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曹徙南
编辑 | 吕一舟
题图 | 《再见爱人》
随着综艺《再见爱人》第四季播出，网友又多了一门必修课——杨学。嘉宾杨子的一系列表现，简直是在当代年轻人的雷区上开加长悍马。
来和杨子离婚的黄圣依还没哭，先把观众们看应激了：仿佛记忆里那些热爱说教的领导，游手好闲的老舅，永远正确的亲爹，纷纷集合在杨子身上，站起来朝自己隔空提了一杯。
杨子只需要在舒适区做自己，就能带给人“爸的多重宇宙”般的折磨。以至于无论如何塑造自己的霸道总裁形象，在观众眼里他都只是观察室里Papi酱概括的“我最讨厌的那种中年男人”。
杨学之所以是杨学，背后有一个最大前提，就是杨子多年来的豪门身份。但自从杨子和黄圣依出双入对以来，杨子背后的生意，就像黄圣依的演技一样，令人捉摸不透。
巨力索具，
从保定出发的故事
在短视频平台上，流传着一家制作索具的公司的传说：产品行销世界，产品用于制作码头系泊索。传说的原型，就是杨子挂在嘴边的巨力集团。
巨力集团是典型的家族企业，主要股东就是杨子和他的哥哥姐姐。旗下布局有巨力索具、刘伶醉酒、巨力影视等几个主要产业板块。其中于2010年上市的巨力索具是巨力集团的根基。
巨力索具2023年年度报告中其他关联方的情况。
在杨子自己的描述中，巨力索具是“由民国初期中原铁厂的产业发展起来，有100多年历史”。而巨力上市时，创始人曾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感慨万分：“27年前还只是徐水县南邵庄村农民的杨氏兄弟永远也想不到，自己还会有这样一天。”
这里的杨氏兄弟，就是杨子的两个哥哥——双胞胎兄弟杨建忠和杨建国。
1985年，杨氏兄弟用自行车驮着自己研发的用于生产钢丝绳的插套机，从保定徐水出发，推了130公里，终于把产品卖给了北京二七车辆厂。这一年，在《再见爱人》里反复标榜“创一代”身份的杨子刚满十岁，那时候他的名字，还叫杨建民。
1997年，巨力索具在徐水正式成立，专注于索具的研发、设计、生产和销售，主要产品也相当硬核，包括合成纤维吊装带索具、钢丝绳索具、钢拉杆、梁式吊具、缆索、冶金夹具、链条索具等。尽管生产航母阻拦索的故事听上去像个传说，但巨力在索具领域的确占据一席之地。
根据2010年巨力索具的招股书，当时国内工业企业100强当中，有80%为其客户。此外，公司的产品在鸟巢、三峡、大亚湾核电站、首都机场、浦东机场、白云机场等多项重点工程中得到应用。
就像许多媒体指出的那样，从股权结构上看，杨子虽然有着巨力集团高管的身份，但对公司经营的参与远少于两位哥哥。根据巨力索具2023年报，杨子仅通过巨力集团，间接持有少量股权。
巨力索具2023年年度报告对杨子的介绍。
同时，由于索具行业市场规模的局限，即使是占据统治地位的巨力索具，从财报上看也并不亮眼：2010年上市以来，净利润多年萎缩，一度收到退市警告。随着2013年股权出售限制的解除，作为主要股东的杨家人不断减持套现。有媒体做过粗略统计，这段时间内杨子套现7次，手上直接持有的3.75%股份换成了约2亿现金。
碰巧的是，早年黄圣依在李湘的一档访谈节目中称，杨子每年给她的零花钱就有两亿。由此来看，这怎么不是真爱呢？
落难仙女和她的七个董永
核心业务的局限，让巨力集团很早就开始进行跨界布局，千禧年初，娱乐影视行业如火如荼，年纪最小长相最周正的杨子，带着家族的期望开始逐梦演艺圈。
2005年，杨子驾驶着他的亚洲唯一一辆加长悍马，带着“46亿年才能产出一颗”的祖母绿戒指，开始在娱乐圈挥洒他“45美元”一张的多功能名片。2006年，杨子凭着第一部电影《青花》拿到了北影节的最佳新人称号，电影中和杨子拍吻戏的女主角是李若彤，豆瓣评分为5.6。
就在杨子出道的这一年，还是“星女郎”的黄圣依陷入和周星驰旗下星辉公司的解约风波。杨子豪掷600万帮助黄圣依解约，并就此成为黄圣依的经纪人和戏搭子。
2007年，杨子推出了与黄圣依合作的第一部电视剧《凭什么爱你》，在其中饰演霸道总裁马小阳。不仅其中的办公室剧情直接取景于巨力集团，连剧中公司的名字都是“巨为集团”——比巨力多了两点。同年登陆央视的《天仙配》，虽然杨子扮演的董永受到不少争议，但还是成为了当年的收视冠军，黄圣依顺势登上了春晚舞台。
这一版《天仙配》的评分停留在5.8。
尝到了甜头的杨子在这一年成立了巨力影视公司，黄圣依也顺理成章地成为巨力影视签约艺人。自此，两人在事业上的捆绑进一步加深。在黄圣依此后的作品中，杨子即使不是男主角，也会以各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出场，并扮演自己，堪比黄圣依电影宇宙里的斯坦·李：
在《女孩冲冲冲》里，他是长发飘飘的学长，让校花一见钟情；在《第22条婚规》里，他是有钱有势有文化的企业高管，喜欢在古典乐的背景下朗诵诗歌；在《女人如花》里，他是留洋归来的富家大少爷。黄圣依就这样在一坨坨影视作品里穿梭，反复为同一个男人目眩神迷。
猜猜这是谁？（图/电影《女孩冲冲冲》）遗憾的是，对于杨子出演或投资的这些作品，没有两亿零花钱的观众，显然缺少黄圣依的包容度。2011年上映的《白蛇传说》，巨力影视耗资1.8亿，请来李连杰参演，票房只有2.11亿，勉强回本。其后，2012年的《一夜成名》，票房只有150万，2014年的《我在路上最爱你》，票房1770万，均未能收回成本。
2015年，拍一部亏一部的杨子好像悟了，成立火传媒帮助宣发电影《叶问3》，一时风生水起。不久后，《叶问3》陷入票房造假争议，而火传媒也随之悄然身退。
从收藏到直播，
杨子的上下求索
《再见爱人》中，杨子声称除了总裁以外，自己最引以为傲的身份就是收藏家。
那些年影视圈碰壁后，杨子又做起了天珠生意。杨子号称自己花了20多年的时间，收藏了3300多颗天珠，2015年更是斥资捐建玉树当卡寺，捐赠价值3300余万元的天珠，更被故宫研究院聘为特聘研究员。
除此之外，娱乐圈的资源也进一步为天珠造势——当然，还是从黄圣依开始。2014年，由黄圣依出演的电视剧《天珠的诱惑》播出，而原著的名字，叫《爱情的诱惑》。次年，电影《何以笙箫默》上映，在主题曲《默》的MV中，身着黑色背心的主角颈脖处有一颗突兀的天珠，正是杨子所送。
杨子在《再见爱人》里说，自己演员的经历最终还是为了回归收藏，这似乎是一句实话。在电商平台上，他经营了一家叫作“天珠传奇”的网店，卖得最好的是月销6件的199元的转运珠。而那些价值过万乃至上百万的天珠，这么多年一直被收藏得很好。
天珠有价无市，富人的钱不那么好挣，杨子走进了更大众的直播间。
2020年，趁着黄圣依参加《乘风破浪的姐姐》，杨子入局直播。2021年6月1日，杨子与黄圣依共同出镜直播，连续16小时。最终整场直播累计交易金额破5000万元，卖货件数超25万，直播间观看人数累计4924万人，一度成为当天某短视频平台实时卖货榜第一名。
2022年4月，杨子、黄圣依正式签约MCN遥望科技。两个月后的618，两人换上当年《天仙配》的造型，为了节目效果，甚至还牵来了一头牛。这场直播带货GMV达到1.28亿，同时，黄圣依直播间在线人数达到39.5万，成绩仅次于彼时同属于遥望科技旗下的“一哥”贾乃亮。
杨子和黄圣依在直播间。
不过热度没有一直持续下去。2024年初，杨子和黄圣依陷入一场直播纠纷，保底销售额和实际销售额之间的巨大落差，引发争议。
此后，杨子和黄圣依都减少了直播以及同框频次，逐渐淡出直播间，黄圣依的最后一次直播也停留在了今年五月。
直到半年以后，杨子带着黄圣依，以及离婚的消息，走进了《再见爱人》的镜头，时间线由此收束，这个复杂的商业版图也渐渐闭合。
回顾这么多年的经历，杨子的人设乱而不倒，他的生意也在一个又一个风口上，多点开花。人们围观、讨论、解读、感慨，试图在明星身上发现庸俗和局促的细节，这是互联网大众时代的流量密码，网民热情不衰，明星自己未尝不是心知肚明。
从这个角度上看，传说中下凡的七仙女也许是真的天真，而凭借仙女织好的300匹锦缎，还清了债务的董永，才是最终赢家。
校对：无降雨；运营：嘻嘻；排版：琳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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