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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伯渝:为圆再登珠峰梦(2)http://www.sina.com.cn 2007年12月20日 21:22 财时网
[接上页] 我把自己背的一瓶氧气留给了邬宗岳,打开结组绳,拿着报话机,独自追赶前面的副队长。后来,邬宗岳再也没有回来,就牺牲在了那里。 当时地面都是裸露的岩石,看不见前面队友的脚印,我不知不觉站在一个悬崖上。当时脑袋“嗡嗡”作响,几分钟之后,慢慢地使自己镇静下来,寻找离开的方法。正好在我前方不远处有一条裂缝,我顺着裂缝小心翼翼地向上爬去。正好副队长和队友们就在前面。 接着,我们很快就到了8600米突击营地,准备第二天突击顶峰。 就在这时,突然狂风大作,大风夹着雪粒,寸步难行,我们被迫在突击营地等了两天三夜。当时所带的食品、氧气和燃料都耗光了,只有靠吃雪来补充水分。有的同志支撑不下去了,我们只好下撤。当时非常不情愿,离顶峰就近在咫尺了。 《财经时报》:您的双脚就是在下撤的时候冻伤的吗? 夏伯渝:在下撤途中,我和三名藏族队员结成一个结组。在下撤到7600米的那个晚上,有一名叫小次仁多吉的藏族队员因体力消耗太大,休息的时候解开了背包,在站起来后背包就滑落山下,丢失了自己的睡袋。当时他冻得蜷缩成一团,我就把自己的睡袋递给了他。当时实在太累了,我也没有多想就在零下二三十度严寒和高度缺氧的环境下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我们四人从7600米下撤到6500米的营地时,我还给留守营地的工作人员讲山上的情况,但到了晚上准备休息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高山靴脱不下来了,几个人把靴子锯开后,才发现自己的脚冻伤了,已经毫无知觉。 《财经时报》:在您治疗冻伤的过程中,你得知父亲病逝、又失去了双脚,您是如何克服这些困难的? 夏伯渝:那段日子是我最难忘的,遭受的打击太大了。在我登珠峰的时候,父亲因病不幸去世了,最后一面也没能见上。母亲发电报给大本营,通知队里不要让我知道,让我安心登珠峰。 由于冻伤情况严重,不得不截去了双脚。“我最喜欢的就是运动,身体器官没有哪个,都不能没有双脚!” 我不甘心在轮椅上度过一生。即便登山使我失去了双脚,但从我身体的素质来讲,我认为自己比较适合登山,这次之所以没有登顶,不是我本身素质的原因,而是因为冻伤,而冻伤的原因又不是我的抗寒能力不强,所以我不服气,再加上登山时的冒险性和刺激性也使我喜欢上了登山。 无脚登山更能锻炼人的意志和拼搏精神,所以我决定无脚再登珠峰。 《财经时报》:在您安上假肢后,又因为伤口不愈,而发生了癌变? 夏伯渝:是的。当我第一次穿上假肢重新站起来的时候,我心想这是迈向珠峰的第一步。当时假肢的技术不是太好,为了尽快的适应,截肢的末端经常会被磨破,为了坚持锻炼,伤口长期不愈合,十几年如此,最后却导致了癌变。我和死神打过交道了,一点都不恐惧了。“只要我活一天,就要为了理想去奋斗一天。” 我喜欢运动,即便是残疾人运动,因为每一项残疾人运动都是根据残疾人残疾部位的不同而设定的,所以很适合残疾人参与。因为自身的素质和训练的刻苦,在国内、国际的残疾人运动会上获得多枚奖牌。这也增强了我的信心。 《财经时报》:您为再次登山做了哪些准备? 夏伯渝:我一直没有放弃锻炼,当年没安假肢的时候,就在病床上绑沙袋进行腿步练习。现在,我每天5点起床,进行肌肉和耐力训练,上下班都是骑车,来回有两个多小时,仍然坚持冷水浴,现在身体状态十分好,癌症也得到了控制。 《财经时报》:是什么让您再次燃起登珠峰的勇气?中国残疾人登山事业发展的如何? 夏伯渝:今年5月,双腿截肢的新西兰人马克·英格里斯成功登顶珠穆朗玛峰,更加增添了我登珠峰的信心。虽然我失去了双脚,但我还想为祖国的登山事业做点贡献。 目前,国外的残疾人登山活动非常常见。残疾人从事登山活动,也标志着一个国家的文明和发展程度,体现了社会对残疾人的关爱、支持和理解,也显示出残疾人的自强、自尊和自信。目前,在我国还没有开展残疾人登山活动,我想开创我国残疾人登山的先河,使我国的残疾人登山事业步入正轨,也使我能够最终实现我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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