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海兵：科学发展观可能并不那么科学

　　由第一财经日报联合中国北京国际科技产业博览会组委会、中国环境文化促进会举办的“环境保护与可持续发展”高层论坛于2006年5月25日在北京京广新世界饭店举行。新浪财经全程图文直播此次论坛，以下为中国人民大学教授顾海兵演讲实录：

　　顾海兵 ： 感谢大会给我提供这样的机会。我想首先要表达的是流传了几百年的一句话：知识就是力量。这句话经过近三年研究后发现，它是一句正确的空话。应该怎样来理 解呢？知识的知识才是真正的力量。什么是“知识的知识”呢？可以把它分解为五句话：第一句话，知识背后的知识是根本的力量。第二句话，知识里面的知识是巨大的力量。第三句话，生产知识的知识是决定性的力量。第四句话，知识产业化以后的知识是现实的力量。最后一句话，知识实践化以后的知识是绝对的力量。

　　今天我们的主题是“环境保护”，我想对“环境保护”这四个字做一点我个人的分解和分析。大家首先看“环”这个汉字，左边是个“王”，右边是个“不”，环是什么意思呢？我认为它就是不承认国王的权威，我想对我们环境的认识是有帮助的。境怎么理解呢？要求完美的土地。什么是保呢？就是我们的人要变得傻一点，那才是保。什么是护呢？那就是得有警察，环境警察。这是我对环境保护这四个字做的一点分解。

　　同时还想把台湾学者对中国的一个汉字做的解释向大家介绍一下。台湾学者对中国汉字里的一个字“赢”，其实我们做任何一件事，包括做环境保护都想赢。“赢”怎么理解呢？有五个组成部分。第一个是灭亡的“亡”，第二是“口”，第三是“月”，第四是“贝”，最后是“凡”。“赢”这五个组成部分已经说明了你做成事情的五大组成部分。“亡”是你要有危机意识，要有被灭亡的感受，没有危机意识，不能居安思危是不可能打赢的。“亡”还有另外一个意思，一切要从零开始。大家知道中国的财政预算往往是去年的基数加上一个增长速度，这种预算制度实际上就使得原来不合理的财政预算方案年年在扩大。科学的预算是什么呢？要零计预算，一切要从零开始。这是“亡”的含义。

　　第二是“口”的含义。口是什么意思？主要是沟通，这种沟通包含纵向上下的沟通，也包括横向左右之间的交流，这显然是打赢的必要条件。第三个是“月”，月是什么意思呢？第一，做任何事情需要日积月累，厚积薄发。月的第二个意思是做任何大事情都要挑灯夜战。第四个是“贝”，就是打赢的筹码，包括人、财、物。最后一个部分“凡”是什么意思呢？要有一颗平常心、平凡心，胜不骄，败不馁，这是台湾学者对赢这个字的比较好的解释，实际上也是我们从事环境保护以及其它任何事情的五大要素、五大原则。

　　今天发言的题目是“可持续发展”，想借这个机会把国际上对可持续发展的解释再重复介绍给大家。国际学术界对可持续发展这个概念有两种途径的解释：一种是比较抽象的，一种是比较形象的。抽象的解释是所谓可持续发展是既能够满足当前需要，同时又不损害满足未来需要能力的发展。同时国际学术界对可持续发展还有一个比较形象的解释，他们认为所谓可持续发展就是满足这样五大特征的发展叫可持续发展。这五个特征是：1，消除贫困。2，经济增长。3，政府比较廉洁高效。4，社会的各个集团之间、阶层之间比较和谐。5，生态环境质量比较好，这是可持续发展国际学术界对这个概念的解释。与此相适应，国内提出了所谓的

科学发展观，也可以说叫所谓的五大统筹。这五大统筹是什么意思呢？统筹城乡发展、统筹区域发展、统筹社会经济发展、统筹人与自然的和谐发展、统筹国内发展和国外开放。如果你要思考一下，把可持续发展的概念和我们国内提出的科学发展观做一个比较的话，你会发现这两者之间具有本质的区别，你完全可以得到这样的结论，科学发展观可能不那么科学。具体的原因是什么，你只要把我刚才介绍的关于可持续发展的五大特征和我们国内提出的科学发展观的所谓的五个统筹做一个比较，你的结论马上就有了。你完全可以得出这样的推论，按照科学发展观，中国的发展是不太可能持续的。

　　前面也有一些专家指出来，可能在环境保护问题上地方政府有一些问题，甚至国内也有一些媒体或者是学者指出，地方政府有问题，甚至指责一些百姓有问题。我认为这样的指责是不太合适的，地方政府和老百姓会以最合理、最优的选择自己的行为，我们不需要去指责地方政府，应该指责的是更高的政府。这是对“知识的知识”的说明。

　　我今天的发言还有若干小的具体的操作建议，供大家分享。

　　第一个建议，要把环境保护总局改成环境生态部，应该在这个基础上还进一步加大力度。不仅要改成一个国务院的直属部，而是要进一步做大动作，应该把林业局、水利局、海洋局彻底并入。而且我认为在现有的体制之下，必须副总理兼任环境部的部长。如果不这样做，在现有体制之下中国的环境质量很难提高。

　　第二个建议，应该借鉴中国的税务系统和统计系统的机构设置做法，也就是分别有国家和地方的两套系统，一个是国家的垂直环境保护系统，一个是地方的垂直环境保护系统。没有这样两套系统，中国的环境保护质量我认为也不可能提高，甚至要进一步恶化。

　　第三个建议，要加大环境保护的教育。我认为中国的高考制度里面文科可以不必考数学，考什么呢？考环境保护。高考的理科也不必考外语，把它改为环境保护。因为社会是分工的，任何一个人不可能全面发展，尤其对于学不同的学科来讲更是如此。

　　第四个建议，应该尽早地开设环境税，而不是仅仅收取环境污染的费，一定要费改税，越早越好。

　　第五个建议，要在全社会推行环境标志。比如前面的专家曾经指出来现在的五星级大酒店里，普遍的空调温度都比较低。在这样一种情况下，我们应该给它贴上一个环境标志，它究竟是不是合格，应该在全社会普遍地推行。

　　第六个建议，前面有专家指出绿色GDP，当然对绿色GDP，可能技术上还有很多难度，同时学术界和政府也有不同的理解。我认为如果绿色GDP这一步做不到，其实完全可以有另一种做法，就是在你每一次公布GDP的时候，同时要公布它的污染情况，把这两个指标捆绑在一起，完全可以解决问题。

　　第七个建议，中国迅速发展的汽车，我认为是一场灾难，尤其像北京，毫无节制地发展汽车，更是一个失败的政策。现在我们的很多大学已经变成了停车场，北京市也变成了一个大的停车场，我认为这是非常糟糕的事情。

　　第八个建议，中国的环境保护要想上一个台阶，必须发展非政府组织。现在我们的非政府组织还非常欠缺，和环境保护有关的有一些，但是远远不够。现在我们国家发展非政府组织最大的困难是要有所谓的主管部门，我认为没有非政府组织的强大发展，政府不可能有巨的压力搞好质量的，一定要破除发展非政府组织的各种壁垒以及关卡。

　　第九个建议，环保总局以及国务院的很多政府机构的政府网站质量有待进一步提高，距我们社会和公民对它的期待还有很大的距离。而且我提出来，政府所有的政策必须上网，必须透明，没有这一条，中国的环境保护以及其它社会事业的发展多是不可能的。

　　最后，中国环境保护问题的本质问题是什么？也就是知识后面的知识是什么，我认为中国环境保护问题还有其它社会问题核心的关键就是公民作为选民的权利没有得到落实，中国很难说存在一个符合宪法要求的选民。而选民权利的缺失或者说选民权利的缺乏就使得人大的作用无法发挥，而我们的政府如果没有人大的监督，我们的政府也不太可能把事情做好。所以，我特别强调200多年前卢梭所主张的《社会契约论》里的观点，一定要强调在一个社会里，公民的权利、国民的权利，而在公民的权利里一定要强调他作为选民的权利，如果选民的权利不能落实，我认为其他所有的问题都难以解决。

　　我们的会议是一个环境保护的会议，说老实话环境保护的论坛选择在五星级的大酒店里召开未见得适合环境保护。我的建议是什么呢？其实我们这样的论坛完全可以放在条件比较简陋但是完全可以开会的大学校园里。

　　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