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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争力》:中国广告业--世界群众大食堂

http://finance.sina.com.cn 2002年05月17日 10:46 竞争力杂志

  中国广告业在全球产业链上处于低端,无论是市场规模与集中程度,还是公司质量与运作理念,均显现新兴市场的不成熟性。正因如此,中国业内人士称,广告业如餐饮业。

  以全球视角看,广告业是一个成熟行业,其全球格局必然决定中国格局。跨国广告巨头将在中国广告市场上交替领先,中国广告公司在既定分工中被迫参与竞争。在行业分层上,广告业类似零售业,在既定格局中按预设轨迹,争夺发展空间。

  从发达国家看,广告业大于传媒业,集中度高于传媒业,经营风险小于传媒业。相形之下,中国广告业的购并重组空间非常巨大,但大资本并未有进入迹象,中国广告公司尚缺资本实力,跨国广告巨头尚未足够重视这个市场。如果购并兴起,尚需第三种力量介入。

  韩国和日本的广告业,以大企业和大媒体支撑起本土上数一数二的广告公司。台湾和香港地区的本土较大广告公司,尽入跨国广告公司囊中。在中国前十大广告公司,前七位均为跨国广告巨头在中国的分支机构,其支撑是跨国公司的品牌扩张战略。不过,中国一些大型企业的广告投入已有超过跨国公司在华投入之势,他们正在寻求贴身广告服务商。然而,跨国广告巨头服务不到位,本土广告公司能力与资源有限,他们只好化整为零地投入。

  中国广告业中的本土公司,在价格性能比上已具一定竞争力,而且正在引进及仿效国际4A制度。其中佼佼者开始集结较大投资,聚合高级人才和购买先进技术,试图以较低成本创造较高水准的服务。

  广告业是以人为本的知识行业,因此在部分高端领域的特殊环节,中国公司也有较大的进入机会。出人意料的黑马一定是在巨大变革中的观念创新者。但中国公司应尽量避免全面进入高端领域,在综合性架构中与跨国广告公司一决高低。这不仅因为中国公司尚缺资源,尤缺驾驭智力密集型大机构的管理经验。

  依托中国大企业客户的需求循序渐进,培养制订综合战略的洞察力,形成有效实现战略的执行力,以核心专长的不断创新跨越一些常规台阶,中国广告公司就有可能获得国际竞争力。

  全球链低端:老大不大

  [记者]方向明

  5年滚动与1年购并

  460万一场豪筵,100桌1000人,赶上国宴。白马户外广告媒体香港上市后,其创办人韩子定大摆排场。但据知情人透露,韩子定不为出风头,不为拉客户,赴宴者都是来自四面八方的朋友,曾经患难之时帮过他的人。鲜为人知的是,在投资公共汽车站候车亭广告灯箱期间,韩子定债台高筑,拆东墙补西墙。其一位朋友感慨:“幸亏他手快,才调过头寸,否则子定早死过几回。”在宴会上,韩子定一番畅饮后放出豪言:“只要窟窿大了,天就大了!”

  中国广告公司根本不具备资本扩张的实力。从1996年开始到2001年底上市,韩子定在29个省市建成4800个候车亭1.2万个广告牌位,5年间总投资仅5亿。他在广告业搏杀15年的血本,倾囊而出依然捉襟见肘。此间,银行借贷,朋友拆借,客户垫资,韩子定使出浑身解数,才度过一次次财务险情。

  即使这样,如果韩子定不在1998年引进外资3000万美元,他的计划早已流产。为此,韩子定只有将倾其心血打造的白马广告公司,出让50%股权。当白马户外媒体分拆上市时,白马在上市公司中所持股份已退缩到20%,第一大股东所持股权是白马的2倍。韩子定出让命脉资源,套现还钱。

  白马是国内名列前茅的广告公司。韩子定创办于1986年,中国第一条以电影胶片拍摄的广告出自他手,到1999年共拍摄800条电视广告。韩子定称,到1992年,白马才有1000万资金可用于投资。在白马上市圈钱后,韩子定承认白马模式不可复制。他说:“这是一场赌博,不仅资本上以小搏大,还下注了5年时间。”

  时间是白马得以滚动发展的珍贵资源。在发现户外媒体的成长空间,TOM.COM仅用一年多时间就成为白马的劲敌。TOM一口气收购7家户外广告媒体公司,动用3.2亿的股权和现金,一跃成为户外广告的最大平台,广告位面积超过白马。资本购买时间与空间。

  1:9格局与7:3格局

  在广告业这个狭窄领域,终于出现双雄对峙。但是,户外广告占中国广告市场的份额仅7%,而TOM与白马两家占户外广告份额不足20%,集中度并不高。相形之下,整体市场则更零碎,中国前十大广告公司仅占份额12%,前三家仅占6%。整个市场被3万余家广告公司、7万多个广告经营单位所分食。

  2001年中国广告业的蛋糕有795亿。在2000年的712亿营业额中,电视、广播、报刊三大传统媒体只切走48%,广告业大于传媒业。但是,中国广告业的集中度比传媒业差得多。而发达国家的明显例证是,广告业总量大于传媒业,聚合度比传媒业更高,而经营风险比传媒业小得多。由此可见,近两年投资者有一个偏差,认为在政策壁垒下,传媒业是一块尚待开垦的处女地。殊不知,投资整合广告业比投资传媒业,风险小成本低回报高。

  广告业是以人为本的行业,看似不需要大资本。时至今日,注册一家广告公司只需100万资金和100平方米的办公面积,门槛并不高。但是,到90年代前期,中国广告人的资本意识开始觉醒,一批跨国广告巨头闯入中国,这些庞然大物咄咄逼人的气势,给本土广告人极强刺激。

  国际广告公司财力雄厚的优势首先体现在人才争夺。但几年后,一些优秀的本土广告公司在人力资本方面几近拉平,形成新的均衡之势。但近一年多,TOM的短期聚合效应产生示范作用,以资本快速购并被公认为一种捷径。

  任何行业都从分散到集中,进而被少数人垄断。在广告这个成熟行业里,世界分工已经完成,全球格局决定着中国格局。资本市场人士预测,中国广告业将来只会剩下两类公司,一类是综合性的大型公司,一类是具有精深专长的专业公司,几家大型公司占据70%的市场份额,剩下30%由若干专业公司分之。

  88亿美元营业额与795亿元市场

  绝大多数中国广告人不愿接受这种格局。但他们的现实感受是,广告业就像堆沙子,各家公司都试图把自己的沙堆越垒越高,结果一切努力均化为徒劳。到一定程度,拼死拼活堆上多少,转瞬又流下来多少。唯一的办法是用大资本做大沙盘。

  本土广告公司进入“第一阵营”的希望渺茫。白马广告曾给中国广告界一线曙光,其上市一举融资8.65亿港币。但殊不知,白马是以透支资源和出让股权为代价才完成资本聚合。而且,如果没有外国资本“打鸡血”,白马也支撑不起上市所需的足够规模。白马是个案特例。

  中国广告界实力人物不得不承认,企业客户规模决定广告公司规模。跨国广告公司李奥贝纳在芝加哥总部拥有4000人,支撑他的是82亿美元的年营业额。奥美在全球104个国家和地区拥有208个分支机构,雇员1万余人,其2000年的营业额是88亿美元。相形之下,在中国,像中国电信、中国移动、中国银行这样最大的企业客户,一年的广告投放量也就是4~6亿,由此支撑本土广告公司的最大营业额不过15亿元。

  在广告业的全球链中,中国还在低端,这与中国产业规模相匹配。中国企业不能成为跨国公司,中国就不会产生跨国广告公司。资本市场人士认为:即使极少数中国企业能够走向世界,也难选择鲜有国际经验的本土广告公司。尽管一些优秀的本土广告公司至今握有较大的中国客户,但保不齐这些客户被跨国公司吞掉,随主加入跨国广告公司的客户的名单。马太效应将强者愈强,赢家通吃。

  最大的与最好的

  要么与众不同,要么死亡。这是今天的征兆,也是明天的结果。在90年代前期,国际广告公司碍于政策局限以合资方式登陆,开始一个中国本土化的过程。由于不熟悉中国国情,很难服务于中国本土客户。但近几年,中国的大企业客户开始投怀送抱,金字塔尖已被外国广告公司切走。

  中国大陆广告界会不会重蹈香港覆辙?在80年代中晚期,香港最优秀的广告公司尽入跨国公司囊中,一家不剩。收购者告诉他们,以一大笔现金买下股份,他们依然在原有位置,现付的年薪高于原来收入,这样的诱惑很难抵挡。

  广告界实力人物不这样悲观。他们认为,中国广告业颇似中国餐饮业,提供几十万元大餐有之,提供5元面条的小食摊亦有之,各有各的活路。中国市场特性决定大大小小企业共存,相应匹配中国广告业的丰富层次。

  明智的业内人士称,只有将国内几万家广告公司合并为三五家,才能与国际广告公司一争高下,但这种可能不存在。现实的选择是,难求最大,只求在某一专项或一个环节做得最好。

  实力媒体购买总监丁伶青这样分析:“国际广告公司的服务并未到位,他们并不专心把本土客户的品牌发展起来,本土客户付出更贵的费用,并未得到更大的价值。但这是一时现象,在国际公司魅力未充分表现出来之时,是中国公司的机会。”韩子定的亲身体验是:“中国公司在贴身服务上有优势,但我们只有帮客户从小做大的经验,缺乏帮助他们做得更大的能量。”智威汤逊广州公司创意总监喜勇说:“本土广告人在价格性能比方面具有优势。还有,他们的个性是抓住一点做精做透,我们愿意与他们结盟。”

  需要时间却稀缺时间。许多公司恐怕只有一次机会了,路子选对可能成功。但冷酷的现实是,每个行业最终都是几个强大的胜者和一大群失败者。今天吼叫“我能行”并不保证明天“我不死”,但“我能行”精神不死。

  谁来打造广告航母

  [记者]杨慧萍

  黄升民:审视当前的广告业,有几个特点尤为突出:首先,广告业务开始分流,从混沌走向专业化,媒介代理虽然是业务的主流,但海外的大型媒体购买公司与专业品牌营销咨询公司登场后,中国本土公司开始调整自身结构和业务。其次,广告业告别“无本大利”时代,逐步进入一个高成本低利润的时代。还有,大资本向广告领域渗透,兼并重组开始。

  刘国基:2001年,因为受全球经济不景气的影响,广告增长速度放缓。但是2000年中国人均广告消费额才6.07美元,而美国是540美元左右。根据一些调查机构的预测,如果中国以每年7%的速度发展,到2020年,中国将会超过美国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广告市场。

  黄升民:放缓发展也是广告业自身进行结构性调整的结果。从公司运作上看,今后可能会有三种趋势:一、中国的强势媒体或者大企业集团,可能会投资打造本土的广告航母;二、本土广告企业通过上市融资,进行集团化运作;三、跨国广告集团兼并大量本土优势企业。

  上举三个趋势都有实例为佐。韩国最大的广告传媒集团——第一企划就是三星集团投资的,其他的大型广告企业也都有大集团的投资背景。现有规模比较大的本土广告公司,如广东省广告公司、未来广告公司,通过改制可能上市融资,当然也不排除外资介入。2000年,以德隆为代表的金融集团,扬言要使用20亿元人民币,收购和兼并一系列的广告公司。

  时学志:根据中国加入WTO的承诺,到2004年,允许合资跨国广告公司控股;到2006年,允许成立独资公司。国际上最大的广告公司都已进入中国,会不会加大投入,取决于他们的市场判断。

  刘国基:在人才上,跨国公司也不一定比中国本土强。跨国广告公司的优秀员工,都希望留在纽约、柏林、伦敦这些核心市场工作。而且,在3~5年内,中国在这些跨国广告公司的战略中并不是核心,所以派到中国来的多数是从全球各地招来的二三流人才。但不能否认的是,香港、台湾、新加坡等地一流的华裔广告人也来了不少。那些跨国公司的创意总监大多都是在比稿、争取重大客户时才露一露面,真正做业务的都是中国本土人士。真正的本土人士,大家的水平相差并不会太多,只是头上多了一个4A公司的光环而已。

  黄升民:自70年代始,日本电通连续10余年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广告公司。其一条经验就是混业,即整合营销传播;另一条是积极对媒体进行渗透。中国本土广告公司先是学习前一种模式,大多数都失败了。现在想学另一条路,可本土广告公司没有足够的资金积累,又找不到有力的杠杆来撬动媒介购买,只能坐失良机。

  刘国基:整个90年代是“中国广告业的黄金时代”,获取5亿元以上利润的本土广告公司至少有10家,他们曾经有机会成长为大广告公司,但公司的专业水准和规模并没有获得相应的提升。直至中国要入世了,这些公司的老总开始着急,忙着从4A公司挖人。但是他们错了,如果没有完整的一套系统,再好的人才也无用武之地。

  现在本土广告公司积极争取上市,但首先需要解决的是核心资源和核心产品问题。在衡量一个广告公司的资产时,几项基本要素是不能算的:客户今天是你的,明天可能不是;人员也随时面临着流失问题;创意更难量化;营业额也不能代表实际利润水平。白马广告解决了核心资源问题,就是一块路牌值多少钱?这可以根据市场价格来测算。

  实力规则遭遇中国狙击

  [记者]杨慧萍

  早几年,广告人被比喻为一群“苍蝇”,嗅到一块肥肉蜂拥而上,能揩点儿油就揩点儿。如今,广告人已从“苍蝇”升格为“蚊子”,他们牢牢叮住每一个客户,不放过任何机会吸出一口血。

  然而,很多广告人在千辛万苦夺得一个客户后,将广告投放到媒体时又是另一种形态:好比一个猎人要打一只鸟,却朝树林里乱放一阵枪,最后不该死的鸟也死了,该死的却跑了。前者叫资源浪费,后者就是彻底的失败。

  正是发现“广告投放误差”这一机遇,时任盛世广告台湾媒体购买部总监的李志恒为之心动,伙同盛世广告亚太媒体总监杨东念,试图将其媒体部门独立成为一家公司。

  经过将近一年的协调,同属WPP集团的盛世、达比思广告及实力媒体公司,达成一个协议:由欧洲实力媒体提供品牌授权及技术支援,盛世广告和达比思共同出资成立实力媒体(中国),两公司的在华媒体购买部门并到实力媒体(中国),李志恒任总裁。

  1996年成立的实力媒体(中国),马上接手盛世和达比思两家公司的媒体购买客户,盛世当时在华媒体购买的营业额是8亿元,达比思则是1亿元,因此实力媒体刚成立就有9亿元的营业额,一跃而为中国大陆最大的媒体代理机构。但是,5年下来,实力媒体总裁李志恒却不得不承认,这一国际通行的经营模式,在中国遭遇前所未有的挑战,实力媒体的业务模式惟有转型。

  联手“买办”

  北京广播学院广告系主任黄升民这样评价:“‘集中购买、分散创意’是实力遵循的原则。实力希望通过‘以量制价’,规模化运作,以垄断国内媒介广告时段和版面,不战而胜。但理论上合理的,却不见得能够在现实中生存。而存在的才是合理的。”

  李志恒心知肚明:“在广告作业过程中,最贵的就是媒介企划,客户营销费用的80%都投放在媒介方面,这是惟一可以规模化经营的部分。而实力具有很强的客户连带关系,代理若干个大客户的媒介购买,必然成为中央电视台、北京电视台这些主流媒介最大的买主。额度之大令任何媒体都难以拒绝,谈判能力就强,自然也能拿到一个合理的价格。”

  实力的“以量制价”模式没有错,但在中国遇到不少实际问题:首先,他们拿到的媒介价格并不比本土公司便宜;其次,许多客户动不动就欠广告公司钱,甚至赖账。虽有庞大的资金作为后盾,实力也担不起。

  个中道理,李志恒后来方知。在过去,中央电视台的广告价格,曾经对国外客户和本土价格分三六九等。同样的频道同样的时段,给外资企业的价格要高于本土企业,至今虽然无人再提这个规定,但并未废除,所以中央电视台在“按章办事”。

  同时,许多既得利益的保护以及中国讲究人情的特殊文化,也是李志恒始料不及的。“先得月”的总是“近水楼台”。此外,大型媒介机构为了排除“一家独控”的风险,自然会分解频道时段,维系多家代理商关系,并优先给予子公司或者一级代理商最低的折扣,来建立稳定的销售网络。

  针对中国国情,实力开始“迂回”战术:找寻本土“买办”。只有通过与媒介有着根深蒂固关系的本土广告公司,跨国媒介购买集团才能获得媒介购买的最低价格。当然,支付的中介费是极低的。

  一家拥有各种资源的跨国公司,需要通过本土公司来购买媒介,实在不是件光彩的事,但这确实是一条最有效的途径。经过几年摸索探路,李志恒坦言:“现在实力的媒介购买业务中,将近70%的业务是自己购买的,主要集中在主流媒体。不了解底细的地方台、零散的频道和时段的业务占总业务的30%采用策略联盟来做。”

  变异转型

  目前,专业的媒介购买公司正在受到两头夹击:一头是媒介广告时段的价格战,一些电视台将广告价格打到2折,客户便直接找上门;另一头,一些综合性广告公司在媒介购买环节也打价格战。媒介代理已经变为微利行业。

  由此实力传媒开始转型。李志恒说,节省广告预算并不是客户最终目的,客户是要达到理想的传播效果。因此,实力今后的角色不仅仅是媒介代理。

  策略性的媒体企划在实力应运而生。2001年,李志恒提出从媒介代理机构向整合行销传播转型。越来越多的客户,除了销售以外,都希望通过不同媒体的管道,建立整体品牌形象。这时仅仅靠传统媒体已经不能达到客户的要求,对新媒体的运用,甚至个性化媒体的运用,都已成为替客户累计品牌资产的方法。

  尽管主动转型,但不能否认的是,由于媒体泛滥,广告效果越来越分散,摸清中国媒体主脉对实力媒体是一个考验。此外,企业正将广告预算的一部分,转移到整合营销上,与消费者直接互动。像实力这样以购买电视广告时段为主营业务的专业媒介购买公司,未来的上升空间并不乐观。

  媒体购买内幕

  黄升民(北京广播学院传播学院副院长、广告系主任):跨国公司和中国本土企业之间的竞争,一直保持着一种动态的平衡,但自1996年,随着跨国专业媒介购买公司的登陆,天平开始倾斜了。这些跨国媒介购买公司采取的策略是“以量制价”,即取得尽可能多的客户,然后进行集中购买,从媒体拿到一个最低的价格。而在一个广告作业过程中,媒介部分的费用占到总体的80%,这部分费用的下降,大大降低客户成本。

  时学志(中国广告协会秘书长):《广告法》规定,媒介代理费用是15%。不少跨国媒介购买公司远低于这个数,他们以强大资本为后盾,在中国实行零代理或负代理。我们已经听到不少本土企业在抱怨这是不正当竞争,在2002年,我们广告协会可能进行调查,确实存在产业损害的可以立案。

  刘国基(北京大学、人民大学广告系客座教授):零代理甚至负代理这种模式不一定能走得远。北京有一些企业在吃一些广告公司,这家骗1000万,那家骗2000万,这是广告公司自己给了他们钻漏洞的机会。

  电通的所谓零代理,其实也不是完全不挣钱。一方面,跨国广告公司通过国内一些代理公司来购买,能够拿到一个较低的折扣。另一方面,不少电视台都有一个“返点”的规定,如购买额达到2000万,可以返点5%,广告公司拿到100万的返点费。如果达到1个亿,就返点10%,也即1000万,所以电通以不收代理费来累积大买单,有时为达到一定数量级,甚至还会给客户1%的补贴。他们的模式是以大资本和大客户为背景的,本土公司很难模仿。

  价值链:水乳相融还是水油相容

  媒体在想象空间里爆炸

  TOM.COM本身是一个新媒体。当她开始大肆收购户外广告公司同时,也在大笔投资于传统媒体。其战略目标很明确,快速形成“跨媒体”大格局。

  “跨媒体”概念兴于世纪之交。90年代中期,伴随广告代理的行业地位被合法确立,广告公司风起云涌,同时这个行业的利润迅速摊薄。广告公司每年有3%利润已算上乘,大多只有1%~2%的微利。一批广告人开始染指传统媒体。

  不傻的广告人都能算清这笔简单账:我拿下100元业务,为何不去挣那85元呢?因此,广告人准备以10年积累的资本和资源,去赌更大效益和更具价值的媒体行业,但鲜有成功。

  广告业进入媒体,最初试图寻求资本纽带,投资少则几百万多则数千万。当时,与一家省级电视台合创一个新频道只需三五千万资金,价格不贵。但由于政策限制,这种变通式“合资”并非正门而入,一遇有关方面较真儿,又都被从窗户里扔出来。

  于是,广告人当中的聪明人便开创新媒体:只要能够移动的交通工具都是广告载体,就连人体也成活动广告牌,有人试图把广告贴到公共浴池门上,甚至印在厕所手纸上。

  开创新媒体,是无奈的艰难选择。记者从几家开发候车亭的户外广告公司获悉,建一个广告候车亭投资在3万至5万,若形成规模少则上亿投资,白马耗资5亿多,投资高于任何传统单一媒体。

  白马的成功在于将候车亭这一新媒体标准化与网络化。候车亭本来是地域性的局部性广告载体,传播范围很有限,但白马候车亭在全国联网并规格统一,可以将一个信息在同一时段按同一规格传播到各个城市。实际上,白马以传统媒体的传播原则对位于户外广告,使联网的候车亭成为真正的新传媒。

  时过境迁,转型投资新媒体的广告公司发现,当初的被迫变为后来的幸运。在90年代末期,传统媒体一下变成过剩资源,40个卫视频道蜂拥上星,几千个报号刊号在天上飞,而候车亭、路牌、灯箱、霓虹灯等广告新载体变为有限资源。当手中筹码有限的本土广告公司,通吃了某一领域有限的广告载体资源之后,便据绝对优势,占山为王。如果当初以有限的筹码投资于相对无限的资源,即使控制几家报刊或几个频道经营权,也许能牟取一时之利,但更大的可能是陷入一个无底洞。

  新媒体没有取代旧媒体,但它改变和改造了旧媒体。

  只越媒体雷池半步

  与此同时,国际广告公司凭借雄厚资本和强大客户,以大规模购买广告时段或版面方式,寻求与媒体的共同利益。

  媒体的价格急剧上升,当企业客户发现付出昂贵代价才能传播,客观上要求广告公司提供媒体专业化服务,优化媒体组合。以市场研究的数量化模型去购买媒体,是国际广告公司对中国广告业的重大贡献,媒体再不能凭感觉去搭配。

  本土广告公司并未跟风大兴媒体购买。他们认为,媒体购买需要大资本,而自身没有实力,聚集中国企业客户集体购买又很难实现。再者,媒体购买需要专业化操作,但中国媒体价格又非市场化,以专业化对不规范则累死人。还有中国媒体具有垄断特征,广告公司很难制衡之,合作处于劣势。

  外资广告公司成熟而规范的运作方式,在中国媒体独特文化中并未完全奏效。到2000年,在170亿的电视广告营业额中,外资公司只占三成,本土公司依然占据七成。

  强势未变优势,源于本土广告公司的人脉更有效。海润广告的秘密武器就是与媒体的密切关系。广告代理费在业内的标准是15%,但海润往往可以拿到30%。海润广告公司的副董事长谭希松,就是中央电视台广告经济信息中心前主任。

  相形之下,在纵深客户服务上,国际广告公司远胜一筹。如今,产品同质化与消费差异化日益对立,企业深感营销策划的综合能力不足,开始要求广告服务进入企业内部,甚至从产品研发之初就提供市场定位。国际广告公司看准这个机会,牟取非广告业务的效益。

  从世界趋势看,广告业日益集中化和综合化,全球最大的广告商WPP集团旗下拥有智威汤逊、奥美、博雅公关、伟达公关等知名品牌,全球雇员达4万人,2000年承揽额538亿美元。财富500大企业中,其客户就有300家以上。但它号称“行销传播集团”。

  整合价值链左右端

  在一条价值链,中国广告业以自己为核心,开始向左右端延伸,一个触角伸向企业客户,一个触角伸向媒体。于是,不少学者预言“混业趋势”,更有资本市场人士狂炒“跨媒体概念”。

  其实,对于一个企业客户来说,原来是从研发到销售一体化价值链。在高度专业化的今天,价值链上的任何一个环节都可以外包。广告公司向其他行业价值链延伸,只是伸入人家价值链的一个环节,并不意味广告业与其他行业的融合,更不是合二为一。

  广告公司进军媒体都是不足以影响这个行业的新媒体。企业客户不会支持广告公司去办媒体。他们的营销费用是寻找目标消费者,谁会为做广告而去培育一个媒体,隔山打牛?

  广告业与传媒业两者最接近,但是两个完全不同的行业。媒体是把目标消费者找到,广告是把客户用意传递给他们。从专业化分工看,媒体功能是区别特定人群,广告是向特定人群传达特定信息。

  广告公司做大之后,可能整合上下价值链。但高度专业化的今天,两个行业之间不可能融合。

  秦池广告:换一种做法

  [记者]刘勇

  “秦池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提到当年的央视广告标王秦池酒,广告业前辈尚恒德说。

  1995年11月,秦池第一次招标,标的是1996年全年央视广告黄金时段。初出茅庐的秦池抛出6666万,高出第二名孔府宴酒近一倍。

  “这一年实际上不是广告效果,而是新闻炒作效果。”尚老评价说,“到现在我也承认它聪明。”

  11月8日秦池竞标成功,从11月9日开始,通过媒体向全国传播,随后订单纷至沓来。11月9日到同年12月31日,在短短1个月零20几天的时间里,秦池酒厂获得的订单高于以往全年的订单。秦池在投标中大获成功。

  1997年招标会上,秦池再次抛出天价,投标额高达3.2亿。同年,孔府宴酒报出6999万,声名显赫的五粮液也只报出1.2亿。

  秦池给1997年计划出3.2亿的广告投入,并非一时头脑发热。1996年,秦池的广告投入是6666万的标王费加上若干其他广告投入,全年是1亿多。这年广告额占销售额的百分比就是1997年的系数,以1997年的预计销售额乘以这个百分比,算出来1997年的广告投入至少2亿。

  秦池还通过内部挖潜节省资金。比如,秦池1997年的年计划销售额是15亿元。因为平均售价是10元钱一瓶,15亿就等于是1.5亿瓶酒,从瓶上节约0.1元,从装潢(包装盒)上再节约0.1元,这样节省3000万。运输方面,秦池出名以后,有能力开辟运输捷径,减少运输里程和装卸环节,从运费中节省。这样许多环节加起来,秦池大约省出8000万。

  另外,广告公司代理秦池3.2亿广告投入,按照15%的代理费,广告公司应得4800万。但秦池只给广告公司300万,广告公司只负责应标。秦池将余下的4500万追加到广告投入里面。

  如此计算下来,秦池在1997年的3.2亿投入从比例上看,基本与1996年的广告投入相当。但这只是秦池的计划。15亿销售额是计划指标,尚未实现,如果最终没有达到,那么前期的广告投入肯定不应是这个比例。这是一个后果指导前因的模式。

  秦池在第一年成功地用6666万把自己的名号宣传出去,但没有意识到,这6000多万只是让人知道秦池,并没有让人了解秦池,而后者才是秦池持续发展的基础,也是第二年广告宣传的重点。轰动和炒作效应虽然明显,可以带来大笔订单,但一次足矣。

  按照正确做法,秦池在第二年可以不争标王,把预算出来的广告费拿出部分做些扎实工作,告诉公众秦池在同行业中的水平如何,让经销商知道和秦池合作利益何在。同时,想方设法动员消费者把15亿的酒买走。

  但秦池本末倒置,在1997年仍斥巨资宣传“秦池”品牌。它不知道,如果广告效果动摇了,后面所有的计划都将变成空中楼阁。

  如果秦池当年的6666万分成10年,每年投入600多万,肯定不会有当初的轰动效果和随后的大批订单。这一步秦池走对了。但接下来面对已经打开的市场,秦池要作的是每年拿出1个亿,作体现大众利益的工作(即在产品、质量和服务上加大投入)。大众的利益才是秦池利益的本源。

  4A制度:“玩着做”时代没了

  韩子定有一个真实感受:“从前,公司账上没有多少钱,浑身都是钱,全是现金;现在,银行账上趴着钱,身上常没钱,支票往来。”白马是中国第一批4A广告公司。

  在90年代中期,中国广告业酝酿着一场巨变,4A制度跟着国际广告公司落地中国。韩子定说:“在中国广告公司中,第一代创业者与第二代接班者之间不存在文化断链,因为手把手地口口相传。但第一代人不可能再言传身教给第三代人,所以需要体系和制度,才能保证基本品位和水准。”

  4A制度是一道分水岭。在此之前,广告界拔头筹的是创意大师或制作大腕,天分加口碑使他们获得几乎不可能挑战的地位。

  从80年代中期到90年代前期,中国广告业是才子辈出的时代,艺术院校派成为广告业新生代,广告创意占据至上地位,漂亮与时尚成为行业主流特征。当时这一行业被描绘成“快乐之人共做快乐之事挣快乐之钱”,很过瘾。

  很多资深广告人非常怀念那个年代。他们说,那是广告人心态最健康的时期,整个行业朝气蓬勃。这一时期,企业客户开始认识到,用很少的钱拍广告片,再以很多的钱播出,不如用很多的钱拍广告片,再以较多的钱播出。由此,中国广告制作水平提升飞快,几近香港同一水平。而且,广告制作价格也直线上升,中国企业客户已经愿意为一条广告片支付近百万制作费。

  中国广告业认识4A制度之际,正是自身遭遇“成长的烦恼”之时。中国本土广告公司中的佼佼者,以创意而见长,虽具生命力,但长不大。更致命的是,几人可以兴业,而一两个关键人物一走,便带来公司很大震荡,甚至颠覆性灾难。而他们发现,国际4A公司中,虽然没什么出色的广告天才,就凭标准化的广告人反倒把业务越做越大。

  当4A制度给充满个性与创意的广告业套上一个完善的标准流程,从客户谈判到创意环节再到媒体方案,一切都被格式化,甚至量化。4A制度是广告公司由小做大的产物。广告业中成功的创业者,大多是这一方面具有天分之人,他们可以凭借灵感和直觉,在产品与需求之间找到一个绝妙的结合点。但这种天分不可能代代相传,这些先驱者便把其灵感生成的因素去量化,把成功经验模式化。

  4A制度对中国广告业的直接冲击是,具有创造性的想法,被视为一种危险品或障碍物,会影响标准化流水线的正常运行。但这一制度能够保障广告效果的基本水平,能够在世界各地大量复制。这种制度虽不可创造最好的,但能避免最糟的。

  这一制度引进中国广告业导致两种根本性巨变:一种是广告业从创意为魂,变为生意为本,广告变成一门纯粹的生意;另一种是执掌广告公司的操作者,不再是最具灵感和洞察力的天才,而是生产标准化产品的管理者。

  也许正因此,4A制度在中国广告业受到一种质疑,广告人开始探究广告的本源,究竟是数据化还是个性化。当诗意在广告里不复存在后,广告变得越来越不赏心悦目。当广告公司给客户一大堆数据后,似乎产品定位更精准,可产品并没深入人心。广告公司和企业客户同时产生一种感觉:营销的核心不是数据,还是人的灵感与智慧。

  在当今世界,4A制度也在受到挑战。理论创建者最初有一个测算,这一制度存在的基础是广告公司代理佣金要维持在17.65%,才能保证“标准件”的基本品质。但在全球范围内,由于客户与媒体的两头挤压,这一费率已退到7%,在中国的媒体代理甚至退到2%,大量粗制滥造的广告产品使消费者恶心反胃。

  真有一天,4A制度变成制造“创意垃圾”的生产线,广告业将会出现一场革命。

  中小公司活得很累

  [记者]杨慧萍

  迪思传播集团有它令业界惊奇的地方,从2000~2001年短短不到2年的时间里,它迅速地完成了从一个专业IT服务公司到整合营销传播集团的转型,下设广告、公关、直效行销等6家分公司。

  在本土广告公司中,跟迪思一样开始架构产业链的还有海天网联、宣亚智杰等。这些公司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清晰的定位,大多是手头有什么就做什么,业务线很乱。但当公司积累了一定的资金以后,他们就开始思索自身的理想模式。

  这些公司共同发现,遇到一个严峻的挑战:产业链过长,现有的资源无法撑起理想的架构,有些环节形同虚设。与整合营销的典范奥美公司相比,人家是资源积累到一定程度,应企业客户要求自然形成的;而本土企业先以微量的资源塑造一种理想的模式,然后再去积累各种资源。这个过程是反过来的,导致所谓完美架构的空壳化。

  品格设计制作公司创意总监郭大亮,曾经倾诉在寻找行业方向时的彷徨和苦恼:“我现在就像被关在黑屋子里一样,看不到未来和方向。”恒高广告总经理赵永祥感到很累:“13年过去了,当年和我一块儿下海做广告的同学和朋友,都已经改行了。”

  在行业从混沌走向专业的调整的过程中,很多广告经营者已经很难调整自己,找不到努力的方向;反过来,这也意味着,中国广告业还缺乏明确的行业榜样。对于本土公司的职能和定位,赵永祥做过一个形象的分类:第一类,保姆型,客户给什么做什么,有什么做什么,中国广告公司中的极多数都是这样,但是利润有限;第二类,管家型,客户给予一定的资源,以及要求,广告公司自主完成;第三类,经理型,根据客户的综合情况,帮助客户制定战略战术。

  曾任职奥美的迪思执行董事曹刚认为,跨国品牌在中国的销售过程中,跨国广告代理公司是其一级代理,而中国本土广告企业完全可以争取二级或三级代理商,再逐渐升级。对于跨国公司本身来讲,在建立全球品牌时,利用跨国广告公司网络和资源是一种最低成本的选择;而在复制品牌的过程中,利用本土广告公司的成本又远远低于跨国广告公司。

  对于大规模广告业并购时代的到来,曹刚预测,一些具有各种资源和业务优势的企业,将被那些跨国广告集团作为高起点的扩张基点。“中国大陆目前广告业的发展情况,与80年代台湾地区的情形非常相似,也是在80年代,跨国广告公司在那里开始大规模兼并。”

  奥美:所有失败都正常

  [记者]姜梅杨惠萍

  奥美来中国大陆之初,不少国内知名企业慕名而至,希望通过奥美创造营销奇迹,可是最后许多合作都无疾而终。在奥美服务过的本土企业中,也少有成功的典范。

  在上个世纪末,奥美开始改弦易辙,响亮地喊出“360度品牌管家”的口号,将整合营销传播作为公司品牌管理的核心,并改名为“奥美整合营销集团”,构建从广告、公关、营销一直到媒介购买的产业链。

  奥美大中华区董事长宋秩铭先生解释说:“这种整合营销传播模式,能够为客户提供一种配套的一站式服务,客户无须与多家公司接洽,便可完成整个广告计划,减少因为沟通问题引起的错误,也能贯彻整个广告计划风格。”宋秩铭曾经表达过一种愿望:目前奥美在中国发展已经步入中期,未来二三年对奥美很关键。在业务上,希望与每个产业的前三名合作。

  宋秩铭很清楚,能够证明奥美在中国市场上取得成功的,关键还是本土客户在整个业务中所占的比例,目前这一比例不到40%。

  但实际上,目前奥美与本土企业的合作以短期居多,客户流失率很高,失败的案例也很多。倪润峰重新执掌长虹之后,就中止了与奥美的合作。不过,最为惨痛经历恐怕还是重庆奥妮皂角的失败。1998年,奥美接手重庆奥妮皂角广告业务,奥妮前后各类投入达到8000万元人民币,而当年的营收却只有区区1亿多。而1997年,奥妮的“百年润发”洗发水,年销售收入达到8亿元,市场占有率12.5%,仅次于宝洁。更令人不敢置信的是,从1998年开始,奥妮的销售收入逐年回落,市场占有率一直跌至不足4%。

  对于奥妮的失败,宋秩铭认为,从根本上说,厂商的不同策略决定,最终决定了广告的有效性;另外,广告只是品牌成功的因素之一。但业内人士普遍认为,奥美确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首先,在客户没有提供更多的时间和经费保障的前提下,没有经过严谨的科学化过程去检视策略;其次,没有深入了解企业内部状况和市场环境,不能控制决定行销成败的很多因素。

  时任公司总经理的黄家齐直言不讳地评价,“我承认奥美很厉害,不过它不熟悉国内企业,就我自己观察,它同国内企业合作成功的案例,几乎没有。”

  奥美全球总裁夏兰泽(Shelly Lazarus)也曾坦言:“最困难的是,真正了解本土公司的需要,并和他们一起把这种需求清晰地表达出来。”

  宋秩铭说,从目前来看,国内10个最大的广告业主都是本土企业,但是他们预算分布的模式,对奥美的整合营销业务拓展是不利的。他做了一个比较:国外客户的广告费用一般会这样规划:5%用于调研,10%用于拍片,15%给创意公司,其余70%用于媒体投放,但国内客户更愿意拿出95%投放媒体,最后能够到奥美手里的寥寥无几。

  接受“360度品牌管家”,需要企业更大的投资。所以,在奥美给出建议后,企业再去找价钱便宜的咨询公司去实施,奥美协助监督咨询工作。

  从一个广告公司转型到整体行销传播公司,奥美并没有因为增加经营范围而增加人员,而是采取直接培训的方式。宋秩铭说:“目前最大的难题就是员工成长的速度,这会影响和客户的沟通以及对企业更深入的了解。”

  另类特权:宠儿还是苦儿

  未来广告是央视的宠儿;它凭借相对垄断的频道资源获得快速发展;但一直苦于得不到同行的认同;未来广告迫切需要一些行动来证明自己,但是却不敢轻易迈出第一步;未来究竟是宠儿还是苦孩子

  [记者]杨慧萍

  在广告界流传着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消息,国内一家广告公司欲买下“2002年第17届世界杯”的独家转播权,准备出资1亿。据说广告预算将带来颇丰利润。但这一市场化的创举,被中央电视台的垄断特权击得粉碎,国家大台的一份报告加上千万资金便稳获转播权。赛事的主要转播频道——体育频道的广告独家代理商未来广告又一次成为众矢之的,轻取转播权给广告代理商创造的滚滚财源,着实让人眼红。

  未来广告公司是中央电视台的全资子公司。未来也承认,如果没有一个垄断的环境,没有指定的授权,公司不可能有今天的规模。其2001年的营业收入是9.08亿,自1992公司创立开始,未来就营销中央电视台授权的多个频道和时段。在1999年即进入国内广告企业年营业额的前十强,本土公司的前三名。

  未来在同行眼里是宠儿,但甘苦自知,背靠央视这棵大树好乘凉,但大树要倒先砸死的是他。在中国广告界,未来不是主流而是异类,他连蜕变的可能性都很少。未来很苦恼。

  好大一棵树

  未来广告的起势缘于“东方时空”的开播,当时中央电视台欲在“东方时空”这一新栏目创建一种新体制,故提出“三不”原则:不要黄金时段;不要台里大规模投资;不要挖其他栏目的业务骨干。所以“东方时空”的播出时间定在早晨,人员采取社会招聘,而广告则由新创立的未来广告来独家代理。也许是新体制的威力,“东方时空”栏目很快声名鹊起,未来也迅速突破亿元营业额大关。

  此后5年间,未来广告没有增加任何频道和栏目资源,靠人吃饭也受制于人。在这期间,央视这个国家大台突然遭遇大环境的陡变。自1997年起,各省市电视台陆续上星,卫星电视频道一下子增加到了40个,电视媒介由买方市场变为卖方市场,央视的观众和广告分流。为了寻求经营模式创新,央视开始寻找专业的节目和频道的代理商,来帮助销售时段和频道广告,将频道或者栏目资源集中承包给代理商,再由代理商集中推广到客户、广告公司。

  一身“坐商”习气的央视广告系统一下变成“频道推广者”,无异于脱胎换骨。正因如此,央视试图通过专业化程度较高的合资公司来完成体制转型。1997年,央视将体育频道的广告独家代理权授予一家合资的媒介购买公司,承包额是1亿元。但合同期结束,对方宣称亏本,交不起余款。

  为了掌控风险,央视又启用自己的亲儿子,将亏损的体育频道广告代理权承包给了国际电视总公司的广告部,再由广告部转给未来广告。此后,未来广告又分别拿到了电视剧频道、“今日说法”、“商界之家”和“未来之路”的广告独家代理权。未来广告的营业额,每年都在以将近2个亿的速度递增,从1997年的1.63亿一直到2000年的6.64亿。

  优劣任评说

  未来广告认为,如此增长的重要因素是自己的努力。如接手体育频道当年,广告营收从400万增加到了1亿;电视剧频道也增长了1000%。

  但北京诸多同业公司却不认同,他们认为那是央视原先未开发的频道资源,得到松绑之后释放出的能量所致。如果授权给他们,广告营收只会比未来广告多。北京一家广告公司透露,1998年,央视意欲集中推广电视剧频道,消息一经传出,各地广告公司闻风而动,几家业内比较知名的公司还结成联盟,要求全权代理,但是最后中央电视台以远低于他们的报价给了未来。

  这件事业界颇多怨言,并认为未来能够发展,根本原因是以最低成本拿到垄断性媒体的垄断资源,他们推算,央视占全国电视广告量的1/3,未来广告又占央视1/5的频道资源,未来广告的营业额应该占全国电视广告的6.7%,但实际上却不到4%(据2000年统计数据,全国电视广告为169亿元人民币)。

  未来并不否认依仗央视的资源。但他们也反问,同样的频道,央视曾经放手让其他公司去做,但是没做成,最后未来做成了。而且,2001年,未来在没有增加任何频道和栏目资源的前提下,营业收入比2000年的6.64亿整整增加了2.44亿元,假设频道广告资源自身累积达到的营业额是1.44亿元,那另外的1亿就是未来带来的增加值。

  北京广播学院黄升民教授认为:未来可取之处是,他们推出了一种包装、营销电视节目的概念,引进专业的操作系统,设立数据库,与广告公司缔结长远的合作关系,设计出综合不同时段的“套餐”,把许多不为人看好的节目和频道销售出去,并带来高额利润。

  未来还开始尝试频道策划,主动寻求商业机会。虽然“世界杯”赛事不需要去做太多的推广和策划工作,但把“欧洲杯”推广给观众,就需要做大量的工作。此外,未来也引入了量化概念,对不同时段、频道、节目的收视率、观众群体、广告效果等,积累大量详细的数据,以此保证资源运用的有效性。同时,公司的激励机制,基本上能够接近国内的4A合资公司。

  未来谁主宰

  未来很清楚,从长远发展来看,它们自身资源缺乏,内在动力不足。在公司成立之初,未来做过咨询、综合代理、媒介购买,最后发现自己的优势还是在频道推广。经营综合广告业务付出多,利润极低;做媒介购买,未来也不具备大资金,企业客户资源也不足。

  对于未来广告而言,最大的威胁来自于中国的传媒业是否会重新洗牌?只要央视传媒老大的地位不发生变化,未来能很好地生存。但从企业经营来讲,未来100%地依赖于中央电视台,缺乏自身的核心资源,一旦传媒格局变动,未来前途未卜。

  作为中央电视台的子公司,未来并没有得到制定公司未来发展战略的授权。从目前来看,未来可能走的路有两条:向上延伸,拿到央视更多的频道和节目资源,但是未来已经占到央视20%的频道资源,为了避免独家垄断的嫌疑,央视不可能再给予未来更多的资源;向下延伸,开拓更多地方电视台的频道和节目资源,逐步培养自身的资源。后一条路是未来向业界证明自身能力的举措。但是,没有中央电视台的点头,未来管理层不敢冒这个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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