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南方都市报》对外公布了该报记者温冲的不幸遭遇:有歹徒于18日中午冲进温在中山市的家里,将其暴打一顿,还残忍的砍掉了他右手的两根手指。这一消息再次将新闻工作者生命和财产安全的问题提了出来,一时之间,各界无不齐声谴责。
作为一名远在云南的同行,我个人对此有着极为深刻的感受,因为我在2000年8月的一次正常采访中,就曾遭受过蛮横的伤害,而且是来自于法院法警的伤害。最近两年,各种
形式的“伤害记者”案件更是如“雨后春笋”般的越来越多,以至于在网络上流行的“危险职业排行帮”上,“记者”这个行当已经排在了榜眼的位置,仅次于拿命与各种刑事犯罪分子去拼的警察。
昨天,当听到南方都市报同仁温冲的遭遇后,愤懑之余,我想到了国外的一个极端例子。铂尔是全球著名大报《华尔街日报》资深的社会记者,长期想把极端分子精神领袖吉拉尼的丑行暴光,于是便尝试着和一个神秘的“中间人”接触。为此,一向谨慎的铂尔还专门咨询了两位安全专家,但专家门的反对意见没能阻止他冒险的行为。于是,他便被骗上了一辆等待已久的汽车。结果怎样呢?极端分子用锋利的匕首把铂尔那颗智慧的头颅割了下来,而且,还把这个极其血腥的场面拍成了录象,更为嚣张的是,竟然还把带子公诸于众!
如此“横向联系”或许有一点夸张,但如果分析铂尔和温冲遭遇的情况,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极端或犯罪分子的报复。而面对这样的报复,我们新闻工作者几乎是毫无反抗之力,典型的“秀才遇着兵”。所以,如何加强这方面的防范和戒备意识,以及遭遇险情时自我保护的能力,这恐怕是所有新闻工作者的当务之急,如果这个问题得不到妥善解决,莫说“无冕之王”的头衔成为了一种讽刺,即便是最最基本的生命也得不到保障了。试想:真到了那种草木皆兵、风声鹤唳的地步,我国的舆论监督事业还有指望吗?
纵观所有记者被打事件,我们发现了一个尤为让人沉痛的现象,那就是每每此类事件被暴光之初,相关部分的态度都非常坚决,表示要严惩凶手,维护记者权益。但是,我们却非常于难看到有哪位被打记者真正得到过“说法”,作为“嗅觉敏锐”的业内人士,我们真的几乎都不曾得到过这样令人振奋的消息,如果在互联网上搜索一下,结果也是只见“被打”,不见“说法”。在新闻事业如此发达的今天,这种现象不能不说是非常可悲的。
再回到《南方都市报》记者温冲的遭遇来说,歹徒行凶的险恶意图可谓昭然若揭:他砍掉了温冲右手的两个手指,司法鉴定的结论很可能只是轻伤甚至轻微伤,也就是说,即便他归案了,承担的刑事责任也不可能有多重。但是,缺了这两根手指,温冲用手采访、记录和写作的能力很可能就将彻底丧失了。作为一名记者,恐怕没有比这更痛苦的事了。
“温冲被砍”事件将何去何从?我们不妨将这看作是考验我国现行新闻体制中从业人员救济制度的一次契机,同样也作为新闻工作者,我们期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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