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十一”除了晒购物车，你还能晒什么？

　　趁着“双十一”，我要自曝另一个“身份”：“骨灰级剁手党”。十几年前念高中那会儿，支付宝和微信都还没被研发出来，我已经开始在网上买书了：在家用电脑下完单，跑去邮局汇款，然后等上至少一个星期，装着一摞打折书的包裹才会出现在学校传达室。

　　回过头看，竟能体会到一丝“从前慢”的浪漫。

　　前两天刷到一个视频，内容是一对80后快递车司机夫妇跋山涉水，给西藏的牧民运输快递。卡车从成都菜鸟仓库出发，经海拔5000多米的唐古拉山口，经过那曲草原、可可西里无人区，最后抵达拉萨羊八井牧区，整个过程耗时60个小时，不到三天。据说拉萨一个站点，即便没赶上双十一，每天的包裹也有一百多件。

　　网购从城市青年的“前卫体验”，进阶到边远地区居民的生活日常，中间相隔至多二十年。

　　一个行业在如此短时期内飞速增长扩张，受其深刻影响的绝不会仅仅是全民消费习惯。

　　近些年的双十一期间，类似下面这样的“小新闻”格外吸引我的注意：

　　今年双十一前夕，北京陶然亭街道为快递员建起11座“蜂巢驿站”，备有饮用水、急救包、暖手宝。更特别的是，快递员被鼓励参与到社区治理当中，他们被视作社区的一份子，而不仅仅是服务者。

　　去年双十一前后成都某个菜鸟驿站的大爷在网络上小火了一把。他拿了个大喇叭，用一口魔性的四川话对前来取快递的居民“喊话”：前男友不能回收，但纸箱壳壳可以。强烈建议小伙伴们试着用四川话念出来，品味一下其中的感召力。据说在大爷的神助攻之下，那个驿站每天能有几百个纸箱被回收利用，氛围火热又欢乐。

　　许多人想必早就观察到了飞速增长、蓬勃繁荣的快递行业的“B面”：数百万从业者长期超负荷劳动，中国邮政快递报发布的《快递员生存报告（2019）》显示，八成快递员每天工作时长超过8小时，有人甚至高达12小时；每年数以百亿计的快递包裹，若处置不当，将会给环境带来肉眼可见的负担。这样的背景之下，今年7月，七部门联合印发了《关于做好快递员群体合法权益保障工作的意见》，完善快递员的社会保障，并且明确用工企业的责任。更早一些的3月，《邮件快件包装管理办法》实施，节约环保、杜绝过度包装这事儿上升到了法规层面。

　　比起自上而下的规范和监督，类似给快递小哥建驿站、花式吆喝提倡回收这样的小故事，更多着眼的是细节，但有一个弥足珍贵的特征：它们不光关注问题本身，更在人与人之间建立起情感的纽带，每个身处其中的人都能感受到尊重与获得感。当社会公平、劳动权益、绿色环保这些宏大的议题被置于有温度的底色当中，就不用担心它们凌空高蹈。

　　许多企业也越来越多开始思考温度与关怀。比如今年双十一期间，菜鸟联合天猫投入亿元给快递员发红包，有1-50元的随机派件补贴，也有最高可达888元的揽件补贴。据说业务强、运气好的快递员有望在十几天的“双十一季”中增收数千元，而“保底”补贴也足够请快递员每天喝瓶水。金额或许不是最重要的，一份额外的补贴，是对辛苦付出的快递员的敬意。这既是实实在在的福利，也是一份尊重。

　　今年双十一菜鸟还上线了“个人碳账单”功能，回收快递箱，或者使用原箱发货、装箱算法、环保包材的“绿色物流包裹”，都会计入到个人减碳“成绩单”当中。有个网友算出过去一年自己减碳超过10000g，忍不住炫耀。不知道，“晒碳账单”会不会掀起继“晒购物车”之后的另一轮高潮？毕竟参与环保比单纯埋头“剁手”酷多了。

　　补贴快递员和上线“碳账单”指向不同的维度，但都涌动着一股向善的力量。参与其中的人，不论是劳动者还是消费者，都能收获成就感。经过这一过程，双十一的意义远远超越了消费本身。

　　不知道你是不是和我有一样的感受，今年双十一期间的舆论气氛“冷静”了许多。电商平台上购物热情不减，但大家没那么热衷在朋友圈发表“剁手”感言了，相关的互联网企业在鼓吹销售“战绩”这件事上也克制了许多。消费主义色彩淡了，过去狂欢式的增长所遗留的问题获得了反思空间。电商平台、相关企业在保卫服务器不崩溃、制定促销方案之外，把更多的心思和精力花在了如何提升双十一的“温度”上。

　　“冷静”的背后是潮水的方向。我们能感知到这样一种社会氛围：对物质的盲目崇拜逐渐降温，社会价值的诉求愈发浮现。

　　在追求共同富裕、高质量发展的时代背景中，企业在创造财富之外，也必须更深刻地思考其能在社会价值层面做出何种贡献。菜鸟作为中国物流行业的标杆之一，过去几年中结合自身优势与特性做了一些探索。比如上文说的“装箱算法”，指的是其利用算法为商品订单匹配合适箱型、减少包装物的浪费。这种技术助力环保的做法，目前已经全行业推广。

　　当消费者不再满足于“晒购物车”，当企业不再只沉迷盈利，我们可以期待一个更好的世界。

　　（文/张静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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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李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