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FinTech研究所
30年前，中央银行独立（CBI）成为全球公认的经济学真理。显然，这对于确保货币政策以符合中央银行适当目标、不受政治影响的方式实施是有价值的。然而，CBI在发达国家（特朗普总统经常批评）和新兴市场（如土耳其和印度）都受到攻击。因此，重新审视CBI的时机已经成熟。对其起源的审查将为审查其现状提供一个框架。本文探讨了20世纪末，中央银行独立性如何成为中央银行的基石，以及这一理念如何受到最近事件的挑战。中国人民大学金融科技研究所（微信ID：ruc_fintech）对此进行了编译。
来源 | The Cato journal（2020）
作者 | Paul Wachtel & Mario I． Blejer
编译 | 杜佳佳
一、中央银行独立性的演变历史
米尔顿·弗里德曼（Milton Friedman）在1962年发表的《是否应该有一个独立的货币当局？》一文中最早提出央行独立性的概念。弗里德曼指出，中央银行的组织应该围绕“一个既稳定又不受不负责任的政府干预的货币结构目标”。弗里德曼还为我们提供了央行独立性的定义——一种货币宪法，定义了中央银行的目标并建立了利用政策工具来实现目标而不受政治干预的组织结构。定义中央银行目标的货币宪法，并建立了一个组织结构，可以使用政策工具独立于政治干预来追求这些目标。然而，他的定义暗含一个警告，即只有在中央银行和政府之间没有真正冲突的情况下，中央银行独立才会存在。
20世纪80年代，在经历了长达10年的痛苦通胀之后，支持建立一个独立央行的论据开始具体化，这一经历将焦点放在了央行的决策及其失效上。央行独立性之所以引人注目，是因为四个完全不同但同时存在的影响因素。第一，上世纪70年代的通胀事件导致了人们对央行的极大不满，人们指责央行的失职行为。中央银行的组织、治理和决策需要重新考虑。第二，许多发达国家、新独立国家以及后来的转型国家正在建立或重组中央银行。在任何情况下，中央银行在政府结构中的角色和地位都需要加以界定。第三，宏观经济学的理性预期革命导致关于货币政策作用的思考发生重大变化。最后，初步实证调查表明，央行独立性更强的国家似乎更少经历通胀。到1990年左右，这四种影响结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普遍的结论，即中央银行应该独立于政治影响之外。
二、中央银行的政策角色
中央银行的政策角色在20世纪才开始受到关注。尽管一些中央银行已经存在了很长一段时间（特别是1668年成立的里克斯银行和1694年成立的英格兰银行），但许多中央银行都是最近才成立的，而且多以私人机构的形式开始。此外，在战后时期，许多新独立国家建立了中央银行，并必须界定它们与政府的关系和规划机制。最后，1989年转型开始后组建或重组许多中央银行。因此，世界各国对货币宪法有相当大的兴趣。
三、当代中央银行独立性的作用
与发达市场相比，中央银行的独立性对新兴市场的积极影响要大得多。这些影响来自三个方面：一、制度建设。在新兴市场建立、加强和保护机构是几乎所有发展战略的核心。二、人力资本积累。在一定的范围内，几乎所有的中央银行都有足够的独立性来管理自己的预算。三、“国际俱乐部”效应。与其他机构相比，各国央行与全球同行的关系往往更为密切。
鉴于危机的经验，对中央银行治理原则的讨论已经从独立性转移到强调目标设定、透明度和问责制。在后危机环境中，独立性可能不那么重要的另一个原因是低通胀使时间不一致性变得不那么相关。
对于货币政策，央行独立性和政府角色之间的界限是由Debelle和Fischer（1994）帮助划定的，他引入了目标独立和工具独立之间的区别。中央银行的目标是政治机构的特权，央行独立性意味着中央银行应该能够决定如何使用政策工具来实现这些目标。简单地说，国会制定了稳定物价和最大化就业的目标，而美联储则制定政策工具来实现这些目标。
在央行独立性及其在维持全球价格稳定和实现良好治理方面所起作用中，各国央行是政府的一部分，并一直参与政治的互让。央行独立性的理想化构想并没有真正描述世界上哪怕是最独立的中央银行。央行即使独立执行货币政策也常常受到政府干预。在考虑中央银行职能的范围时，中央银行通常必须与政府互动、协调、寻求批准或以其他方式参与。央行与政府接触的例子不胜枚举，甚至在货币政策制定方面也是如此。
四、结论
中央银行独立性与比较优势定律或货币在通货膨胀中的作用一样，是现代经济学公认的智慧之一。它在1990年左右达到了这种地位，并导致了对中央银行的理想化观点。理想的中央银行是一个没有任何政治影响的机构，因此它可以利用货币政策工具来追求价格稳定或通胀目标。20世纪70年代和80年代的四个发展趋势推动了这种理想化的观点：第一，大多数主要经济体央行无法遏制通胀爆发；第二，相关文献为理解时间不一致性以及政府为何倾向于通货膨胀提供了坚实的理论基础；第三，许多国家正在实施中央银行法；第四，利用中央银行组织和治理的特点，构建了央行独立性的相关指标。世界各国政府都注意到了这些发展，在1990年代通过立法改革赋予中央银行更多的独立性是普遍做法。
金融危机后的十年间，人们认识到央行独立性所受到的限制。就货币政策而言，人们仍然普遍认为政策工具应由独立于政治影响力的政策委员会制定。但即便如此，货币政策仍会产生政治影响。
现代中央银行是一个更为复杂的机构，其职责与其他政府职能重叠。央行避免系统性危机的努力可能涉及财政或支出决策，并具有政治性质的分配影响。危机应对不能完全独立于政治决策。各国央行和政府尚未完全理清如何在具有央行的政治责任和独立性之间保持平衡。因此，与30年前相比，随着央行角色的演变，央行独立性是一个更加微妙和复杂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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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郭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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