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合所有制改革到底改什么？

　　文/意见领袖（微信公众号kopleader）专栏作家 周丽莎

　　从联通的混合所有制改革可以看出，混改的目标是“完善治理、强化激励、突出主业、提高效率”。

混合所有制改革到底改什么？

　　近期，中国联通发布公告，宣布公司临时股东大会审议通过了《关于公司董事会换届暨选举第六届董事会董事的议案》。根据议案，联通此次新增了13名董事会成员，有3人来自中国联通，另外5人，则都是联通混改引入的战略投资者，分别是百度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李彦宏、阿里巴巴资深副总裁胡晓明、腾讯高级执行副总裁卢山、京东集团首席战略官廖建文、中国人寿副总裁尹兆君。联通发布混合所有制改制方案以来一直备受关注，这次董事会换届有什么意义？混合所有制改革到底改什么？

　　一、改“股权比例”引入战投进行产业布局

　　2017年8月，中国联合网络通信股份有限公司发布了中国联通关于混合所有制改革有关情况的专项公告，以中国联通A股（600050.sh）为平台，通过“发行新股+转让老股”等形式，向战略股东非公开发行不超过约90.37亿股股份，募集资金不超过约617.25亿元，用于优化4G网络、建设5G网络以及实现创新业务规模突破。

　　从混改方案显示的控股情况来看，混改前联通集团持股62.74%，混改后联通集团合计持有公司约36.67%股份，中国人寿10.22%、腾讯信达5.18%、百度鹏寰3.30%、京东三弘2.36%、阿里创投2.04%、苏宁云商1.88%、光启互联1.88%、淮海方舟1.88%、兴全基金0.33%和结构调整基金6.11%，具有国资背景的联通集团、中国人寿、结构调整基金累计控股53%。混改为联通注入多元化的市场活力，同时国有控股确保其坚定执行国家战略，承担社会公益属性。

　　联通混改引入战略投资者，其中互联网公司主要聚焦零售体系、渠道、内容、家庭互联网、支付金融、云计算、大数据等领域开展进一步合作；对于垂直行业公司，在包括物联网、系统集成、综合信息服务方面展开合作；对金融企业及产业集团，会在产业互联网、支付金融等方面加强合作，利用产业基金的方式拓展合作机会。这些合作包括商业模式的合作、新服务的合作，也包括未来在资本层面的合作。

　　腾讯的合作目前来看，主要是联通尝试以腾讯的QQ、微信作为主要电子渠道销售产品，借此调整实体渠道降低成本，而腾讯也借助这一合作新增了2000万用户。百度的合作主要是移动互联网、人工智能、大数据、通信基础业务等领域。阿里的合作，涉及联通和阿里在支付和金融系统和网购系统领域，此合作已经为联通带来了200万-300万用户。

　　二、改“法人治理结构”构建现代企业制度

　　混合所有制改革后新增了13名董事会成员，其中8人为非独立董事，有3人来自中国联通，包括董事长王晓初、总裁陆益民、集团副总经理李福申。另外5人，则都是联通混改引入的战略投资者，分别是百度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李彦宏、阿里巴巴资深副总裁胡晓明、腾讯高级执行副总裁卢山、京东集团首席战略官廖建文、中国人寿副总裁尹兆君。联通与互联网公司的业务合作已全面展开，在多个领域深入合作，涉及流量卡、云计算、大数据、物联网、新零售等等。联通通过扩大股权的方式引进民营战略投资者，引入市场化属性更强的民营新股东代表担任A股公司副总裁，治理结构由其原有的体制化治理机制向市场化治理结构转变，市场化的决策因素会大幅增加。

　　三、改“管控模式”实现简政放权

　　中国联通混改后全面启动“瘦身健体”。联通集团总部已完成机构精简，总部部门由27个减少为20个，减少26%；总部人员编制由1787人减少为891人，减少50.14%，其中，净减编347人，生产分离549人；处室数量由238个减少为127个，减少46.64%，其中，净减少56个，生产分离55个，将根据业务发展需要持续进行调整优化，推进总部简政放权，优化业务流程。

　　机构精简的总体思路是：瘦机构臃肿之身，改人浮于事之象，健高效管理之体，打造“小管理、大操作、强协同”的组织架构，建立起面向客户与市场、为一线提供服务的倒三角服务支撑体系，为公司持续健康发展提供坚强组织保障。

　　中国联通机构精简的要点：

　　一是明确集团总部、省级分公司、地市分公司、县级分公司/网格四级组织定位。集团总部负责战略管控+集约运营+支撑响应；省级分公司负责战术制定+运营组织+支撑响应；地市分公司负责市场运营+支撑响应；县级分公司/网格负责销售服务。

　　二是提升基础业务领域运营管理效率。管理和生产分离，压缩管理层级、管理部门和人员。生产单位专业化运营、集约化支撑。简政放权，资源下沉，激发团队活力。

　　三是激发创新业务领域活力。通过子公司、业务单元等不同形式开展创新业务。建立市场化结算和退出机制。

　　四、改“股权激励”实现长期激励

　　根据“中国联通限制性股票激励计划首期授予方案”公告，此次联通股权激励覆盖7000多人、规模8.48亿股。每股人民币3.79元，相比复牌前中国联通股价7.47元，超过7000人将半价购买中国联通股权。方案具有以下五个特点：

　　一是业绩条件苛刻，付出才有收获。公司选定主营业务收入增长率、利润总额增长率和净资产收益率三个指标作为解锁条件：相比于2017年，2018-2020年公司主营业务收入增长率不得低于4.4%、11.7%、20.9%（2016年为2.2%），且不低于行业内三大电信运营商平均水平；利润总额增长率不低于65.4%、224.8%、378.2%（2016年为-95.8%），且不得低于同行业75分位水平；净资产收益率不得低于2.0%、3.9%、5.4%（2016年为0.2%）。

　　二是五年分期解锁，绑定长期回报。本次激励计划设置了长达24个月的禁售期和36个月的解锁期。在解锁期内，需要按照4：3：3的比例匀速解锁。员工若想兑现全部股票，需要在未来60个月内，均为公司服务，并达成公司和个人的业绩要求。上述安排建立了长效激励约束机制，杜绝了获授后员工一次性套现的短期行为，并有助于帮助公司留住高素质人才和核心骨干。

　　三是合理预留股权，吸引优秀人才。考虑到本次混改后，公司拟进一步发展创新业务，并与新引入战略投资者开展深度合作，本次股权激励计划相应设置了10%份额作为预留股权，拟用于授予本次混改后公司引入的在IP、IT、创新业务等领域具有专长的新员工。上述安排有助于公司吸引外部高素质人才，实现人才结构与业务结构相互匹配、同步转型，助力公司主营业务发展，实现跨越式增长。

　　四是遵循市场规则，放大激励效果。中国联通本次混改以市场化为核心，紧扣资源配置、活力激发、人才发展三大改革主题，推动人力资源变革，用创新机制激发活力、凝聚合力，建立员工与企业利益共享、风险共担的市场化机制，实现“岗位能上能下、员工能进能出、收入能增能减”。依托市场化机制，进一步放大股权激励效果、激发企业新动能。

　　五是方案合法合规，符合市场惯例。联通核心员工以5折的价格，也就是每股人民币3.79元买到联通的股票是符合证监会2016年7月颁布的《上市公司股权激励管理办法》证监会[第126号令]，其中提出“限制性股票最低50%价格”作为激励政策的界定方案。

　　总之，从联通的混合所有制改革可以看出，混改的目标是“完善治理、强化激励、突出主业、提高效率”。通过整体设计，积极引入战略投资者，将部分公司股权释放给其他国有资本和非国有资本，以市场化为导向健全企业制度和公司治理机制，聚焦公司主业、创新商业模式规模发展基础业务和创新业务，全面提高企业效率和竞争能力，实现经济效率的提高和效益的增长。

　　(本文作者介绍：国务院国资委研究中心副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