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靠在八楼的2路汽车,带走了最后一片飘落的黄叶……”11月8日,“山歌响起的地方·刀郎2024巡回演唱会”(澳门站)举行,这句家喻户晓的歌词又在澳门上空飘荡。新疆文旅地标之一“八楼”,与同为澳门文旅地标的银河综艺馆,就这样在刀郎的歌声里实现“梦幻联动”。
如果说新疆是刀郎的第二故乡,那么“八楼”就是其音乐创作的福地,对他而言有着重要的意义。在《山歌寥哉》发行前,他回了趟“八楼”。
2023年7月16日,刀郎在新疆昆仑宾馆院内“八楼”2路车站网红打卡点留念。
“八楼”见证其青年逐梦
时至今日,许多疆外的朋友,并不了解“八楼”,来新疆旅游一定要看看“2路汽车为什么能停在‘八楼’”。“八楼”指的是位于乌鲁木齐市友好北路上的新疆昆仑宾馆,因楼高八层,是当时乌鲁木齐市内最高的地标性建筑,故被人们亲切地称为“八楼”。随着改革开放和新疆社会经济的发展,1983年和2008年,昆仑宾馆先后修建了北楼和南楼。现在,在昆仑宾馆的“中楼”竖起了“八楼”二字,一定程度上延续了“八楼”意蕴。
“八楼”2路车站网红打卡点。
“八楼”一带是政务接待的重要场所,也集中了新疆人民会堂、新疆昆仑宾馆、友好商场等城市地标,是乌鲁木齐市最繁华的地段之一。对于刀郎的艺术人生而言,“八楼”是他最温暖的音乐驿站。
刀郎初来新疆的时候,和妻子租住在“八楼”附近劝业市场的瑞祥大厦,创办了“罗林音乐工作室”。他组乐队,是键盘手,也是词曲创作人,给新疆知名企业制作广告音乐,也为新疆其他歌手录歌,为电台节目写歌。与石明、陈子文等有着同样音乐梦想的年轻人,喝着1.5元一瓶的新安大曲,勾画着新疆音乐的蓝图。那时,圈子里的人都喊他“老罗”。
“我那时候就是一个穷学生,也没啥钱,慕名去找他录歌,他很仗义,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已进入不惑之年的新疆音乐人安明亮说。当年的他,不过十六七岁,始终惦记着刀郎的知遇之恩,后来他成了新疆流行乐坛的中流砥柱,由其创作的 《这里是新疆》如今也成为新疆文旅的一张名片。
刀郎在新疆的音乐人生轨迹,与“八楼”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2001年,刀郎把工作室搬到宏运大厦。宏运大厦在“八楼”斜对面,它的楼下有条河道,在他看来,依水而居可是风水宝地。的确,这个新的工作室见证了刀郎在新疆音乐创作的井喷期,也缔造了刀郎初闯华语乐坛的经典作品——《2002年的第一场雪》。
刀郎的工作室在13楼。闲暇之余,他会坐在朝东的客厅里,透过窗看友好北路上的车水马龙。“八楼”是2路车行经此地的公交站台,也是刀郎和很多乌鲁木齐上班族每天的必经之地。在车流里最显眼的是,停靠在“八楼”站的2路汽车 ,黄色的车身,每天从他的眼前疾驰而过。
2002年乌鲁木齐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来得都要晚一些。11月30日,天空终于飘下了雪花,一群新疆医学院(现新疆医科大学)的学生,在2路车站等车。人群中,有个声音很兴奋“这可是2002年的第一场雪啊”。正是这句话,给了刀郎《2002年的第一场雪》的创作灵感。他当即返回工作室,一段忧伤的旋律从指尖倾泄而出。2004年,《2002年的第一场雪》一炮打响,开启了刀郎在华语乐坛的传奇人生。
那时的刀郎怎么也想不到,后来的他历经岁月沉浮,人间冷暖,直到他52岁那年,回到久别的新疆,回到熟悉的“八楼”,命运的齿轮再次开始转动。
“八楼”为其音乐赋能
2023年7月16日,从公众视线淡出多年的刀郎再次回到乌鲁木齐,在乌鲁木齐的三天里,他在“八楼”参加了一次高规格的座谈会议。那次会议释放了一个强烈的信号,文艺创作要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会议间隙,当听到宾馆工作人员提及宾馆院内设有二路汽车网红打卡点,刀郎兴奋地邀请“凤凰传奇”中的曾毅一起在打卡点合影留念。
会议结束后,刀郎在新疆老友石明、陈子文等人的陪伴下,去了新疆流行音乐学会。新疆流行音乐学会坐落在“八楼”对面北艺公园街,那个占地5亩的小院,是新疆音乐人的聚点,也是刀郎精神小憩的乐园。而在那间只有七八平方米的小录音室,保留着刀郎用过的第一台调音台。在这间陋室,诞生过安明亮的《这里是新疆》,王琪的《可可托海的牧羊人》,这些脍炙人口的歌曲像插上翅膀一样,把美丽新疆推荐到全国乃至世界……
“不愿跟陌生人说话,是因为除了音乐,我不知道还能说啥。只要是面对搞音乐的,我都没有恐惧症。”这是刀郎最直接的性格写照。毛豆、烤肉、啤酒下肚,气氛起来了,刀郎和新疆音乐人们一起尽兴地唱,一首接一首。石明说:“新疆是他的第二故乡,也是为他音乐赋能的地方,和我们这些朋友一起弹琴唱歌,他整个人的状态非常松弛。”刀郎在外闯荡十余年,每次回到乌鲁木齐,就好像倦鸟归巢。
他们一起聊音乐创作,作为《山歌寥哉》的主打歌《罗刹海市》即将上线,可刀郎心里对这首歌的发行,以及公众的接受程度,并没有预判。“在此之前,刀哥推过三张专辑《弹词话本》《如是我闻》《世间的每个人》,里面有中国传统文化,还有写意的成分,风格更具哲学。这些并没有激起水花,而刀哥做音乐的态度是:坚持独立创作,从不迎合大众。” 陈子文说。那天大家聊了很多,除了谈歌曲创作,刀郎更想把最新创作的《罗刹海市》推出。刀郎还透露了他此行的另一个目的:为一个和新疆民族音乐保护传承相关的项目,进行采风。
酒过三巡,大家都很兴奋。石明说,新疆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只有这片土地,才能滋养你、又能成就你,包括你的人、你的歌。他的论断很快就实现了。
7月18日晚,刀郎回到昆仑宾馆。他站在618房间的窗口,望向窗外。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熟悉的城市,似乎又有些许陌生,街上依旧灯火通明,车水马龙,只是2路公交车,已变成载客量更大的BRT1号线。而昔日的公交站牌却永久的保留了下来,右下角写着“线路取消,保存留念”,这也是乌鲁木齐独有的一种浪漫吧。那天晚上,他百感交集……
一年之后,刀郎“重出江湖”。“山歌响起的地方”刀郎巡回演唱会创下一场又一场口碑与票房双赢的奇迹,“停靠在八楼的2路汽车,带走了最后一片飘落的黄叶。”演唱会上,有关“八楼”和2路汽车的故事,被一遍一遍的唱起,在“刀迷”心中念念不忘。落叶归根,他把收官之作放在新疆,其背后的情感不言而喻。“2002年的第一场雪 ,是留在乌鲁木齐难舍的情结。”
现在的乌鲁木齐地面铺满黄叶,2024年的第一场雪已来,故人还在,故事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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