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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海
12月28日上午9点,中组部宣布,原中国国际航空股份有限公司(0753.HK,601111.SH,下称国航)董事长李家祥接替杨元元出任中国民航总局党委书记、代理局长。
曾经的空军少将李家祥在掌舵国航的7年中,带领这家老牌国企从一个连续3年亏损的企业一跃成为中国盈利能力最强的航空公司。他近年来一直主张通过联合重组、做大做强中国民航业,以应外来竞争。业界猜测,入主民航总局后,58岁的李家祥或将推动中国民航业的进一步重组整合。
李家祥履新民航总局之际,备受关注的新加坡航空公司入股东航事宜正处于股东投票的前夜。作为东航最大流通股股东的中航集团(国航的母公司)始终没有表态,是否将在2008年1月8日的股东大会上投赞成票,李家祥此时就任民航总局代理局长,或许将给“东新合作”带来新的悬念。
国航岁月
2000年11月10日傍晚,中央企业工委组织部长的一个紧急电话,将任职兰州军区空军驻西安某部少将政委的李家祥,调至中国国际航空公司(国航的前身)任党委书记,与从民航总局调任国航总裁的王开元一同搭班子。
彼时,东航和南航已成功在境内外上市,而国航却经历着从1998年开始的连续3年亏损,每年的亏损额都在6亿元以上。不仅如此,3年期间,国航连续发生数起飞行员劫机外逃、涉枪、贩毒及财务人员贪污等恶性违法案件,涉案金额达4000多万元。
“国航领导班子决定开局抓好两件事:一是抓扭亏,增加效益;二是抓队伍,增强凝聚力。双管齐下,为国航注入新的活力。”李家祥后来回忆说。
航油成本占航空公司总运输成本的比例超过30%,2000年让民航业胆战心惊的石油危机爆发,油价从1999年初的10美元/桶的低位,攀升至18美元/桶左右,国航当年的航油成本高达33.34亿元人民币,比上一年净增11亿元人民币。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国航决定建立油价避险机制,这是该公司运营46年来从未有过的事情。
2001年年初,国航决定把当年的航油套期保值量锁定在总耗油量的50%以上,同年3月12日,首笔交易做成后,当季保值航油30万桶,每桶减少成本2.74美元。到10月31日,国航的油料风险管理小组买入60笔,卖出13笔,交易量达740万桶,为国航赢利超过680万元人民币。
国航过去定位于 “国际性公司”,承担国际航线的客货运输任务。然而,自1990年以来,国航的欧美航线长期亏损,仅在2001年飞往欧美、澳洲等9个国家和地区的航线亏损额就达11.94亿元。与此同时,国航在国内市场的占有率也从1990年的37.6%下降到不足15%。
李家祥开始用排兵布阵的方式思考:国航的网络虽已连接了全球36个国家和地区,国内腹地反而空虚,这是不是我们犯下的致命错误?换句话说,国际航线亏损,到底是外国航空公司(下称外航)难斗,还是我们自身的航线网络不够健全?
彼时,李家祥意识到,如果没有一定的国内市场份额和国内航线网络做支撑,就不可能通过建立航空枢纽的方式,由国内航线向国际航线输送旅客,国航要成为“国际性公司”也就成为一句空谈。
“想明白了才能干明白”,国航开始着手实施其将北京作为首选枢纽基地的计划。随之而来的民航业大重组,则为国航进一步推进枢纽战略和国内航线网络布局创造了条件。
2002年3月,国务院批准了《民航体制改革方案》,中国民航业重组为国航、东航和南航三大航空公司。其中,中国国际航空公司、中国航空总公司和中国西南航空公司整合成新国航。
2003年1月1日,新国航运营系统以崭新的面貌示人,率先在业内实现了市场一体化。与此同时,国航还坚持“内外并举”的思路,大力推进以北京为国际枢纽,以上海为国际门户,以成都为区域枢纽的战略,形成了连接国内干线、支线和国际航线的全球航空运输网络。今年12月12日,国航还加入了星空联盟,在不增加投资、不扩大机队的情况下将航线网络扩展到全球155个国家的855个目的地。
联合重组
李家祥在民航业内最具争议的动作当属阻击新航入股东航,而这一切皆缘于他提出的 “一联一合一交换”行业整合思路。
这一思路出台的背景即为,外航对中国航空市场的占有和侵蚀,使得国内航空公司的市场份额大幅下降。在客运方面,外航在国际航线上的市场占有率为56%左右,而国内航空公司则不足44%;在货运方面,中外双方在这一领域的市场占有率分别为18%和82%,国内航空公司已逐步被边缘化。
“在有些航线上,外航是猛赚钱,我们是猛亏钱,国航的美洲航线自开通到去年一共亏损了57亿元。”李家祥认为,民航业的发展趋势是航空公司越来越少,因而我国的航空公司有必要进行二次重组和整合,“看准了一个行业的最终走向,我们就要抢占制高点。”
知情人士透露,早在几年前,国航董事长李家祥曾与东航高层探讨过采取“一联一合一交换”的合作方式,以迅速提升双方的赢利能力。所谓“一联”是共飞的航线全部联营;“一合”是把国货航和中货航合二为一,提高国内货运航空公司的国际竞争力;“一交换”是等额比例互换双方股权,双方互派高层管理人员。
然而,这时东航几位高管因中货航腐败案被抓,此事最终不了了之。后来,国航与香港国泰航空走到一起,实现了与国泰的航线联营及互换股权,目前双方正在探讨在上海组建一家合资的货运航空公司。
希望快速切入上海市场的国航决心未变,当东航引资新航进入实质性阶段时,国航的母公司中航集团开始在二级市场十余次增持东航H股,目前已持有东航H股至12.07%。与此同时,中航集团还试图联手国泰收购东航,后被国资委叫停。
今年12月12日,李家祥重提“一联一合一交换”行业整合思路,并表示国航愿意与兄弟航空公司在共飞航线上联营,在有关业务上联合及交换部分股权,“联合并不意味着谁要吃掉谁,而是希望通过合作共同做大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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