，翻译过来或许是“我将尽快做网红，赚快钱还钱”。

　　网友已经不再相信他描述的未来，评论区里除了让他还钱外，热评第一条写着：贾总，我看这没有什么救的必要了吧。

　　5月份，百度副总裁、公关一号位璩静开通短视频账号，分享自己的职场见解。5天时间，她凭借发布的4条视频，就让百度市值蒸发了60亿港币。

　　她谈“员工分手闹离职”要怎么处理：“我为什么要考虑员工的家庭，我又不是她婆婆……我们的关系就是雇佣关系。”

　　在谈“公关人春节周末没有假期”时，她以自己举例，手机要24小时开机，随传随到，完全忘记她的收入与普通职工的收入并不对等。

　　璩静冷酷的言论以及咄咄逼人的态度，把百度的企业形象塑造成“没有丝毫人文关怀”的模样，网友纷纷喊话要卸载百度所有产品。

　　5月9日，璩静道歉，当晚，她的员工关系变成“已离职”。

　　微博CEO王高飞评价此事：“百度也意识到有自己自媒体矩阵的重要性，还是比很多公司反应快，奈何公司高管不愿意出台，只能辛苦公关部自己大干快上。”

　　对此，周鸿祎也特意发了个视频，将这件事总结为“企业打造IP方向肯定对，犯错误交学费在所难免。”

　　周鸿祎曾多次强调企业家要做网红的重要性——既能省下广告费，又贴近与消费者的距离，还能有一个直面舆论、对话网友的窗口。

　　“企业家不要轻易改变自己的主业，但是我们永远需要去跟自己的用户发生连接、建立联系。”

　　网红的终点并不只是直播带货，还可以成为企业的代言人。

　　周鸿祎的新网红道路能否走得顺坦，尚且无法断言，但他的决心和诀窍都已经写在自己的签名中，默默警示着其他想要躬身入局的大佬：

　　不要装，不要端，还得有点二。

　　部分参考资料：

　　1、《中国企业家杂志》|红星照耀周鸿祎

　　2、《中国企业家杂志》|专访周鸿祎：我是配角

　　3、《人物》杂志|周鸿祎谈雷军：如果非让我挑他毛病，就是太敏感

　　4、《中国新闻周刊》|没有驾照的周鸿祎坐在车顶上

　　5、《鲁豫有约》|周鸿祎部分

　　6、周鸿祎个人社交平台

　　图片来源：网络，周鸿祎社交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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