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题：被指瓶装水溴酸盐达欧盟标准上限，股价遭重挫！农夫山泉要香港消委会道歉
来源：北京商报
7月16日，针对前一天香港消费者委员会（以下简称“香港消委会”）发布的瓶装水产品溴酸盐含量检测情况，受到波及的两大瓶装水巨头农夫山泉和百岁山纷纷表示称产品达标。当日晚间，香港消委会也紧急回应称，“所有样本可安心饮用”，但对于争议焦点中的溴酸盐含量适用标准问题未做具体说明。
农夫山泉发函要求道歉，百岁山律师已介入
7月15日，香港消委会发布了《选择》月刊第573期《饮水思源30瓶装水口味、矿物、安全检测》一文，在市⾯搜罗了30款较常见的瓶装⽔样本进⾏测试。测试结果显示，样本整体安全程度令⼈满意。不过，样本间影响⽔的⼝味及颜⾊的TDS含量差异⼤，⽽矿物质含量也⼤不同。其中瓶装水行业鼎鼎大名的农夫山泉和百岁山旗下两款产品样本被检出溴酸盐检出量达到欧盟上限，引发巨大争议。
香港消委会发布的文章显示，来自农夫山泉和百岁山的样本被检出溴酸盐达到每公升3微克，即0.003mg/L，该数字达到了欧盟对用于经臭氧处理的天然矿泉水和泉水的溴酸盐最大限值。
香港消委会在文章中表示，溴酸盐（bromate）是消毒过程中，天然存在于⽔中的溴化物（bromide）被消毒剂臭氧（ozone）氧化⽽衍⽣的副产品。摄入⼤量溴酸盐可引致恶⼼、腹痛、呕吐及腹泻，严重情况甚或影响肾脏及神经系统。国际癌症研究机构（IARC）将其中⼀种溴酸盐——溴酸钾（potassium bromate）列为或可能令人类致癌物质（第2B组）。
香港消委会的测试结果，受到企业的激烈反击。7月16日，农夫山泉通过公众号回应称，已委托“赵不渝马国强律师事务所”，就香港消委会发布的《饮水思源30瓶装水口味、矿物、安全检测》一文致函说明。农夫山泉方面表示，香港消委会所发表的文章基于错误的理解和非专业的分析，针对农夫山泉产品溴酸盐含量情况作出了不客观的评价，给农夫山泉的声誉造成了巨大伤害，农夫山泉郑重要求贵会书面澄清、道歉并消除给农夫山泉带来的所有负面影响。
7月16日下午，百岁山方面向北京商报记者回应称，目前百岁山法务部门正在全面介入处理相关事宜。同时，百岁山通过官方微博发布声明，香港消委会的抽检结果中，“百岁山”产品溴酸盐结果检出为0.003毫克/升，该结果远低于中国及世界卫生组织的标准数值，同时符合欧盟标准。
随后7月16日傍晚，香港消委会向北京商报记者回应称，确认接获其中1款测试样本“农夫山泉”的代表律师所发出的信件，现正进行研究及跟进。同时香港消委会强调，“不论月刊文章、新闻稿及其他传讯文件，以至记者会上的发言均清楚指出，全部30款测试样本没发现有害物质超出世卫的相关准则值，所有样本可安心饮用。文章的重点为各样本的性价比和瓶装水的胶樽对环境所构成的影响，并非产品有安全问题”。
溴酸盐含量适用标准仍存争议
此次引发争议的测试项目为溴酸盐，焦点在于适用标准类别以及标准判定上，但在香港消委会的回应中并未得到提及。
根据香港消委会发布的文章，这次测试主要参考中国香港、美国及欧盟相关法例及食品法典委员会的《瓶装/包装饮用水（不包括天然矿泉水）通用标准》及《天然矿泉水标准》。
农夫山泉方面表示，香港消委会存在适用标准类别错误、标准判定错误，并且评价语言不专业、有故意误导性。被检测的农夫山泉产品为饮用天然水产品，测试结果表格中该产品的成分也明确标注“天然水（深层湖水）”。但在评价时，却将其放在“天然矿泉水”序列与不同类产品比较，并适用了欧盟“天然矿泉水”标准。即使采用欧盟地区标准，也应适用欧盟“饮用水”安全标准而非“天然矿泉水”标准评价。而根据欧盟饮用水安全标准，溴酸盐安全含量为不超过10微克/升。
农夫山泉方面还表示，产品严格符合中国内地及中国香港地区的生产标准要求，所有瓶装水出厂前均需经过消毒环节（目前行业主要采用臭氧杀菌方式）。即使用欧盟天然矿泉水标准进行评价，农夫山泉天然水产品的溴酸盐含量依旧符合规定。
科信食品与健康信息交流中心主任钟凯表示，“根据欧盟饮用水安全标准，溴酸盐安全含量为不超过10微克/升。欧盟规定的0.003毫克/升针对的是天然矿泉水，被检测的农夫山泉是天然水，不是天然矿泉水，所以香港消委会在适用标准上就是错的”。
据了解，我国现行的强制性国家标准《饮用天然矿泉水》（GB 8537-2018）中规定，溴酸盐浓度≤0.01毫克/升，与世界卫生组织（WHO）《饮用水水质准则》规定的标准一致。据《欧盟委员会指令》规定，饮用天然矿泉水溴酸盐浓度≤0.003毫克/升。
值得注意的是，对于同一批次被检测对象，美果、飞雪均检出每公升2微克溴酸盐，远低于世卫饮⽤⽔中溴酸盐的暂定准则值（每公升10微克）。此时美果、飞雪适用的标准变成了世界卫生组织。
知名危机公关专家、福州公孙策公关合伙人詹军豪在接受北京商报记者采访时表示，香港消委会对农夫山泉和百岁山采用欧盟标准，而对其他品牌则采用世卫组织标准，这种不一致性也会引发质疑。
纯净水大战愈演愈烈
溴酸盐风波的背后，瓶装水暗流涌动，在风口上的纯净水尤为明显。
据灼识咨询报告，在纯净水市场，华润饮料2023年零售额达到395亿元，市占率达到32.7%，位居第一，且超过第二至第五企业的总和。但随着今年农夫山泉推出“绿瓶”纯净水，加入纯净水大军，市场格局或进一步发生变化。
近日，北京商报记者注意到，农夫山泉正线上线下力推饮用纯净水，部分渠道打出8.9元/包的促销价，折合约0.74元/瓶。怡宝、娃哈哈等头部品牌也纷纷跟进促销，使纯净水整体价格进一步下探。大品牌抢占市场，新品牌也想来分一杯羹，近期东方甄选和胖东来陆续宣布推出自营瓶装水。
在香港市场，瓶装水赛道也竞争激烈。此前农夫山泉早在2020年9月正式登陆港交所，瓶装水业务在香港市场全面铺开。作为国内出口量领先的天然矿泉水品牌，百岁山不仅先后将产品出口美国、加拿大、新加坡等十几个国家和地区，也成为行业内第一个在海外设立水源地的饮用水品牌。此次检测中的飞雪矿物质水，则是由香港太古可口可乐生产的瓶装水产品。
詹军豪表示，此次事件短期内可能会对农夫山泉和百岁山的品牌声誉造成一定影响，尤其是在消费者中引发关注和讨论。然而，如果两家企业能够妥善处理此事，通过法律途径证明自身清白，并加强与消费者的沟通，那么这种影响将是可控的。
詹军豪进一步表示，长期来看，消费者对品牌的信任是建立在产品质量和信誉之上的。如果农夫山泉和百岁山能够通过此次事件证明自身产品质量的可靠性，并赢得消费者的理解和支持，那么它们的市场份额和消费者信任度不仅不会下降，反而可能得到提升。
北京商报记者 孔文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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