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运会·巴黎

(一)

在戴高乐机场转小火车,快下火车时,站在身边的一位小伙子突然发声:“你们是合肥来的吗?”一口纯正的乡音使我喜出望外,倍感亲切。小伙子姓蔚,在巴黎硕博连读已是第四个年头。他是才从合肥回到巴黎。

有了老乡关系,初来巴黎的我顿时觉得有了依靠。他热情地领着我们买地铁票,介绍我们将要入住酒店的乘车路线。恰好我们同一方向,在车上自然聊到即将开幕的奥运会,他说地铁票涨价了,吃的住的顺势也跟着涨。他庆幸喜欢的比赛项目门票早买到,如乒乓球决赛、羽毛球决赛等。我说,这可都是我们国家夺取金牌的强项。他笑说:“身在异国他乡,爱国热情愈发强烈,自己没有能力上场为国争光,到现场呐喊助威是必须的。”

不知不觉小老乡到站了。挥手告别时留给我们的是满满的笑意。

下午参观完位于塞纳河畔的奥塞美术馆,想顺便沿河畔走一走,看看这条将让全世界人注目的河流。通过市区的河岸两边均用铁护栏拦起来,所有通往塞纳河畔的路口均有警察把守,不让游人通行。我们跨过数十双警惕眼睛注视的大桥,这是巴黎圣母院附近的一座横跨塞纳河上的桥,来到原巴黎市政厅门前,作为开幕式主会场之一,搭建工作还正在紧张进行中,门前警察荷着枪不让我们靠近。

回到酒店,上午为我们办理寄存行李手续的白人老先生换成了一位黑人小伙子,随便聊几句。他告诉我们,原来是做技术工作的,由于开奥运会,实行交通管制,无法正常上班,只好临时到这里客串帮忙。

看来举行一项大型活动,会直接影响举办地普通人的生活。

(二)

很多路段都实行交通管控,非当地居民车不允许通行,出行主要坐地铁。巴黎的地铁四通八达,还是挺方便的,大概由于修的比较早,上下很少有电梯,对于老人和腿脚不便的人就比较困难。

巴黎的街巷和马路并不是很宽,一个奇怪的现象是,开餐饮的店家普遍在店外摆上桌椅接待就餐人,有的在马路边用木板搭起一块与人行道齐平的台面,摆上桌椅,竖起几把遮阳伞,供食客就餐。因为是普遍现象,三五位食客在阳伞下围坐,吃、喝、聊天很惬意,根本不在意马路上的车和旁边的行人。

我发现,夏日的巴黎只要在太阳晒不到的地方并不是很热。

这可能也与他们的饮食习惯有关。菜以生的或烤的为主,比较清淡,少见大油大荤,桌面见到的饮料以水和可乐等果汁为主,没见到白酒。就餐人交谈时很少听到吆喝,桌面和地面很少会被油渍污染。商家的行为一定是得到市政和交通管理部门的同意,估计与人口和车辆不多有关。

奥运期间巴黎的主要景点人很多,卢浮宫已不再接待旅游团队预约,来参观者估计大多数都是如同我一样的外国人。

明晃晃的阳光下排着长长的队,门前没有铁栅栏,安检似乎仅是象征性,打开包包让安检员瞄一下即OK了。长长的队伍脚下铺着一层细白沙,一阵风吹过,扬起漫天灰尘,不知是否特意而为?

周围的卫生状况的确不敢恭维,不仅是卢浮宫前,其它地方也是如此。

乘地铁赶往香榭丽舍大街,卖奢侈品的商家门前都有人站岗,限制进店人数,一家卖劳力士表的店竟然不允许相互不认识的客人同时进去,我们进店,身后排着长长的队伍,店里没有其他任何客户,不知平时是否也是这样?

沿着大街逛向凯旋门,沿途常遇三五个一组的带枪警察在巡逻,特警更是荷枪实弹。马路上经常有警车呼啸而过。

下地铁按手机导航朝埃菲尔铁塔方向走去,很多游客与我们逆向擦肩而过,以为是参观过的返回者。走了一段路程遇一位迎面而来热情的黑人女士,提醒我们前面封路,不准游客靠近塞纳河畔。

我们只好折返。好不容易徒步绕过整整一个街区,见到黑压压的大片人,铁塔附近都用两三米高的塑料扣板围起来,只能远远仰视耸立在蓝天白云下的塔尖。唯一的入口处排着长长的队伍,都是提前预约好的游客,我们被告知当天预约名额已满。不甘心白跑一趟,顺着塑料围墙在杂草丛里转一大圈也没能找到合适的摄影位置。

前几年来参观过的外孙指着杂草丛生的环境说:“几年前周围环境就这样,现在一点也没有改观。”乘兴而来,扫兴而归。

(三)

本次欧州旅游是自由行,由外孙鹏鹏策划,鹏鹏在欧州学习多年,现由外资公司派到欧州工作。

自由行与跟团游览不一样,巴黎现在实行交通管控,出租车少,我们主要交通工具靠地铁。坐地铁去景点经常要穿街走巷,计步器显示每天要步行20公里左右,见到的自然场景比团队游多。

大概历史文化背景不同,我们知道家里要来重要客人,习惯在客人来之前把家里里外外拾掇整齐干净,虽然是表面形式,但体现对客人的尊重,也希望给客人留下个美好印象。巴黎人似乎不看重这些,街巷基本保持原来模样,路旁和公园内的花花草草没有特意修剪,卫生状况好像跟平时没有多少区别,人行道上的落叶没有人及时清扫,街巷旁垃圾箱少见,没见到有关迎奥运的标语横幅。昨天凑巧沿着塞纳河畔走了从自由女神像至埃菲尔铁塔之间的一段河岸,岸边杂草丛生,许多野花野草与我故乡土地上生长的品种一模一样,看上去很亲切。看来巴黎人不愿让一场人间盛会打扰自然生态。

地铁除了上下少有电梯,旁边的墙壁都没有重新粉刷,穹顶之上漏水的痕迹、剥落的粉刷层常见。地铁站内偶遇民间艺人在演奏,蓬头垢面的乞丐躺在地上手里拿个纸杯晃悠着要钱。估计运动会要用到的旧场馆进行适当维修,其它都保持原样,没有因此做出特别的改变,街巷和马路上常遇携枪的巡警,没见到志愿者。老百姓的生活因交通管控有影响,还有世界各地人的涌入推高了物价。相比我生活的城市,物价高得惊人。

精明的商家都知道利用这个机会赚钱,中午找到一家中餐厅,一份蛋炒饭合人民币一百二十多元。换了一家西餐厅,一份汉堡收费合人民币约40多元。

住的不是繁华路段,旅社房间放下床,行动起来就要侧着身体,没有盥洗用品,没有早餐,一人每晚收费50欧元,合人民币400元左右。如果订早餐,每人收费12欧元,合人民币近百元。在卢浮宫附近买一瓶矿泉水要2欧元,超市里一根黄瓜卖到1.5欧元。我们习惯询价时把欧元换算成人民币,数字放大了8倍,常常惊叹物价之高,不忍下手。鹏鹏说“干嘛要换算?”

如果不换算的确不高,一顿饭每个人花费二三十欧元就能吃得不错了。在中餐馆一个茶叶蛋1.5欧元,小笼包5只卖5欧元。我们十字街附近的某饭店茶叶蛋卖2元一个,小笼包8只卖15元。如果不换算,岂不觉得巴黎的物价很便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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